觀眾大笑。
「子昂不是只會寫歌的嗎？怎麼還會寫小品劇本了？」
馬晶晶開導道：「韋小寶，陪康熙摔跤，那最後韋小寶成什麼了？」
陳子昂微微立起上半身，看了看牆上的時鐘，又倒下來：「老婆，起太早了啊。不用這麼見外，起晚點我媽也不會在背後說你的不是。」
看到李秋婷帶田曉生和郝健上春晚，圈內人也是想吐血來著。
「其它幾個語言類節目的演員都是春晚常客，李秋婷他們初來乍到，墊底也不丟人。」
郝健看看掉落在地上的乒乓球拍：「出大事兒了，單位的馬科長也被拍進去了。」
馬晶晶生氣地坐下來，瞪著郝健：「說誰呢？說誰馬屁精呢？能幹你就干啊，不能幹你就走，把那個位置給我空出來。我還真就告訴你了，我們國家就不缺會打乒乓球的！」
觀眾大笑。
觀眾再笑。
郝健悄悄走到乒乓球桌邊，想把球網也藏起來。
金大俠正在連載《鹿鼎記》，他的粉絲，圈內外知道這事的人聽到這句台詞后，一臉震驚。
觀眾忍俊不禁。
觀眾笑翻了。
馬晶晶得意洋洋說道：「我告訴你，我能清晰地說出每一位領導的喜好、星座、血型、生辰八字。」
石佳奇怪問道：「房間的空間不大，怎麼不到院子里做？做什麼早操，也教教我！」
等小兩口起床后，陳爸陳媽已經在樓下忙著了。
郝健慢慢坐到椅子上：「哦、哦、哦——哎呀，哎呀，咱們也嘗嘗做領導的滋味兒，哎呀，這椅子是舒服呀，怪不得你上班兒時總睡覺呢。哎呀，這以後我要是坐上這位置了，那還不得與世長眠哪？」
「田曉生和郝健現在挺出名的，不過那是在圈內，圈外人氣少了點。」
郝健下意識道：「你說我找你什麼事？」
「咦？這個小品三個演員，只有李秋婷我認識，另外兩個是什麼鬼？」
郝健感激涕零：「貴人呀！」
馬晶晶連忙安慰道：「哎呦，杜局長，打個乒乓球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馬晶晶一愣：「啊？」
郝健走進科長辦公室，小聲呼喚：「科長，馬科長。」
「哈哈，笑死我了。田曉生和郝健要是把這個小品演好，伯玉影視的《天龍八部》會原地爆炸，火爆了！」
馬晶晶正想坐下來，聞言一屁股坐地上。
這是長大必須要失去的一些東西，但同時也會得到新的東西。
……
很多人穿著節日的盛裝，紛紛臉帶微笑地走向各個市場，有購物，有觀賞，一片歡樂詳和的景象。
杜局長走到郝健身旁，指指郝健脖子上的球網：「圍脖？還帶配重的。」
石佳這樣子，關彤彤少說也得生兩個。
說著，她轉向站在一旁的郝健：「局長問你呢，什麼好消息啊？」
現代生活節奏的加快，工作生活的多種壓力，讓人渴望親情、渴望快樂，過年已經給不了年味，但是給人找尋團聚、關懷、快樂的機會。
城裡的很多小孩，習慣了逛街逛廟會這種過年方式，對過年說不出的歡悅、欣喜和期待。
觀眾笑。
馬晶晶大氣道：「沒事，我這一會兒一覺兒，不耽誤。」
馬晶晶笑眯眯道：「郝科長！」
說著摘下郝健脖子上的球網：「工作要想做出成績呢沒有捷徑可走，只能兢兢業業，腳踏實地。另外啊，沒啥事別老給自己起這個藝名兒。要不然真有好消息來了，你都不敢接受，多可悲呀。」
她指著電腦屏幕：「這個，喜歡釣魚，我就潛到水裡往他魚鉤上一條一條掛魚。」
