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帶你這麼騙人的，還就是報個名？不得背題啊，還有普通話，你看我這口音，都串的不知道串去哪裡了。」張怕說道。
秦校長說：「我就說你有責任心，你看你為個不熟的學生都這樣……你和她是不熟吧？」
秦校長指指自己鼻子：「你往一一九中送學生，我要是不同意收，能轉進來么？」
大胖子笑道：「想起來了？」
不論是警察還是各位老師，張真真父親都是很可憐的求大家保密。
張怕說：「十八中校長叫什麼？我下午得過去一趟。」
「我一直這樣。」校長說：「下午你定一下，如果能請客，我就通知人。」
校長點頭：「有印象了，你們打完撲克就跳牆出去，我還去遊戲廳堵過你們。」
「我是你學生啊，翻牆被你逮住，大冬天的，一大早讓我在操場做檢查，全校師生都在看。」胖子拽把椅子坐下來。
六個月大的孩子，成型了，不是流產，是引產，一字之別，說明事情性質發生變化。
警察才不管他怎麼說，女孩未滿十四周歲，不論是否自願發生那種關係，男方都是涉嫌強|奸，簡單說就是老師沒得當了，九成九可能判刑，唯一一絲逃得生天的機會，就是可能存在的權大於法。
張怕說：「不行，你不能帶著情緒工作，要愛崗敬業……」
話沒說完，邊上走過來一胖子：「秦校長？」
秦校長說謝謝。
張怕說：「你說的這些我懂，就是吧，咱倆這頓飯和_圖_書
也就二十幾塊錢，搭上這麼大一個人情，虧了。」
秦校長說：「你對孩子們有感情，為什麼不肯多付出一些？」見張怕還是沒有反應，說起大白兔的事情：「你說的那個女孩，咱倆做個交換怎麼樣？我幫你辦轉學，你去考教師證。」
服務員說聲好。
張真真父親不想告那個老師，主要原因是不想太多人知道自家孩子的事情。對於他來說，能讓孩子從陰影里走出來，擁有後面的美好人生，比現在判誰誰獲刑重要多了。所以，他說話的重點就是讓大家盡量保密。
秦校長拽著張怕在派出所門口吃拉麵，吃飯時聊了聊上午的事情，秦校長說：「不和你撒謊，如果能做選擇，我寧肯下鄉種地也不當這個校長，尤其是一一九中學的校長。」
張怕稱讚道：「剛發現，你比我無恥多了。」
張怕說：「下午見。」出拉麵館，打車去十八中。
對於來到派出所的小學校長來說，自己的老師忽然犯法了，去學校打架的肇事者忽然變成受害家屬，他只能忍著心下各種想法，去給張真真父親說軟話。
校長也就沒堅持，坐下來跟張怕說：「看見沒，這是當老師的好處，我一個校長都有這待遇，等你十幾二十年以後，你教出的學生再牛皮，只要你用心愛護他們，他們就永遠是你的學生，會一直尊重你。」
張怕說：「這頓飯就想請你，可有人搶先。」
張怕苦笑一下：「天將降大任
https://m.hetubook.com.com於斯人也，必先勞其筋骨，苦其心志……後面是什麼來著？」
秦校長說：「一一九中的？咱學校哪周都有人做檢查，你就是跳個牆，不算大事，完全沒印象。」
「不是。」張怕說：「我連班裡那群混蛋都能請吃烤肉，何況請校長吃飯，主要是吧，今天禮拜三。」
張怕切了一聲：「愛開不開，老子正想活的逍遙。」
這一上午就做了這一件事，折騰到中午，大家各自散去。秦校長想請張真真父親吃飯，可人家哪有心情？要趕緊回家看女兒，再一個，要安排引產的事情。
哀，莫大於心死。
張怕說：「打住，哪件事是為我自己？不都是為學生？」
張怕說：「你威脅我。」
大胖子無奈了，摸出張名片：「我在電腦城做點小買賣，您要是想買電腦、或是家裡電腦壞了，找我，全部幫你免費搞定。」
「快做好了。」服務員回道。
「打包。」校長說道。
大胖子看眼桌子，笑著說：「這頓飯我替您結了，當是您親手抓我的報酬。」說完就去找服務員結賬。
秦校長抬頭看：「你是？」
秦校長看看他：「想什麼呢？我吃飽了，家裡老婆子還餓著呢，帶回家給她吃。」
胖子笑道：「我老師是于黃海，教數學的。」
秦校長說：「我親手抓的人多去了……你是不是下午在學校操場打撲克？」
秦校長說不用，大胖子已經掏出錢。
張https://m.hetubook.com.com怕嘆氣道：「走了。」起身往外走。
張真真馬上就暈了，試著解釋試著勸說，都是無用。反是知道個驚天消息，到這個時候才知道他喜歡的老師居然有老婆有孩子……
