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笑靨如花,「好哥哥,你給我畫上頭髮,我要頭髮長長的,長到……」她比劃著,扭頭看向自己的臀部,「就到這……」

「阿木沙禮。」國歡突然收斂了笑容,表情很認真地喊她的名字。

「敦達里……郭絡羅氏的敦達里?」

國歡眸光閃亮,溫潤如玉:「可好?」

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是那樣小小的一隻,身子蜷縮在門房廊檐下,聽見腳步聲,驚慌不安地抬起紅紅的眼睛,像只無辜的小白兔一樣,怯生生地問和*圖*書他:「哥哥,杜度哥哥在家嗎?我、我找他……」

那時,剛打算瞞著家人偷溜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是什麼樣的他,剛剛因為被額涅冷言拒絕他去騎馬要求而憤慨的他,在看到她含淚哭泣的一瞬間,突然心裏就流淌成一片汪/洋。

「好啊。」她嫣然一笑,笑容如窗外的陽光般絢爛。

國歡輕笑:「你操的心可真多,一會兒達海,一會兒敦達里,這會兒又替葛戴操心上了。若你是問你將來的那位八舅母,人選倒是hetubook.com.com極好猜的,左右不過那幾戶功勛權貴之家……最近走的最勤快的,差不多應該是鈕祜祿氏了。額亦都總兵官家有幾個待嫁適婚的姑娘?你上次參加五姑的婚禮可曾見過?」

阿木沙禮很是不滿:「在這,這……畫上頭髮,插上朵絨花。」她腦海里浮現出那日娥爾赫的妝扮來,心裏痒痒的,「再給畫上兩隻耳環,我要東珠式樣的。」

國歡眼神溫柔地看著她,輕喚:「阿木沙禮……」

「我……等我和_圖_書留了頭,我再穿耳洞,我額涅答應我的。」她說完還不忘強調一句,「我不是怕痛。」

「八叔屋裡的奴才都不是普通人,這個,細心點的人都知道。奴才不簡單,想必將來……八叔更不簡單。」

阿木沙禮聽的不是太明白:「不知道八舅會娶什麼樣的女人,葛戴姑是個好的,我挺喜歡她的,她做不成元福晉,若是八舅娶個厲害的進門,豈不是要壓在她頭上欺負她?」

阿木沙禮眼皮一跳,驚叫道:「不會吧??千萬別是她呀！」

國hetubook.com.com歡看了看她的頭頂,眼底的笑意更濃:「你不是怕痛,連耳洞都沒穿么?」想起她四歲時,三姑讓烏吉嬤嬤給她穿耳洞,指腹黏著米粒在她耳垂上輕碾時她就開始眼眶發紅,等繡花針開始穿洞時她便放聲嚎啕,不僅掙扎逃開了額涅的束縛,還一路哭著從家裡跑到外面,身邊連個跟隨的奴才都沒有,害得三姑在外搜尋了兩個多時辰。

「嗯?」

阿木沙禮突然說道:「我原還以為那個葛戴會嫁給敦達里,沒想到嫁給了八舅。只是不知道敦達里和_圖_書以後會娶什麼樣的妻子。」

她怕癢,咯一笑,身子一扭。

「嗯。嗯?你怎麼會知道?」

阿木沙禮困惑不明地看著他。

她回過頭看著他。

「快些留頭吧。」

他用毛筆筆桿戳了戳她的后腰:「到這。」

國歡筆下輕快勾畫,她注意到他的手勢不對,湊過頭去一看,發現他沒在寫字,而是用毛筆勾勒出了一張人臉來。畫上人笑靨盈盈,看樣貌倒有八分與她相似,只是一個腦袋光溜溜的,男女莫辨。

他的筆桿仍是輕觸她的后腰:「待你長發及腰,你嫁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