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凈說虛的，講話誰不會講？」小丫頭還挺直爽。
張小蒙看眼劉樂：「我先和他呆會兒，是這輛車么？」指著房車問道。
張怕問：「薪水這塊，你們是怎麼談的？」
小女生說好，走到劉樂面前做介紹：「你好，我叫張小蒙……」
張小蒙握下小拳頭：「我會好好教的。」
張怕笑了下，指著倉庫說：「多來幾次就知道了，裏面我弄了近八十個學生，全部免費，我包吃住，連老師的工資都是我出，一共十二個老師，還有你這個學生，他姓劉，我姓張，跟我屁關係沒有。」停了下說：「我說這些不是邀功，是想告訴你，只要你好好做，用心做認真做，別耍心眼，你得到的將比眼睛看到的要多。」
王維周想了下說：「我批卷子。」
「倒不是有多重要，但是這個畫本是我畫得最好的。」張小蒙回道。
王維周說：「那沒辦法，要怪就只能怪你這個集中營成立的太晚，如果能早一個月，只要多出一個月時間給我們折騰，成績還會有更大提升。」
王維周笑道：「吃驚是吧？不光你，我們所有老師就沒有一個不吃驚的，真的，我們哪個不是教了三、四十年學生，哪個不是做了二、三十年班主任？可你這幫學生，還真是不一樣，可能越搗亂的孩子靈性越足？只要能壓榨出來，都有好學生的潛質？」
「從上個月底開始，班裡就有考過重點分數線的，後來每次考試都會超越上一次的hetubook.com.com人數，單論重點線，班裡最少有十個人可以考過去。」王維周說的很認真，可張怕還是不敢相信：「你說什麼？」
儘管已經知道女孩的名字，可聽到這個介紹，張怕還是忍不住想笑，看我這人格魅力，吸引了老張家多少妹子啊。
張怕開工幹活，沒想到小古同志辦事效率特別高，臨近中午就打電話說找到一位肯教智障孩子的學生。
張小蒙還在做介紹：「我是美術學院國畫系的，今年讀大二，學習美術十三年，如果你願意跟我學習，我會一點一點教你，也可以教你學國畫。」
說到這裏笑了下：「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建議你辦學？沒有好成績怎麼辦學？」
張小蒙說：「你怎麼知道我沒寫小說？我是簽約作家！就是不怎麼賺錢，這才出來混社會。」
張怕說：「沒錯，想進這個班，必須抱著不成功就成仁的想法，每一個人都要成功，必須要拚命才行。」
說起老師這個行當，其實無所謂師德，無所謂好老師壞老師，不論什麼樣的老師，他首先是人。所謂好老師，首先是個好人。是我們運氣好，遇到了一些好人。恰巧，好人做了老師，然後才有了好老師。
張小蒙有點驚訝：「按你說的，這些人都和你無關，都是你出錢，你圖什麼？」
張怕說：「挺合理的。」跟著再問：「暑假呢？」
對於學生來說，有一個好老師絕對是人生一和-圖-書大幸事！張怕運氣很好，學生們的運氣更好，遇到這樣十二位老教師。
劉樂瘦，有點黑，看上去略有點呆，出來看見那個女生，歪著頭琢磨琢磨，似乎不理解為什麼要見她。
張怕哦了一聲，想想問道：「可你上次還說學生的成績很差。」
張怕說：「我建議啊，要是不重要的畫，就送給他吧，我再給你買畫本，也有畫筆，以後你畫畫的工具，只要他能用到的，你都可以有，可以么？」
尤其是後來的兩名實驗中學的老師，她倆特別有意思，憋著勁想讓這班孩子打敗她們工作一輩子的地方，努力讓這幫孩子更出成績。
張怕說：「那個畫本很重要麼？」
張怕笑了下：「畫也是畫的一般吧？」
張怕說不用，不用太在意，還是學生們自己批，咱班級學生不用排名，你記住他倆的分數，去實驗中學和師大附中的成績那裡排下位置，看看距離重點線遠不遠。
張怕說：「隨便你選，他願意在哪輛車都行。」
張小蒙說聲好，跟劉樂說話：「我做你老師好不好？咱們上車學畫畫。」
「是很差啊，比我教過的所有班級的成績都差。」王維周說：「你可能沒理解過來，他們是跟他們自己比，取得的成績特別牛。」
「還挺激動。」張怕笑笑：「那些不重要，你什麼時候可以上課？」
王維周說聲好，回去辦公室。
小女生問：「待遇呢？」
張怕說：「你說的這個我明白，ｈttｐs://ｗｗw.ｈｅtuboｏｋ.coｍ•com可萬一沒猜中怎麼辦？」
