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群龍無首
第1158章 玄牝傾天,紅塵如夢萬事空(下)

「我怎麼反而有些同情道尊,苦苦安排各種計劃,最終逃不過失敗的命運,好慘!」
改變本意,換了一個靈魂的仙道,那還有什麼仙氣可言?自己目前所做的一切,的確跟仙道本質差了十萬八千里。然而自己不這麼做,日後恐怕就沒有所謂的仙道未來可言!
「還有殿下。」教主看向龍王,玄服男子似乎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選擇將手中金劍融入體內,身上氣息也開始變化。
如果這話被天域諸聖聽到,恨不得直接拍死他。
旁邊和李靜洵夾擊的姬飛晨有些不明白,皺眉看向道尊:「你將師妹傳送走了?還是……」
青光包裹塗山,他的雙腳逐漸變成一條龍尾,額頭也長出一對犄角。
在這個時候,誰敢跟道尊正面交鋒,必然能得到宇宙最大程度的眷顧。
而李靜洵和姬飛晨站在一角,也直面道尊真顏。
道尊心中惱怒:區區一小輩,怎麼知道當年仙道前輩們的付出。如今正是仙道永存的關鍵時刻,豈容這些小輩隨便扯大旗阻攔?
「好難看的形態!」塗山一臉嫌棄,但還是忍著難受,按照道君一開始的囑咐,在九大天洲上空接連點過。太陰神女投入九州的九鼎全部被塗山逼出。
「哈哈……哈哈……你們真以為,本座對太極界的幾根柱子毫無應對措施?」地元化身看到姬飛晨來到自己身邊,擔心對方在自己無法行動時突然出手,果斷選擇用話語拖延時間。
轟隆——
「啊——」龍身被截成兩段,只得在虛空中重新變回人形。
葉子沒入三界神人體內,塗山腦中多出一片信息,察覺道君的本意后,臉色發黑,氣得直哆嗦:「坑貨!我就知道。天下的本尊沒有一個好東西,沒有一個能對分靈好的!這傢伙未免太坑了吧!」
「師妹?」姬飛晨頓時一喜。
李靜洵剛剛合道,戰力忽略為零。但姬飛晨不同,有多年經驗的他,配合玄冥大道的特殊力量以及盪魔玄聖指點,足以形成一個全新的援手!
無情無我,至大浩博。
然而當他真正跨入第九重天,只見空蕩蕩的天境死寂而寧靜。茫茫雲海渾濛之間,只飄蕩著幾片被混沌元氣腐蝕的金色書頁……
下意識看向水母宮,水母娘娘面前仍靜靜坐著太霄道尊的化身,顯然不是她。
「不行,再拖下去就徹底廢了這張底牌。」
日月同輝于天空,恐怖的波動正在日月之間共鳴。
「說起來,師妹怎麼出來的?」
……
「這便是道君遺留的最後底牌?」姬飛晨愣愣看著這一切,內心苦澀不已。
在這一刻,所有眾生化作精氣于神人體內流淌,構成神人運轉的血液。而靈魂悉數藏入體內深處,鎖入九大天宮。樹木是毛髮,岩石為皮膚,這尊巨人以整個太極界為核心,頭頂天界,腳踏地界,身邊是茫茫滄海。至於作為控制核心的,則是塗山這尊道君的分靈。
「一直不清楚道君讓我看護幽天是為什麼,如今卻是清楚了。」
「日月星辰,皆入玄鏡。天地乾坤,皆藏牝門。」
說哇,他拉著自己的親友轉身離開太極界。連天域也不去,按照早前得到的一個坐標,直接跳出這方宇宙,溜到他方宇宙暫避風頭。
但此刻太極界又有變化。
至於裏面那些仙人,反而因為自身擁有神通的關係,得以在巨浪中保命。
太霄道人默默蓄力,重新以實力奪取天地權柄,回歸道尊之位。
塗山心中一晃,連忙解釋:「你們別看我啊!這是那傢伙的主意!」
隨著道祖開闢仙道,太霄道尊合道后,宇宙已經留下仙道的印記。但這不代表,仙道可以隨意改換天地,任意抹殺蒼生。
雍容華貴的母神出現在天界之外,輕輕一拂,擋下太元道人的去路。她的光輝照亮宇宙,讓所有神聖為之失色。
在天母、龍皇等人忙著恢復權柄的時刻,九色霞光無聲無息間從宇宙之外湧來。
而李靜洵,她仍托起太極界牢牢保護在身邊,聲音鏗鏘有力:「如果仙道改變其本質,失去最初的理念,只知道打打殺殺,爭權奪利,甚至要為一己私慾而毀滅眾生,那麼這種仙道還不如毀滅!」
龍皇作為開闢神的功德消失,身上的紫氣瑞光消失殆盡。
姿態婀娜的天女認真質問:「道尊,你到底是為什麼而戰!」
就連太元道尊自身的佩劍也不能用,不然反而成為龍王的兵器。
「師妹!」姬飛晨擔憂李靜洵安危,出現在她身邊。同時,自天界和地界中,各自流淌河流來到姬飛晨身邊。而太極界中的玄冥秘境也真正從人間界剝離,前往無量真空回歸姬飛晨體內。
聽到這個解釋,姬飛晨稍稍放心,只是隱約覺得有些不對勁。
這要是按照本尊說的做了,自己日後死定了吧?
