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襄龍乘雲
第711章 人道

嘭——
「那也不成。」皇帝走向六角牛頭懸浮的地方,將佩劍插在地面,顯然不肯讓眾人破壞大鴻帝朝的行動。
但現在是祭天重要,還是人命重要?
「該死!這蠢徒兒怎麼不從裏面突破?若跟我裡應外合,破解封印應該不難。」見無法救出「姬飛晨」,坎冥殿主只好繼續和清泓交手。
皇后扭頭看向自己的丈夫,他正握著玉璽,手掌的血水已經滲透到玉璽中,她似乎明白了什麼,握住自家夫君的手,輕聲道:「玉璽鳳印本為一體,妾身自當隨陛下而行。」
「謝了。」
「妖族,魔道,這邊是地府的正神吧?我等何德何能,竟然讓諸位聯手圍攻帝朝?」皇后看到那些身穿冥袍玄服的地府正神,語氣不滿道:「我等對地府一系向來敬重。諸位正神也要和妖魔為伍嗎?」
「遭了!」這些仙人死亡,道域重新回歸原位,清泓身邊聚集的力量開始消散。
姬飛晨閉上眼,玄冥秘境中的根本道胎湧出一縷白氣。黃庭宮內,隱約傳來幽嘆,似乎哀傷玄冥道胎的虧損。
「兩儀龍微道君?」見清泓跨入天人層次,擬化道君法相,坎冥老魔和陰冥宗眾人臉色劇變。
「無名之輩,不值得陛下挂念。」
「這些人準備夠齊全的。」
這時候,無名還在牽制天魔,萬妙瓶還在天冥之界,根本不可能有人再度鎮壓魔潮。如果這股魔潮爆發……
聽他這般堅持,眾仙只好將道域之力灌注入雲霄天閣,然後投入清泓體內成就更高層次。
眾人皆是元神降臨,只需抹去道果,困住元神,便能消去他們肉身的壽元。
四萬萬百姓生命垂危,只留下幾十萬人?對一個王朝而言,已經可以稱得上毀滅了吧?
四路人馬各自站開,彭少宇和塗山站在兩個角落。血海一方站在神魔屍骸的祭壇旁,而帝后二人則站在大廳入口處。
黑天屏障、冥河無道、萬妖金榜一一催動,配合金牆擋住黑潮。
如果祭天儀式失敗,大鴻帝朝數百年的苦工白費,怎麼對得起那些先人?就連這血池中的三千生祭,也對不起啊。
而這,僅僅是一個開始。
塗山眉頭一挑,立刻抖動萬妖金榜,同樣有一股青氣保護諸位妖王。人道有萬民龍氣,妖族自然也有妖皇之力。
「你們操控烏金山去祭煉天冥界,我來攔住他。」坎冥老魔打起精神,身邊八條魔龍翻滾,暗暗思量起來:「這廝請來道祖之力,我若能降臨元祖法念也不懼他。而且——」老魔一道念頭遁入人間,直接去解封玉華山之下的姬飛晨。
唯獨姬飛晨臉一黑,趕緊催動九雲符篆,拿出九霄玄金龍神塔才保住自身不被人道之力壓制。
「哼,冥書主死,豈是那麼容易擋下的?」老魔手掌一翻,浩蕩冥河當空罩下,除卻芸香仙子這類地仙外,也只有李靜洵等寥寥幾個身有大運之人躲開。其他人被冥河打落,陷入非生非hetubook.com.com死之境,一縷縷魂魄向冥書飄去。
李靜洵等紛紛催動自身積攢的功德。索性太上道脈處事一向順天而行,大家身上都有不少功德。以功德金光擋住瓔珞寶光,暫時穩固元神不被冥書勾走。
鳳衣麗人咬著牙站起來,小心翼翼從懷中取來鳳印,看到鳳印完好無損,立刻繼續前行。
塗山餘光往姬飛晨處掃了一眼,繼續跟彭少宇和皇帝協商。
讓我動手嗎?姬飛晨看向不遠處的牛頭。這妖皇殘骸如同一輪火熱的太陽,絕不是一般力量可以阻礙的。
皇帝盯著塗山看了一會兒,直到地府一方再度催促,他才道:「可以。」他也打算拖延時間,便暫時答應下來。
龍庭那邊的行動?皇帝了解幾分眉目,沉默不語。但皇后不明所以,看向皇帝:「陛下?」
就在此時,天冥之界突然多出一卷寶圖掉落在清泓面前。圖卷上附著青華妙氣,勃勃生機擋住冥河內瀰漫的死氣。
此刻,姬飛晨室施展五行大遁,潛入京城相助塗山和彭少宇二人。
這時候,塗山也開口了:「皇帝。我們兩方人暫時可以不對你們的祭天儀式動手。但你們必須跟我們一起對付這些魔仙。注意,只是我們兩方人不動手。但回頭玄門自會有人前來,到時候我們同樣會幫忙玄門。這也是我們的底線,先對付魔道。祭天儀式稍後再說。」
皇后不清楚皇帝為什麼急於保護牛頭,不明白他為什麼寧可用無數童男童女的性命來推動這個儀式。但她知道一件事,魔門的計劃得逞,人間百姓必有大禍!
