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 生死與共
番外 在一起·走下去

夏明朗轉著腦筋搜腸刮的想,他覺得自己必須得想出一個足夠勁爆詞來安撫這個傷心的傢伙,要不然他都快哭了,可是無奈他現在的整個大腦有如高烈度戰爭之後的戰場,一片硝煙狼藉,血液里還流淌著未盡的火苗。
「哦哦。」陸臻匆匆忙忙把自己沖乾淨,像逃命一樣地沖了出去。
夏明朗心想,看來以後要教導他學會在做|愛的時候叫他名字,現在的他不是什麼隊長,只是夏明朗。
夏明朗被他吼得失神半分,陸臻抓到機會用力深挺,夏明朗被他壓著舌根,什麼聲音都發不出,連喘息都嗚咽得像呻|吟。
「這話說的,你公共浴室不是一樣洗,那麼多人看著你都不怕,你還怕我一個人啊?」夏明朗抱著肩膀蹺著腳靠在門框上,完全是賴定了的姿態。
酸,麻,癢,無力的麻痹感從腰部開始擴散到四肢,肌肉在顫抖,幾乎支持不住。
夏明朗非常專註的在做這件事,從下往上,用心的舔過,含進去,慢慢吞吐,同性之間的性|愛就是有這個好處,不用教,自己就知道要怎麼做最快樂。因為缺氧的緣故,陸臻不由自主的想要仰起頭,可是視線移不開,臉上漲得通紅。
冰涼的水流衝過高潮過後躁熱的身體,夏明朗閉上眼睛回味方才的感覺,多瘋狂的行為,身體被打開,被另一個男人進入,被挑逗被撥弄,讓他在自己身上得到快|感。
這,說實話,太刺|激了,超出他的想象。
「是我的。」
那聲音沙啞濕潤,他一直都是陶醉著當成呻|吟來聽,居然忘記回答他?混蛋之極!
夏明朗忽然發現他簡直希望可以一出生就認識他,把他帶在身邊,看著他從小到大,不錯過一分鐘。
所以,只有陸臻,因為是陸臻的,他不覺得臟。其實,甚至在第一次口|交的時候,在他還不確切的明白口|交是什麼的時候,他就已經吻過它,那似乎是本能的反應,人們看到喜歡的東西,會不由自主的用嘴去碰它,當我們還年幼,都用嘴唇和牙齒熟悉這個世界。
是啊,當他遇上他的時候都已經24歲,24歲的漂亮男孩,他那麼好,那麼討人喜歡,怎麼可能是張白紙。
「讓我……轉過來,我要看著你……」夏明朗聲音低啞的嘶喊,掙紮起來。
仍然不是疼。
這……這個,實在是,太過分了。
你要看是吧?
可怕的佔有慾!