幽冥教主屈指一彈,青華神光罩住姬飛晨,馬上將他的內傷治愈。
瞧出太極界局勢混亂,作為南方絳霄宮之主的天凰娘娘已經出手幫忙,和很多仍支持三界一體的仙真神聖們商量如何勸說同伴。
而此時,太極界升起的那棵樹越發枝繁葉茂,樹冠閃爍萬色光華,在眾聖幾乎吃人的目光中,漸漸和宇宙天道混一。
「我去那邊試試!」
道尊看了他一眼,冷笑起來:這廝是想不到,還是不肯往那個方向想?或者說,對李靜洵太信任,認為她能逃過去?
而在無量真空中,再度迎來一位先天境界的存在。
「五人又如何?一群廢物聯合起來,仍然是廢物!」道尊法力複原,重新分裂三大化身。
手持沾染血水腦漿的白衣少年仍是那副絕代風姿,但面上的祥和悉數化作戾氣,讓人忍不住心中打鼓。
最本質的,就是他的眼眸變作純金色。
龍王臉色變化,根本沒有理會道尊,而是看向太極界方向。
「大哥身份高貴,他們不敢出手,所以只能來找我嗎?」姬飛晨暗暗叫苦:「不知天凰娘娘那邊,為何沒有動作?」
「哈哈,道尊,你如今要面對了,可不只是我們二人了!」本以為又要面對一位全盛期的道尊,幽冥教主心中打鼓。可看到自己這一方多出兩個玄聖戰力,心中大定。
面對天域諸聖的態度m.hetubook.com.com變化,天凰娘娘一方面要在天域聯合盟友們動手,一方面還要在太極界出手救人,已經是盡了盟友情分。
「小兒放肆!」回過神來,道尊一擊乾坤法印把姬飛晨逼退。
龍吟引發的時空破碎外加三元大手印的屠神之威同時在他身邊炸開。
道尊瞥了玄聖一眼,懶得搭理他,而是仔細觀察李靜洵。這一看,他頓時色變:「你不是道兄的門人?」
「能看到仙道,總比什麼都看不到,僅看到自己要強,不是嗎?」
「最後一張底牌?這玩意不是在我手中嗎?」在彭少宇之後,塗山的聲音響起。
眼下,這尊來自玄冥大道的「玄聖」手持玄冥劍,正站在李靜洵身畔劍指道尊。
暗中,姬飛晨的法力催入九霄寶塔,準備以龍皇之力將地元化身炸傷,從而配合教主等人脫困。
幽幽長夜包裹太極界,將李靜洵攝取的星辰全部吞下,連帶空中日月二星也回歸幽天的懷抱。
塗山撇撇嘴,望了天外李靜洵一眼,他閉上眼:「同化!」在他身上,無相大道逐步和道君的本源大道共鳴。
這一出手,倒讓道尊瞧出虛實:「我說你怎麼從天界逃出來,原來是這樣——」
「這話,你也配說?當年要不是道兄逆天開闢仙道,哪有你們今天!」
三尊道統中,或許彼此的理念有種種不同。但三大道統都有一點公知:遵天數,行天道。
以前有多照顧,如今道尊便有多憤怒。
「這所謂的最後一張底牌,是祂本人?」
太元道人臉色發白,僵硬得緩緩扭頭,看向天界。
恍惚間,讓不少人誤以為是道君歸來。
「這麼想的話,三界一體有天運加持,就算道尊算無遺策,最終也會在種種意外中被坑掉吧?」
羲澤道君二人神情不定,愣愣看著天空中墜落的日月。
道尊看向姬飛晨的目光越發複雜,正要說些什麼。突然太極界內部爆發一片青光。
如今三界神人的體系對仙道來說並沒有損失。那所謂的虛空諸界,實質上便是三界神人體內的一個個細胞。塗山構建神人真形,那些小世界便以細胞的形態承載能量,保全眾生的靈性。等三界神人解體后,無邊造化精氣裹著靈性重新恢復眾生的形態,根本于眾生無損。
等他重塑肉身,死死盯著虛空中浮現的那顆神木時,耳畔傳入不少詫異聲。
「斗轉星移,排宿布宮。日月停輪,舒化陰陽。」
他前往人間幽天,果斷引發道君遺留的最後一道後手。
一時間,天域陷入混亂,甚至有不少大聖道君忍不住大打出手。就連無量真空中的姬飛晨都跟著倒霉。
「等等,我在這方宇宙中的氣運和功德怎麼全消失了?」
明白李靜洵的出身,道尊所有氣勢壓向李靜洵,死死盯著她的魂靈:「原來如此,原來是這麼回事?賤婢,你也配質問本座?」
別管這位平日再和氣,也是一位尊貴的聖者啊!
