第三卷 襄龍乘雲
第658章 齊地當興

但看這滿山青柏翠柳,雨師鬱鬱不樂,拿出天鷹杖對下一敲:「本地山神何在?」
兩人聯手造化一方五色輿圖,其上凝造整個玄正洲的山河氣象,正有九道金龍不斷游曳,形成玄正洲萬千靈脈的無上壯景。
雨師吩咐喬元帶自己前往齊地的帝陵。
「數千年滄海桑田,曾經的神州四大水系早已經被山脈隔斷,祖脈消失無蹤。四大山脈中,哪怕原山公那邊的祖脈也開始緩緩位移。如今明確得知的祖脈位置,也只有太霄宮、太元宮、玉華圓光頂這三處罷了。極北之地的祖脈中曾孕育一條寒螭,因此氣運泄了三成,成為九大祖脈之末,遊走在雪原之地。南疆之地的祖脈向東南方向轉移,入雲霄仙府,成就鍊氣士氣數。西方那條祖脈不知轉入何方,但也跟齊地無緣……」想到此地,清泓心中一動。那條祖脈,怕是韋清琛預定的目標,用來振興魔道的。但太上道脈在西方布局綠洲計劃,可以爭一爭這西方龍脈。
說完,清泓炯炯有神看向兩位宮主。
但在荀先生看來:玄正洲這九條龍脈,哪怕是最次的一條在神羅天洲七十二龍脈中也可排在中游。由此可見,那所謂的第一龍脈又該是何等品質。
想到這裏,清泓對喬元吩咐:「齊地看過,此地根基不厚,我等先為它布置一番。」
「祖龍脈?」山神眼睛一亮,滿懷期待看向清泓。祖龍脈又名「神州九大龍脈」,和那些一山一水點化的龍脈,亦或者洞天福地中的龍脈不同。那些祖龍脈可以說是整個玄正洲地脈氣運的流動走向。
九陽上帝和魔祖聯手,為表示誠意,二人各自展開行動。如今帝朝一掃頹勢,和魔門聯手后竟然又跟兩宮分庭抗禮的趨勢。
製造祥瑞,對仙神而言自然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什麼鳳鳴靈山,神龍騰空,麒麟獻瑞……只需和本地神靈打過招呼,讓某些山神顯出本相,扔出一二金帛,上面寫上「東南興,聖人處」的讖語即可。
清泓對喬元說:「齊國大興,若說普通龍脈,山勢成龍虎之相,我設法還能尋一https://m.hetubook.com.com尋。可神州九大龍脈是萬山之祖,恐怕唯有玄門合力才能將東方那一道龍脈挪移過來。而且,昔日大鴻帝朝前例猶在,恐怕玄門不會這麼盡心,再尋一道祖脈給人間王朝。」
三人來到帝陵,只見滿山芳草鋪錦繡,綠水凌波作蟠龍。山勢盤踞龍虎,引得四方靈氣匯聚。古齊一脈的帝陵福田經過齊王修繕后漸漸恢復一些氣象,不復曾經的苦水荒山之景,大有靈山秀水之風。
掐指一算,雨師暗思道:「齊國有塗山暗中幫襯,如今又隱約能看到地府的痕迹。城中出現紙幣冥錢,顯然是祭祀幽冥的方式。想必是暗日鬼王和彭少宇出面操作?如此一來,得道者多助,或許他真有天子命格。只是古齊如今底蘊還差幾分,我需要幫他拉拉人。順帶,給他增添幾分龍氣。」
遠處一陣清風吹過,有精赤上半身的魁梧大漢半跪在雨師面前:「小神拜見雨師大人。」
太元宮主冷靜道:「既然他們敢怎麼做,想必幕後另有依仗。如今我們當務之急,便是救人。」
喬元心中一動,隱約明白清泓所指,便是玄正洲之上的四大山脈了。那原山公號稱神道第一山神,所在的山脈正是昔日祖脈所鍾靈的一處山脈。另外還有一處,便是南疆之中所謂的十萬大山。南疆多山水,開闢之時也有祖脈相隨。如今在地脈轉移后正漸漸往雲霄仙府的方向位移。所以大家都說,雲霄仙府日後必有一場大興。
太元和太霄兩位宮主站在雲端,俯覽帝都中的人心變化。
那山神苦笑道:「雨師大人,若古齊一脈留有龍氣。恐怕這古齊的開國之主也不會冒險轉世了吧?昔年小神曾登臨地境,但因為古齊一脈氣運削弱,就連這帝陵也幾次三番被後世王朝派人挖掘盜墓,泄了山靈之氣。若非那大齊的開國之主轉世歷劫,重修山陵,賜下敕封,小神怕是連人境力量都無法維繫。」
這天,指的是三天道尊定下的大勢。
「是啊,這裏的風氣的確不錯。無怪乎娘娘金口www.hetubook.com.com玉言,定齊王為明主。」雨師去坊市轉了轉。那些商販也沒耍弄下作手段,完全是一副公平公正的模樣和買家進行交易。
這麼慘?