僅僅一瞬間,冥土之中不斷攀升的熱浪立刻停止。雖然溫度仍然很高,但十日之中的金陽化作冰日,讓幽冥教主看準機會。
內憂外患,諸政不治,毫無建功,稱之曰「荒」。
他來到地宮,正看到前方有一女子急忙忙在黑暗中前行。
「想要揭開封印,豈能讓你得逞?」
隨後魔龍身頭頂浮現一顆以本命玄冥道炁凝練的神雷。
「妾身只知道,帝朝的根本在於百姓,沒有百姓就沒有江山。」
各方準備,只見塗山一聲令下,三千妖兵瞬間填滿整個地宮:「殺!」
說完,他當先撲入背後的祭壇。接著其他幾位血海地仙跟著跳入陣法,化作一攤攤膿血覆蓋在神魔屍骸上。
清泓伸手一指,天問鍾在頭頂響動九聲,把雲霄天閣歷年積蓄的力量和道韻納入本體。
聽著彭少宇的諷刺之言,皇后的臉色漸漸不對了:「陛下,他們所言是真的嗎?」
冥土中越發炙熱的環境,無數鬼魂的哀嚎,甚至冥土即將崩潰的下場,彭少宇等鬼神已經從鬼王們口中得知。目前冥土局勢緊迫,甚至猶在人間魔土之上。
接著,又有一條魔龍飛入人間救人。
皇帝開口問塗山:「如果我們擋下魔潮,你們能放棄阻礙祭天嗎?」
皇帝:「……」
「不好!」清泓和-圖-書連忙升起護體仙光,道卿圖浮現天女法相,陰陽雙龍遊走四周。「這老魔不愧天人境界,雖是以魔證道,但在天冥之界施展絕殺手段,竟有幾分天人交感的祥瑞氣象!」
「那依閣下之見,朕日後當以何為號?」
玉華山上,清泓肉身端坐圓光頂,身上涌動萬千符光,在空中凝成一個巨大的太極圖,將玉華山這片仙境徹底鎖住。莫說天冥之界的隔空打擊,就連人間血海的侵蝕都無法陷落這片仙境。
「威嗎?」皇帝低聲笑了笑,不知是反對還是贊同。但在巨潮的攻勢下,他的肉身已經化作一具骸骨。
「你們耍詐!」看到這一幕,皇帝氣急敗壞,想要返回去守護牛頭。但皇后直接將他攔住:「陛下,先除魔!」
祭壇那邊的魔頭看到三方僵持,大笑起來:「哈哈,陛下,還是考慮跟我們聯手把!我們不過是準備一個濁氣計劃,將天地間的濁氣增加一些。回頭你仍然做你的皇帝,頂多就是治下百姓死一些而已。」
「你們不知情,自然有不知情的好。她留得清白之身,也省得沾染這污濁事。」皇帝低聲說了一句,然後打起精神:「既然皇後有意相隨,那就開始吧!」
妖王們身先士卒,鬼神們緊隨其後,而帝后二人則以人道之力牽制諸魔,讓妖鬼兩道順利擊殺這些血海地仙。
望著面前幾具地仙屍骸,再看看帝后二人聯手催動人道屏障,塗山輕聲道:「當為『威』字。鎮壓邪魔,威德無量,陛下當得起這個字。」
「教主把這東西送到人間,冥土那邊怎麼辦?十日并行,那邊能擋住嗎?」
皇帝此刻正施展劍法,逼退兩個血海地仙的攻擊。但孰料背後有第三人偷襲,雖然有百靈護體,但還是被撕裂龍袍,背心多出三道血痕。
清泓抬眼看去,那金雲中浮現寶光瓔珞,宛如祥瑞瀰漫開來,順著每一位仙魔的道果,抹去他們的生命印記。
如果自己早知道的話,和皇帝一起設法防禦,或許不會讓這些魔頭進來。
彭少宇等人見狀,紛紛出手堵住地宮入口。
「回頭再告訴你,你只要知道,咱們帝朝的行動無愧於心就好。」
至少,整個京城的百萬子民,通通都要死!