他一掌拍向李靜洵,姬飛晨果斷出劍,冰冷的玄冥道炁夾雜風雪,引來悠悠天道之力。
「孽債?不存在的。」地元化身消散后,精氣重歸道尊體內。猶豫下,道尊又將天元、水元兩大化身回收,將所有法力重歸於一體。他自傲說:「本座的計劃,不存在後遺症。」
龍王與劍融合后,自身意志極度壓制,只留下純粹的戰意。
幽冥教主這難得發怒的老好人,也終於動了震怒。來自玄聖的威能在無量真空爆發,自地獄之中取出一件還沒煉製完成的大殺器。
他一扔,鏡子裏面飛出數不盡的星辰灑向眾人。
「但壯大之後,直接吞掉宇宙,斷了我們的根本,也並非太元道統的理念吧?」
「師妹在天界?」姬飛晨心中一動,馬上飛身前往天界第九重。
整個太極界在這一刻徹底運轉起來。
塗山看到李靜洵消失后,擔憂姬飛晨出事,心一橫,對天域喊去:「算了,就算你們日後要報復,本妖皇全接了,但不准你們去找我妖族其他人撒氣!」
不分敵我,所有人一起倒霉!
陽溟陰冥,玄冥真一!
哪怕李靜洵並非三宮出身,她對仙道同樣有感情。以她的判斷,想要讓仙道長存下去。最佳的辦法是讓仙道在未來三界體系中佔據更多的位置。開闢更多的洞天福地,謀取更多的先天業位。
「盪魔,你要戰,那就戰!」天元化身攔住盪魔玄聖,繼續方才在宇宙邊陲的一戰。
龍皇和天母眯著眼,盤算「黃庭道君」的計劃。
「果然,到時間了嗎?」道尊鬆了口氣,用憐憫的目光看向天界:「肉體毀滅后,一道魂靈支撐這麼久,也難為她了。」
相較之下……
隨著地界諸君歸來,九幽世界重新在無量真空張開。雖然已經和太極界斷開聯繫,可一片光雲黃霧仍糾纏彼此,以輪迴勾連兩界。
多好的仙家種子,縱然背後有某個混賬插手,但也不失仙道本質。
李靜洵語氣如常,淡淡道:「所以,道祖在訂立仙道后,讓宇宙陷入大危機,各種天道法則破碎,直到太霄道尊合道,才真正化解這一份孽債。如今道尊再行逆天之舉,又有誰能為您化解這份孽債?」
水母娘娘失去曾經的造物功德,太霄道尊失去業位,幽冥教主的地界權柄全部消退,就連姬飛晨都沒倖免,兩大神君道君之位包括所謂的玄冥道君本質,都跟著散去。
……
盪魔玄聖臉一黑:「再分心,信不信我先揍你?」
玄冥秘境中充斥的無邊道炁在體內升華,姬飛晨再度把當年那尊虛幻的「玄聖之身」亮出。
塗山直接操控三界神人,主宰「玉皇」之位。不論成功與否,對他日後修行都是一片坦途。
從真空看向李靜洵,在她雙手托起一枚明珠。明珠一端以大樹藤蔓糾纏天界,一端以光霧連接地界。
猶豫下,看到天外姬李二人對戰太元道尊,塗山心一橫:「九洲一體,神人真形,立!」
可死了就是死了,不是所有人都跟「那傢伙」似得,死後還能翻天!
「哎——」
赤玉令飛到半空,猶如一顆火球引動太陽星的力量,連帶旁邊太陰星也被引動。
「奇怪,我怎麼hetubook.com•com不是道君了?」
從此以後,這棵樹便是宇宙天道的具現。每一條枝椏脈絡,便是宇宙大道法則的凝聚。
懸空在外的天界于諸天星斗的作用下,漸漸被彭少宇粘合回太極界。
在這種局面下,已經有人打算攔截姬飛晨,保全地元化身從而賣好道尊。而姬飛晨動作一頓,深刻感受到天域方向投注的幾道目光。當自己投出九霄寶塔的同一時間,就會有道君出面攔截。
濃稠的黑霧從地界湧出,八大帝君的神威同時攻擊地元化身,生死薄、輪迴盤、無常鐮等法寶全部擊中道尊化身的胸膛。
想到那個可能的未來,道尊心中越發恐慌,但也更加堅定自己的想法:「必須在這一戰有所成果,不然的話,等那個未來到來,所有人都走不了!」
只是雖然姬飛晨有所準備,但隨著天柱崩塌,更大的影響在天域層面。
五人合圍道尊,姬飛晨道:「道尊,天數已定,這一戰你輸定了。」
「到底可惜那丫頭的資質。」
陰陽兩大化身歸體完成,澎湃的法力轉化為玄冥道炁。同時,姬飛晨還能感知到天界和地界的本源能量。至於人間界,更有四萬八千化身提供力量,構成一尊神人真形。
幽冥教主示意地界眾人先行離開,在場除卻重傷的龍王外,幽冥教主和盪魔玄聖形成合圍之勢。
合陰陽之力,定玄冥之道。這尊玄聖佇立真空,腳下演繹玄白龍蛇,腦後光輪浮現玄冥秘境,有諸多天女、神將禮讚玄冥,還有四萬八千仙家開闢重重福地,形成一方宇宙雛形。
除卻天凰娘娘曾經許諾和姬飛晨共進退外,其他支持三界計劃的道君大聖不由盤算起來。如果三界一體真的失敗,要如何逃過道尊的清算。
然而這還沒完,太上境中又有一位道君出手,他笑呵呵道:「不忙,不忙,道君離開之前,將最後一張底牌交給老朽,正應在此時。」
