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記得……」

究竟怎樣的生活，對二人來說，是更好的選擇？

她又羞又惱，「我以為忍得住，但……」

陳家駿探身過去，嘴唇擦過她的耳朵和面頰。葉霏側過頭來，和他吻在一起。他的手探尋著，葉霏身體一綳，緊緊地吮著他的唇舌。

身體里所有的感覺都匯聚在一起，葉霏的呼吸急促起來，喘息之間，鼻子一癢。「不……」話還沒說完，她甩過頭去，又打了一個噴嚏。

她輕手輕腳躺下，在自己的位子上將身體團了起來，裹著被子，心裏有點酸澀。身後傳來陳家駿的腳步聲，葉霏連忙闔上雙眼，讓自己的呼吸變得緩慢悠長。

「不會。」她貼在陳家駿耳畔，聲音有些啞，柔柔得像是呵氣，「你又買薯片去了？」

葉霏沒有就勢躺下，一隻手撐在他胸口，另一隻手沒離開剛剛的位置，她身體扭了扭，一點點坐了下來。

回到卧室，陳家駿已經放下報紙，微笑看她。

「怎麼不喊我，那你吃早飯了么？」

彷彿從雲端跌落，立刻不在狀態了。

「好啊，可以順路去墨西哥，還有加勒比海。」他答道，「離得都不算遠。」

今天是不能指望她了。

她想起了陳家駿曾經聽得那首歌：

陳家駿一動不動，佇立良久，靜靜地望著悄無聲息的庭院。夜色中，他的身影有些寂寥。

葉霏忽然有些惱恨自己，為什麼要來新加坡。

在最初，她甚至曾經下定決心，哪怕他對自己有一點兒好感，哪怕他心中忘不了jocelyn，如果能在一起，難一些也沒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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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駿努了努嘴，「冰箱里有酸奶，和你帶的小核桃拌在一起，味道非常好。你要不要試試？」他將葉霏拉過來，深深吻她，唇舌間有冰涼清新的薄荷香氣。

聽到這話，陳家駿悶悶地笑了一聲，環在葉霏腰間的手臂向回收了收，讓她微涼的脊背和自己貼得更緊。手指滑下去，指尖觸碰到的溫度，比她涼滑的皮膚熱了許多，聽見葉霏柔柔地哼www.hetubook.com.com了一聲，嗓音裡帶著微顫。

「對於k.c.你的能力，我從來不懷疑，新合同的租金也很理想，說實話，是超過我預期的。

「嗯，等你不忙的時候，一起去。」葉霏說，「霍普教授還向我推薦他們的研究項目。」

「那你最想做什麼？」

但是當所有的感覺疊加到臨界點時，鼻腔也跟著敏感起來，痒痒的，同樣忍無可忍。

陳家駿的手臂圍在她身後，頭埋過來，沿著比基尼肩帶的印痕，一點點吻了下來。

到底是身體睏乏，葉霏難過了一會兒，就又沉沉地睡了過去。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枕在陳家駿的側腰上，手臂緊緊環著他。床頭的鬧鐘已經指到十點半。

陳家駿環著她的肩膀，拍了拍，「不差這一晚。」

睡袍的帶子鬆開，領口滑到她圓潤的肩頭。陳家駿輕輕揪住，葉霏向前一探身。寬大的浴袍順著她的背滑了下來，堆在腰間。

葉霏刷著牙，抬頭對上鏡中的自己，看起來是有些無精打采。她搓了搓面頰，按著眉梢向上提了提。

自從和她在一起之後，陳家駿再沒露出過那種落寞的神色。

葉霏奇道：「難道不是你教我？」

陳家駿點頭，「知道，在拉霍亞，很有名。」

陳家駿已經起來，半倚在床頭的靠枕上，翻看著當天的早報。看到葉霏起來，他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子，「夢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了？」

兩個人的鼻息變得沉重，喉嚨里溢出不自禁的輕嘆。

想到這些，陳家駿自嘲地笑了笑。他對於經商毫無興趣，但一步步走下來，運營管理一家潛店，想做和不想做的事情摻雜在一起，他也無法區分。

「有你的那個島，哪裡都好。對了，我還沒學潛水呢。」

「去潛水？」

雖然她知道，不應該計較陳家駿的過去；可是一想到身在新加坡，心中就彆扭起來。

葉霏臉上發熱，等不及的那個好像總是她。「那算了。」她扯扯被角，「我去找雅恩斯吧。」

「找你去呀。」葉霏笑道，「不過不能給你打工。ｍ.hｅtuｂook•ｃｏm•ｃｏm」

她問道：「你聽說過聖地亞哥的海洋研究所么？」

葉霏嘆了一口氣，窩在他懷中，戀戀不捨地摸著他的手臂和胸膛，「這麼貴的房間，還有這麼帥的男朋友，好浪費。」

「我們在經營理念上有一些分歧。」陳家駿答道，「但是，我仍然把他當做兄弟。他歸還了潛店的份額，但並不是要結束它，這二者之間，是有不同的。如果林家不希望我做下去，我想，恐怕沒有機會和你面對面協商。」