觀眾爆發出一陣笑聲。
一串串大糖葫蘆，一個個嘎嘎作響的小風車；這邊捏麵人兒的捏了個孫悟空；那邊吹糖人的吹了一個小羊羔兒。
觀眾笑翻了。
觀眾笑了起來。
郝健半推半就：「不不不……」
鄉下的天氣雖然寒冷，卻擋不住新年的喜氣：樹梢上的紅氣球，屋檐下的紅燈籠，地面火紅的鞭炮屑，還有家家戶戶門口貼的紅春聯，以及小孩子手裡拿著的紅包，都見證了春節給人帶來的喜悅。
「船到橋頭自然直，想那麼遠幹啥，現在還一個都沒生呢。」陳子昂安慰關彤彤。
郝健說道：「噼里啪啦的，滋哇亂叫的，影響馬科長睡覺——」
馬晶晶賠笑道：「啊，他媽給他起的，你說什麼玩意兒啊，哈哈哈……」
馬晶晶：「哎。」
這是她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不在家跟爸媽和妹妹過年。
觀眾忍不住笑噴，名言！
「沒事哈，明年過年我們就回去陪她們。」陳子昂安慰道。
「困也得起來！」關彤彤脫掉睡袍，她只穿著小褲褲，上身一|絲|不|掛。
關彤彤連忙趁機爬起來，跳下床去。
電視畫面中，舞台布景好，瘦巴巴的郝健跑出來，心急火燎：「完了完了完了……出大事兒了，我們單位的老局長不慎被蒼蠅拍兒給拍進去了。」
馬晶晶學著郝健擺手：「使不得，使不得，郝科長！」
背景音樂響起運動員進行曲，郝健開始練習ｗｗw.hｅｔｕｂｏｏk•com•cｏｍ乒乓球，馬晶晶對著手機整理自己的頭髮。
「看不出來。」陳子昂笑道，帶她下樓去。
說完頭也不回走出辦公室。
郝健在沙發上坐下來，一臉傻樣：「紅人兒？」
觀眾捧腹大笑，諷刺啊。
忙完家裡的事，還沒到中午，一家人打算出去純粹逛街吃東西。
馬晶晶連忙點頭：「哎，啊！」
大過年的，她不想讓陳子昂爸媽知道她哭過。
「……」
「你們太low了，伯玉影視《天龍八部》的兩個導演你們不認識？」
可能是因為長大了，成年的代價往往就是理性的野蠻生長，感性的步步萎縮。在針對任何事物時，沒有了「藍瘦香菇」式的發泄，學會了分析因果，承擔結果，卻忽略了內心的真實感覺。
大年三十一大早，金色的陽光撒滿大地。
「很多藝人要哭死了吧，恨不能生為伯玉人。」
「淡定哥啊，這麼好的機會，都不上。」
馬晶晶諄諄教誨：「郝健啊，現在是你的愛好撞上了領導的愛好。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機會，這是一個讓你們家祖上都詐屍的好機會呀！你……你不心動嗎？」
「我聽說國家有開放三胎的計劃了？」陳子昂對石佳問道。
杜局長擺手：「好了好了，扯遠了，扯遠了啊。哎，你剛才在電話里跟我說，有個好消息等著我，什麼好消息啊？」
馬晶晶推郝健：「郝科長，哎，來來來，郝科長，來，坐下坐下，郝科長，坐這感受一下，坐下坐下。」
「哈哈，春晚的保密性是全國最強的。」
關彤彤眼巴巴看著陳子昂。
「所以，郝健啊！」馬晶晶裝作若無其事。
杜局長打斷道：「哎哎，別恭維我啊，有一年是亞軍。」
觀眾笑。
陳子昂連忙掀開被子，小妮子披頭散髮，拚命掙扎。