通過縫隙,姬飛晨看到黑色的龍鱗在真空中閃耀。隨後聽到龍王的聲音:「你出來了?」龍王有些意外,然後馬上說:「趕緊想辦法將地界解封。」
「你憑什麼!論起來,你根本就不是太上嫡系!還是宇宙異端,就憑你這出身,還敢在本座面前晃悠?找死!」
「道君對分靈太愛護了。」真空中,姬飛晨忍不住發出一聲感嘆:「直接奠定玄聖之路啊!」
她果斷扔出手中的赤玉令,叱喝道:「道尊,一切盡在道君預料之中,你用這等魍魎小計如何動搖我等的天命!」
李靜洵欠身行禮,輕聲勸解:「仙道不是霸道,更不是以毀滅宇宙,摧毀世界為代價,來換取我們的永存。」
青光沒入太極界,那些斷掉的先天靈根重新如何,再度糾纏在一起,一條條青色藤蔓困住天界,再度將兩界鎖定。
幽冥教主哈哈大笑:「難得碰到一個同行!」他手持楊柳枝輕輕一刷,也有一大片神術甩在其他幾人身上。
「這麼兇殘?」天域道君們下意識看向幽冥教主。
雖然天女的容貌並非當今的李靜洵,而是前世的巫女形象,但的的確確是李靜洵出手挽救了這一切。
嘭——
「道友,事已至此,何必呢?」
諸天星辰拱衛日月,形成一片真正的周天大陣。
道尊扭頭一看,他身後道君們的權柄全部旁落,就連曾在這方宇宙謀划的功德氣運也消失得乾乾淨淨。
隨著塗山操控神人揮舞青色神木掃過天地,但凡青光所過之地,神聖從宮殿中跌落。
上下打量李靜洵目前的狀態,道尊頓時明悟,似笑非笑望著二人:「小丫頭,你要為這小子出頭?」
李靜洵本以為,道尊是打算在三界一體的理念中安排人手,搶佔先機,根本沒想到對方居然要釜底抽薪,徹底毀滅這一個理念。
天母龍皇自持身份,礙於當年的承諾,不會出手對付自己。但這位不同……
但支持三界一體這條道路的人,有些是看重道君、龍王等人的身份,有些是為了自身利益,只有少數人認為這一理念更勝一籌。
仙道,從道祖開闢仙道的那一刻,就應該是逍遙自在,虛懷若谷的無為散人。
真真正正把天地間所有大能都坑了一把啊!
「但只要拖住時間,等他們趕回來即可。」
身披五彩羽衣的天女立於真空,身後是吐出無邊霞光瑞氣的玄牝之門,雙手將太極界輕輕托起,宛如捧起一汪清泓。
道君們鎮定下來后,反而開始閑言碎語,偷偷評論這一戰。
以九大靈根為脈絡,十二龍君虛影同時出現,九大天宮配合仙洲構成神人法體,真正將三界計劃的最終目標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太極界內,天凰娘娘心思飛轉:「既然如此,不如虛張聲勢。」
身後,龍王一時不察備太元道尊的紫霄天光印砸中。還沒等他喘過氣,立刻又被太元道尊一掌拍在脊背。厚重的法力擊穿龍骨,天地水三元混同的破滅力量在體內爆發!
極北天洲中,周萬興跟身後玄聖對話。那玄聖低聲一笑:「瞧見沒,這可就是那位道君的手段。以日月在前,以諸星在後,給三界一體加了一個大籌碼呢!」
無疑,李靜洵在太上宮無數年的培養下,活脫脫就是一個女版的太上道祖。所以,她在「這種特殊狀況下」,才能順利合道。
很好的計劃!
太霄道人臉色一白,太元道人的目光中真正出現絕望的神情。「你怎麼會在這裏?」
玄之又玄,太上之道。
無量真空中,道尊長髯飄動,顯然也惱怒於「道君」的這一手。
極西天洲的天柱在方才突然崩潰,間接讓蘭台神君受創,西方逸散出無邊金氣切斷先天靈根,導致九大靈根聯合之勢崩潰,也讓水元化身趁機脫困,暗算真空中的龍王。
因為那邊的天柱人選爭執不休……姬飛晨馬上明悟:「那西方天洲的融合背後,是道尊插手了?」
察覺姬飛晨詢問的目光,女仙收起冰容,笑著解釋:「天界第九重確實厲害,足足折了我的三屍化身,廢掉三條命才從裏面走出來。」
「這……」
天母娘娘手中那扇掌控宇宙毀滅時機的門戶被大樹根莖纏上,已經從手中脫離。
天域人hetubook.com.com心動蕩。不少支持三界一體計劃的道君反水,而同樣也有不少本來中立或者支持虛空諸界的人不滿。
在道祖眼中,順天而行並非目標,而是仙人為人處世的手段。如何把握這個本質,要靠仙人自己去考量。
反而是面對太元道尊真身的姬李二人要輕鬆些,被三尊化身分去法力,道尊本體這邊攻勢並不多,更多以堅固不朽的真身硬抗二人的手段。
「水元化身怎麼能空出手來?莫非蘭台神君那邊有變?」龍瞳看向太極界,只見太極界勾連天界的神木轟然倒塌,連帶世界內部的九大洲格局也發生變故。
相較之下,盪魔玄聖對姬飛晨喊打喊殺,簡直太溫柔了!
