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襄龍乘雲
第660章 天牢密會儒家子

顏睿專心寫書,突然身邊飛出「復書」和「易尺」二寶共鳴,他猛然抬頭:「是哪位高人在此,和在下開這種玩笑?」
清泓打量顏睿,雖然男子仍在壯年,但因多年操勞和連日關押,已經漸漸露出老態。不過其頭頂浮現三尺清氣,鬼邪莫能靠近,顯然是儒家真法有成。
「哦?」清泓在沈煉星的牢房門口逗留,以道微圖推算他的來歷。
「這……」顏睿到底是儒家弟子,不肯輕易叛出帝朝。
隨後從天牢離開,去找顏睿名單上的儒生。這件事,清泓自然不打算自己來做。他找來秦武、秦念仙、陳洛、杜越等人,將事情安排下去,吩咐眾人把這些家眷運往城外。而他自己則去找五毒神君喝茶,將神君的名諱錄入天書。順帶和彭少宇聯絡,把幽冥諸神的名單討要過來,一併寫上六合金冊。
說到這一步,顏睿自然不會在反對。
外頭看守的兩個獄卒看在他專心致志寫書,心中不由嘆了口氣。
顏睿聞言,苦笑不已:「雖然有浩然正氣讓鬼邪不侵,然而卻無治國妙法,可讓陛下回心轉意。」
清泓笑眯眯現身:「顏大人,莫非忘了昔日故人?」
獄官神對雨師行禮:「大人,小神終究有職責在身,不可讓大神在天牢中救人。」
可沒多久便趕上皇帝駕崩。在當今聖上繼位后,朝政動蕩,漸漸離開中央,又被下放出去。前年好不容易才在吏部調令下重新回來hetubook.com•com。如今奈何在帝朝與魔道聯合后,他因為反對這一行動,被魔門之人進讒言,打入天牢與眾仙一併斬首。
「哦。不單單是儒家浩然正氣,還有一點武道的痕迹?」察覺沈煉星肉身堅固,不遜色等閑人仙后,清泓露出訝色,仔細打量。
鬼部有幽冥大君,只需讓彭少宇通個氣,拿出幽冥諸神的名單即可。
除卻那些仙人外,還有不少因反抗皇帝而被打入天牢的朝臣,準備和仙人們一起斬首。齊地人才不多,因此清泓打算將這些賢德有才之士拉攏到齊地。
忽然,那獄官神的塑像大方玄光,身穿官袍的中年神靈和清泓的雨師化身一併現身。
而立命層次,等同玄門地仙,昔日儒家也不過只有七十二賢人。
「原來曾是潛龍嗎?看上去倒是一副主角命格。」清泓推算他命理,發覺沈煉星日後當為齊地大將,立下混一神州之功而成就列侯封王。便如勸說顏睿一般,上前說服沈煉星。
顏睿本是先帝時臣子,以科舉入朝。一開始在外地任職,隨後因政績斐然而調回京城參議朝政。當年京城大旱時,是他提議祈雨祭祀,和雨師大有淵源,位極人臣。
「如今關押在天牢之中有五位大儒,還有一個是被抓來的反賊,也是我儒家弟子。若是可以,便把他們一併帶上。」顏睿思量后,又寫下一份名單,將自己不少親友學生的名字寫出來和*圖*書:「如果能把他們和家眷一併帶上,相信對再立儒門有幫助。」
「你那陛下未必不清楚你所說乃金玉良言。只是帝朝氣數已盡,他們倒行逆施,惡了天下神聖,命中該絕。你想必也知道,皇帝下旨要誅殺一批玄門仙人,難道以為玄門好招惹?如今東南方向有赤氣升騰,乃明主出世之象,你便隨我去吧。」
「你胡說什麼!」另一個獄卒連忙堵住他的嘴:「說這種話,你不要命啦!」
走入牢房,清泓便察覺一股浩然之氣。
立言境界,凝練碧血丹心,算是經年鴻儒,媲美玄門人仙。
「這我明白。」清泓笑道:「我就是過來說說話,回頭自會在外頭救人。至於你,先幫你錄入六部神道的火字部中,你看如何?」
「那敢問火部之中何人為尊?」
顏睿祖上,便是儒門七十二聖賢之一。如今儒門的浩然正庭被大鴻帝朝封印,七十二大賢慘遭鎮壓。清泓將這部分內容告知顏睿后,他臉色劇變:「難怪……難怪我覺得今朝留存的部分儒學典籍和前朝不同。原來這都是閹割之後的?」
顏睿靜靜坐在天牢中撰寫經文。
「帝朝和魔門聯手,豈能討得了好處?更別說你你家先人至今還被大鴻帝朝關押,難道你就不準備救人?」
「你可還有什麼親友?我趁此機會一併帶走。」
這三部諸神都可以算是定下。但其他三部中並無天神級存在,只能由地仙級和_圖_書別的大神代理。地部管理人間城隍、山神、土地,有原山公、都城隍等人競爭,還有三四位閑散地神可以爭奪一下。水部被清泓視作自己的囊中物,可以忽略。但火部中……五毒神君作為人間祭祀多年的大神,算是一個。旱魃娘娘昔年對人道有功,開闢北地人道,又因為旱神之位契合火道,算是一個。若食神一脈壯大,李靜洵成就灶神之位,或者清泓傳播「灶王爺」的名號,這又是一個。
沈煉星本是大鴻前宰相三子。其父因見血海居心不良,故抵制火器,被誣陷造反,滿門抄斬。唯獨沈煉星當時在外地求學,逃過一劫。得知家中大變,他大悲之下掀動反旗,借世家之力鼓動貧民造反。雖取得一州之地,但因內部人心不穩,最終被大鴻帝朝有機可乘。除卻手下散盡外,自己也被抓來天牢。
明知死期將至,顏睿打算用最後一點時間,將自己一生所學編撰為書籍傳於後人。
獄官神見狀,也不好多問,便守在外頭讓清泓和顏睿對話。
「不清楚。還在考量中。」清泓錄六部正神,目前也很頭疼。這火部之中要派人管理?
