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群龍無首
第1054章 未來的訊息

「沒死?」姬飛晨漸漸醒悟過來,回憶不久之前發生的事。
「這個模樣,應該算是我的全盛期,迴光返照吧。」道君不欲詳細解釋,祂檢查姬飛晨的情況,滿意一笑:「還不錯,盪魔那傢伙還挺乖。看他聽『我』話的份上,我倒是可以幫他們和解一下。」
「許久不見,這段時間過得怎麼樣?」
道君搖搖頭:「大聖境就罷了,我幫你準備的身份,在起源之地有道痕。不過那裡是諸界的源頭,我們都在那裡出生,你也該去看看。」
這時,姬飛晨恍然發覺,黃庭道君的形象和以往大不相同。祂彷彿刻意縮小身材,將自己的外貌變化為十三四歲的樣子。
道君刻意讓本尊動手,目的是將我拉入神廟?
姬飛晨認得出來,這裏正是自己和李靜洵前世相遇的地方。
黑暗中,姬飛晨的意識緩緩蘇醒,耳畔回蕩著飄渺而悠揚的歌聲。
結果姬飛晨被太陰神女坑了一把,玄聖本源被人盜走,自己什麼都沒撈到不說,就連黃庭道君都吃了一個暗虧。還要花心思幫太陰神女善後,擺平諸聖的清算。這時候,諸聖誰還肯答應幫姬飛晨說情?不遷怒他,都是看在地府和道君的情面上。
姬飛晨和盪魔玄聖之間的因果糾纏,可不是簡簡單單的一道真靈。
想到自己的安排被人打算,祂又拿手中光球好好發泄了一頓。
「嗯,這次我們準備玩什麼?」
「到時候再想。反正你現在的精神體,什麼都不能給我。」道君一臉嫌棄:「等你重塑肉身後,我們再談幫她的事。」
道君手一頓,含糊道:「算是一家子,只可惜立場理念有些分歧。至少她盜取黃泉本源這件事,是我不認可的。」
黃庭道君好不容易拉攏九陽上帝,打算借九陽上帝之手重塑太陽星暗算太元道尊。這下可就不好操作了。
若是上一次被拉入上古的時候便直接證道,自己豈非可以在未來施行更多計劃,而不是因為實力受制於人,沒辦法真正鋪開三界一體的計劃。
「說來,這是我第三次見他吧?」望著外面跟神秘人交流的姬飛晨,道君嘴角露出笑意。
道生圖,置之死地而後生,明顯是為自己尋另一條命啊。
上古https://www.hetubook.com.com時空因為妖尊等人攪亂光陰,哪怕黃庭道君都無法在短時間內捕捉姬飛晨的命軌,必須慢慢幫他謀划。為此,還在其他宇宙布局,為他搭上不少人情。
「他們和解倒是好事,至少日後對付道尊時,能更有把握。尤其是本尊,他可是主力。」姬飛晨一邊說,一邊通過元神觀察四周。
畢竟在遙遠的未來,自己二人是一定會結識的。
精神體的姬飛晨並沒有感覺到疼痛,而是好奇問:「道君和那位太陰神女並非一家?我以為,道君和她是一路人。」畢竟你們倆經常穿白衣,氣質和手法也很相似。
「她的雙眼,可還能恢復?」
至於太淵帝君證道,明面上姬飛晨在宇宙本源刻畫道印受到玄聖力量阻攔。但道君玄聖們心中都明白,要不是玄聖化身這一重身份,他沒有晉陞先天,錄入紫極萬聖圖的資格。
太陰星能這麼做,太陽星難道不可以?