「皇后?」姬飛晨認得此人,但不欲此刻露面,暗中在後尾隨。
「陛下!」皇后連忙趕過去,拿出鳳印和皇帝的玉璽輝映。龍鳳呈祥,在這兩股力量共鳴下,一股人道之力瞬間充斥全場,將妖魔鬼三方勢力統統逼退。
原本抵擋三路人馬的魔頭們一一返回祭壇,紛紛跳入祭壇背後的屍骸上。
「諸位,雖然不清楚你們的目的。但如果為了這天下蒼生著想,這股魔潮絕對不能溜出去!如果我們夫婦二人擋不住,接下來便依靠你們了!」
看到皇帝這種態度,地府諸神怒了:「你當我們傻嗎?幫你對付魔門,然後你們再用祭天儀式的力量鎮壓我們?要麼,和圖書大家一拍兩散,要麼你們停止祭祀!」
而彭少宇那邊,鬼神們浮現地府正神氣息,也擋住人道之氣。「陛下早前賜下符詔,看來還真管用。」
「天子龍氣!」皇帝反手一劍,金龍騰空而起,一擊神龍擺尾將魔仙掃落。
「敬重沒感到多少,只知道如今大鴻帝朝意欲搗毀冥土,斷去人間蒼生福祉,破滅輪迴之道。」彭少宇冷漠道:「鎮壓一切仙魔?爾等都對我們地府動手,我們莫非要乖乖等死?」
「大敵當前,理當同心。」忽然,皇帝又笑了:「閣下,日後若我大鴻帝朝有緣倖存,勞煩閣下幫我帶一句話。朕之謚號,便取字『荒』吧。」
「你們夫婦要說話,到一邊去!」一位魔仙跳入半空,揮手一道魔刃砍向皇后。
姬飛晨躡手躡腳來到六角牛頭處,他的表情很掙扎。玄冥道胎是自己的根本,每損耗一縷本源力量,都會讓自己的大聖之路向後拖延很長一段時間。
此圖描繪道祖入冥土解救諸仙的場景,如今本應該在幽冥教主手中。
遼闊的廣場上,各種妖獸、鬼神正跟幾位魔仙交戰。幽暗的地宮被眾人打鬥的光輝照亮,讓皇后清楚看到裏面的情形。
「停下?不可能的!」皇帝本能想要拒絕。
皇后緊接著將鳳印拿出,對那魔仙的方向輕輕一扣,有一道硃砂血印鎮住那人,讓他無法行動。
就在彭少宇譏諷帝朝所作所為的時候,血海魔仙們仍在忙碌魔氣提取,祭壇上的魔潮越發厚重,已經有不少魔怪從戾氣中滋生。
幾位魔仙露出冷笑,身上也各自浮現血光,甚至有天人加持的符詔。「我等有祖師賜福的神光,區區人道之力又有何懼?」
魔龍遊走外太極圖外,不時對內發動衝擊。然而太極圖生生不息,不斷吐出寶蓮金花,擋住魔龍打碎封印的意圖。
看到塗山,皇帝目光閃爍:「閣下是誰,能抗拒天子帝氣,並非等閑人吧?」
「陛下在開玩笑嗎?」塗山歪著頭:「這種明擺著的事,你何必多問?」
皇后沒有多少修為護身,從漆黑的地道走下來,衣服上沾滿灰塵,甚至還有斑斑血跡血跡。
驀地,清泓耳畔傳來教主的聲音,清亮話語中多出幾分焦慮:「擋住他們,想辦法斷開大鴻帝朝的祭祀!」
很快,皇后再度被地宮中的石礫絆倒,尖銳的石刃割傷嬌嫩肌膚。
塗山:「行了,你們現在說這些有什麼用?還是想想一會兒要怎麼做吧!人家從一直沒停手呢。」
太上救苦圖入手,清泓輕輕一抖,便有金橋橫跨森森冥河,將那些仙家魂魄拉入金橋。
巨大的衝擊下,塗山連退數步,走到皇帝身邊。