因此,清泓對六部中的地、火、水三部懸而不決,只能靜觀其變。
清泓搖搖頭,直接把自己推算之後的部分未來投影給顏睿:「你自己看吧!」
昔日顏睿進京趕考時因苦無盤纏,是清泓和李靜洵化名「賈氏兄妹」設法解決。後來清泓為謀https://www.hetubook•com.com取雨師之位,曾找顏睿幫忙。那時候顏睿便知道清泓真身,看到他降臨牢房,連忙起身:「不知是昔日恩公到訪,簡陋之所還請上神見諒。」
立心境界,等同於玄門築基,為蛻凡境界。
人部有人王,但凡人王敕命的王公侯伯,朝臣英靈,享受龍氣庇蔭的都算入人部諸神。
沈煉星祖上跟儒門大有淵源,他修成一門儒家心法,煉就治國修身的浩然真氣。伴隨他佔據一地州郡后,更以浩然真氣融匯自己那一點人王帝氣成就王命,達到立言層次。至於他的武技,則是小時候和一位將軍所學,走的是兵法殺陣的路數。當年逃離帝朝追捕時,多虧武技傍身才逃過一劫。後來墜入懸崖服用朱果仙草等靈藥強身。
「顏大人多好的官,沒想到也被陛下打入天牢。這江山日後可真懸乎了。聽說那齊地有龍騰鳳鳴之象,怕是……」
「昔日我傳你儒家真法,有立心、立言、立命之說。如今你達到立言之境,凝練碧血丹心,也算等同我玄門的大道金丹。無怪乎那些魔門之人不敢直接對你下手,非要大費周章用這等下作手段,來皇帝之手來殺你。」
「雖是昔日人王敕封,但無數年來你藉助人間律法而凝聚神職,開闢神域,早已擺脫單純的人王敕命。只要你留下的刑律之道仍在玄正洲沿用,便可一直享受人道氣運的垂青。人道如火,其勢熊熊,故而歸入火部。」
「沒什麼,www.hetubook.com.com反正就是一陣風的事。」
「火部?」獄官神驚奇道:「我這神位也是昔年人王敕命,為何不是人字部?」
隨後,清泓留下一道玉符便再度前往其他人處。天牢中的幾個大儒皆有浩然之氣護身,冥冥中攜帶儒門氣數。至於顏睿所說的反賊,更有王命加身,浮現紫青之氣。
這些未來,是皇帝祭祀魔神,引來天地異變,無窮煞氣湧入京城,將所有百姓化作魔怪的場景。
可寫完之後,看到這密密麻麻的人名,他又有些遲疑,訕訕說:「這人是不是有些多了?」
這獄官神本是千年前一位以刑罰而著稱的官員。一生公正嚴明,編著三部律典沿用至今,被各地牢獄視作鎮守之神。目前神力堪比人仙,他不會跟隨王朝更替而削弱神力,算是人道中較為強力的神靈。
「有時候,只要把斷句改一改,甚至修正一兩個字,意思截然不同。我這有儒家真法,回頭你去齊地傳道,再立儒門。說不得能把你們那些前人給救出來。」
但獄卒還是沒有繼續說話,默默和同伴退了出去。
而最高的聖人層次,除卻儒門祖師外還沒一人成就。最高,也不過是歷代王朝立下的「亞聖」。
「切,這裏又沒有其他人在。」獄卒看看左右,除卻二人外,只有那尊面相嚴肅的獄官神正注視著天牢中的一切。
天部不用說,天母娘娘在前,誰人都不敢不敬。她統率眾多司天之神,無人可以不敬。
看到清泓后,顏睿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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