王維周看他一眼：「你是不是不知道？」
張怕說：「那些是以後的事，前期你要教很好才行。」
張小蒙說：「什麼是挺合理啊，分明是很低價，我同學一節課五十，我們是美院的學生好不好？」
藝術學院的學生，會早於普通高校的學生接觸社會，也會早於普通大學生開始賺錢。老師會接很多業務，有能力的學生也會接很多業務，如果你技術過關，想賺外快還是很容易的。
於是半小時后大家見面，是一個女生，是一個有著遠大夢想的小個子女生，學的是國畫，今年大二，順便修了動畫設計、服裝設計。面試時，小女子告訴張怕，她的工作願望是成為服裝設計師或者動畫設計師。
沒一會兒，幾位老師帶學生來搬卷子，張怕特意叫住王維周：「王老師，一共是五套卷子，爭取五天考完，留意一下章文和張亮亮的成績，然後告訴我。」
放下手機，繼續看三隻笨狗玩。倉庫之王小黃雞拽拽地溜達過來，昂著高傲的小腦袋，看誰不滿意就啄一下，反正它爸是大狗小白，好大一個巨無霸撐腰，坦克大炮都不放在眼裡，何況三隻小狗。
張怕回道：「中考敢死班。」
老師們也願意教這些孩子，一個是高薪水，一個是退下來想做點事情，最重要的，眼看著一群差生在自己手裡蛻變，這是怎樣一種成就感？
張怕對她的職業抱負不感興趣，仔和_圖_書細打量打量，覺得小丫頭還不錯，進教室帶出來劉樂。
張怕笑道：「只要他學的好，三十和五十有很大差別么？不會少給你的。」
張怕看他一眼：「你比我想象力都豐富，應該寫小說。」
小狗不和它一般見識，象徵性的嚇唬一下，轉頭跑開。它們的精力主要用來折磨張怕和小白。
很多職業都是這樣，醫生，法官，警察，國家幹部，不論什麼樣的職業，首先，都是人在做這項工作，然後呢，如果是好人坐在那個位置上，得益的將是百姓大眾，而如果是一個壞心腸的人，或者是自私自利不為別人考慮的人，肯定是人們的災難。
張怕說：「還剩下不到一個月時間，你覺得有戲么？」
張怕想了想，不知道怎麼回答。
「敢死？」張小蒙懷疑聽錯了。
張怕說：「打車過來吧，我報銷。」
「中考，至於么？」張小蒙撇下嘴。
「你先跟他聊天，看看他肯不肯跟你學習。」張怕指下兩輛房車說：「這是你們的教室，為安全起見，我建議上課時間是白天，白天這裏都有人，你也不用走夜路。」
張小蒙驚訝的看著他，又看向張怕。
說到這裏拿過來她的書包，打開后拿出個畫本，攤開給劉樂看。
張小蒙問：「真的？」
小古說：「課時沒定，但是說好了，上一次課六十，時間是兩個小時左右。」
畫畫很費錢，按便宜的說，筆要十幾塊，紙也要十幾塊，墨水或油彩也要十幾塊，看起來好象不多，可這些www.hetubook.com.com都是消耗品，你要有各種筆各種紙各種顏料，只要你還畫，就要一直買。張怕給出這個承諾，等於解決掉很大一部分花費。
張怕說：「儘力吧。」
張怕在觀察劉樂，還成，沒有表現出厭惡，跟小丫頭說：「你跟他做介紹，如果他能認可你，隨時可以上課。」
「知道什麼？」張怕問。
說別的話，劉樂當沒聽見，可是張小蒙一說畫畫，他的注意力就起來了，不過沒上車，反是轉身回去倉庫，走進教室，坐下開始畫畫。
很快，學生們上課，也就是迎來了張老師說的驚喜的噁心人的事情，考試。五套卷子考五天，一天考五科，這種壓力這種強度，想一想就夠噁心的了，然而還有晚自習，繼續折騰卷子，也是繼續折騰你的大腦。
「心安？一定是圖心安，你是有錢人，以前做了不好的事情，現在努力做好事贖罪，是不是？」張小蒙很有想象力。
王維周：「有戲，絕對有戲，基礎知識全考遍了，一次比一次好，主要猜題這塊，我們這些人猜了七套題，只要七套題能過關，我敢打包票，全部過重點線。」
張小蒙說：「沒看過我的畫就不要亂評價，我是給你打工，不是接受你羞辱來了。」
作品的作用多過語言，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劉樂看著畫本，忽然一把拿過去，快速地一頁頁翻，然後抱在懷裡就不撒手了。
張小蒙跟進去，隔著玻璃看到一大堆初三學生在做卷子，稍有些吃驚，回頭問張怕：「他們這是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