他也清楚,李靜洵的的確確是為仙道在質問自己。
姬飛晨這時才真正鬆了口氣,整理一下衣服,上前道謝:「師妹,這次多謝——」
「合道形態,人劍一體?」道尊備感荒謬,他能感覺到,龍王的狀態不對勁,彷彿有玄聖附身了?
「不是哦,你們沒瞧出來,這已經是玄聖的層次了。」九陽上帝好心提醒:「日月同輝,經天緯地,你們難道認不出來?自起源之地大亂后,已經好久沒見這道神通了。」他雙手抱胸,笑眯眯在一旁看戲。
天河在九重雲霄間奔騰,來到第九重天時,遙遙看到雲霧中立著的一道女性光影。
畢竟,教主可是地界的主宰。
「如果這丫頭能轉世的話,我或許可以點化為弟子。但現在,連轉世的機會都沒有。」
李靜洵目光一冷,身上湧現玄之又玄的氣勢:「不,我的確有這個資格。並非以仙道的後輩,而是以道尊的同等地位質問。你要把仙道帶入王霸之道,行殺戮之實,斷仙道真意嗎?」
姬飛晨果斷轉移目標,從無量真空向地元化身所在挪移。
曾經,他很看重李靜洵。畢竟這是道祖欽定的傳人啊,是仙道的保護者。暗裡,還幫襯李靜洵,指點她修行。就連九大天洲的宏願,道尊知道后,也只是讚許李靜洵機靈,知道如何為太上宮謀取最大利益。
「這種引天下劍器膜拜的力量,根本想不到是哪位玄聖所有?莫非是龍皇?不對吧,他怎麼會幫龍王?」
「我能用天魔界困住道尊,正說明道尊心有執念,非我仙家清凈之道。為我仙道大業,還請道尊放下成見,以更開闊的心胸看待一切。」
盪魔玄聖:「老傢伙,剛才跟余交手不是很威風?現在繼續?」
姬飛晨凝眉望去,地元化身慢悠悠解釋:「八方天洲融合時,為何西方天洲最晚融合?」
在龍王舉手投足的王者威儀下,姬飛晨都不敢把玄冥之寶以「劍」的形態示人。因為這樣一來,玄冥之劍會自動向著龍王方向膜拜。
萬魔界域中的老者剛要出手,立刻被另一片白光裹住:「老牛鼻子,你還是安穩些的好!縱然魔祖不在,你也不能從這裏離開!」
「最後一張底牌?你那是最後一張底牌,我這又是什麼?」天凰娘娘心中犯嘀咕,但知趣的沒有開口。
察覺李靜洵鳩佔鵲巢,奪了一位仙道道君的根基,道尊勃然大怒。
彭少宇福至心靈:「哈哈,原來道君最後一張底牌居然是這個,諸位趕緊拉回地界!」
再想起曾經的姬飛晨,道尊雙倍的恨意湧上心頭:一個姬飛晨,一個李靜洵,這兩個人都該死!
感受天域、地界眾多意外的目光,塗山嘀咕道:「我也不想啊,但那傢伙非要這麼做,讓我最終力挽狂瀾,我能怎麼辦?我也很倒霉,好不好。」
太淵帝君和玄冥之寶遺留在地界,讓姬飛晨無法施展全力,他也很想將地界那邊解封啊!
「你們要不要這麼激烈!」姬飛晨不假思索,二十四顆寶珠聚合為盾牌在身邊立起。先天道光在他四周張開天幕壁壘,把所有餘波抵消。
在日月「注視」下,原本在「三界一體」和「虛空諸界」間搖擺的道君大聖們又重新堅定了立場。
而隨著水元化身脫困,海浪吞沒諸洲,意欲把這方世界摧毀,斬斷太極界作為宇宙根基的可能。
「你們說本座枉顧眾生,不珍惜這方天地,你們面對這些星辰又能如何?別忘了,這裏面有活物。」
說到底,道尊眼中從來只有仙人,而無視凡人。
另一方面,沒有道君們在虛空鎖定,姬飛晨引爆龍皇寶塔,藉助龍皇遺留的威能逼退地元化身,將地界解封。
遵循天數,替天行道,僅僅是仙道的處世技巧,從而達到「得道者多助」的境界,活得更加自在。
思索間,龍王不及防太極界方向有一道劍光斬來。那道劍光如浪濤般蓬勃激蕩,瞬間便把龍王手中的寶瓶打飛,道尊飄飄然重新現身。
看到三大業位之一的「玄」之業位,道尊眼皮猛跳。
天母驚喜道:「妹妹!」
可以說,這是一種當宇宙面臨大災禍時的特殊保全手段。讓宇宙自身動起來,以宇宙的偉力擊退敵人,避免從內部被敵人瓦解。
一位道君:「以道尊的性格,如果我們表明悔改之意,他未必不會接受。大不了再轉世一遭,重修仙道。他作為仙道道尊,斷然不會繼續計較。」
姬飛晨不吭聲,暗中盤算起來:招攬?不對,這是虛張聲勢?他不想讓我出手攻擊他,以免解封地界。
無量真空,執掌玄之業位的李靜洵素手一翻,天魔自在界將道尊困住。在這方世界中,映射道尊的慾念,將仙道獨尊,天界開闢后的景象投影出來。
剛剛證道不足一天,甚至在生死未卜的情況下,居然獲取宇宙本源的太上業位?
