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襄龍乘雲
第682章 諸神彈劾,神龍助陣朝水主

不久后喬元回來。雨師馬上又把他派出去,將一份名單給他:「齊地神靈已經記錄在冊,你去這些神靈所在的當地看看。記錄他們平日行徑如何,是否有資格繼續為神,牧守一方。」
「龍氣賜你。你早日完成一統大業,可在大鴻帝朝的城郊雨師廟中取得我留下的仙書。」
說著,他硃筆劃掉一個常年血食童男童女的邪神。與此同時,千里之外的一座神廟憑空落下雷霆,轟碎廟宇中的神像,削此地神靈的氣數。
天母命一位仙人負責這件事,本就讓諸神心中不滿。如今指責他行事苛責,只是一個借口。關鍵是要把定神籍的權利搶過來,至少要按照自己的人手進去,監控雨師的行動。
五毒神君想要出手,也被旁邊幾位親近神靈攔下。
兩位龍侯先後表態,又有金萍和元昊兩位地級水神趕來。
只聽雨師豁然起身,大喝道:「本神代天母娘娘勘察神道。僅僅揪出幾個血祭邪神,你們就跑來鬧騰,莫非將昔日娘娘的話不放在眼中?」雨師伸手一招,金鷹化作權杖對前虛敲,一片金光把在場所有神靈背後的神輪掃滅,紛紛跌出雨師宮。唯有原山公、五毒神君等人還靜靜站在宮中。
喬元見狀,欲言又止。
「你什麼你!你等不興正道,為禍一方,憑什麼作神?」元昊說完,對雨師遙遙一拜:「我夫婦二人願舉雲澤水府大軍,助雨師大人梳理河道,平定天下川主,登基水部至尊之位。」
齊王來到殿前,吩咐左右:「你們在門口守著!」
「東海龍宮的龍侯?看他們行事,似乎對師兄無害?」
伴隨那些山水之神一個個被刷下來,神職渙散,氣運削落,紛紛趕來齊地討要說法。
荀先生站起來,往書桌上看了看。
諸神定眼一瞧,五毒神君似乎想起二人的身份。對左側龍侯說:「你是——上代井龍王?」
他獨自入殿,還沒看清殿內裝潢,便立刻被一道水光捲入神秘空間。此地煙霧朦朧,光輝明燦,穹空有一條無邊無際的天河構成。無時無刻,都有香火之力轉化為光輝被神域吸收,然後成為雨師神力顯化在天河內。此地正是雨師化身匯聚玄正洲信仰所凝聚的特殊神域。
「上師,我願入仙道!」齊王聲音慷鏘有力,帶著一往無前的決心。
www.hetubook.com.com師有理有據說完,那些地神再度炸開,紛紛指責雨師制度苛責,不給他們改過的機會。
昔日康帝敕封雨師,雨師曾為康帝留下一本天書,以二十四節氣修道。
雨師定神道總綱,需要由喬元將天底下神靈的資料都拿過來,然後他按照諸神的行徑進行判斷。或保留權柄,或褫奪神職,當然也可以進行加封,賜予其他神職。
雨師看罷,又把一些神靈的名諱劃去。
雨師正襟危坐,荀先生和喬元一左一右站在他兩側。兩位童子隱在背後,不敢露面。
一時間,清冷的神廟熱鬧起來,熙熙攘攘匯聚數百位神靈。
喬元出門辦事,雨師將自己今日審核通過的八份神靈資料再度謄寫下來,交給旁邊的兩位童子:「喬元去初查,你們進行複審。再去這些地方瞧瞧,看這些神靈是不是德行如一。」
水部之主?龍族的井龍王怎麼辦?
