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面旁觀的人群里不知道誰發出撲哧一聲笑，又趕緊捂住了嘴。

老闆娘笑著對曾敬說：「你這同學好一副大老闆的派頭呀。」

孫東平一把奪回了卷子，「反正我不用補習。老師找你什麼事？表揚你了？瞧你笑得那得意樣！」

那時候張惠妹正是最紅的時候，女孩子們都愛唱她的歌。劉靜雲外語好，則喜歡唱英文歌曲。老闆娘在旁邊聽了，都忍不住誇：「這個女孩子真厲害！」

孫東平贏了三局后，就把杆子給了別人，坐到了一邊。一個女孩子給他剝橘子，一個女孩則在給他捶肩膀，孫東平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顧湘沒理他，繼續往裡走。

孫東平沖張其瑞擠了擠眼睛。張其瑞嘴角有絲掩飾不住的得意的笑。他抬頭望過去，劉靜雲也正望過來。和圖書兩人目光對上，又迅速閃開。劉靜雲的臉紅了。

音樂響起了，孫東平跟著伴奏開始唱了起來，才唱了第一句，同學們就瘋狂地鼓掌叫好。

「你要去幹嗎？」這幾個字，幾乎是從孫東平的齒縫裡一個個擠出來的。

這時在角落裡的顧湘也站了起來。可是她並沒有走上前，或者鼓掌，而是轉過身去，悄悄地走開了。

「上次借你的筆記，還給你。」劉靜雲朝他嫣然一笑，「謝謝你。」

她對張其瑞說：「姚依依如果不是粗神經，就是超級有心計，想想十分可怕。」

顧湘五官都快皺作一團，氣呼呼地大聲說：「我要去上廁所！」

男孩子們這陣子流行說話口氣痞痞的，孫東平自然是走在流行前線的。他這翻話聽在顧湘耳里，真是又和圖書好氣又好笑。

顧湘白了孫東平一眼，繼續朝著廁所的方向走遠了。

萬籟俱靜，然後胳膊上的鉗制一下鬆開了。孫東平尷尬的臉佔據了她全部視線。

孫東平跟在她身後，「你現在意氣風發咯。想想去年你剛進學校的時候，還是棵蔫蔫的小白菜呢。現在雖然也是小白菜，不過澆足了水，滋潤了呀。」

車開帶學校家屬宿舍樓下，劉靜雲輕快地跳下了車。張其瑞扶了她一下，手裡一下被塞進一本練習冊。

孫東平吃了半個橘子，眼角看到了傻坐在一邊的顧湘。女孩子在認真地聽著同學唱歌，眼睛亮晶晶的，羡慕又自卑。

顧湘老大不高興。這個人管得也太多了，連人家出恭都要過問，還火氣那麼大，又不是欠了他的錢要潛逃。

自習課的和_圖_書教室里有點亂鬨哄的。上節課剛發了歷史考試的卷子，這次題目很難，全軍陣亡三分之一，教室里哀號遍野。孫東平把試卷折成紙飛機，滿教室亂飛。劉靜雲這次也沒考好，情緒滴落，正在和自己發脾氣，也懶得管紀律。

顧湘一走進教室就被孫東平的紙飛機砸中腦門。倒是不疼，不過孫東平笑嘻嘻地跑過來嘲笑她笨，讓她很沒好氣。

「痛……」

她站住了，回頭說：「你差不多就行了。別老這麼孩子氣。」

顧湘壓根就不會唱什麼流行歌曲。劉靜雲拉了她幾次，見她實在勉強，便讓她坐一邊吃水果，自己和幾個女生搶話筒去了。

歌聲戛然而止，隨即話筒被重重地摔在地上，音箱里發出震耳欲聾的響聲。顧湘茫然地回頭看，胳膊卻被一隻大手和-圖-書緊緊地拽住了。

期中考試的成績很快就下來了，顧湘這次總成績終於衝到了全班第五名，排全年級第七名。老師非常高興，在班上大力表揚她，私下也同她說，希望她繼續保持，將來爭取考取重點大學，有更好的前途。

姚依依唱完了兩首曲子，走過來坐在孫東平的膝蓋上，孫東平笑著摟住她的腰。

「喲？61分？」顧湘看著紙飛機上的分數，有點幸災樂禍地笑了，「差兩分就也要進補習班了呀？」

孫東平一下站了起來。姚依依差點摔跤，正想抱怨幾句，就見孫東平走過去拿起了話筒，選了一首劉德華的歌。女孩子們都激動了，因為孫東平的粵語學的很好，而且學劉德華學得特別像。

曾敬這才對老闆娘說：「還有更厲害的場面您沒見著呢！」

這天大家晚ｈttｐs://m.ｈｅtubooｋ.cｏm.ｃｏm到很晚才回去。孫東平也沒再鬧什麼笑話，顧湘則還沒弄明白先前那件事的緣由，所以說話做事都十分自然。姚依依依舊談笑風生，這讓劉靜雲幾乎是敬佩她了。

歷史老師這次大發雷霆，改卷子的時候幾次差點撕卷子。他慎重宣布沒及格的學生統統星期三放學后留下來補一節歷史課。

張其瑞也說：「她很深沉。你和她少接觸一點。」

說是秋遊，其實也是去吃喝玩樂。曾敬把他爸廠里運貨的麵包車開了來，載著同學們去了郊外一處農家樂。老闆娘是個風韻猶存的漂亮女人，一早就準備好了飯菜水果和酒，男孩子們下了車就去打撞球了，女孩子們則去唱卡拉OK。

顧湘被誇獎得心花怒放，似乎已經看到了她將來去了大城市，找到了好工作，把外婆接去養老的幸福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