「師妹,都上來!」清泓讓所有人進入金橋:「你們把道域之力加持我身,我來和他鬥法!」
是啊,何必多問。
「請陛下隨妾身一起抵擋魔潮。」
李靜洵臉色一變:「師兄,不可!」強行提升至天人層次,豈m.hetubook.com.com非損傷清泓道基?
皇后並無武藝傍身,皇帝見她岌岌可危,趕忙將她抱住,揮劍擋下這一擊。
皇后故技重施,再度催動封印。皇帝暗中嘆了口氣,他擔心皇后安危,只得再度出劍配合皇后對付血海地仙。
皇帝心中也明白,以往那些死囚戰犯作為祭品,自己可以用為了人道,為了帝朝這個借口。但是現在,面對無辜的童男童女,他無論如何也說不出這句話。
「恐怕,要動用玄冥道胎之力了。」
展開一看,清泓愣住:「太上救苦圖?」
道君之能通天徹地,哪怕清泓能調動千分之一的手段,便足以擋住陰冥宗一行人。
但皇帝已經想好,如果帝朝能順利延續下去。這些童男童女皆會得到帝朝加封,在龍庭中享有一席之地。
清泓馬上察覺他的行動,手中以「陰陽龍鬚」凝結的寶扇對他輕輕一揮,天地間自有清風浮動,抹去人間那一縷魔念。
黑氣從眾人身邊流過,依稀聽到地宮外頭的哀嚎聲。伴隨著黑氣外泄,皇宮之內所有人統統化作魔怪。
天空中也有一條黑龍衝下,配合九天之上的神水,熄滅冥土中升起的各處神火。
……
以荒為號,古所未聞。
看看凍成冰坨的牛頭,再看看身邊涌動的黑潮。在身邊流動著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霧。但更深處,已經不是黑氣的霧氣,而是如同泥漿一樣的粘稠液體。在神魔祭台處,有一朵朵妖異的血蓮花正肆意綻放。每一朵蓮花如同一個胚胎,正以「天人轉生之法」將諸位魔仙的道體重塑。
「玄冥生死雷。」平淡的聲音在地宮響起,眾人只見面前白光一閃,那道雷光擊中六角牛頭,須臾間牛頭凍成冰塊,斷開和冥土之中的能源傳遞。
等他們出來,恐怕就是一些具備神魔之體的特殊存在,比現在更難對付。
皇宮中有不少他的熟人,然而在黑氣的污染下,所有人連死都不如,化作一個個沒有神智的魔怪,開始在皇宮內遊盪。
雖然皇帝不清楚冥土發生的動靜。但他很清楚,想必是對仙魔地府很不利的舉動,所以讓他們急於打斷祭天儀式。
嘆了口氣,皇帝終於堅定決心:「皇后,你怕死嗎?」
這具幽暗之力的神魔屍骸是彭少宇成就黑天的關鍵。他馬上趕過去想要阻攔,但魔仙們以自身精氣催發大陣的潛力,整個陣法無法逆轉,瞬間便完成幾個時辰的祭獻,將整具神魔屍骸煉化,無窮無盡的魔氣再度散開。
「可如果現在不動手,更沒有日後可言。更別說,背後涉及幽冥教主,為了得到道君級別的盟友,不得不出手啊!」
玄白光輝乍現,隨後清泓的衣著服飾再度變化。身穿玄白道袍,背披五色霞光,腳踏浩渺雲輪,手持陰陽寶扇,赫然是太上道祖的化身模樣。
……
皇帝和皇后皆是凡人,看到這一幕,看到黑暗打滅一應光輝,二人連退數步。
「看樣子,陛下所謂的人道www.hetubook.com.com子民,應該不包括這些可憐孩童。」