夏明朗悲憤的發現為什麼不是疼痛,那才是他熟悉的感覺,而不是像現在這種,複雜難言的,怪異的刺|激,以及對陌生的隱秘恐懼。
夏明朗半轉過身想去吻陸臻的嘴,腰部扭轉,產生幾乎是緊絞的壓力,那種緊密細膩的壓榨簡直像是甜蜜的酷刑,陸臻低呼了一聲,衝撞的動作更加兇狠而利落。夏明朗卻是著迷在他的臉上,血色高漲的膚色幾乎是半透明的,微皺著眉,沉迷溺斃的模樣性感得無可救藥,夏明朗從嗓子眼裡干到底,熾熱的火苗沿著血管燒起來,噼里啪啦的亂竄,一直被陸臻很好的照顧在掌心的慾望終於硬到了十分。
「一開始都這樣的,後來就好了,我一開始做的時候把人整得還要慘,沒事的,怕疼就不做了。」陸臻握著夏明朗的手,眼神單純而清澈。
夏明朗低下頭去撫摸陸臻的臉:「我以前,是不是把你弄得很疼。」
尤其是,當他的赤身裸體對上他的一身戎裝。
陸臻驀然睜大了眼睛,一口氣喘不過來,窒息似的快|感,腦中缺氧,一片空白。
陸臻欲言又止,憋得胸悶,惡狠狠地指著夏明朗,並起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在脖子上劃了一下。夏明朗仰天笑,腳下還是不動。陸臻無奈之餘只能淡定,心裏默念著金剛經,肥皂打滿全身只想著速戰速決。
雖然……了一點。
夏明朗覺得神奇,這個時刻,這個姿勢,這種行為。
小傢伙,從今往後,你就是我的了。
全然陌生,然而,如此深刻。
魂魄飛散,眼前www.hetubook.com.com是陸臻的起伏的臉,耳邊是他的沉重的低喘,唇上還沾著他的唾液,胸口偶爾相碰,砰砰砰沉重的心跳聲,被包圍了……身邊全是陸臻的氣息。
夏明朗舔了一下嘴角,笑道:「我吞了。」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跪久了腿有點麻,索性就靠坐到了牆邊。
天熱,浴室的門當然沒有鎖,夏明朗靠在門框上往裡看,陸臻站在水流下面,身體鍍著一層晶瑩的膜,細膩的白色泡沫從發梢上流下來,沿著脊柱的凹陷往下走,一路蜿蜒。
「明朗?」陸臻艱難的低下頭去看,夏明朗垂眸跪在他身前,表情專註而誠懇,黑而密的睫毛顫動著,像是眼風微挑的在看著他。一瞬間的失神,陸臻失聲低叫,只覺得魂與神授,身體輕得像飄起來,高潮毫無預警的爆發,夏明朗來不及收口,被嗆到了一些,捂著嘴咳嗽,渾濁的液體從嘴角溢出來,被手背擦去。
夏明朗的身體很好,於是他身體的內部像一個禁地,從未有人觸及過,包括他自己。
可是?
「叫我名字。」他說道。
陸臻稍微動了一下,半跪到夏明朗面前,捧起他的臉,四目相對時,眼神單純而平靜。
「看你啊!」夏明朗一句話說出來自己也嚇一跳,怎麼啞成這個樣子?
回去的時候,聽到浴室里的水聲,忽然想起陸臻說這幾天他們寢室的水管壞了,鬼使神差地,他鎖上了門。
「放鬆,放鬆點……」陸臻小心的吻他的背脊,尋找關鍵的位置。
難得的,被嚇懵了的,不再磨著尖牙向他挑釁的陸臻,舌尖顫抖著,任他糾纏吸允,夏明朗滿意的深入淺出的品嘗了一番,稍稍放開他唇,陸臻急促的喘著氣,眼神慢慢的起了變化,某種,應該要被稱之為惱羞成怒的變化。
夏明朗張開嘴無聲的叫喊,他是真的叫不出聲,連喊都喊不出來。
陸臻滿臉是水,眼中星光燦爛。
當然,這話說不出口,可是要死的催命了,他硬了……人到了真沒地兒可退的時候,就會生出一股豪情,就像是臉如果丟到盡了,索性還可以來個不要臉,當陸臻絕望的發現他真的有反應了,而且從夏明朗的眼底看到戲謔之色的時候,腦子裡轟然一下,他也就豁出去了。
「我為什麼不能在?」夏明朗理直氣壯。
