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翻手為雨
第290章

低頭仔細打量了金蓉周身一番,唐寅搖頭,道:「我沒看出來。」
見他仍坐在地上不起來,唐寅機起眉毛,問道:「還不走嗎?」
兩人說著話,慢慢走出會場。
唐寅眼中殺機頓現,嗤笑道:「既然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說著話,他猛然躍起,迎著老者的身形,一刀將其長劍震開,另一刀直划向老者的肋下。禿頂老者完全不躲不避,眼看著一刀划來,反手一劍,削向唐寅的脖頸。
對他的話,謝文東報以苦笑,搖搖頭,沒有再說什麼。
人群中一名青年漢子嘆了口氣,說道:「真想不道,在三名望月閣長老的手裡,你們還能活著走出來。」
「不過,一個不入流的小頭目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違背幫主的命令行事,實在讓人想不明白。」謝文東含笑說道。
「有時候,我真是搞不懂你。」
謝文東說自己能走,唐寅絕不會再去伸手扶他一下,謝文東是個好強的人,這一點他很明白。
謝文東嘆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只知道,我必須得來,也許我不想讓我後半輩子在痛苦和內疚中度過吧。」
他的話如同一隻鋼針,深深刺近老者的心裏。他翻身從地上爬起,又向唐寅衝去。
他故意和對方扯話,暗中,謝文東悄悄拉了拉唐寅的衣襟。
「等你拉我起來。」謝文東瞥瞥地上破碎的椅子,半開玩笑地說道:「你眼睛那麼好使,難道沒看到我剛才受了傷嗎?」
禿頂老者哪還能聽https://www.hetubook.com•com得下去他的話,怪叫一聲,毫無章法的對著唐寅又砍又刺。
老頭子似乎已經被怒火沖暈了頭腦,本以刺為主的劍竟被他以劈來用,對著唐寅的眉心,惡狠狠砍了下去。
「當然!和謝先生比起來,我只是個不入流的小頭目。」
「我也是。」
唐寅吃了一驚,急忙上前,低頭凝視著他,臉上露出罕見的關切之色,問道:「你受了?」
「果然沒錯!」青年漢子先是一驚,接著,莫名其妙地嘟囔一句,隨後,慢慢撩起衣襟,同時說道:「不過,很對不起,你們不可以活。」說話間,他已從腰間拔出手槍。
「等什麼?」唐寅不解道。
見謝文東和唐寅走出,眾人的臉上皆閃過一死詫異,顯然,他們每個人都感覺很意外。
謝文東動了東身子,眉頭也隨之緊皺起來,低聲道:「好象是的。」
「我背你走!」說著話,唐寅蹲下身子,便要去抱謝文東。
唐寅問道:「既然如此,為何還要冒險來救她?」
謝文東眯了眯眼睛,臉色連變都未變,嘴角挑起,反而笑了,問道:「是韓非讓你們來殺我的?」
「哦!」唐寅聽得迷迷糊糊,謝文東和金蓉訂婚典禮上發生的事,他根本不清楚,聳聳肩,他說道:「女人總是很麻煩。」
時間不長,禿頂老者身上已被唐寅鉿出五、六條口子,傷口都不深,但卻很長,老者渾身上下已是鮮血淋漓,可是https://m.hetubook.com.com他象不知道疼痛似的,依然在對唐寅搶攻。
他的劍雖然快,但是唐寅更快,彎刀的去勢不變,上身向後一仰,長劍幾於是貼著他的鼻尖掃過,而他的刀卻已在老者的左肋斜斜劃出一條血口子,皮內外翻,連下面的森森白骨都露了出朱。
眼睜鎮看著又一名同拌死於對方的手裡,禿頂老者猛的嚎叫一聲,那張布滿鮮血的臉已經扭曲得變了形,如同瘋子一般,輪劍向唐寅衝殺過去。
「閣下面生得很,想必在青幫里,只是個小頭目而已。」
謝文東忍住身上的疼痛,臉上露出輕鬆的笑容,淡然說道:「他們死了,我們活著,事情就這麼簡單。」
在十余把槍口下,唐寅也是心中一震,別說此地是狹窄的走廊里,就算換成空曠地帶,他也沒有信心能同時躲過十余把槍的射殺。
他的話雖然是在說笑,但謝文東現在確實無力站起,骨頭的疼痛和皮肉的疼痛完全是兩種概念,前者的痛,是鑽心的,是令人無法忍受的,謝文東此時還能忍痛說笑,忍耐力已經夠驚人的了。
「哦!」唐寅略帶惋惜地應了一聲,低頭躲過老者迎面刺來的一劍,接著,身子斜著竄了出去,擦著老者的肩膀,一掠而過。
在幾招之後,唐寅興趣缺缺,抓住機會,一腳將禿頂老者踢了出去,同時冷哼一聲,搖頭說道:「望月閣的長老,真是令人失望!」
謝文東反應過朱,原朱唐寅說得是他的金刀和*圖*書。謝文東一怔,疑問道:「你都看見了?」當他以金刀殺掉矮胖老者時,唐寅正與兩名望月閣長老激戰,他怎麼知道自己使用了金刀呢?
