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難得夫妻是少年
01、結縭

在他強硬纏綿的吻勢下,平君一潰千里,雙臂軟綿綿的攬在他的脖頸上。
夫婦倆將女兒送下樓,戴長樂已將劉病已迎進門,站於前堂階下。見許廣漢夫婦出來,劉病已於階下作揖,然後才脫鞋上堂。許廣漢站于東側,面朝西,張彭祖從劉病已身後走了出來,將準備好的雁子放在地下。劉病已偷偷瞄了眼容光艷麗的許平君,然後努力端莊姿態,朝許廣漢夫婦跪下行稽首大禮。
許夫人取出事先準備好的襌衣,替女兒披上,含淚叮囑:「你已經是大人了,母親很是替你高興。」
這時有人將門外的三隻鼎抬了進來,鼎上茅草已然揭去,南側那隻盛著十四條烤魚、一隻風乾的臘兔,中間則是兩片舉肺、兩截脊骨、兩片祭肺,最北的那隻鼎內盛的是一隻去掉四蹄的祭牲小豬。
「很疼嗎?」
許廣漢打量著即將出閣的女兒,遵循禮法,對她語重心長的做最後關照:「戒之敬之,夙夜毋違命!」
「我不要啦!」
「平君!」他鬆開她,長長的吸氣,然後呼氣,急促而焦躁,「給我好么?」
史良娣的兄長史恭在幾年前已經故世,如今史家史太夫人史貞君雖然尚在,但也年邁垂暮,家中事務早交由史恭長子史高繼承。劉病已的喜帖書函發到魯國史家后,史貞君聞知曾外孫要娶妻,高興之餘特意譴孫子史曾上京赴宴。史高的兒子史丹歆羡長安京都風貌,便也一同前來。
車行至尚冠里大門前,史丹準備替換下劉病已駕車,讓他改坐主車返回,誰知劉病已卻搖頭謝絕:「不用。」雙唇抿攏微微一笑,「我想……親自駕車接她回去。」
「你弄痛我了!」她急得大叫。
熬過了最初的疼痛,她慢慢恢復了精神,卻仍是扯著他的頭髮抽抽噎噎的說:「我疼得睡不著怎麼辦?」
他只當她答應了,於是立即行動起來,雙手笨拙的去解她的腰帶。
「你就是笨!病已哥哥已經冠字了,以後該叫次卿哥哥。」
「嗯。」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勉強支撐著自己的重量。
平君不敢說話,眨著一對水汪汪的大眼睛,眼神相詢,似在懷疑。
房門關上的一霎那,室內陡然暗下,平君訝然:「她們怎麼把燈燭都帶走了?」
許夫人點了點頭,揮手示意女婿上車。劉病已來之前坐的是主車,返回時卻棄車不坐,親執韁綏,為妻子駕車。跟從者中有樂者吹笙擊鼓,門前小童拍手讚歎,在眾人的祝福和歡笑聲中,劉病已揮動長桿,喝了聲:「駕!」
車到門前,彼時許家內宅東房門前,一身纁袡曲裾,發綰假髻結成三環的許平君正羞答答的面向南方而立。那雙如水眼眸顧盼生輝,朱唇微翹,唇上精緻的勾勒出猶如櫻桃大小的一點嫣紅,她hetubook.com.com緋霞滿面,濃密卷翹的眼睫蓋住了欲語還休的眼眸。
史丹瞠目之際,張彭祖哈哈一笑,拍了拍他肩膀,見怪不怪的將他拉走:「他想顯擺他的駕御能力,你就由他去吧。」
他將脫下的衣裳扔下床,然後撲上來抱住她,她嚇得「哎呀」叫了一聲。
他已經準備好接受平君凄厲的慘叫聲了,可沒想到身下的可人兒居然會發出一種貓叫般的哭聲。那哭聲很低,卻帶著一種長長的顫音,嗚咽到最後突然斷了氣息。
僕婦笑吟吟的將四隻爵拿走,最後取出合卺,斟上酒水后遞了過來。
「呵……癢……」她睜開眼,怕癢的想要避開搔擾。
「唔。」她掙扎抗議,他的舌尖順勢滑入她的口中,熟悉的香甜氣息令他渾身的血液沸騰起來,身體里像有團火在熊熊燃燒。
平君目光在房內轉了一圈,最後落在床上,床上衾席鋪得整整齊齊,兩隻夏枕緊緊靠在一起。她心跳加快,突然沒來由的緊張起來,纖細的手指緊緊抓著手裡的縭帶。
她用力推開他,他抓住她的手急切的解釋:「對不起,太黑了,我沒看清楚。」邊說邊試著再次靠近她。
「嗚——」
許夫人卻早已紅了眼,歡喜之餘更多的是濃濃的不舍不請,替女兒施衿結帨,哽聲說:「勉之敬之,夙夜無違宮事!」
許惠撲哧一笑,平君面上一燙,低著頭跨進房裡。
正當許平君胡思亂想的時候,病已的手顫顫巍巍的摸了上來,沿著她的腰腹往上攀覆。