夏明朗放縱自己的眼睛從上往下地看,火熱的視線掠過修長的脖子和漂亮的寬肩,線條跌宕收束匯成肌肉勁瘦的腰。訓練日久,即使身體的機能已經足以承擔高烈度的戰爭,陸臻仍然不是很壯,勁實的長條形的肌肉緊緊地包裹著修長的骨架,穿上衣服的時候甚至偏瘦,然而這是最靈巧的肌肉類型,爆發力強,靈敏,快速,充滿了流動感。陸臻的腿型很好看,修長,筆直,腳踝精緻,沒有一絲多餘的肌肉,夏明朗不由自主地想起每一次當他進入時,陸臻絞在他身上的長腿,心口驀然涌過一陣熱血。
夏明朗收束心神咬牙忍耐的當口上聽到這一句,滿頭的血一下子就沖了過去,差點就想把這小子從身上踢下來,轉回頭卻看到陸臻沉醉的表情,半咬著嘴唇滴血似的紅,眼神迷亂。
陸臻的身體在彈跳著,隨著夏明朗的節奏,聲音漸漸拔高,夏明朗感覺到他按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指越掐越深,似乎是快要忍不住了,他於是努力往深處吞。
你未來的路,我會陪你走下去。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是疼,疼不是什麼問題,關鍵是怪異,全然陌生的怪異。
夏明朗搖了搖頭,示意他繼續。
「對不起,」陸臻眨了眨眼睛,濃密的細吻落在他的嘴唇和下巴上:「我居然把你給……」
夏明朗俯身壓上去。
「怎麼了?」夏明朗頓時緊張。
「有沒有嘗過你自己的味道?」夏明朗伸手托住陸臻的脖子。
一年前如果有人告訴他,有朝一日,他會半跪在一個男人身前吞吐他和*圖*書的分身,他大概會一拳打碎那人嘴裏所有的牙。可是現在他就是這麼做了,心裏卻沒有一點恥辱感。
「那我叫你哎,你知道是叫誰嗎?」陸臻嘻笑。
「廢話。」這種時候你還能叫誰?
夏明朗忽然意識到,那句話,應該,也算是在稱讚吧?
「真的?」陸臻眼睛發亮。
他不無自嘲地在想!
陸臻的呻|吟聲漸漸的漫出來,混合著含糊的昵喃:隊長……
手指輕按,終於找到了應該的地方,類似高潮的快|感讓夏明朗的身體抽搐似的一彈,眼前發白。
陸臻把手指插到夏明朗頭髮里,開始不自覺的用力,夏明朗配合的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像書里說的那樣做吞咽的動作,火熱的柱體深入到喉嚨的深處,他很驚訝的發現居然沒有什麼想要嘔吐的感覺,自然,也不覺得噁心。
夏明朗把冷水閘開到最大,劈頭蓋臉地衝下來,這他媽的粘粘呼呼的心理是不是就叫嫉妒呢?
他於是在這種幾乎要把人撞散的衝擊中模糊的想。
可是,那又怎麼樣?不過是相愛的人做的快樂的事,有什麼好羞恥的,更無所謂侮辱。
夏明朗抬起手,指腹貼著陸臻臉側的皮膚劃到底,捏在下巴上,往自己面前勾,反正是嘗了,就吃個夠本吧!夏明朗把手臂圈到陸臻的脖子上。舌尖激烈的碰撞糾纏,與之相配合的是下面快速的戳刺動作,忽然速度放緩,每一下都是又深又重,最後深入到底,釋放在甬道的最深處。
「隊長。」
「沒事,沒事,我覺得很好!」夏明朗一邊笑,一邊撫著陸臻的背脊:「我覺得很不錯,很……」
他大口的喘息,理智漸漸被激|情所吞沒。
「我以前弄得你很疼嗎?」夏明朗悶悶的問,半轉過頭來看,陸臻臉上又紅了一層,翹起嘴角:「還好。」
「真的,我確定!」夏明朗點頭,手指插|進陸臻的頭髮里,慢慢的梳,這小子出了太多汗,髮根盡濕。
陸臻被那三個字撞在耳朵里呆了半拍,忽然被水嗆到,轉過身去咳,連著耳朵根都紅透。
呼吸越來越緊,陸臻不自覺的舔過下唇,咬緊,視線卻寸步不離,眼中滿是直白坦露的渴望。
記得之前陸臻和他做的時候,總是喜歡問:舒服嗎?覺得舒服嗎?
沒有誰可以代替他去做這些事,即使是陸臻自己!
