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東平會愛你，對你好的。」
張其瑞笑。他還挺懷念劉靜雲這直爽的性子的。
「你騙誰呢？」劉母說，「這種床前孝子，是普通人可以做的嗎？你們本來就是……你們又好了？」
「我們都是男人，我理解他。」張其瑞老實說，「我曾想過，如果我處在和他同一情況下，我會怎麼辦？我覺得我未必能比他做得更好。」
劉靜雲覺得要解釋起來實在太麻煩，她也不想讓父母知道她和孫東平再鬧矛盾，於是乾脆閉口不提。張其瑞也配合她，只幫忙做事，從來不多話。
張其瑞口乾舌燥，只好說：「孫東平沒有把你當替代品。他對你是有真感情的。」
「所以說，顧湘才是他的真愛。」劉靜雲直直盯著張其瑞。
「先找個地方吃飯吧。」張其瑞望了望兩旁街道。這城市變化太大，曾經熟悉的地方現在也挺陌生的了。「我記得過去一個路口有個小商業中心，應該可以和圖書找家好點的館子。」
劉母探頭望了一眼正在和醫生說話的張其瑞。她當年還是挺喜歡這個孩子的，只可惜和他們家沒緣分。再看看女兒蒼白疲倦的臉，想起本該在而不在的未來女婿，劉母嘆了一口氣。
張其瑞觀察她的臉色，問：「還是沒人接？」
劉靜雲累得很，一切聽從張其瑞指揮。兩人挑了一家本城連鎖、口碑也不錯的飯店，點了幾個清淡的菜。劉靜雲草草吃了幾口，又掏出手機打孫東平的電話。
「媽，你想得太多了。」劉靜雲安慰母親，「我是看你身體不好，才不要你去上海的。你看爸現在也病了，你也要照顧他不是？」
「那我就是他一根救命的稻草。」劉靜雲笑，「在英國，我出現得太及時了，又對他太好。」
劉靜雲沒理他，繼續說：「他把要對顧湘的好，都放在我身上了。現在正主出現了，他的熱情終於找到了正https://m.hetubook.com.com確的方向。我這個臨時寄託品，就再沒了用處。」
「或許是手機沒電了。」
「不是我看好他，是他以前一直做得太好了。」劉靜雲說，「他以前細心體貼又勤快，家裡的家務大部分都是他做的，他和我交往五年，也從來沒有和別的女人有過什麼糾葛。好吧，現在回來了，顧湘出現了，他就像西遊記里的妖怪遇著了孫悟空，一下被打出了原型。」
「孫東平對你和顧湘都有情，也有責任心。你必須要知道，他雖然已經決定和你共度餘生了，但是顧湘還是會永遠在他心裏有一塊位置的。」
張其瑞倒是隨和一笑，「靜雲，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完美的。事業、感情、家庭、朋友，都有不盡人意的地方。你從小什麼事都求百分百的好，到現在還不肯妥協嗎？」
「顧湘也會始終像一根刺一樣扎著的。」
張其瑞心理也暗罵孫東平。wｗｗ.ｈetuboｏk.com.coｍ
人也不能蠢到這個地步，撒謊也要找個可靠的理由吧。
倒是劉母實在忍不住，打水的時候拉住了女兒，問：「你怎麼換人了？」
劉靜雲神色凄楚，「自從和他顧湘重逢以來，感覺一切都變了。也不是說他對我不好，只是說話做事，感覺都已經和以前不同了。」
「這麼說，還是他怠慢了你。」
劉靜雲哭笑不得，「沒換。東平有事忙，其瑞又熱情，就跟過來了。」
張其瑞笑了，「你太看好他了。他也只是個普通男人。」
劉母仔細打量女兒，「你都瘦了，沒精打採的。你和孫東平的婚事怎麼樣了？我說要去上海幫你，你原來答應得好好的，後來又不要我去了。萬一孫家人欺負你……」
「靜雲，天下又有多少人那麼走運，和自己的真愛結婚呢？」
「靜雲？」張其瑞皺眉。
「你在為他開脫。」劉靜雲沒好氣。
劉靜雲冷笑，「說開會，那是安慰我，也安慰和_圖_書他自己的。徐楊都不知道他的行蹤，他能去哪裡開會？」
等到了南市，趕到醫院，劉父已經從麻藥中醒過來了。傷口很疼，他臉色不怎麼好，不過看到女兒這麼快就從上海飛來看他，他十分高興。等到看到跟著女兒走進病房的那個男人，劉校長呆住了。
「沒有的事。」劉靜雲低頭淡淡道，「朋友嘛。爸又是他老師，他來幫忙沒什麼。」
張其瑞倒是落落大方，「劉老師，師母。我陪靜雲來的，師母您坐，不用麻煩了。我不渴，您歇息著。」
「靜雲，」張其瑞語重心長地說，「感情不是死物。孫東平對你的感情，和他對顧湘的感情，是兩回事。」
天黑了下來，劉靜雲他們被母親趕出了病房，這才有空去吃飯洗臉。張其瑞就在醫院對門的旅館定了房間，劉靜雲很不好意思，謝了又謝。
劉靜雲憂心忡忡地說：「怠慢倒是其次的。我總覺得，他以前對我這麼好，就是把我當做顧湘了……和圖書」
張其瑞嘆氣，「如果孫東平不愛你，不會想和你結婚。」
劉靜雲失落地搖頭，又有點怨憤，「到底在搞什麼？即便是出意外死了，警察也會來告訴我一聲吧。」
「靜雲，你想太多了。」張其瑞勸道，「孫東平也是一具肉身，一顆肉心。他當然會有掙扎的。」
「我真不明白了。」劉靜雲搖頭笑，「你們男人是怎麼了？既然都要結婚了，那為什麼不全心全意去愛那個女人呢？」
「什麼妥協？」劉靜雲不解。
劉靜雲搖頭苦笑，「那說白了，還是我的完美主義在作怪。」
「你也在為他說話？」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劉靜雲沖張其瑞苦笑，「其實他現在的表象，放在別的女人那裡，都會覺得再正常不過。我朋友也和我說，男人總是粗心大意的，男人總是很懶的，男人總是容易心猿意馬的。但是我總覺得這些不會發生在孫東平身上。」
「可是遠不及對顧湘深，是不是？」
「他怠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