手指上的觸感，已經是她無聲的邀約。

「你去過？」

地主沉默片刻，他的確沒有直接得到林家關於此事的任何暗示。所有訊息，不過是道聽途說。有別家潛店已經找上門來，和他洽談明年的地租。他想了想，「我們暫時不討論這件事情，還有兩三個月到期，我願意再給你一段時間過渡期。讓我再想想，這段時間，我也不會簽給別人。」

「嗯，潛水，衝浪。」他說，「那邊有海帶森林。」

「申請？」葉霏一怔，旋即搖頭，「不申。離你太遠。我可不想去美國讀四五年博士，太久了。」

從今而後，他做的每一個決定，都需要將她考慮在內。

「小傻瓜，自己嚇自己。」陳家駿笑起來，低頭吻她。

陳家駿的拇指蹭了蹭她的眼角，「那怎麼還流眼淚了？」

然而，葉霏還年輕，她對這個世界充滿好奇，如果不是為了他，她應該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

葉霏到底是連日辛苦，聊著聊著就打起哈欠，睡著了嘴角還微微揚起，神情安寧而甜蜜。陳家駿打量她的睡臉，忍不住也微笑起來，俯身撥開她的額發，親了親她的額頭和眼睛。他希望這個姑娘能一直笑笑鬧鬧、簡簡單單的生活。

「還好，兩個小時吧。」

他又問道：「你介不介意告訴我，林先生不再和scubalibre合作的原因？」

在心裏有一個關於過去的角落，又有什麼可以苛責的呢？

但是現在，她會越來越貪心，越來越小氣。

「我沒說什麼啊。」葉霏咯咯笑著，想把陳家駿推和-圖-書開。

葉霏難免有些笨拙，怕使用方法不得當，又反覆捋了捋，確認已經到位。她認真地低著頭，手指來回撥弄，陳家駿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他握著葉霏的腰，想要將她覆在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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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留在海島，選擇潛水，是為了身處海中的寧靜和放鬆；隨後為了謀生而教課；再後來lyn陪他同甘共苦，他希望她有更富足的生活；有了自己的店和一群目標一致、信任自己的員工，便希望保留大家能夠安心愉快工作的環境。

昨晚半夢半醒間的心事，又變得清晰起來。

葉霏問：「起來很久了？」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心境不同，現在再看陳家駿，他似乎沒有上次告別之前那麼輕鬆，總覺得笑容背後帶了一抹沉重。

「那我陪你說會兒話。」

她咬了咬嘴唇，硬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以後我就一點地位都沒有了。」葉霏撇了撇嘴，「萬一吵架了，或者你變心了，我怎麼辦？」

他想起了下午和地主見面的一幕，對方聽了他關於潛店的業務總結和未來的發展計劃，不斷點頭，但是態度並沒有完全改變。

她看不懂。

葉霏用了好幾張衛生紙，又拿清水洗了鼻子，感覺稍微通透一些。她哭喪著臉回來，把紙巾盒放在床頭柜上，撲在床上，臉埋在枕頭裡。

然而，冷漠、寡言的他，葉霏並非沒有見過。此時又是為了什麼？不需要多想，就有一個念頭躍入腦海中。

好在，現在他有她了，她會很用心地去愛他。

葉霏睡到一半，下意識地向後貼了貼，覺得背後一空。她心中一驚，想著剛剛的重逢不會是一場夢吧，立時被這個念頭嚇醒了。頭腦還昏沉，她四下摸了摸，確實是躺在闊大的雙人床上，但身邊沒有陳家駿。