塗山想了想,搖頭道:「自古以來,謚號皆是後人評判功過,哪有自己定下謚號的?陛下,莫要逾越了。」
看到這一幕,彭少宇道:「我們可以配合你們倆一起對付他們。但前提是,你們停下正在準備的祭天儀式。」
「你讓開!你懂什麼!如果那個儀式失敗,咱們帝朝就徹底完了!」
坎冥老魔縱橫人世數千年,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自然不會傻傻入套。而且老魔心狠手辣,當場在冥書寫下所有仙家的名諱,意圖在天冥之界將他們所有人統統弄死。
「諸位,成了!」就在這時,祭壇之上為首那尊魔仙突然大呼:「我等捨身衛道,轉生天人的機會便在此刻!我先行一步!」
接下來是京城,然後是整個帝朝江山,最終將遍布整個玄正洲。
「那你們動手殺他們,我們直接去打斷祭天。」
而今冥書震動玄機,一片金雲瀰漫在天冥之界,似有天樂靈音在諸仙耳畔回蕩。
天人超拔!
「無愧於心?將三千童男童女血祭,這也算是為人道好?」彭少宇嗤笑不已,出手一指,不遠處的血池中翻滾著無數冤魂,那些身材嬌小的童男童女一一落入引魂幡。
「顧不上這些了。而且我駐世三千年,不差這點時間。」
塗山收起金榜,輕輕一抖,上面的血水自動脫落。他喃喃道:「終究還是晚了一步嗎?」
清泓心中鬆了口氣:畢竟此刻魔龍身並不在玉華山下,萬一坎冥殿主揭開封印,一切豈非便都暴露了?
姬飛晨等人想到後果,同時沉默了。
望著面前這處地宮,皇后苦笑道:「若妾身能早知我帝朝中的暗中布置,又豈會和陛下唱反調,白白葬送妹妹的一條命?」
「所有人以功德氣運護身,萬萬不可被那些瓔珞纏住。」
天冥之界是仙魔寄託道果的地方,一般仙魔皆是以神念仙識降臨此處。但這次陰冥宗眾人奪取天冥之界,則是以肉身降臨。清泓和李靜洵等仙家前來阻撓,仍都是元神降臨。以神御法,操控道域抵擋魔門的侵蝕。
「一些?」彭少宇補充說:「嗯,的確是一些。也就是讓萬萬人變作十萬數,相信陛下為了人道大局,可以犧牲。不就是一將功成萬骨枯嘛!」
而旁邊的皇后,也已經只剩下骨架,只有玉璽金印在手,仍然以二人的業位支撐人道屏障,催動帝運壓制巨潮。
玉璽金印輕輕一磕,金龍金鳳在地宮內升起,化作一片城牆擋住巨潮。
皇帝伸手扶了他一把。
「她這一凡人孤身前來,真是委屈她了。」想到皇后平日並無失德之舉,姬飛晨屈指一彈,以法力護持皇後來到地宮大廳。
猛以剛果曰威。當然,「威帝」這種謚號,已經偏向于褒義,只是不常見罷了。
面對九陽上帝證道,陽華真人也只能勉強自保,根本無法壓制其勢頭,只能寄希望于外頭的清泓。
見同伴被鎮壓,又有兩人趕來救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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