天色已黑,車前隨從燃起火把引路,劉病已只覺得心情愉悅得似要飛漲到天上去一樣,他從小玩世不恭,這時候卻難得一本正經的起來,馬車走得並不快,但他手裡緊握著韁綏,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疏忽攜帶,手心裏竟緊張得沁滿汗水。
「我為什麼不敢,我還要告訴意姐姐,彭祖哥哥,你之前還跟他們信誓旦旦的保證過,說什麼娶了我再不會欺負我……」
「啊!」她猛地睜大眼,痛得彈跳起來,「你在做什麼呀?你拿什麼東西亂捅我,很痛啊!」
從未體驗過的異樣感覺充斥著她的心靈,她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前所未有過的感覺,只能迷離著雙眸,意亂情迷的發出含糊的呻|吟。
「可是……這……」
劉病已攜了平君的手從西階下堂,許廣漢並不相送,由許夫人一路送到宅門前。許家賓客雲集,門前擠滿了觀禮的親朋鄉鄰,閭里一些稚齡孩童嬉笑著仰頭觀望,眼尖的瞧見新人從門裡出來,拍手叫道:「快看快看!平君姐姐好漂亮!」
「新人請用。」僕婦彎腰請二人用膳。
「嗯,你做什麼?」她稍稍恢復清醒,仰起上身來試圖阻止他。
她破涕為笑,甜甜的應道:「好。」
抬鼎和_圖_書的人退了出去,僕婦上前持匕將鼎內的肉逐一割下,分裝在盌內。新人席前擺上食案,六隻豆和兩隻敦也打了開來,豆內盛的是醯醬和菹醢,敦內盛的是黍稷。這些饌食被整齊的擺放上了新人的案前,劉病已微微一笑,沖平君一揖:「夫人請。」
光線雖暗,但兩人貼得如此之近,許平君不可能不知道他幹了些什麼。貼身緊挨的男子赤|裸的身軀在黑暗中輪廓勾勒出清晰的線條。她結結巴巴的問:「你……你在做……做什麼。」
情慾逐漸退散,他慢慢退後,在她身邊躺下,一條胳膊給她當枕,一條胳膊緊緊摟住她,安撫的拍著她的背,「沒事了,沒事了。我答應你,只要你不願意,我一定再不……這樣欺負你。」
平君這時已有領悟,這些食物並非當真用來果腹充饑之用,只是在夫家的合卺之禮的一部分。她不敢造次,謹慎的遵從著僕婦的下一步指引。
「嗯……」她繼續哭,毫無節制。
許惠扶著許平君上了第二輛車,車帷即將放下之時,平君忍不住喊了聲:「母親……」濃濃不舍之情無語言表。
「沒空!」他呼呼喘氣,低下頭親吻她的嘴唇。
車隊抵達宣明裡后,劉病已跳下車架,對著車帷深深一揖,「請夫人下車。」
劉病已頭戴爵弁,纓結頷下,一身纁裳緇袘的端坐在車上,眼看馬車緩緩馳入尚冠里的大門,他臉上不自覺的洋溢起笑容。
一聲長長的抽氣,緊接著又是一聲嗚的哭顫,他剛剛硬氣的心腸頃刻間化為烏有。
平君只想從床上爬起來,便不斷的掙扎扭動,惹得病已只覺得自己雙腿間脹痛得更加厲害,血氣方剛的少年一旦衝動起來,哪裡還能強忍得住,他嘶吼一聲,將平君強行摁倒,如豹一般弓起的身子猛地奮力向前衝去。
合卺實乃一隻瓠瓜一剖為二,柄端系以繩線相連。病已與平君分執半隻瓠瓜,相對飲酒。酒水盈盈,入口卻已非之前那般醇香可口,瓠瓜澀苦,酒水倒在卺內,沾染了苦味。
「我管你是對是錯,總之你弄疼我了,你就是有錯!」
旁邊一個年紀差不多的男孩子推搡她,「笨!那叫英俊,你懂不懂,不懂不要亂說話,真丟臉!」
劉病已上來拉住平君的手,將手中縭帶的另一端塞到她手裡,二人目光相接,脈脈含情,相對一笑。
平君深吸口氣,在席上端端正正的坐下,眼觀鼻、鼻觀心,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這些僕從皆是跟隨史曾從魯國趕來的家人,平君生怕自己有失禮之舉,惹人恥笑。
平君答:「諾。」
於是他率先舉箸,夾了片肺,放到嘴邊咬了一口。平君莞爾一笑,這才放心的吃了起來。
對面病已瞧出妻子異樣,目光愈發放柔,嘴巴張了張,左眼沖她眨了眨hetubook.com.com,偷偷扮了個鬼臉。
宣明裡的住處是史曾花錢租下的。
日暮,黃昏。晚霞將天際染得燦紅一片,猶如新娘臉上搽過的胭脂般嬌艷。