「不是你做什麼,而是要從你身上拿走什麼。想要救她,需要進行等價交換。從你身上取走一物,換取她的雙目復明。」
神廟超脫時空之外,唯有這裏才能讓道君將自己的時光停滯,在自己隕落之前安排身後事。
「那最後一點呢?」
「這次你要待多久?」
「聽話?」姬飛晨心中苦笑,你這說的,那可是一位玄聖啊。真以為他是小孩子嗎?不過對龍王和玄聖之間的和解,姬飛晨還是很贊成的。哪怕那二人不在他面前提及,他心中對二人之間的糾葛也有幾分猜測,倒也願意讓這對冤家冰釋前嫌。
「你到底承了他一份情,總要還掉這份關係。」
如果在未來證道,恐怕天界開闢出來,自己還沒順利完成玄冥道君的演化。還不如在過去證道,然後將光輝順延至未來,蟄伏起來暗算道尊。
感應自己目前的狀況。的確,黃庭道圖圓滿后所帶來的先天靈性之力充斥自己的真靈,構成全新的元神,從本質上擺脫北聖的束縛。
「畢竟,上古時代並非我所掌控。」道君嚴肅道:「在未來,我的力量可以覆蓋天道,扭轉乾坤,我的強運足以庇護你。但是在這裏,我的力量只能和*圖*書龜縮在這座神廟之中。甚至我都不敢走出這座神廟。」
想要證道先天,成就先天不朽的大聖,必須擁有在起源之地的身份。哪怕你是他方宇宙證道,最終也必須在起源之地轉世一次,在起源之地的天道中刻錄自己的道印。畢竟,那裡才是寰宇世界的原點。
「在上古時代,我根本無法幫你。唯有你證道一次,擁有道君境界和心境后,我才敢讓你嘗試在上古證道,而且我對你的助力也不多,你只能在外自己拼一把。這也是你唯一避開道尊監視,順利證道玄冥的機會。」
神秘人嘰嘰喳喳,他的話語碎碎不斷,反而讓姬飛晨有種懷念感。
「我可以幫她,但需要支付代價。畢竟她的身份……」道君輕輕一點,姬飛晨馬上明白過來:「道君想要我做什麼?」
道君輕輕一推,將姬飛晨送出神廟,落入曾經隱藏的地界深層冥域。
於是,光球傳出溫吞吞的聲音:「果然,是道君的局嗎?」非要在修成二十四道圖后弄死自己,絕對是黃庭道君的手段。
本來按照黃庭道君的計劃:黃泉魔女隕落後,在瓜分玄聖本源的時候自己出面給姬飛晨求情。姬飛晨再把自己那份額的玄聖本源讓出來,得到諸聖許可后,大家一起找盪魔玄聖討人情,給玄聖台階下,將姬飛晨定義為特例,網開一面即可。
經過龍、鳳、草木、神魔等等種族的歷練,三千地仙化身體悟五百年人世紅塵,姬飛晨此刻才真正擁有俯覽人世的道君胸懷。如果在上一次直接送過來,需要很長時間才能體悟道君的心胸,哪怕黃庭道君也沒把握讓他順利證道。
過了一會兒,祂才又道:「這件事到此為止,你跟盪魔的恩怨悉數化解。要知道,那分靈化身之說,雖然我不贊成,但也明白諸聖的想法。易地而處,若有人將你在人間的三千地仙化身全部獨立出去,你樂意嗎?眼下,盪魔維護了諸聖的威儀,保留他的顏面,而你也順利脫身,接下來可以謀求真正證道。」
太不愛惜自己了。如果事先知道,道君一定會阻止。
道君神情認真起來,默默注視著外面的姬飛晨:「快快努力吧!留下的時間不多了。接下來便hetubook.com.com是你的時代!上古證道,逆天歸來,這才是你的大結局。同樣,這也關乎我的結局……」
作為姬飛晨的精神體,就如同一個很有彈性的皮球,在道君手中不斷擠壓變形。
眼前有一位雌雄莫辨的神人手捧光球,自己所感覺到的硬度正是祂的前胸。
「他敢做什麼?畢竟是一個陣營,如今還了道尊人情,正大光明加入我們。你那些人,他反而會出面照拂。只不過……」
姬飛晨想到自己提前證道地界帝君業位,暗暗思索:道君言之有理,如今我有太淵帝君的經驗,都不敢說下一次玄冥證道有十成把握。若上次直接過來,恐怕會直接身死道消吧?
「不是你本尊。」道君糾正姬飛晨的話:「從他擊殺你那一刻開始,你們倆的因果便徹底斷掉。」
可這樣一來,也把黃庭道君的計劃打亂,讓太元道尊提高警覺。
「她的雙目承載前世的靈力,為此連容貌都一併舍了。如今雙目損毀,一般手段很難幫她。」
「在上古證道吧?」姬飛晨看到神廟,便猜出來道君的打算,只是有件事他很不理解:「既然道君想要我在過去證道,為何上一次不直接證道,而是選擇現在?」
「一點辦法都沒有?」
如果最終那一股力量來自黃庭道君,那麼祂突然動手對付自己……
「你也是活該,就該讓盪魔給你個教訓!誰讓你非要傻傻跟『她』走,也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都被她暗算!」
道君手一劃,投影「姬飛晨死後」的景象。
正因為察覺未來時空的黃庭大道波動,所以出手將姬飛晨拉過來,為他安排在上古證道的事宜。
而太陰神女正因為清楚道君會阻止,才暗中行動,找姬飛晨作筏,以重塑太陰星為依仗,偷襲太元道尊等人。
這麼平的胸部,只有道君了吧?
接下來,姬飛晨在魔門的數載摸爬打滾中把持本心,也有玄聖道心護持的緣故。就連「玄關一竅」凝聚真靈,不也是依託玄正洲另一尊玄聖的分靈化身?不然,區區一尊無根浮萍的化身,何德何能打破玄聖的束縛,凝聚屬於自己的真靈?那是兩尊化身本源歸一,才引發的特殊奇迹。
「道君為什麼用這個樣子?」一m.hetubook.com.com般來說,就算保持青春,也會選擇十六到二十五歲之間吧?
