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眼見他將衣裳一件件脫|光，露出結實的胸膛來，她心慌到狼狽不堪。
劉病己的臉幾乎就貼在她面前，那麼近，等她明白過來這種近距離帶來的無限曖昧情愫后，蒼白的臉馬上噌的一下像被火點燃了。
宮人們很自覺地退了出去，她側耳傾聽……發覺除了自己紊亂的呼吸和狂烈的心跳聲外，寢室里安靜得彷彿被完全消空了。
「二哥，這樣好嗎？」金安上滿心憂慮，給皇帝服用那樣危險的藥劑，萬一有所差，真是害人害己，後患無窮。
「我在這兒！君兒，我就在這裏，你別怕……」
「啊……啊……」她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雖然母親給的壓箱底春宮畫讓她明白今晚即將發生什麼事，但耳聞眼見和親身經歷卻又是完全不同的感受。她既羞且懼地叫喚著，他的動作很快，正因為快，所以並不末溫柔細心，就在她不住叫喚的時候，她身上裹著的錦被已被他盡數扒下來甩到床下。
如果時光能夠倒轉，如果他能預見到最終首先敵不過歲月摧殘的那個人不是程光，如果他一早就知道這種遏精避孕的藥劑最終會使男子腎氣大損，他會否選擇放棄當初的愚蠢決定呢？
「五年，只要別超過五年，或許……還來得及！」他輕輕拍了拍堂弟的的肩膀。
也不知過了多久，風雨聲漸止，寢室內也似乎沒了動靜。
上天和劉弗開了個大玩笑，和金建開了個大玩笑，同時，也和他開了個大玩笑！
金賞不以為然的笑容慢慢斂起，化為死寂般的漠然。
他調整和_圖_書兩人上下的姿勢，抬起她雙腿，看著她顫抖到不能自抑的胴體，嘴角勾著笑。他的手向她伸了過來，就在她滿心渴望他能低下頭溫柔地親吻自己，期待他會像記憶中那樣爽朗地沖她微笑時，他的手卻掠向了她的枕邊。
濁賢急忙叫人掌燈，溫室內暖意融融，從室內一出來，便能明顯地感到徹骨的寒意，金賞從溫室內跟了出來，細心地替皇帝披了件外衣，他的手往下垂的同時順勢往皇帝手心裏塞了一隻陶瓶。
「我不要了一一不要了一一不要……劉病已！你放開我……放開我…」她從一開始的嘶喊謾罵，到最後精疲力竭地只能哭訴哀求「不要再來了……？」「救命啊！啊一一救救我，誰來救救我……病己，救……救我……」
他將衣裳丟在了床下，然後赤|裸著全身向她壓了下來。
母親再三叮囑的「壓箱底」被她取了出來，現在就擱在枕頭邊上。那是一隻四四方方的漆盒，她側過頭就能看到，但盒子裏面的東西卻讓她羞臊得面紅耳赤，不敢再看第二遍。
金賞望著雨幕中的的那星星點點的火光，發出一聲冷笑。
「盡量少服……除非陛下想變成臣這樣。」金賞的聲音幽幽的，如同挾帶著冰雹的暴雨，陰寒中夾雜著一縷嘲諷。
他正脆趴在她身邊，居高臨下地睥睨而視。
飽受驚嚇和痛楚的霍成君被這樣柔軟的嗓音呵哄著，心裏的痛恨埋怨豁然被驅散得一乾二淨，她的心如小鹿亂撞，她的身體燥熱難安，她展臂摟住他的脖子，抽咽不止。ｈｔｔps://wｗw•hｅtｕbｏoｋ.ｃｏm•coｍ
皇帝伸手推窗，風雨撲面襲來，身旁的濁賢皺起眉，輕聲詢問：「是否擇日再安排霍婕妤侍寢？」
不等她把所有感覺都體會明白，他已跨騎在她身上，牢牢地彈壓住她雙腿的同時，他開始默不作聲地脫起了自己的衣裳。
事情本不該這樣的……她迷迷瞪瞪地想，但男女之事對於毫無經驗可談的她而言，卻又實在說不出本該是怎樣。
他悵然回首，正欲招呼宮人繼續前行，忽頭頂喀的一聲異響，不等他呼叫，緊接著又是一聲啪的脆響——微弱的燭光下，一片瓦當摔在地上，幾乎碎成了齏粉，而上面原本刻寫的「長樂未央」四字早已模糊難辨。
成君突然意識到自己不著寸縷。胸前春光乍現，頓時害羞得閉上了眼叫，「不許看！不許看！」
風雨又大了些，屋脊上噼噼啪啪聲大作，似乎雨中夾雜了細小的冰雹。
夜未央。
儘管有宮人細心地舉著火燭開道，但是夜晚的掖庭永巷仍顯得有些陰森可怖，才下過雨，四處都散著濕漉漉的寒意，路過燈火皆無的椒房殿時，濁賢回望那座掖庭最大的主殿，卻發覺那裡沉靜得叫人感到異常壓抑。
「唉……」她疼得眼角都快落下淚了，心底那股不容忽視的惱嗔之火冒了出來，她睜開眼，「你把我手抓疼了！」
結伴成長的三個人，如今只剩下了他一個。
「不哭了，不哭……」他柔聲哄著她。
他驟然停下，她在他身下嚶嚶地抽泣著，臉上的帛畫已經濕透。她模糊的感覺眼前的陰影像個https://m.hetubook.com.com龐然大物般籠罩下來，她嚇得瑟瑟發抖，他貼近她的臉頰，急喘的呼吸聲就在她耳邊回蕩著，然後他鬆開她的雙手，忽然攬臂將她抱住了。