如今一看,這全都是諷刺!這丫頭根本不是太上宮,甚至不是本宇宙的人!
蘭台神君投入「三界神人」的那片葉子催動神人體內的九大靈根,構成一顆鴻蒙靈根。
回想自己在他們倆身上的瞎眼經歷,道尊恨不得直接重啟宇宙,推倒重來!
幽冥教主與地元化身交手,沒有一開始的偷襲,教主防備之後,反而陷入旗鼓相當的局面。
道尊想到李靜洵的質問,心中也很複雜。
「清凈仙道?那是你們太上道統的路子,本座從誕生開始,就不是清靜無為的仙!」
察覺李靜洵身上的氣勢變化,和_圖_書別說道尊,就連教主等人也是一怔。太上聖境中,不少道君打翻桌案,失聲道:「太上之位?」
在這一刻,宇宙不存在道尊,更不存在道君,只有一群大眼瞪小眼的玄聖和大聖看向三界神人。
這一出手,讓天域中的些許暗流又有所收斂,姬飛晨身上的那些鎖定目光少了幾道。
蘭台神君站在海域,他默默拿出一片葉子:「看起來,那位閣下的最後一張底牌,貌似在我這吧?」他將葉子投入三界神人體內,遙遙喊了一聲:「妖主,武器給你送過去了!」
雖然龍王是龍皇的嫡系後裔,但二人不合已久。這背後也有太元道尊挑撥的功勞,他們倆是絕對不可能聯手的啊。
而這也是道祖離開后,在玄之業位中遺留的一條考驗標準。能理解道祖的本意,和道祖的理念接近,才有資格執「玄之業位」教化眾生。
「諸位,眼下這個結果,你們還要強行推動三界一體的計劃嗎?」地元化身藉此敲打天域諸聖,又對姬飛晨道:「此時你們的計劃已經付之東流,但你已有玄冥業位,道君之實。日後虛空諸界體系中,仍有你一席之地。」
紫氣消散,屬於仙道教主的力量散去,反而是姬飛晨身上漸漸多了一些光輝。畢竟這些年,人間內景福天道大興,姬飛晨已經在人間多了諸多門徒,度化四萬八千地仙。
對面,太元道尊看到李靜洵后,嗤笑不已:「胡說八道!三屍神就能逃過天界?你當姬飛晨當年的三屍法門白修的?天界之力,能那麼輕鬆抗住?」
九陽上帝在諸天星斗運轉的那一刻,直接從太極界離開。
「這是什麼回事?」
而東南西北四大正方,也從現有的法寶中進行挑選。比如西方白定州出身的地靈磁光轅,以及北方的玄冥冰魄門。在南方和東方也各自升起一扇真器門戶,在這股玄牝大道的改造下,配合李靜洵早年打造的龍鳳龜麟四大門戶,構成八門鎖天之勢,抽取無邊生氣修復動蕩的天洲。
包括他在內,所有大聖境以上的存在都被掃去權柄,如同散人一般失去對宇宙的操控。
走到地元化身身邊,還沒等姬飛晨出手,便察覺太極界內部的變故,姬飛晨身上的功德都開始漸漸散去。
「那可不見得。」龍王陰冷一笑,道尊腳下突然多出一隻白玉瓶。這隻寶瓶來自水母娘娘,瓶身有九龍纏繞,一口把道尊吞下。
「不行,拖下去太麻煩,還是需要找一個突破口。」
鏡光閃爍,映襯漫天星斗。
「這是把鐵杵?」地元化身剛閃過這個念頭,便察覺自身生機在方才教主那一掌中全部消失。而隨著鐵杵砸碎天靈蓋,腦漿向四方濺射。
失去水元巨人搗亂,蘭台神君鬆了口氣,專心和天凰娘娘等人開始修補太極界。而盪魔玄聖趕來無量真空,正聽到眾人的爭論,嗤笑道:「沒錯,道尊您根本不是要掌控宇宙,而是徹底推到重來。將目前的宇宙替換,從芯子里換一個仙道獨尊的天道,自然不愁打壓仙道。只是,這種霸道手法,連魔道都不如吧。」
看到幽天開始排布星辰,太元道尊面色一黑,而羲澤道君搖搖頭,拉著同伴救走。同門還不甘心離開,直接被羲澤道君怒瞪:「再不走,你我都走不了了。沒看到這傢伙都跑了么!」
天域諸聖還有些摸不著頭腦,這傢伙對誰說呢?