「要不要去人間看看。我感覺自己快能出世了。」
在諸聖間,有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第三,你和盪魔的因果沒有了斷。」道君晃了晃手指:「在你們沒有了斷因果前,我不贊成你證道。畢竟那樣一來,你二人的因果就更難化解。」
望著姬飛晨在神秘人身邊重新塑體,神廟中的黃庭道君露出欣慰的笑。「這下應該差不多了,我可以歇一歇——」
「那我目前還了一切,未來重新證道后,還要以新身份去起源之地走一遭?」
「算起來,下一代太上傳人應該開始選擇。她恐怕會挑選時機,在東山帶一個弟子吧?」
上次進入上古,便是他在照顧自己,如今準備證道,或許可以帶他離開地界。不,是必然帶他離開地界,因為這也是命運的必然性吧?
「對了,那邊情況如何?他殺了我之後,沒做什麼吧?」
「所以,只能讓玄聖斬殺你一次,維護諸聖本體的地位,避免諸聖分靈被有心人利用。」道君想到這,伸手使勁捏光球。
想到自己的未來被道君安排的妥妥噹噹,姬飛晨總算放下心。
祂臉色一青,突然吐出一口血,連忙坐下來調息。
「至少要做給其他人看。」道君嘆氣說:「本來還有更安全的方法,奈何你這傻小子莽撞,跑去跟『她』一起塑造太陰月星,將諸聖坑了一把,我也不好出面庇護。」
「第二,那時候的你還不具備道君之心。」
沒錯,出現在姬飛晨面前的黃庭道君並非死者,並非執念,而是隕落之前最後一刻的道君。
至於太元道尊的監視,那的確是一個麻煩。
但姬飛晨不需要!
畢竟是太陰神女暗中推動,黃庭道君明白神女的打算,只得幫她善後。
「那肉身——」
若非玄聖的那一重關係,姬飛晨死在地球上的時候,路過的龍王根本不會在意。地球每天要死多少人,他哪裡操心的過來?正是因為盪魔玄聖在兩個宇宙的分靈同時遭遇不測,龍王才出手將真靈融合,拉入這個宇宙避免魔祖的暗算。不然,他還有其他很多選擇。比如復活,或者將真靈鎖在身邊?
雖然姬飛晨從來沒有使用盪魔和_圖_書玄聖隱藏在真靈中的傳承。但是龍王以及那些道君在一開始幫他,甚至他能快速領悟二十四大道神圖,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玄聖化身」這一緣故。
「什麼東西?」
想到這,姬飛晨抱怨道:「一定要這麼麻煩?非要他弄死我一次?」最後關頭,自己可是手段齊出,而且還害得李靜洵失明!
道君盯著光球,先是疑惑,隨後瞭然,最後笑道:「當然,除了我以外,還有誰會花心思救你?」
驀地,他感覺前方有些硌,馬上利用元神力量掃視四周。此刻,他正處於一座大殿,而目前的他並非人形,是一團閃爍光澤的圓球。
教主所感知的天機,必須煉成二十四圖才有一線生機。是因為唯有二十四圖圓滿,姬飛晨才能呼喚隕落之前的黃庭道君,請道君出手將他救下。
李靜洵為他舍了前世的遺澤,成為一位普普通通的地仙,而且是一位雙目失明的女仙。她甚至不再離開東山,日夜在山中結廬清修。
祂手捧黃色光球,將他托到和自己視線齊平的地步,盯著姬飛晨的精神體,閉目接收來自未來的信息。
用玄聖本源作為復活「某人」所需的祭品,並且冒險坑了漫天諸聖,道君心中並不高興。
「是啊,許久不見。」
「幽幽遂古,魂歸來兮。來處來兮,來處歸兮……」
「原因有三。第一,上次躲入過去世,你的真正因緣天命還沒有確定。」
「只不過什麼?李靜洵?對了,她怎麼樣了?」
「留下的時間已經不多了么?」道君的聲音有些微弱。祂取出一卷道圖放在膝上,高坐神壇閉目凝神,繼續儲蓄力量等待命定的時刻。
在這裏,一個本來在呼呼大睡的傢伙被道君的力量驚醒。看到身邊的光球后,先是一臉迷茫,隨後反應過來,驚喜道:「是你啊,你又來了?」
在這個時代,道君、教主、龍王等都不應該存在。祂只能龜縮在這處寂寥冷清的神廟,為姬飛晨等人謀划未來。
「不過拿了他一件衣服,暗中授意他栽種桃樹,沒想到在這時候居然還要幫他安排證道?他成長可真快啊!」
作為玄聖化身,他的痕迹天然記錄在起源之地,作為盪魔玄聖的化身,不需要再度前往起源之地,更不需要重新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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