雨師看向剛才叫得頗歡的幾位神靈:「諸位,你們在初審的時候因為察覺橋公的蹤跡,刻意命村民慎言。難道以為,這便可以瞞過去了?」
「怎麼?有問題?」
兩位地境龍侯拜訪雨師,讓五毒神君等人也不得起身相迎。
諸神氣勢匯聚在一處,暗暗對雨師壓下。
「有什麼事情,大可直接說。」
就在這時,一隻金鷹從外界展翅飛來,落在雨師肩上。
原山公、五毒神君並著其他幾位地級神君坐在雨師兩側。看這些山水諸神氣勢洶洶,五毒神君也不由頭疼起來,對雨師說:「老朋友,你審核諸神上神籍,怎麼惹來這麼多地祇的反對?其中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雨師沉吟一番,旋即笑道:「大公主為井龍王,我沒什麼不同意的。只要她能跟齊王談攏,讓齊王下旨冊封,我樂見其成。只要水部主神的位置在我這裏即可。」
掃視一圈諸神,雨師微微一笑:「諸位來的正好,今日既然都來了。那我就把封神流程說一下。」
而這兩方人馬同尊雨師,相當於水部所有神靈朝拜雨師,其位格等同天神。
但這一舉動,卻並不被諸神認可。
她剛說完,殿內不少水神露出驚恐之色,立刻察覺自己失去和洞府神廟的感應。
「道友,資料都在這裏。有些神靈平日不幹活,只收https://www.hetubook.com.com刮信仰不履行神職。還有一些倒是經常造福一方,施教化之術。」
而他旁邊那龍侯也道:「我在中土有一後人,昔日多虧大人解救才得以封神。他執掌一地水神職責,日後煩請大人多多照拂。」
又是三個時辰,兩個童子趕回來稟報。將八位神靈的品行一一告知,雨師沉吟之後,又暗中和彭少宇通話,從幽冥調出最近百年的資料一一核實。最終,只把七位神靈錄入天書,將最後一人刷掉。
雨師繼續道:「冥部諸神一向秉持公正,由鬼王們監督,自然沒有大錯。人王一系享受龍氣庇護,日後人王還沒一統,大鴻一系神靈統統不算在內,目前人部還沒神靈入天書。所以算來算去,這審核的神靈多為地部和水部。而且那些犯事神靈,不是靠近城鎮地域的地祇。而是王法鞭長莫及,血祭人祭還沒廢止的偏遠地帶。唯有這些地方,才多有作惡神靈。」
無常司中,有關於日夜巡查的神靈。若雨師不進行挑選人手,地府也會主動上報,填了相應的名額。
「是啊,是啊!以往不知道,日後我們改了便是!」
諸神心中震撼,再度起身迎接二人入內。
「初審之後,還有複查。若有些神靈故做模樣瞞過初審,在複查時仍然可以揪出。」
他面色一肅,對天拱手后取來六合金冊:「我奉娘娘法旨,定六部神道,其流程有三。第一,行走山河各地收集每一處神廟的相應神靈,只要神靈有神廟、神壇,便可進入初查範圍。然後根據神靈平日行徑,衡斷是否可以繼續享受香火。畢竟在未來,這部天書要經手人王,蓋章玉璽金印,作為人道認可的天地正神。」
看著這二人的背影,雨師將他們的名諱也寫在天書之上,位列天部。
看到金鷹,雨師突然露出笑容。而旁邊仗勢逼迫的諸神則心道不好。
幽妃奪走天鷹杖的事情,已經被邪神們傳開。這些地祇趕來圍堵雨師殿,正是得知這件事後才給了他們膽氣。
諸神望著四位神龍默然無語,原山公良久之後方才開口,起身對雨師大人一拜:「日後大人負責神道六部,我原山諸神再無怨言!」
看到龍族這般表態,諸神頓時嘩然。
「他二人巡查諸神,本就該有一道神職。而且不過人和_圖_書境神靈,無須在意。」
二人走入天河宮,只見雨師正伏在桌案上奮筆疾書,身邊有而童子手捧寶扇、香爐在一旁侍奉。至於荀先生,則在角落裡翻閱道藏。
偌大宮殿冷冷清清,只有一些廟祝巫女在擺弄香案,祭祀八方正神。齊王先是為諸神上香,然後去旁邊的雨師殿。
荀先生心中有感,皺了皺眉,但自信實力超絕,並不擔心蛇妖過來找雨師報仇。他繼續聽雨師對喬元的囑咐。
正想著,雨師拿硃筆在他額頭一點,自有黑龍之氣沒入眉心。齊王頓覺自身有一股神秘力量加持,額頭一熱,有暖流遊走去拿生,精神頭比剛才更強了幾分。
原山公也忍不住開口:「雨師,這些人以往不知神律,我神道中的玉律也沒定那麼細。王法管不到,哪裡知道血祭的忌諱?你看,是不是給他們一個機會?」
見諸神氣勢洶洶,雨師心中暗惱:「可惜天鷹杖不在,不然這些人怎麼敢放肆?」
半日後,喬元風塵僕僕回來,將自己搜集的情報交給雨師。
雨師信仰是這些年興起的神道信仰,但追本溯源可追尋到上古時代。因此雨師地位極高,僅在天母、原山公等一些古老大神之下。
「那——那怎麼沒有火部的神靈。都是我們地部神靈犯事?山宮,他這分明是不把您放在眼中。」馬頭神靈趕忙出面說:「難道只有我們地部神靈作惡,其他諸部神靈都不作惡嗎!」
凡錄入天書神策上的人,必然是有德正神,福緣深厚之輩。
如果說龍族大公主是井龍王,執掌大陸之下的地下水系。那麼這對夫婦則是對名山大澤之上的各個江河湖泊動手,定下陰水之主的尊位。
荀先生見他這般繁瑣,一天時間才將將定下七個神靈,心中嘆道:「不得不承認,這傢伙是真盡心了。」
神域中央有一座雕龍刻鳳的白玉神宮。喬元在門口迎接:「齊王,道兄讓我請你進去。」
「你——」
天母娘娘的神器居然這麼厲害?