「呃……我們做吧?」陸臻道。
夏明朗想了一會,失聲笑出來。
陸臻咳順了回頭,氣短:「你怎麼還在啊?」
其實,是真的很難受,可是,很簡單的道理,如果陸臻可以為了他堅持下來,那麼沒有理由他就忍不住。既然他們相愛,他們在一起,他就必須要讓陸臻到達那個地方,從來沒人觸及過的所在,這是多麼順理成章的事。如果接吻的終點不是性|愛,如果還有別的更親密的舉動來標記他們之間的關係,他也會很樂意的選擇那件事來證明他們的長相廝守。
陸臻沖完頭髮,回頭撈肥皂,眼角的餘光掃到夏明朗頓時嚇得退了一步:「你站那兒幹嗎?」
「你要把我弄死了。」陸臻小聲低喊,聲音分了岔,劈裂嘶啞,他已經站不直,手指抓撓在光滑的瓷磚上,骨節綳得發白。夏明朗含著他的東西沒辦法笑,只是抬起眼睛來看他,把笑意寫在眼底,陸臻臉紅得快要燒起來,猛抽氣,嘴裏全是壓抑的呻|吟。空氣里瀰漫開少年的青澀的氣息,像是新生的竹子被劈開的味道,青蔥而濃郁,夏明朗把滲出的那點晶瑩液體抿進去,味道出乎意料的還不壞。
夏明朗來不及對後半句話表示蕩漾首先被前兩個字刺得心臟一軟,忽然發現糾正稱呼這個問題十分的迫切,要不然把兩者建立了聯繫之後,滿操場都有叫他隊長的,不是得瘋掉?
陸臻臉上又紅起來:「還好,現在好多了。」
不過,其實他也忽略了,這兩者早就建立了聯繫,卻只有一個聲音能讓他瘋狂。
「你都濕了。」陸m.hetubook.com.com臻終於放開他,結結巴巴地紅著臉,是最可口的蘋果,由毒蛇藏起來的那種。
「難受?」陸臻一直在觀察他的神色。
「隊長。」陸臻抱著夏明朗的腰呢喃似的含糊的說:「你裏面真緊。」
說實在話被視奸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尤其是夏明朗的目光又熱又毒,有如實質,輕如飛羽,熾烈如火,陸臻被他看得身體一寸一寸的熱起來,不小心視線相碰,胸口一陣狂跳。到最後,陸臻只想說:你過來吧,我讓你摸,我求你了,別看了行不行?
「呀!」他忽然驚叫了一聲,把自己撐起來,捧著夏明朗的臉,懊惱的幾乎要哭的樣子。
夏明朗掰開他的手,強硬的按到牆壁上,手指輕拂而過,繞著打轉,像是羽毛振翼的觸感,陸臻不自覺的挺動著身體,想討要更多愛撫。
夏明朗洗完澡出來的時候,陸臻仍然撲在被子里,臉朝下,直挺挺的,穿著標配的軍綠色短褲,背脊上的皮膚健康而光滑。夏明朗走近手指沿著他的脊柱劃過,陸臻馬上像觸到電似的轉過身。夏明朗剛洗過澡的身體帶著水汽,讓人的眼神柔軟,發梢上滴著水,砸在肩膀上閃出細碎的光,一路往下,肌肉分明的深色皮膚上泛著淋漓水光,像某種動物,強壯的,動感的,豹子或者奔騰的馬。
是陸臻的夏明朗。
陸臻滴溜一轉,肩膀靠在牆上向夏明朗抬起了眼,沁著水的瓷磚牆冰冰涼涼的很是舒服,陸臻吁了口氣,手往下滑,握到自己已經火熱跳動的部分圈上去握住,幾近迷離的沾了水的視線與他糾纏在一起,手掌緩緩的滑動。
「要不然這樣吧,」夏明朗看著他的眼睛,「我讓你上啊!」
