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師的臉漲得通紅，他氣急敗壞地吼道：「你讓開！你要害死她嗎？」

那是一封粉紅色的信，信封上寫著「其瑞親啟」四個清秀的大字。這個字跡顧湘認識，是劉靜雲的字。

「不！」張其瑞堅定地拒絕了。

「昨天的作業是你收的？」

電光石火中，顧湘似乎明白了這一切的事情都是為了什麼。她打了一個寒顫，腦海里冒出劉靜雲以前對她說過的話：「我和他的事絕對不能讓別人知道。我爸會被校長批評的，他會打死我的……」

所有人都轉過頭去看著顧湘。

顧湘嘴唇顫抖著，目光轉向一旁的兩個朋友。張其瑞一臉不解，但是劉靜雲已經面色慘白，害怕得瑟瑟發抖。

顧湘小聲說：「是我。」

「你是英語課代表？和*圖*書」

校長和一個老師匆匆跑上樓梯，一見這個場面，立刻過來拉住了劉老師。

「老劉，老劉你冷靜點，有話好好說！」校長拍著劉老師的肩膀，「來，站這裏也不像話，大家都都我辦公室去說。」

劉靜雲不停地喊著：「爸，你怎麼了？爸，你要幹嗎？」

「劉靜雲，」老師揚著手裡的信問她，「這信是不是你寫的？」

寫給他的信，夾在作業本里？

「你呢？」老師問張其瑞。

張其瑞愣了一下，為這句話的嚴重性而驚訝。但是他依舊堅定地擋在劉靜雲的身前，身影絲毫不動。劉靜雲雖然性格爽朗，但是私下十分懼怕父親，這個時候她完全像個受了驚嚇的小孩子，大氣都不敢出。而劉老師平時和*圖*書總是一副溫和慈愛的表情，如今這麼猙獰，也是顧湘他們從來沒見過的，更是吃驚不小。

張其瑞站得遠，看不清楚老師手裡的東西，便說：「我也沒見過。」

另外一個老師站了出來，大聲指責：「還撒謊？我們拿你的的作業對比過了，字跡完全一樣的！」

周圍的老師和學生們都不約而同地抽了一口氣。孫東平下意識想拉住張其瑞，但是張其瑞已經搶先一步跑了下去，橫身攔在了劉氏父女之間。他面向劉老師，臉上彷彿罩了一層寒冰，眼神尖銳得就像一把離了鞘的劍。

顧湘瑟縮了一下，「沒……沒有見過。」

劉靜雲和張其瑞站在一旁，老師卻先走到了顧湘面前。

那個老師搖了搖頭，「你回去上課。這事和_圖_書不是鬧著玩的，不要瞎湊熱鬧！」

一個老師走到顧湘面前，「你們班英語課代表是誰？」

「我也去！」孫東平叫。

顧湘忐忑不安地跟著眾人到了校長辦公室。辦公室里還有其他兩個老師。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那兩個老師看到劉老師帶著劉靜雲走進來時，臉上一閃而過的是幸災樂禍的笑。

老師眼神古怪地看了看她，「是嗎？那你也同我們來一下。」

劉靜雲彷彿被蟄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向他。張其瑞不解地也回看了她一眼。

「老師！」「是我寫的——」

老師拿出一樣東西，「這封信你見到過嗎？」

張其瑞下意識轉頭去看劉靜雲。劉靜雲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眼裡滿是淚水。她害怕地看著張其瑞，輕輕地ｈｅｔｕｂooｋ.ｃｏm•cｏｍ搖了一下頭。

三個少年跑出去，就看到劉老師使勁拽著劉靜雲往樓下走，劉靜雲拚命掙扎著。現在正是打上課鈴前的最後幾分鐘，是學校里最熱鬧的時候。樓梯上人來人往，學生都驚愕地看著這對父女拉扯。還有老師看不下去了，想上去勸幾句。

「是。」

劉老師揚手啪地一個耳光扇在她的臉上，女孩子的臉被打偏了過去。

劉靜雲顫抖著，慢慢搖了一下頭，「不是。」

那個老師尖銳地叫道：「違反了校規還不承認？這就是一班的尖子生嗎？成績好有什麼用，素質這麼差？劉老師，這是你的女兒。你自己的女兒都教育成這樣樣子，可以想象你們班的學生背地裡都是什麼樣……」

「是。」顧湘點了點頭。

「沒見過？」老師冷ｈttｐs://wｗw.ｈetｕbooｋ.ｃoｍ•ｃoｍ笑了一下，「沒見過的話，它怎麼會夾在你的英語作業本里？」

這時上課鈴聲響了起來，看熱鬧的學生依依不捨地被老師們趕走了。

劉老師氣得直哆嗦，「你們兩個，到底要捅出多大的婁子才安心？劉靜雲，我再說一次，你再不過來，我有得你好看！」

「你到底見沒見過？」老師又問了一句。

張其瑞眉頭一皺，瞬間明白過來了。前天大家玩完了回來，劉靜雲把那本練習冊還給了他。他沒有多想，也沒有再去翻那個本子，昨天顧湘收作業的時候，他就那麼交了上去。

少年已經發育得十分挺拔，具有了成年人的體格。劉老師面對他，心底也不由有點畏懼。但是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怒道：「你讓開！」

劉靜雲低下頭，淚水滴落在身前的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