雨師所賜的神職,是日夜遊神之位,負責在白晝、黑夜檢查諸神乃至萬民行徑。
齊王入殿,雨師化身抬起頭,放下硃筆:「想必你心中已有決斷?」
天地敕命,人道祭祀,這便是得天地人三才大運的正神,仙魔妖鬼皆不敢輕易冒犯,享受千年氣運,經久不衰。
「道兄一和-圖-書刀切,將這些神靈的神籍褫奪,恐怕日後會有人來尋仇。對齊國一統山河大為不利。而且空下來的神職,也難以找人填補吧?」
「結下因果那是必然,不然娘娘何必讓我作這件事?我又何必在人間蹉跎三千年?他們若肯尋仇,直接打發了事。跑去反王那邊跟我唱對台戲,阻撓齊國一統,回頭自有五毒神君等收拾他們。神君想要做火部之主,不幹活怎麼成?至於空下來的神職,回頭有的是人。」雨師冷笑道:「這次殺劫死傷仙家眾多,更有人間忠義之人、戰魂英烈。隨便找幾個人,都可擢升神道,填補相應神位。你繼續搜查諸神資料——」雨師再度給他一份名單,將喬元派出去。
原山公作為古之山神雖然地位無礙,但他座下有幾位山神地祇被雨師貶謫,失去神職后化作普通精怪,讓老山神心中不滿。他便趁著這股勢頭,索性拉上五毒神君來靈廟討公道。
「該死,是那雨師作祟!」蛇妖想了想,直接去找附近的狐朋狗友商議。
什麼時候,地級神靈這麼多了?
五毒神君起身,也對雨師一拜。冥冥中,便有氣運匯聚其頭頂,漸漸形成一尊虛幻的天神業位。
「你的機緣便在這裏,憑藉我留下的天書,可成就地仙道果,開闢一方福地仙府。」
他扔出一沓子文書:「這是我從地府找人討要的百年過往記錄。你們當日害死的那些冤魂,可還在地府待著呢!要不要我派人將他們帶來對峙?」
人群中的女子一聽,恍然大悟:是趙良月?
「不好!」神像崩塌,一道黑煙慌張竄出,盯著神雷驚疑不定。此地神靈是一條蛇妖,平日作惡多端,如今被雨師一道天雷打碎神職,直接削了他百年道行!
原山公接過來一瞧,上面還有自家幾位山神昔日封神時,暗中打壓異己的供述。他臉一黑,直接拍死那幾個削去神職的精怪,在一旁閉目養神。
而不知何時,一位女子悄然走入諸神行列,在背後觀察龍侯到訪。
雨師化身細細將其中奧秘玄機告知,讓喬元送他離去。而他繼續低頭研究諸神資料,考察是否登入神籍。
雖然幾位大神還站在宮中,但他們剛剛也都感覺到一股凌厲的氣勢壓過所有神靈。如果雨師願意,可以把他們統統掃地出門!
「中土諸位同道大可不必多禮。」左側https://m.hetubook•com•com金袍龍侯大笑起來:「論來,我二人昔年也是中土出身。」
雨師不慌不忙,拿出早先準備的資料:「天部諸神最次也是人境神靈,香火傳播的地域廣泛,不受血祭。火部諸神偏愛於人道祭祀,更多看重百姓的香火,反而和凡人的關係較好。」
看到一百年的所有地府記錄,一位大神評價說:「雨師大人真是有心了。連地府那些死去居民的口供都找來。百年滄桑,自然容不得人暗中篡改。原山公,您也看看。」
三日後,齊王再入神廟靈宮。
原山公睜開眼后仍默默不語,只用目光去看雨師。
原山公臉色一白,立刻打消心中的小心思,正要開口表態。
就在這時,突然有龍吟之聲響起。長龍般的儀仗隊來到神域之外,擁簇著兩位龍侯走入天河宮。
「他二人若能助我辦好這件事,這幾年勞苦積累工序,足可以封神。若辦不好,回頭便交給別人。畢竟日夜遊神的位置,冥部地府一系也有相應的安排。」
那幾位神靈頓時臉色一變,惶恐不安起來。
兩位童子應是后,施展雨師賜下的「縱地金光法」前去偵查。
金萍進來后,直接道:「我二人乃雲澤水府之神。剛才路上已經把那些淫祀水神的廟宇水府搗毀。」
五毒神君等火部諸神聽后,紛紛點頭稱是。他們多是保家安宅的正神,當然不需要什麼血祭。
「本來聽說他被邪神圍堵,以為這天鷹杖無法護身,沒想到其蘊含的神力居然這麼強?」
「好,那我便指點你成仙之道。」雨師招呼齊王走上前來。齊王偷偷一瞧,桌上的文案左側有「封神」二字。
龍侯繼續說:「我們家公主殿下性子傲,這次跟大人作對,也是責怪大人昔日不肯和龍宮結親,所以才刻意阻撓。如今大人小勝半籌,自然為這天下水部之主。日後這井龍王的神職,您願意給誰便給誰。」說著,龍侯取出一枚金印,欲遞給雨師。
五毒神君撿起地上那些資料,看過之後傳遞給其他大神。
「想必這就是那冊封諸神的天書吧?」
「沒什麼,只是你這樣任人唯親,不怕日後被人說?」
「正是本君。」那龍侯從容道:「本君和舍弟代表龍族向雨師大人賠罪,並願尊大人為天下水部之主。」
趙良月,是女子昔日和清泓遊歷時,救下的一位水神河伯,有龍族血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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