陸臻的皮膚仍然是麥色的,身上就更淺,天生白的人再曬也曬不成夏明朗那種古銅色,棕與黑,好像都是在皮膚表面上淺淺地抹一層,一搓就能搓掉,內里泛出明亮的光。
那我索性做給你看。
「哦,明朗?」陸臻因為說得太刻意,首先把自己酸倒,一陣惡寒。
既然你敢視奸我,我就能意淫你,看咱們誰比誰狠。
隱秘的,羞恥的,畏縮的輕微顫抖著,陸臻睜大眼睛,在半醉半醒的時分,難得的流露出像鹿一般濕潤而清亮的眼神,令人發狂。
陸臻忽然把上半身壓下去,手指插|進夏明朗的髮根里捧住他的頭,眼底被慾望燒得幾乎發紅,他低吼:「夏明朗,現在是我在上你。」
陸臻終於鬆了口氣,動作的幅度加大,重點刺|激,還不及夏明朗適應過來,陸臻將他的身體分得更開,在入口處磨蹭了一下,掐著腰進入。
夏明朗被他瞪得愣了一下,他聽說過有一種人叫純零,於是他忽然不能確定陸臻是否想要進入他,而如果他不願意……夏明朗承認,他覺得有點失落。
陸臻一下子彈了起來,瞪大眼睛。
夏明朗輕輕舔過他的嘴角,笑了滿眼,忽然間跪下去,一手扶著陸臻火熱的根源,張口含了上去。
你要看是吧?
夏明朗的耳邊剎時安靜下來,空間封閉里只剩下嘩嘩的水聲和陸臻漸漸急促的呼吸,麥子似的蘊著陽光溫度的膚色漸漸被情慾染滿泛出了淺粉,浸著水色,現出半透明的色彩。
「你這麼看著我怎麼洗?」陸臻怒目而視。
夏明朗最近加班加過了頭,到最後徹底沒了任何事情可干,聽到操場上收操的聲音,心中悸動。
「吐出來啊?」陸臻伸手撫著他的臉,聲音啞得一塌糊塗。
萬般深情的叫法,讓夏明朗幾乎有種調戲下屬的罪惡感,偶爾,他會聽到幾聲細不可聞的「明朗」,怯生生的,淡得像清風一樣,散在空氣里,令他心口發燙。
俯身,咬上他的唇,舌尖直壓到底。
夏明朗悶聲笑,胸口起伏,陸臻簡直失望透頂,那麼滿心期待的第一次,居然會做得如此失手,留下如此惡劣的壞印象。
「舒服嗎?」夏明朗笑著問。
難怪每次都要睡足一整天。
和圖書「疼要說!」夏明朗捏著他的下巴。
夏明朗坐在他床邊擦頭髮,邊擦邊甩,水滴飛濺出來,有很晶瑩的色彩,陸臻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夏明朗一雙眼睛在毛巾下面閃著光,笑:「你現在看著我幹嗎?」
「你明天還有訓練。」夏明朗提醒他。
箭在弦上的時候,再溫和克制的人也會變得狂野。陸臻固執的挺進,每退出一點,就會進入更多,高溫濕膩的粘膜吸附似的包裹著前端敏感的部分,推拒產生的壓力讓他異常興奮,這麼熱這麼緊,怎麼忍得住?
如果換了別人,那可能嗎?
手指的頻率漸漸加快,又加入了一根,開拓摸索,進出抽動時的動作充滿了淫|靡的想象。
我就讓你看個夠。
「媽的,你輕點兒!」夏明朗不自覺的收縮肢體推拒著他的進入。
「我馬上洗一下。」夏明朗安靜地看著他,溫柔的純黑的眼眸,像是沉了一夜的星光那樣閃爍著。
這小子……還真猛啊!
也對嘛,做都做過了還裝什麼處呢?