若真是為清泓一人而隨便定下新朝人王,那天母何德何能以開闢母神自居?她既然開口定下玄正洲未來的氣數,便的的確確是為這億萬黎民考量的結果。
他心中掀起驚濤駭浪,差點便要用洞真寶鏡推算第一龍脈的位置。但隨後他鎮定下來,察覺天地棋盤上都城隍和井龍王的動向,恍然大悟:「原來如此。這兩位神祇是打算搶先一步佔據祖龍脈,然後成就山神水神之首,再來和我們談判?」
若真做成,莫說都城隍和井龍王的位置。那六部正神中便要多出兩位主神了。
「我記得玄正洲有『祖龍脈』把?」荀先生突然開口:「那祖龍脈無形無相,只需將祖龍脈引入此地,差不多也就夠了。就連此地山神也能得到晉封。」
祥雲裊裊,有一座天橋徐徐升起,雨師帶著二人踏五色光雲而來。他嘆息道:「我就猜到兩位在這等著我呢!」
他盯著輿圖說:「除卻東方的那一條祖脈不見蹤跡外,還有一條祖脈便是昔日九大龍脈之首的中央龍脈。據說在昔日周天龍脈中都屬上等祖脈。」
二宮主心中苦笑,明白清泓的暗示,索性便大方說:「天母娘娘金口一開,且東南有龍騰鳳舞之相,此乃明主出世之兆。我等玄門上體天心,斷然不會逆天而行。此次困入京城之仙家,皆于東南有緣。閣主救出他們后,只管帶去齊地輔佐明主。待九年之後人道大定,可著他等返還靈山享仙道逍遙。」
荀先生盯著九大龍脈,心中驚訝:「我本以為這玄正洲不過偏遠之地,可沒想到此地山河氣運之鍾靈,普通地脈龍脈竟然也都不少。若非神羅天洲得昔日三道尊庇護,拘束七十二道祖脈,單從普通地脈山河看,品質未必勝過玄正洲。」
繞過人群,三人來到一處山丘。俯覽下方的城池,喬元感慨說:「這齊地果然跟其他地界不同。那其他地界多有www.hetubook•com.com殺伐之氣蠢動,不是帝朝發兵攻擊,便是各地反叛四起,再不然是仙魔鬥法,亂一方清凈。但齊國祥風和雲,不見兵戈。民風淳樸,老幼不欺。方才行走于街道上,多有本地人前來幫忙引路。」他化作老者打扮,不時便有熱心人過來攙扶。
什麼大鴻將滅,新主已生,大利東南,匡扶天下。
「古之賢王,確有可取之處。」
「而最後一條已知的祖脈,便在大鴻帝朝的帝都平池之下。是昔年上千位仙家聯手作法,幫助帝朝鎮壓氣運的。這條祖脈其實也已散去大半氣數,和一般龍脈無二,勉強比北地那條祖脈強些。」
「周天龍脈,我玄正洲僅佔據九道。昔日神州開闢時,這九條龍脈化作四山四水的格局,鎖住中央龍脈形成這極北之首的玄正洲。但時間推移,這些山水早就無法鎮壓龍脈,致使龍脈轉移,再無昔日氣象。」
「聽說是九大門閥得到祖師傳法,所以才刻意為之。」
做完這一切后,雨師帶著二同伴北上大鴻帝都。
而今伴隨先天大聖的破戒出手,大都上空的陰霾悉數散去。而各大魔道不斷往京城派人,九大門閥的主事紛紛現身,被皇帝加封為國師,並且尊奉魔門為國教。
喬元看了看四周,這山經過風水高人的修繕后漸漸恢復部分底蘊,作一處王侯祖地差不多也夠了。山陵之上青煙渺渺,只有貴德之氣盤旋。可若為人間天子,即便勉強上位,也難維持百年國運。他思忖后,對清泓說:「道兄,要不我們為齊王尋一道龍脈?」
「那中央天心龍脈平日難以尋覓。唯有都城隍和井龍王以自身神系主神的名器為引子,再加上大鴻帝朝的帝運為源力,才能勉強捕捉一點蹤跡。我們能做的,便是跟著他們走。」
「相信原山公若得到這個消息,會很樂意出手對付他們。」清泓本來打算自己出面,但轉念一想,準備把這件事甩給原山公。
伴隨著各種版本的謠言,在本就動蕩的大鴻帝朝上又打出狠狠一拳。原本剛剛平息下來的人心再度動蕩起來。
天機垂照?他眯hetubook.com.com著眼,暗中運轉道微圖觀察天地棋局,明悟始末:「第一龍脈要出世了?」
「也罷,趁此機會將魔道悉數剿滅。相信祖師在天上會很高興吧!」
趙神霄說:「閣主,作為玄門少有可以出手的地仙,這件事還需你親自來做。而且,你這次北上不也為這件事?」
四山四水?