這一劍將道尊含怒一擊打偏,在真空擠壓元氣,形成一片全新的星河。
「就算你有天道之力加持,就依你目前的狀態,無非是頑童持金過市,又能對我造成什麼影響?」
此刻,陰暗的天空陡放光明。日月星辰全部閃耀光輝,在周天星辰陣法的推動下,化作永恆之光擊穿天界。
上古年間,若非仙道爭奪天命,哪裡有如今的大興?真要指望那些清靜無為的老仙,仙道恐怕早就被打滅了吧?
玉手一托,真空散落的星辰被李靜洵攝入太極界,在八面鏡光中定住。而玄牝之門在李靜洵身後張開,吐出四道光輝在姬飛晨四人身上加持種種太上道的仙術。
想到道君的吩咐,塗山神情猶豫,遲遲不敢動手。
龍王趕忙出手,將瓶蓋封住。但裏面不斷有水光湧出,顯然區區一支容納四海的寶瓶,無法真正將道尊困住。
如今龍王等人的情況越發不妙,明眼人都看出道尊的計劃一環扣一環,咄咄逼人下根本沒有姬飛晨等人翻盤的可能。
「是極西之地?」
前生今世,這已經是李靜洵的極限,然而這兩世全因一人而送葬。
此刻,再無天域,唯有天界!
姬飛晨扭頭看向盪魔玄聖。
道尊正要開口,忽然面前的天女臉色一變,從無量真空消散。而玄之業位,也再度懸空。
幽冥教主也是一臉複雜:「先是立周天星斗,然後讓塗山構成三界真形,這一手接一手,你的目標真的是太元?」
有人打算賣好道尊,而表明自己立場,怎麼比得上直接對姬飛晨、龍王等人出手?
不是所有人都能拿出三十三世,永不墮輪迴。
綵衣天女對姬飛晨微微點頭,然後用冰冷的目光看向天域:「早年留下的後手,沒想到如今真用到了。」
當年被道君打入萬魔界域的這一縷道祖分神苦笑:「事已至此,老道只想善後。」
在這道女聲的喝令下,東南、西北、東北、西南四個方向各自升起一面神門。這些門戶描繪龍篆、鳳紋、龜書、麟圖,在天空投影玄牝之門。
自天界第九重上,七彩虹光劃破無量真空,直接籠罩太極界。
但下一刻,所有人驚恐的看向三界神人手中的青光寶樹。
其餘道君大聖就更多了,所有神聖從天域跌入無量真空,地界的帝君們也不例外。在太極界幽天中的彭少宇無法倖免,而太元道尊更是首當其衝。在青光的偉力下,太元道尊直接被砸碎真身,三大化身同時崩潰。
這靈根插入天道,另一端紮根神人體內,是三界神人的最終武器,也是道君遺留的最大殺器。
天凰娘娘咯咯直笑:「諸位,『莫把死人不當人』。尤其是這位貴子,哪怕已經死亡的現在,也能壓過一群活人,牢牢把持天命。畢竟世界站在他這一方。」
天母宮中https://www.hetubook.com•com的天母娘娘,龍界中的龍皇陛下,包括合道中的太霄道尊都被這顆大樹從聖境掃出。
那股波動掃過天域,頓時讓本來有所慌亂的眾生又平靜下來。而天域中,大打出手的道君大聖們又馬上恢復如初,整理衣服后回歸道場。
李靜洵很不明白,在這個計劃已經即將功成的時刻,道尊為何不想辦法在這個計劃中位仙道謀取利益,而是非要另開爐灶?
而最後,是一隻如同白玉的手掌拍在道尊心口:「道尊,咱們的賬要好好算算了!」
所以,李靜洵這一千年來放縱甚至幫助姬飛晨傳道,促使地仙道統大興。所以,李靜洵明知道太元道尊暗中在極西天洲有所布置,仍裝作不知道,還幫他抹掉馬腳,避免被姬飛晨察覺。
守護在日星邊緣的羲澤道君心驚肉跳:「道君遺留的力量?」
「四門四神,八門鎖天,定!」
想要未來的亂局,道祖就忍不住頭疼。
三界神人!