好像一個隱秘的門被打開,他重新認識了自己。
陸臻把他翻了個身,調理好姿勢之後又想猛力深入。
夏明朗忽然走到陸臻面前雙手捏住他的肩膀把人按到了牆上,冰涼的瓷磚與火熱的身體大面積的貼合,陸臻頓時激靈了一下醒過神,茫然的看著夏明朗,莫名的瑟縮。
「都是我的,這裏,全部。」夏明朗微笑著,那是蠱惑而妖孽的誘人沉醉的笑意,吹氣似的吐出字,像來自地底的惡魔吐出咒語,右手忽然翻轉,用力握上去,敏感的表皮與粗糙的掌心相摩擦,絲絲刺痛被強烈的快|感包裹著直貫頭頂,陸臻忍不住想尖叫,卻又被強勢的堵了回來,於是所有的尖叫,喘息,都被堵在喉間碎成細細的呻|吟。
「很?」陸臻睜大了圓圓的眼睛,滿含期待。
夏明朗拚命想要轉移注意力,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在轉,忽然意識陸臻現在耐心的謹慎與自己曾經的急躁,他本以為已經是做得很夠了。
做有很多種方式,可是如果像這樣鄭重其事地說出來表達一種邀請,那通常是指的是最後一種。至於這最後一種,做得並不多,雖然快|感來臨的時候比任何一種方式都更加劈頭蓋臉,可是每次陸臻做完了都要睡很久,蔫蔫的,不是很舒服的樣子,做|愛這種事不過是尋求快樂,如果成本過高,不必太強求。
陸臻拍頭倒下,非常懊惱的樣子。
夏明朗看著陸臻倉惶逃竄的背影,摸了摸嘴角,不可思議的滿足。
陸臻被這束視線所貫穿,茫然的囈語,著了魔似的看著他。
夏明朗愣了愣,莫名其妙地心頭一麻,像是被蚊子叮了一口,他揉亂陸臻的頭髮,起身去洗澡。
我靠?這又是怎麼回事?還沒完沒了了?
陸臻十分溫柔,體貼細膩,牙齒輕咬著他的耳朵和脖子,安撫所有敏感的部位,讓他分心。
夏明朗把自己身上擦乾走出來,發現陸臻已經趴在床上睡著了,均勻的呼吸聲表達著他睡得有多沉,看來這小子是真的沒留力,已經精疲力竭。夏明朗貼在陸臻背後睡下,把他汗津津的身體抱在懷裡。
夏明朗忍不住一口咬上枕頭,把床單抓得一團亂,這,這,這,不能慢一點嗎?
夏明朗勒著陸臻的脖子,含住他滑膩的舌頭緊緊的勾著吻,一手帶著陸臻的手掌擼動自己的慾望,專挑最刁鑽的地方下手,很快的釋放在陸臻手心裏,兩具濕淋淋的身體喘息著相擁在一起,掌心裏火熱的液體讓陸臻醒過神。
陸臻沒說話,湊過去舔他嘴角的傷口,一下一下的,像一隻溫柔的貓。身體又開始發燙,從皮膚相觸的地方傳開,指尖燙得生疼。
「夏明朗!」陸臻提聲叫,隨著夏明朗的節奏喘氣,咬牙切齒。
陸臻的嘴角迅速的翹起來,神采飛揚,像一隻驕傲而滿足的貓,他用鼻子蹭蹭夏明朗的脖子,表達他的稱讚:「隊長,你裏面的感覺非常棒。」
夏明朗低頭咬m•hetubook.com•com咬陸臻的嘴唇,起身去洗澡,身形一動,體內流動的熱流頓時令他全身一僵,陸臻的前戲已經很細緻,可是異物進出時留下的火熱鈍痛卻在高潮過後變得越來越明顯。
被貫穿的滋味,熾熱的堅硬的,無法忽視的物體進入到他的身體里,內臟被攪動擠壓,從身體裏面被人握緊的感覺,夏明朗如此清晰的感覺陸臻的溫度和形狀,還有那種陌生的,來源於自己身體內部的觸覺,原來沒有感覺的地方產生了感覺,原本以為不存在的叫囂著他的存在,每一處凸起和皺褶藉助那種火熱堅硬的摩擦而變得可感,酥麻的,酸疼的,種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觸感充斥在神經迴路裏面。
「你是我的。」夏明朗牢牢的盯著他,右手戲弄似的輕彈著頂端,左手往上移,手指從陸臻鬢邊插|進去,拉住髮根固定他的頭,黑幽的眸子就像藏在地芯里最純的炭失了火,逼近他。
「很……wonderful!」
我靠!什麼意思?