「嗯,道兄。我對他有印象。」喬元趕忙補充。
趙神霄冷笑:「不過是一個天域大聖下界罷了。真以為和魔道聯手,便能翻天了不成?」
「走,去看看他們家帝陵。」
而狐族雖說被視作妖邪,但九尾白狐自古以來便是祥瑞之獸。白狐獻果,又有金龍盤踞帝陵之上,還有天鳳起舞東南之間,一時間各種流言傳遍神州。
整個輿圖僅留存東方的部分靈脈以及中央的一些殘留支脈。
雨師觀望齊地氣數,只見眾生黎民的一縷縷赤氣匯聚在上空,漸漸形成金雲瑞海,其上有剛剛成型的神龍在翻雲吐霧。
清泓的雨師化身來到齊地,和荀先生、喬元化作凡人遊走一圈,漸漸了解這處風土人情。
「你便是此地山神?」
「正是。」那山神實力剛剛達到人境,這還是得齊國氣運加持的緣故。他見雨師不信,忙道:「小神在不久之前,也曾在天母宮朝聖。」
「可我們不方便,那方便的人不就自然來了嗎?」太元宮主微微一笑,對雲空拱手:「雲霄閣主,還請下來一會。」
他拿出六合金冊,先錄入本地山神的名諱,然後傳訊塗山,讓狐族派遣九尾狐下山。接著和喬元等人在齊地各處造勢。
清泓微微點頭,「我差遣這雨師化身前來。一來是救援同道,避免他等被刀兵所害。二來是清點京城附近的諸神,完成天母娘娘的法旨。三來,則是見明主出自東南,欲為他尋幾個賢良之臣。」
什麼東南有聖人出,合紫微帝相云云。
所謂周天龍脈,指的是天地開闢后,諸聖凝練的三百六十道祖脈。這三百六十道祖脈孕育周天玄機,是鎮壓地脈,孕育山河的核心中樞。昔日周天龍脈取七十二道煉就神羅天洲,而其他三十二大洲各有九道祖龍脈m•hetubook.com•com。這也是為什麼神羅天洲號稱中央天洲,萬道源頭的關係。
清泓沉吟道:「中土號稱神州鍾靈之地。雖然龍脈頗多,但挪移龍脈對本地山神不利。而且從輿論上講,哪有隨便挪移祖墳的?」
「但你我二人礙於昔日約定,不方便親自出手。」
要說那神州第一龍脈,其實清泓也有打算自己爭一爭。他的天柱計劃,本意便打算尋一條祖脈作為源頭,重演山河走勢。可南疆那一條祖脈,怎麼也比不上昔日被四山四水之陣鎖住的中央龍脈。
「明面上,作為我對他化解昔日因果的補償。暗中讓他去踩踩點,我好窺見第一龍脈的虛實。」
清泓先是隱去西南北三方的祖脈,頓時三片地域的諸多龍脈和地脈跟著消隱。接著他又把中土太霄和太元兩脈的祖龍脈隱去。整個神州地脈基盤有一半失去光澤。最後是大鴻帝朝以及玉華山的龍脈。
雨師皺眉問:「這古齊一脈的帝陵,昔年也是在神州有數的靈山中挑選。你若真是昔年便冊封的山神,實力怎麼這麼差?」
趙神霄幽幽說:「魔道和帝朝,這是真正聯合了么?」
這齊地本就是古齊一脈的龍興之地。昔日古齊陰王的後裔遭逢劫數,托清泓和塗山二人幫忙解救。二人索性便以這後人為引,又將齊王轉世回他後人一族,以正統皇族血脈繼承古齊氣運。
如今魔道和大鴻帝朝聯手,直接把那些仙家視作妖邪。將寶物被盜這件事甩鍋給他們,欲要將諸仙斬首示眾,以此賣好給魔門。
「恐怕神羅天洲第十位的天瑤龍脈都無法勝過吧?」荀先生心中對玄正洲的評價不得不再拔高一籌。
但這正是人道敕封神靈的最典型案例。王朝興則神力強,王朝衰則神力微。都城隍和井龍王二人目前正面臨這個尷尬的處境。所以他們打算謀取神州龍脈,好跟齊王做一筆交易,維持自己的地位。
萬寶大會上被抓的那些仙家多有兩家得意門人。
說到這,清泓突然一陣悸動,眼前輿圖閃過一縷金光。
清泓踱步思量,最後對喬元說:「賢弟,你有山河神通在手,且與我聯手演化玄正洲的山河輿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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