葉霏本來覺得，這種事情對方自力更生就可以，她臉上一熱，「你教我啊。」

葉霏低下頭來，側了側頭，雙唇微張，和他貼在一起，輕柔細膩地抿著，舌尖探過去，立刻被他纏住，深深吻著。

她身上也只有和_圖_書這件衣服。

葉霏吸了吸鼻子，從陳家駿懷中掙脫出來，跑向衛生間。他無可奈何，覺得有些好笑。

葉霏的嘴唇和他碰了碰，便急忙抿了起來，扭過頭去，「我要先刷牙。」

「你想申請么？」

「嗯？」

葉霏一怔，喃喃道：「好像是做夢了……夢到你其實沒來，是我自己在做夢。」

陳家駿胳膊緊了緊，「又胡說。」

葉霏心中有些苦，又漫開了一絲甜意。就算他有一時的默然，然而擁有這樣的陳家駿，她也應該滿足吧？

「是不是很可愛？」

陳家駿面色沉下來，掐了一下她的臉頰，「你說什麼？」

葉霏的身體漸漸繃緊，她輕輕哼了兩聲，一隻手按在他緊實的小腹上，不猶豫地探了下去。

葉霏心中鬆了一口氣，翻了個身。透過木質的百葉窗，看到起居室的窗帘拉開一道縫隙，一線光透進來，在地板上將他緘默的身影拉長。她半坐起來，想要起身走過去。腳趾剛剛貼到沁涼的柚木地板上，心念一動，又忽然停住。

葉霏環著陳家駿的脖子，和他蹭了蹭鼻尖，彎起嘴角，「我覺得，我好利索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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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崽很好奇，會跟著人游。大海豹么，有的比較懶，有的比較凶。」

她又暢想起來，「就像上次說的，我想離你近些，有時間就去找你，咱們還能一起去旅行。我們可以去不同的海島，也許還能多編幾個故事，下次講給柏麥。」

「沒，但是去過聖地亞哥。」

陳家駿點頭，「好，等你找到工作，我們先去旅行。你想去哪個島？」

葉霏已經很久沒見過這樣的他了。

葉霏問：「潛水教學片里哪種？特別大，特別長，藤蔓似的海帶？」

陳家駿搖頭，「我教不了。」

這麼好的一個人lyn怎麼會忍心放手呢？他和jocelyn，當時是經受了怎樣的苦痛和掙扎？

「冬天吧，找個人教你。」

現時當我回望，夏日亘久漫長，如能隨心所欲，我願常留彼方，我生命中最美妙的時光

「那聲音好聽就夠了。」葉霏嘻嘻一笑，兩條腿纏過來，勾著他的腿hetubooｋ•ｃｏm•cｏｍ，手也不安分，「我先幫幫你。」

「對，還能看到海豹。」

他的腿也繞上來，嘴唇貼著她的脖頸，細碎地咬了幾下，「你再說？」

「不會打噴嚏了？」他問。

陳家駿輕聲笑起來，「你能不能有幾分鐘，不打噴嚏？」

他臉上一僵，攏著她的頭髮，輕笑起來，「我是說，家人、戀人和好友，都不好教，因為教練和學生都很難擺正自己的身份。」

葉霏心馳神往，「我也想去看！」

他一想就明白了，聲音裡帶著濃濃的笑意，「買了……你還是不會？」

陳家駿探手摸了摸葉霏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他心中舒暢一些，在她身後靜靜地躺下，將她抱在懷裡。動作很輕柔，唯恐驚醒了她。

葉霏玩鬧了一會兒，總算安靜一些，乖乖地靠在陳家駿肩頭，說起這兩天參加活動的見聞來，也提到了加州大學的霍普教授。

葉霏捧著他的臉頰，深深地凝視著陳家駿的眼睛。她認認真真地吻過他，毫無拘束地和他纏綿，但是這樣安靜的對視，仍舊讓她心跳加速，屏住呼吸。

而現在，他要考慮的，還有懷中這個無憂無慮的姑娘。有她在，他不能太任性妄為。

葉霏將被子掀到一旁，跨過他的腿，半跪半坐，心情輕鬆不起來。

懷裡的女孩不知是不是剛睡醒，情緒有些低落。他啄了啄她的嘴唇，「好些了？還難受么？」

她已經徹底拋開了和許鵬程的過去，那麼他呢，他還會為了那段過往而悵然若失么？

朦朦朧朧中，頭腦中反覆閃現關於未來的種種設想。陳家駿睡不著，起身披上睡衣，走到露台上，看著月光下的庭院，高大挺直的棕櫚樹無聲矗立著。

「為什麼？」葉霏想了想，笑了起來，「你是怕違反職業準則，不能碰學生？學課就三四天吧……」她戳陳家駿胸口，「就等三四天而已么……我還是想跟你學啊。」

葉霏低頭，在他小臂上咬了一口，印了一排小牙印，「看你也不敢。」

不過，做生意，還是要大家開心。如果你和林先生有什麼不愉快，我也不想夾在中間。」

陳家駿笑了笑，也沒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