在對方的槍口下,要說不害怕,那是騙人的,但謝文東現在已是強弩之末,無法有所作為,他的希望全寄托在唐寅的身上,希望他能找機會幹掉眼前的人,最次的情況,也是得帶著金蓉想辦法先逃出去,自己三人不能全部死在這裏。
唐寅明白他的意思,可是,他卻不能逃。如果把謝文東換成旁人,唐寅此時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狠狠推出去,撞向對方,然後自己趁機跑回會廳,跳窗逃跑,但關鍵是站在他身旁的不是別人,而就是謝文東,他不能這麼做,也下不了這個手。
兩人剛從會場裏面出來,舉目一瞧,只見走廊里齊刷刷站有十多名黑色西裝的漢子,看衣服,應該都是青幫的人。
唐寅的速度倒不慢,不過,現在的謝文東想快卻又快不起來,他還能走動,就已經需要極大的毅力了。
「不用,我自己能走。你只要拉我起來就行。」謝文東擺擺手,打斷他的舉動。
「沒錯!」
同一時間,其他的黑衣漢子也紛紛將手槍抽了出來,槍口一致對準謝文東和唐寅二人。
「是很久以前的事。」謝文東嘆道:「傷雖然治好了,但是她卻沒有醒過來。我想。金蓉可能還在生我的氣吧?!」
「呵呵!」青年漢子搖頭笑道:「幫主當然不會下達那樣的命令,他向來都是說一不二,和-圖-書說出去的話,就一定會做到。」
明顯感覺到對方失去了理智,唐寅鬥志銳減,手中彎刀隨意的向上一抬,架住對方劈來的一劍,冷聲說道:「閣下這祥和我打,只會死得很快!」
謝文東瞄了他一眼,道:「我在等。」
深深看了他一眼,唐寅沒再多言,一伸手,將謝文東拽了起來。
「不是韓非?」這倒令謝文東很奇怪,韓非是青幫的老大,他不下命令,青幫的人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敢私自行動呢?他問道:「如此說來,你們是背著韓非來殺我的?」
唐寅本打算和他再玩一會,但一旁的謝文東看不下去了,一是唐寅的手段太殘忍,再者,己方三人畢竟是在青幫的地盤上,多耽誤一秒鐘就多一分的危險,還是應該速戰速決,好儘快離開此地。他在旁說道:「夠了,唐寅,我們現在該走了!」
唐寅點頭道:「當然看見了。」頓了一下,他久語重深長地說道:「我覺得,你的飛刀比你的槍更具有威脅!」即便是在戰鬥中,唐寅也保持著軟高的警覺,能做到眼觀六跆,謝文東那一記金刀絕殺,令唐寅多少有些刮目相看。
「啊!」不知道是因為傷口的疼痛還是心中的憤怒,禿頂老者恕吼著又向唐寅撲去,完全無視身上的傷口。
謝文東無奈而笑,說道:「是!有時候是。」
這一站起身,謝文東的冷汗又流出來,緩了好一會,他總算將背後的巨痛習慣了一些,苦笑著說道:「幫我帶上蓉蓉。」
這個時候,面對如和-圖-書此模樣的老者,若換成旁人,恐怕都會手軟,難以再打下去,但是唐寅卻沒有那樣的感覺,他只是想笑,在他看來,對方更象是一頭公牛,而自己是鬥牛的人,他的任務不是一刀刺死對手,而是要慢慢的消磨,讓對手在臨死前能帶給自己足夠多的樂趣。
又是一個回合過後,唐寅毫髮無損,陷入半瘋態的老者身上卻又多出一條血口子。
站定身子之後,他再沒有回頭多看一眼,甩了甩彎刀上殘留的血球,隨後收回到后腰。他拍拍手,扭頭看向坐在地上的謝文東,說道:「好了,走吧!」
僅僅過了五分鐘,老者身上的傷口久增添了個多條,此時,因失血過多的老頭子連站立都不穩,可仍在揮舞著長劍,與唐寅拚命。
唐寅點點頭,將金蓉攔腰抱在懷中,看著昏迷不醒的她,好奇地疑問道:「難道她中了青幫的迷|葯?」
「不!」謝文東道:「是受了重傷。」
謝文東嘆了口氣,喃喃說道:「好快的刀。」
等他剛說完話,那還保持著前刺動作的禿頂老者突然長劍脫手,接著,人也隨之摔倒在地上,這一摔不要緊,竟然把腦袋也褲掉了,光禿禿的人頭軲轆出好遠,一股鮮血從體腔里噴了出朱,看其傷口處,平滑得如同鏡面一般。
「你的刀也很快。」唐寅衝著他笑呵呵地說道,見謝文東的臉上露出疑惑,他抬起胳膊,指了指和口。
一旁的謝文東看得觸目驚心,就連他這個外行人見了老者斷頭處的傷口,也能感覺剄唐寅那一刀的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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