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德尼磕頭道：「烏巴泰說話太直，請貝勒爺原諒他口無遮攔。」

烏巴泰磕頭，言語鏗鏘有力，擲地有聲：「若是不處以極刑，以後諸位阿哥有樣學樣又當如何？」

努爾哈赤面色陰沉，緘默不語。

「貝勒爺息怒。」額爾德尼硬著頭皮，第一個站出來接下了怒火，「阿爾哈圖土門畢竟是您的兒子！」

他已是年近花甲，兩鬢斑白，再是強悍也已在今日這番驟然打擊下顯出老態來。

「hｔｔｐs://ｍ•ｈｅｔｕｂｏok.cｏｍ•cｏｍ八叔為人公道，友愛兄弟，孫兒懇請八叔代管正白旗……」

彼時，阿木沙禮已收到門瑩打探回報的消息，褚英巳時正便已被人抓了回來，帶去了衙門。據說褚英對努爾哈赤出言不遜，拒不認錯，衙門內的幾位巴克什對褚英頑固不化的態度十分不滿，紛紛要求嚴懲不貸。

烏巴泰怔住，被達海一把順勢拉了起來。

烏巴泰對達海的表現頗為不滿和*圖*書，正欲掙開，達海附耳說了句：「過猶不及。」

阿敦心頭一顫，看著額爾德尼一臉認真的表情，竟而不知該說些什麼才好，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可是又難以描述得清。

松汀使喚著兩個小丫頭替國歡燒水洗沐，將自己重新拾掇乾淨后，國歡卻什麼都沒有說，連午飯都沒顧得上吃，便倒在床上睡了過去。這一睡，直到暮色降臨時分方才轉醒。

額爾德尼忽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和-圖-書要子亡，子不得不亡。」

「真是我的好兒子！哈哈！」他怒極反笑，「我待他還不夠寬容嗎？他居然生出叛逃之心！竟然想去投奔葉赫！投奔葉赫！」說到最後，已是恨得咬牙切齒。

阿敦忍不住道：「難道要讓貝勒爺殺子不成？若是如此行事，豈非寒了諸子之心？」

努爾哈赤跌坐回座椅，滿臉滄桑，疲色盡顯。他無力的揮了揮手，喑啞道：「容我想想。」

烏巴泰瞄了達海一眼，發現對方hｔtps://ｗwｗ.hetｕbooｋ.com•ｃoｍ完全沒反應，情急之下，只得跨前一步，與額爾德尼並肩跪下：「貝勒爺，阿爾哈圖土門謀逆在先，今日之舉足可證明這兩年圈禁，根本毫無改過之心。奴才懇請貝勒爺明證公義，以儆效尤！」

烏巴泰爭辯道：「若是不嚴懲，才會寒了那些誓死效忠的功臣之心。」

這一場沙塵暴使得全城能見度降低，一直到辰時天空方才勉強放晴。晌午時分國歡回到了家中，素來癖好整潔的他竟然搞得灰頭土臉，滿和*圖*書身風塵。

努爾哈赤大約是被大兒子傷了心，勒令將褚英重新投入高牆內圈禁，又將長孫杜度叫過去一通臭罵，斥責他的看管不力。杜度痛哭流涕，替父求饒被努爾哈赤當場駁回，杜度便又自請罪責，稱自己督管不力，致使自己的阿瑪一錯再錯。

烏巴泰待繼續進言，肩上卻落下一掌，而後他被人拽著胳膊拉起。烏巴泰扭頭一看，發現是一直充當影子的達海。

不等努爾哈赤有所反應，阿敦已是神色大變，詫異的瞪著烏巴泰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