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四海看看腿，再摸下肩膀頭：「行。」
知道是這個學生挨揍，想都不用想，打人的一定是昨天晚上快速逃跑的那四個人，這是明擺著復讎，不達到目的怎麼可能罷手？
張怕說知道。
回來鋪好褥子，放上被：「沒有枕頭，湊合睡吧。」過去把門鎖上，回來看看電腦，關閉，睡覺。
半小時后，張怕和老皮幾個人吃過早飯，鎖門出去，留下金四海呆在家裡。
速度很快，嗖嗖幾下，站到曾經的門那裡。
這個冬天真的挺多事情，或者說一一九中學一直這麼多事情。張怕到校的時候，正好看到兩名男老師抬著一個學生上計程車。
張怕說：「沒什麼可能不可能的，掛了。」
一路騎回幸福里，天色發昏。在拐彎時忽然發現小街道邊又停了五、六輛不屬於這裏的汽車。心說難道又是來伺候金四海的？
然後就吃飯吧，飯後猴子們趕回房間，他開著自己房間的門，任憑冷風往裡灌。
後面有胖子打來電話，說晚上公會開業的事情。
張怕點點頭：「殺人啊，挺好的。」跟著說：「那我下去了，你要是覺得冷了，下來找我。」說完轉身出去，同樣在門口稍站一會兒，然後一個前躍，從樓上直接跳下來。
張怕開門說：「我。」
「你跑我房子頂上，問我怕不怕？」張怕回頭看眼：「天快黑了，估計他們沒那麼快走。」
張怕說：「我不認識你。」掛斷電話。
再往前走，就看到最大的那間和圖書屋子門口忽然出現個身影，一個樣貌普通的中年人平靜看他。穿件軍大衣，雙手抄兜，站的特別穩。
張怕沒有馬上關門，看著倆青年走遠，他站出來看眼樓梯。
張怕說：「你們的任務是吃飯，然後學習。」
張怕蹬著他那輛豪華自行車回家，臨走時給老皮留下一百塊飯錢。
明天要上戰場，張怕得多趕點稿子，哪怕再寫不下去也得盡量寫。
不回頭看，毫不遲疑走進去，身影馬上沒在裏面的黑暗之中。
聽他說別理會，胖子說：「都見不到人，想理會也理會不到。」跟著又說：「不過金四海跑了？這不可能啊。」
「沒吃，剛喝了幾口白酒。」金四海平靜回話。
自從樓上被燒過以後，再沒有上去過，倒是門邊的這些樓梯，一次又一次成為他落座的地方。前次還玩了次滑梯，從上面不小心摔下來。就是說某些台階被擦的很乾凈。
張怕笑了下：「外面那些人是找你的？」
往路上走幾步，站住了左右看，看上好一會兒才轉身上樓。
胖子說：「剛才給烏龜媽打電話，說起訴派出所的事情，烏龜媽告訴我的。」
張怕好奇：「逛街？你不上班了？」
金四海吃上幾口菜，去桌子上抽張紙，邊擦手邊說：「知道我是誰吧？」
剛拿出鑰匙，眼角看到那兩個青年不走了，轉身看他。
金四海用手拈著吃：「就是有點涼。」跟著又說：「你真懶，外面有煤都不燒，點ｈetubｏoｋ.ｃｏｍ.ｃoｍ電暖氣。」
張怕表示知道了，走進校園。
胖子說：「我聽說金四海被人捅了，然後跑了？」
大概晚上八點半的時候，有人輕輕敲門。張怕去開門，走進來金四海。
「恩。」金四海一直那麼平靜。
倆青年很囂張，看人的眼神都不對。張怕不想惹麻煩，低著頭往前蹬，從這倆人身邊經過，在家門口停下。
老皮賊兮兮問：「你屋裡是誰？」
早上起床后，張怕說：「白天我上班，把你鎖屋裡？」
「你膽子挺大，什麼時候搬過來的？這房子是你買的？」金四海問。
金四海真挺酷的，脫去上衣，露出包裹好的肩膀，也是脫去褲子，全然不考慮有人進來找麻煩怎麼辦。再關了燈，也是睡覺。
老師回來說這件事情，順便扒了下這名學生的光輝歷史，簡單一句話，是個非常沒有人品的渣學生，經常欺負別的學生。
藏好身體，轉身往外看，同樣是看上好一會兒，確定沒人經過，才慢慢往裡走。
張怕和十八班的同學不了解情況，見沒了架打，也沒熱鬧可看，張怕說：「散了吧。」
除去胖子和龍小樂的電話，他還接到吳成遠的電話，笑著提醒說晚上見。
被打學生既然是無惡不作的壞蛋，還總欺負人，張怕就認為那幾個蒙面傢伙打得好、打得對、再打一次我還要。
他和金四海沒交集，對那個人不感興趣，繼續往裡騎。可是在經過那些汽車的時候，無意間一瞥
hetubook.com.com，發現車裡面有個人在玩刀，是那種沒有鞘的拿報紙一包就能上戰場的砍刀。