平君也不禁動了情:「諾。」頓了頓,抱住母親,仍像小時候那樣依偎在母親肩上,低低的呢喃,「君兒捨不得你……」
黑暗中他沒找准她的唇,一下親到了她的鼻子,平君叫道:「你咬我鼻子幹什麼?我不跟你開玩笑啦,你快點去找吃的,這裏不是我家,我可不知道廚房在哪。」
劉病已坐在平君對面,平君仔細留意他的一舉一動,他做什麼她便也跟著動什麼。劉病已取出菹、醢、黍、稷、祭肺等食物放置一旁祭奠先人,僕婦隨即上前布菜,將舉肺和脊骨分入二人盌內。因為緊張,平君腹中飢餓感大增,正想舉箸進食,卻見劉病已端起盌來,向天舉了舉,仍是祭祀先人。平君大窘,慶幸自己沒有鑄成大錯,趕緊有樣學樣的先將食物進奉先人。
他吃吃的笑:「你看不到嗎?脫了衣裳,好陪你睡覺啊。」
他緊張的將她的雙腿分開,環住自己的腰身,然後低下頭一通胡亂的親吻。
他左手將她添亂的兩隻手抓住,右手繼續使力亂扯一通。
「哦,病已……」她想緩和一下氣氛,可當她的眼睛稍許適應了黑暗的光線,能看清房內傢具大致擺設的位置和輪廓時,卻突然發現原本站在自己眼前的劉病已不見了。
「再試一次啦!」
病已順勢將無力的她抱上床。
他心疼的摟住她,自責得恨不能割自己兩刀陪她一塊兒受罪:「對不起,是我不好。」
吃過飯後,僕婦洗手斟酒,先是端給劉病已。劉病已跪拜接爵,和前面一樣,先是舉祭先人然後方才飲酒。僕婦又斟酒給許平君,許平君依樣兒做了一遍。這裏才飲酒完畢,便又有人端上烤熟的炙肝來,新人同樣先祭先人,而後品嘗。
嘗過舉肺和脊骨,僕婦在邊上進上麥飯,劉病已和許平君吃一口麥飯,喝一口糜羹,用手指蘸醬吃。平君食慾漸開,不曾想才用過三口飯,僕婦已將盌收去,就連劉病已也忍不住露出失望之色,微微嘟起嘴來。
史丹不禁一愣,火光下這位表兄剛毅端正的五官正出奇的綻放出難以掩藏的柔情。他對劉病已並不算熟識,所以不能理解他這樣做的原因。娶婦親迎之禮他見過不少,只有庶民之家無隨從駕車才會選擇自己駕車娶婦,對於他們這等士人大家,禮儀上也只是要求遵照形式親自駕車讓車輪走上三圈便止,哪有新郎會放著墨車不坐,自己駕車將新娘娶回家的道理?
「疼……疼……」她的雙腿抖得厲害,手背捂著眼睛,哭得傷心欲絕,「你……你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
「別……別動。」他憋足了氣,hetubook.com.com腦門上滿是豆大的汗水。
「你不懂,你不懂……」彭祖摸摸史丹的頭,「你還小,所以你不會懂。」
早有小童在閭里門前看到親迎的車隊后便奔回許家告知,許廣漢無子,於是便打發戴長樂出去接人。
病已越聽越青筋暴起:「說你蠢你還不承認!你個笨蛋,這種事怎麼可以跟外人提起啊!」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我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許夫人破涕為笑,嗔道:「你哪會捨不得你的老母親?你的心只怕比你人更早飛出去了。」見女兒羞窘的用手指扯著帨巾不說話,便又說,「去吧,去吧,女大不中留,做父母的也就不多留你了。一會兒天黑了路不好走,再遲可就要宵禁了。」
許惠掀開帷簾,扶著羞答答的許平君下車。新人結縭來到新房寢室門前,只見門前擱著三隻大鼎,鼎耳上貫穿橫杠,鼎上覆蓋茅草。平君不甚明了,好奇的打量著那三隻鼎,病已先一步進入房內,在席前站住,回頭見平君仍佇立門前,笑道:「進來呀。」
三輛馬車魚貫駛入尚冠里,主車乃是墨車,這在平時乃是士大夫才能乘坐的規格,除此之外,庶民婚禮時方可假借使用。是以車隊從宣明裡出發起,引來路人注目時也有不少人高聲道喜,祝福不斷。
劉病已放下盌,對她說:「吃吧,可以吃了。」
「啊!我不要!會痛啊,你走開啦!」
劉病已對史曾這位二舅的印象最好,雖然在史家住的日子並不長,且當時年幼不大記事,但一見到小時候常常淘氣欺負他的表弟史丹,他就恍然記起二舅史曾和三舅史玄往日對他的種種好來。