這時,李靜洵再度上前。
從天界出來,姬飛晨被玄牝之門送到無量真空,落在戰場的正中央。
言出法隨,李靜洵此刻執掌「玄之業位」,便是和宇宙最貼近的神聖。她的話,便是宇宙自身的意志。
道尊動作一頓,在這方世界忍不住分了片刻心神,被姬飛晨捉住機會,直接用玄冥冰刃砍了一刀。
到底跟道君同處一源,教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
至於龍王再度遇到水元化身,但他身邊浮現無數凌厲的劍氣,若不知道的人在場,恐怕會誤以為這才是劍道之君。
天域神光交錯,隨著幾位道君大聖交手,漸漸把更多人拖入泥沼,場面一片混亂,難分敵我。
「諸位大可放心,就算被道尊打死,只要一靈尚存,我都能給你們復活!」
星辰攻擊五人,姬飛晨和幽冥教主的攻勢忍不住一頓。
地界七位帝君聯手,在天界和太極界粘合的同時,也開始把地界歸回,並且拖著太極界重新挪移至宇宙中心的位置。
日月下降,平息諸海動蕩。而那光輝如同神明的雙眸,靜靜懸在天空俯覽眾生。
天女展現玄牝道母相,端坐千葉蓮花之上,雙手托起太極界。世界之中的八方天門上空各自浮現一面鏡子。
思索間,道尊伸手一招,將前不久在無量真空收取星辰的那面鏡子拿過來。
目光落在水母寶瓶上,道尊嘖嘖稱奇:「原來你連這隻瓶子都拿來了。可惜,水母宮的鎮宮之寶在你手中,根本發揮不出三成威能。」
太元道尊臉色一白,壓下體內不斷損耗的法力異樣,沉聲道:「行了,能跟本座支撐這麼久,殿下也不丟人。但接下來,還請老老實實等一段時間吧!不然本座的法力在殿下體內,會把你從先天境界打落!」
「水母不是不出手嗎?」
「但以我目前的力量,好像沒辦法解封——等等!」突然,姬飛晨目光落在自己的九霄寶塔上。這尊寶塔的八件鎮塔之物消失,威能折損大半。可畢竟有龍皇的部分天威在……
托起太極界的李靜洵暗暗勾動手指,一縷玄牝大道沒入藤蔓,加固這股聯繫。
轟隆——
幽冥教主:「若道尊改變態度,放棄吞天之意,道尊之位仍可保留,天界之事還能重新磋商。」
「繼續。」李靜洵飛快舞動雙手:「這些星辰交給我!」
所有力量歸來,姬飛晨的法力開始不斷攀升。
這是效仿黃泉魔女,以地獄十八重魔境外加無邊邪祟之力煉製的兇器。如今剛拿出來,煞氣便充斥整個無量真空。
玉顏冷問道尊:「三界天命已成,我等仙道遵天而行,您還不收手嗎?」
打從一開始,那無量真空中的星辰便是打算鑲嵌在天空的基石,是固定天界的另一重保險。
另外一位大聖毫不客氣:「將無辜眾生牽扯進來,這等手段妄為聖人。別說什麼視萬物如螻蟻,他眼中只有仙道而已!」
道君這一手玩的太大了,所有人都被抹掉宇宙權柄,宛如一個嶄新空白的宇宙。除卻在場眾人外,指不定還有其他大能打算染指。
「丫頭,你不要命了?」這一刻,他能感覺到,隨著李靜洵和天道共鳴,他身上屬於輪值教主的特權,道祖遺留的那一半權柄開始潰散。
「局勢變了!」
「如今太元道人被宇宙排斥,師妹趁機合道,輕而易舉謀取宇宙本源業位。而我作為道君也有天眷在,此刻也能更進一步。」
當年李靜洵在九大天洲確立時,暗中於諸大天洲有所布置。本意是打造真正的造化神器——玄牝之門,卻不料如今倒成為替代天柱,鎮壓太極界的關鍵。
「我也這麼想。」
見此,天凰娘娘暗思:「罷了,罷了,道君這張底牌總要亮出來看看,或許會有一線希望?」天凰娘娘握緊赤玉令,打算對太極界甩出。
在神人真形的推動下,天界正不斷吞噬天域,把所有大能的道場全部收入天界。
此刻,他難得沒有拿出自己的萬妖金榜,更沒有用一貫的出塵白衣,而是穿著一套蒼色天衣,和黃庭道君的正裝打扮一模一樣。
「除非『那位』還有什麼底牌,不然就憑目前的局勢,道尊贏定了。」
「不行,絕對不能失敗!」太元道人目光猙獰,飛撲向天界,將自己的左臂砍下,伴隨著精血扔入天界,打算以玄聖真身填補天界的本源,以天界壓倒人間,成為三界之首,從而吞下其他兩界,繼續自己的計劃。
道尊果斷催動道尊遺留的這一部分力量。紫氣在他身上升騰,化作充盈的法力將方才的損耗全部複原。
在反震之力下,姬飛晨連退三步,臉色微變:「道尊殘留的法力還有這麼多?」
道母攔住太元道人後,看向姬飛晨:「她在天界等你。」
所以,道尊早前派人打入敵人內部,混上神君之位,然後在關鍵時刻崩毀天柱,導致三界神人的計劃無疾而終。
他將大道寶珠扔入太極界,分別鎮壓在八門之上,減輕李靜洵的壓力。
彭少宇等人回到地界,正巧看到群星歸入太極界的這一幕。他想了想,對同伴們說:「諸位,我去幫個忙!」
「沒錯,當今的西方天宮之主,正是本座安排的人。知道你們有辦法通過四方天柱定錨天界,豈能沒有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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