二樓三間屋子，張怕住的那間屋子燒的最慘，經過時掃一眼，裏面黑的都不見顏色了。
「租的。」張怕說：「你打地鋪吧。」
張怕又問：「吃了沒？」
再是劉小美打來電話，說跟劉子揚逛街，問他去不去？也是問他有沒有什麼想要的東西？她可以順便買下。
首先是龍小樂的，那傢伙說晚上請吃飯，你帶著劉小美一起。
吳成遠倒也沒有再打電話催他，好似很相信他的膽氣？
白天上班，照例是看網站後台，更新文章，抓緊時間寫存稿。期間接到幾個電話。
金四海說：「他們是想殺人，你回去吧。」
張怕說聲好，去隔壁屋喊老皮：「買早餐去，雙份的。」
十八班學生很不爽地各回各家。
話是這麼說，可他昨天之所以肯收留金四海，原因就一個，敵人的敵人是朋友。金四海有可能跟郭剛做對，就一定要幫他。
「我是說，屋裡還有別人么？」一青年問話。
張怕說：「金四海的事情跟咱們無關，最好別理會。」
等去到自己班級，聽了學生們的說話，才知道是昨天晚上被堵的那名初二學生被打，據說傷勢嚴重。
下自行車，去開門。
這是怕他怯場不去？
張怕看看他：「不冷么？」
「還沒。」胖子說：「應該是明天。」
張怕說有，去猴子們房間抱疊塑料墊子回來，放地上一塊塊m.heｔｕbｏok.ｃom•ｃoｍ
鋪起來。又過去拿褥子、被。
一聽這話就知道沒好事，張怕說不去不吃。
金四海沉默片刻問道：「你不怕么？」
張怕好奇道：「你怎麼知道的？」
「買你的早點去。」張怕把他轟出去。
張怕說不去，跟著問話：「律師起訴沒有？」
「哦。」青年往裡探頭看看，又是看眼張怕，轉身離開。
「有點冷。」金四海回道。
好吧，這是個理由。
門衛說：「具體啥都沒看清，就知道學生來上學，剛走到門口，就有三個戴帽子戴手套的人衝過來，把那個學生一通揍，然後跑了。」說著還解釋一下：「是那種擋住臉孔的棉帽子。」
老皮恩了一聲，開始擺桌子。
一夜無話，哥倆都是大心臟，睡的那叫一個安穩。
張怕好象地下黨接頭那樣在門口站上一會兒，又是往外看看，才仔細關上房門，鎖好。回去自己房間。
「打地鋪沒問題，可你這地上？」金四海說：「起碼鋪層紙殼吧？」
張怕很鬱悶，關我屁事啊？看我幹嘛？可是還不能說，打開門，推自行車進入。
等到了中午，張怕對那個挨打的學生又多些了解。
五個猴子想出來看，被張怕喝住：「老實獃著！」
再往前騎，發現每輛車都是最少坐著三、四個人，明顯不是好來路。
「周末燒，平時沒時間。」張怕說：「有電暖氣，還有電熱毯，蓋上層厚被，完全不冷。」
張怕說：「沒有，我剛下班回來。」
看著他們坐車離開，又看看圍觀學生和_圖_書，張怕去問門衛怎麼回事。
「明天就明天吧，趕緊烏龜和六子弄出來再說。」張怕說道。
龍小樂就讓他寫劇本。張怕繼續推掉，換回龍小樂的大罵，說他不夠意思，不能我爹把你清出去，咱倆朋友都沒得做，我對你那麼好什麼什麼的。
張怕說：「一會兒下來吃點？」
騎進小街，經過小賣店的時候，看見個中年人在買白酒，一邊臉蛋有點腫，同時，有兩個穿皮甲克的青年從小街里往外走，邊走邊左右看。
至於幫了金四海有可能得罪到別人……事情是一件件做的，現在最重要的是把烏龜和六子弄出來，得罪不得罪別人，很重要麼？
劉小美說：「考察市場，當然要逛街。」
此時天色昏黑，卻不耽誤視線，某個台階有腳拖過的痕迹。抬頭往上看看，樓上的破房子沒了門，有一半屋頂，裏面昏黑一片。
回房間呆了二十幾分鐘，五個猴子回來，一進門就說：「哥，外面等著許多人，是不是要打架？」
對上龍大少爺這種無賴的聊天內容，張怕的應對方法是掛電話。
金四海坐在電暖氣前取暖，張怕去廚房拿兩盤菜回來，關上門說：「不嫌棄吧。」
不想，那倆青年又回來了，他剛把門關上，倆人就在外面敲門：「麻煩下，屋裡有人么？」
學生被打重傷住院，必須通知家長，學校領導也得陪去醫院。就在病房裡，家長把校領導好一通罵，說學校如何如何不安全，老師如何如何不作為，反正是罵上一通還讓學校出醫藥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