「你過去？做什麼？」秦校長問話。
張真真的世界瞬間坍塌，最美好的愛情變成惡毒的子彈，輕易擊碎她的心靈……
校長問：「轉學這麼大事，就吃你頓飯還猶豫？」
「不聽你說廢話，晚上安排一桌，我，老齊，還有十八中校長，加上你，找地方喝點兒。」秦校長說道。
張怕瞬間變鬱悶：「不帶你這樣的。」
「于黃海？去年退了。」秦校長說：「我對你還是沒印象。」
張怕急道：「你不早說？我重背。」
張怕想了下，說聲好。
大胖子很快結完賬，走過來說道：「校長，我先走了，您電腦方面的事只管打電話，咱隨叫隨到。」停了下又說：「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給你加了條魚，走了。」說完話快速離開。
「你想說什麼？」校長問道。
張怕回話：「我當老師根本就是個錯誤。」
「你要是吃飽了，我打包。」張怕說的很沒有底氣。
「打過幾次，不過沒被抓到。」大胖子回道。
「禮拜三？」校長說：「你就是屁事一堆。」放下筷子招呼服務員：「魚做了沒？」
張怕說：「我說的那個學生被人欺負，老師讓家長去一趟，她就沒家長，只能我去。」
校長笑了下：「我是想起來這些ｈetubook.coｍ.cｏm事情，不過對你還是沒印象。」
有印象就怪了，他是校長，又不是班主任，哪顧得過來全校學生。
「晚了。」校長說：「不用你重背，你把這篇文章前兩句話說出來就行。」
張怕好奇道：「請誰？」
張真真趕忙通知他的戀人老師，難免會憧憬一下未來，幻想著美好生活。不想他的戀人老師大驚失色，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打胎。
「你講相聲呢？臨時改口音？」秦校長說：「咱倆講道理，你有自己在乎的學生，別人也有，對於家長來說，每一個孩子都是他們的唯一，他們更在乎；家長希望遇到好老師，當然，按教學質量說，你完全不合格，但是你有責任心，對待調皮搗蛋的孩子有一手，可以快速帶他們回到正路上，別的學校不知道，一一九中就缺少你這種老師，雖說做老師工資不高，但只要進了這道門，一輩子衣食無憂，我再幫你介紹個對象，從此就算安營紮寨下來。」
現在，在派出所里，這個老師盡量說的委婉、也是盡量找理由給自己開脫責任。
「順序都背錯了，丟人！」秦校長說：「我還想說呢，你要是能把這段話背全了，我就給你加一千塊錢獎金，可惜啊。」
秦校長嘆氣道：「行，你牛，我不說了，至於你的那個學生，愛轉學不轉的，我不管了。」
張怕嘿嘿笑了一下，剛要說話，秦校長電話響起，接通后聊上幾句。跟張怕說：「找人辦事得請吃飯。」
「我打死你。」校長氣道：「和-圖-書學生給我的魚，一口沒吃，你要打包？」
秦校長沒接這個話頭，吃幾口面忽然說道：「說真的，考個教師證，我會盡量在退休以前把你安排進來，到那時候，新校長就不能隨便開除你。」
為了達到這個目的，甚至說狠話，再也不見什麼什麼的。
十八中距離一一九中不算很遠，校風卻是好上很多。跟一一九中做比較，十八中簡直就是國家級重點中學一樣。雖然他們連區級重點中學都算不上。
張怕看的想笑，跳牆被抓做檢查，讓這位胖兄說出來，簡直成了榮耀之戰。
張怕笑道：「校長，你真好。」
「反正已經錯了，再堅持堅持，興許就對了。」秦校長說：「我一直在幫你吧？只要是你的事情，我全是大力支持。」
「你坑我，應該把問題細緻化具體化，哪一個這篇文章？是中學課本上的這篇文章，還是孟子寫的全文？」
「不是威脅，是交換。」秦校長說：「你就是去報個名。」
「加了條魚？」張怕看眼校長的飯碗：「您是不是吃飽了？」
校長大人一氣說上好多話，見張怕不接話。想了下又說：「說吧，要怎麼樣你才肯考教師證？」
秦校長想了下：「我也不知道，早忘了。」
大胖子說：「你親手抓的我，怎麼沒印象？」
秦校長喊他等會，說魚還沒好呢。
到學校的時候是十二點半，張怕直接往裡走，一直到了三樓才想起來還不知道大白兔讀哪個班，不過不重要了，大白兔即將成為他的十八班的第二個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