濃膩的吻,舌頭溫柔的攪動著,交換唾液和精|液,血液……夏明朗初次嘗試,總有失手的地方,嘴角磨破了一些,剛才做得興起不覺得,現在微微嘗到了鐵腥味。
夏明朗咽了一口唾沫,他聽到自己的心臟在狂跳,血液狂流的聲音,奔騰如千軍萬馬,像荒煙的戰場。完全移不開眼睛,那具身體的每一點反應都牽動他的神經,這孩子是他的心病,這個認知從很早以前就鮮明的印下,然後在時光中越來越深。他的呼吸急促,比曾經看過的任何關於性|愛的畫面更為覺得興奮,他想要看到陸臻就這樣在他面前射出來,可是驀然的,心底生出了一絲嫉妒,他在嫉妒陸臻的右手。
那是他的東西他的特權,令陸臻快樂迷亂,呻|吟喘息都應該是,屬於他的,特權!
高潮爆發的瞬間,夏明朗清晰的看到陸臻的眼睛里一片空白,清澈深黑的眸子里清清楚楚的印出他的臉,然後,脫力似的,緩緩合攏。
說著,用力一下深頂,絞到最深處,然後猛得抽出來,夏明朗頓時失神,好像身體被抽空似的飄浮感。
夏明朗忍不住想笑,不敢出聲,整張臉像花似的。
夏明朗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雞皮疙瘩一顆顆爆起來,無奈的:「算了,你以後這種時候就別叫了。」
不過他的失落只維持了三秒鐘,三秒鐘之後陸臻以一種前所未有的熱情撲倒了他,暴雨狂風一般的吻堵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靈活的手掌往下滑,調情的手法相當有技術,於是不久以後夏明朗意識到,陸臻其實從來都不是偏零而是偏一,他願意被進入只是因為那是夏明朗,就像夏明朗會喜歡這個男人也只因為他是陸臻。不過當時的夏明朗沒來得及想這麼多,事實上他很樂意讓陸臻吻,這樣糾纏的接吻讓他覺得很陶醉,被需要被渴求的感覺。
陸臻貼牆滑下去,喘著氣,靠在夏明朗身上,沉浸在高潮過後的慵懶的柔軟中。
相比較自己的遲疑不決,陸臻的全套動作非常的流暢,皮膚摩擦,情動,血熱,心火熾烈,夏明朗覺得他已經被撩撥到十分,翻過身,最容易進入的角度,包裹著大量潤滑劑的手指緩緩推入,異樣的,難耐的,無法形容的感覺從身體內部爆裂開,夏明朗頓時僵硬起來。
陸臻七手八腳的壓住他,低吼:「你要弄死我啊!」
可是很快的,他發現,他妒嫉的不是某一個特定的人,他嫉妒一段歲月,陸臻從稚童到少年的時代他沒有見過,從少年到男人的階段他完全錯過,他妒嫉所有令陸臻變成現在的陸臻的一切。一想到那些飄散在流光中的畫面,那稚嫩柔軟的身體慢慢變得結實強韌,夏明朗就覺得莫名失落。
雖然該做的都做過了,能看的也都看過了,可是人類對祼體的羞澀感似乎是從嘗過蘋果之後就根深蒂固。
他大概還是會一拳打碎那人嘴裏所有的牙。
陸臻愣了一下笑出來:「沒,還有嗎?分我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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