「睡……睡……睡……」
淺嘗即止,放下炙肝后,僕婦再次用爵斟酒給二人送上,飲畢卻不再送上食物。
「你能不能安靜會兒?」他挫敗的翻身跨騎在她身上,壓住她的兩條腿,騰出兩隻手捧住她的臉頰,終於準確無誤的封住了她的嘴。
玄酒入喉,她忽然想起母親說過的話來。夫妻結縭相伴,猶如這合卺之酒,日後應當同甘共苦,患難與共,永不分離。
許廣漢面帶微笑,對身側的女兒說:「去吧。」
彭祖大樂,對車上的病已朗聲笑問:「你這祖母家的表弟怎的如此有趣?」
房內伸手不見五指,對面的劉病已並沒有說話,但她卻能強烈的感受到他的存在。寂靜的寢室忽然變得悶熱起來,汗水將貼身褻衣浸濕,她心跳快得好似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難受得緊。
她是真的感到疼痛難忍了!他甚至能聽出她說話都帶著明顯的顫音,他心如刀割,低下頭親了親她的唇角,濕濕的,有點咸,那是她的眼淚。
「病已哥哥也很漂亮啊!」一個六七歲的小女孩贊道。
「我保證不會弄錯了……」
食案撤離,劉病已脫下外面那和-圖-書件纁裳禮服,平君緊緊抓著腰帶,滿面紅霞,良久才咬著唇瓣兒,慢慢脫下外衣。許惠笑嘻嘻的接過衣裳,道了聲安,便和室內的阿保僕婦們一起退了出去。
汗水從他額頭滴落,他動也不動,駭然失色的拍打著她的臉頰:「平君!平君!你沒事吧?」
「要你管!」
「我喜歡,要你管……」
劉病已道:「母親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平君的。」
寢室內擺放著六隻豆器,用一條長巾覆蓋住,另有四隻敦器,上面也用東西遮蓋住,瞧不出裏面裝了什麼。房間靠北牆處擺著一隻尊,這個不用看也猜得出裝的是酒。酒尊旁還擱著四隻爵以及一對合卺。
少女溫軟的胴體在他臂彎中散發著陣陣誘人的香氣,掌心下的肌膚滑如凝脂,手指撫觸之處,她的體溫也隨之節節攀升。
「嗯……」她神志不清的呻|吟。
「你敢?!」
他慌了神,「不會!不會!我還沒開始……我,我會小心的……」汗水順著鬢角滑入衣襟,他鬆開她的手,先將自己身上的衣裳扒了個乾淨。
「閉嘴啦!」事關男人的自尊心,他生氣了,怒道,「還不都是為了你?我要不是怕弄疼你,我早就……」
「病……」顫慄的一聲呼喚噎在了喉里,腰上一緊,她被人從身後環住腰然後使勁往後一拽,跌入那具熟悉的懷抱中。
「你還狡辯!真是混蛋啊你……我要告訴母親,你欺負我!」
病已滾燙的體溫透過單薄的布料傳到她的背脊,她四肢僵硬,無法動彈分毫。
穿了衣裳的摟抱和不|穿衣裳的摟抱,感覺是完完全全的不同。她又徹底迷糊過去,劉病已加快動作,雖然費了點工夫,到底還是把她也扒了個一乾二淨。
他的呼吸灼熱的噴在她的耳後,耳垂上濕濡一涼,柔軟的舌尖輕輕舔舐,酥麻的感覺如同電殛般滑過她的身體,她渾身一顫,雙腿再也支撐不住,癱軟的滑倒。
史丹不悅的拍開他的手,「你不過比我大了一二歲,何以如此無禮?」
「別玩了,好癢啊。」她笑著用手推他,「我跟你說,我剛才沒吃飽,半夜肯定會餓醒的,這房裡有沒有吃的?你快去找找……」
平躺在床席上,她緊閉雙眼,雙手抵住他堅實的胸膛,掌心下是心跳的震動,耳邊是急促的呼吸,鼻端是曖昧的氣息。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只隱隱約約有個大致的了解,今天早上許夫人拉著她的手吱吱唔唔了半天,最終也沒把晚上合卺後會發生的事向女兒交代清楚。從母親吞吞吐吐的表情上,她只能揣測那或許並不是一件能令女子愉快的事情,否則母親不會有那樣怪異的神色。
「病……次卿……夫君!」她突然感到非常害怕,莫名的,就是怕得發抖,怕得想尖叫。
平君瞧在眼裡,困窘之意大消,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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