房外值宿的濁賢膽戰心驚地不敢離開，一面是狂風暴雨，一面是呻|吟喘息，漸漸地，霹靂越來越響，連續在鳳凰殿的屋脊上炸開了花。
但是皇帝沒有答覆，他徑直下了正殿的台階，在濁賢的扶持下上了馬車。
金賞冷道：「那是他自己要的，不是我硬要給的。」
他「可是」的疑惑也終沒敢問出口，皇帝淡漠地轉過身來，「移駕鳳凰殿！」
她閉上眼，心怦怦直跳，雙手揪著被角，手指激動得發顫。
這樣的結果，實在令他心灰意冷，劉弗死後，他不得不開始接受現實，停止服藥，但一切，都為時已晚。
「啊——」因為太過意外。她嚇得叫出聲來，臉色見白。
活色生香的帛畫扔了滿床，其巾一張不偏不倚地正好遮在了她的臉上。她剛想拿開，雙手一緊，居然再次被他牢牢箍住。舉高壓在頭頂處。也就在她訝異的一霎那，下身的劇痛讓她不由自主地發出一聲慘叫。
她尖叫著、哭喊著，痛得直打哆嗦。眼淚如斷線的珍珠。帛畫遮住了她的視線，稀薄的光亮后是他模糊的影子。他像座山似的壓住她，然後毫不停歇地在她身上攻城略地。
事實是，沒有那麼多的如果！即使有，他自己也不清楚那個答案是什麼。但他卻知道，剛剛離開的那個男人，是在清楚知道一切的「如果」后，仍然做出了自毀式的抉擇！
皇帝沒和*圖*書回頭，掩在袖中的手，五指收攏，將陶瓶緊緊攥在手心裏。
年少純真的他們，曾是那樣地自信飛揚！從十六歲等到了二十二歲，他用了六年去等待一個本以為終會等到的結果，卻不料天不佑人，他位終等到的結果，卻是劉弗先一步撒手人寰。
病已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的雙手分開，摁在頭顱的兩側。她郝顏輕微做著掙扎，卻不想他使力那麼兇猛，箍得她手腕像是快被捏斷了。
十六歲那年，他為了自己的家族不得已娶親，但劉弗的震怒讓他覺得心顫。他娶了霍家的女兒，卻不敢因此與霍家牽扯太多，權衡左右，他仍是傾向劉弗——年輕的皇帝與年邁的老臣之間，他不敢將身家性命盡數壓在自己的岳父身上，一方面是不敢辜負劉弗的信賴，另一方面也是相信劉弗終有一日能夠消除掉霍家的壓制。
寢室里很安靜，她躺在床上兩眼發直地盯著承塵，腦袋裡亂糟糟的，像是有無數人在打架。
她第一感覺是羞，第二感覺是驚，但最後，是強烈的感覺是冷。
天空一道閃電劈下，滾滾驚雷掠過屋脊。
她心裏一悸，刷地掀起被子露出腦袋，卻在同一瞬向對上一對深邃森冷的眼眸。
「喀！」漆盒蓋子被打開，他將春宮畫一張張扯了出來，「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這般有趣味的女子！」他脆坐在床上，彎腰弓起身，將她雙腿抬高壓到她胸腹上，「聯倒要仔細瞧瞧霍婕妤是怎樣地知情知趣！」
腳步聲漸漸近了，最後停在了床前。
寢宮內的皇帝緊閉著雙目，一滴淚珠混著汗水一起墜下。
她痛到極和_圖_書
致，又馬上快樂得暈到極致，喜悅和幸福充盈全身，最後禁不住歡喜得破涕為笑。然而當她想伸手拉下帛畫時，卻又被他立即抓住手腕制止。
不自覺地她便渾身燥熱起來，偷偷把裸|露的胳膊伸出被子透氣，胸前微涼的感覺馬上令她羞澀地縮了回去手。門外響起了不太明顯的腳步聲，雖然距離還有些遠，但已使得她倍覺羞澀地拉高被子，恨不能將自己埋起來。
金安上看著金賞慢慢走遠的背影，鼻子一陣發酸「二哥，值得嗎？」用這樣近乎自賤的方式來達成某種目的，實在太不明智了。
「呀啊——」她嚇得頻頻尖叫。
他總是願意相信劉弗，相信那個年輕睿智的少年天子終有一日能夠獨當一面。因為，霍光再有能耐，卻總有老去的一日。而他們，雖然弱勢，卻勝在年輕！
濁賢的眉頭皺得愈緊，「可是……」耳聽殿外電閃雷鳴，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下侍寢御幸，被視為不祥之兆，難道陛下不怕霍婕妤因此受孕產下怪胎嗎？
「不必！」那個憑欄而立的身影在黑夜裡散發著一股冷意。
「不許看你來這裏做什麼？」他用一隻手固定位她的兩隻手，騰出一隻手來扯她身上的錦被。
「非要這麼做嗎？」雖然明白這是陛下的選擇，但是長期服藥造成的身體傷害，沒人會比二哥更深有體會啊。
這就是男人？這就是男人！她在疼痛中努力地回想著他的樣子，她盼望期待了三年的時刻，怎是如此恐怖？
濁賢點了點頭，看了眼一名中黃門懷裡的更漏，示意身邊的掖庭丞用筆記錄下時辰，然後嘆息著離開鳳凰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