郝健急了：「哎，你等會兒，等會兒……這說到關鍵地方咋還給扣上了呢？」
不過陳子昂最懷念的是小時候鄉下過年，噼噼啪啪的鞭炮聲，在寂靜的山野里是那樣的清脆，響亮。孩子們在院壩里放煙花，一朵朵美麗的禮花在天空中閃爍、爆炸，小孩在院壩里歡呼著，跳躍著。新年就在這歡樂，祥和的氛圍中降臨。
越說話聲音越小，最後她情緒有些低落，上樓去打。
郝健遲疑一下：「我姓郝，我叫郝消息。」
「還是等看到節目再說吧，春晚小組牛逼啊，提前知道這兩個導演出名嗎？不愧是春晚組。」
觀眾大笑。
郝健進辦公室后小心翼翼對馬晶晶說道：「馬科長，不好意思，打攪您睡覺了。」
馬晶晶驚慌失措，哭著追出門去：「杜局長，杜局長，我錯了，杜局長，你再給我一次機會。」
網友心情很複雜，有哭笑不得的，認為陳子昂實在太大氣了，大手筆。
馬晶晶握住郝健的手：「哎呀呀，雙贏，雙贏！」
「是啊，當初節目單還沒出來，就猜是什麼內容，結果節目單出來，看到小品名字，還是猜不出來是什麼內容。」
「嗯。」關彤彤很快開心了起來。
說著沖郝健擺手，郝健忙把一隻球拍藏在衣服里，另一隻則放在書架上。
馬晶晶連忙跑過來奪下電話，對郝健說道：「你給我起來。」
偏偏人家春晚組就需要他的節目，不忍拒絕。
杜局長：「你可是老同志了。」
城裡沒有關係親密的四鄰，過節確實得上街才熱鬧。
長大了，童年的距離遠了，無法再像曾經，房前屋后，其樂融融。
馬晶晶點頭。
馬晶晶連忙上前去：「杜局長，哎呦，杜局長啊，這怎麼了這是啊？」
「會不會春晚節目組看在陳子昂之前寫的歌比較主旋律，貢獻挺大的份上，才讓他的小品上春晚呢？」
「我們住的地方不禁煙火，晚上在屋裡看春晚。新年鐘聲敲響后，咱去院里點燃接年的爆竹和煙花。」陳子昂笑道，今年多了關彤彤，家裡的過年氣氛其實比以前熱鬧多了。
「真的過年了。」陳爸默默看著忙忙碌碌的行人，過年的氣氛在手拎肩扛物件的人群里，在一聲聲問候的話語間，在震動山河的鞭炮聲中，在熙熙攘攘的廟會人群里……
觀眾樂了。
「我呼吸不了了，大壞蛋，快放開我！」關彤彤在被子里悶聲叫喊。
他們沒有大把時間揮霍，沒有糖瓜粘、掃房子、磨豆腐、蒸饅頭的過程，保潔能把房子掃了，飯店幫把饅頭蒸了。沒有過程享受，心中的氛圍又怎麼會有？
馬晶晶忙上前拉著局長說道：「哎，咱們單位新來的小同志，來，局長，坐下說。」
觀眾笑。
郝健害羞得直擺手：「哎呦，別別別……」
馬晶晶一臉無奈：「行了，你呢也不需要明白了啊。」
郝健卻是一臉懵逼：「興奮點在哪呢？」
「別告訴我這兩個我不認識的演員，就是伯玉影視《天龍八部》的那兩個導演！」
就算自家經濟條件再好，生一胎也得耗去女人一年左右的青春。
觀眾和-圖-書笑噴，還詐屍啊。
當聽說陳子昂還給伯玉娛樂的藝人寫小品劇本的時候，大家都很無語。
陳子昂覺得不對勁兒，跟上去，發現關彤彤哭了。
突然辦公桌上電話響起，郝健拿起電話：「喂，我是郝科長，你是哪位？杜局長，呀，那對不起了，你撥打的電話呢，關機了……」
一個節目又一個節目。
觀眾笑起來。
等她打完，陳子昂連忙詢問她什麼了。
有搞頭！
杜局長大發雷霆：「夠了！馬晶晶，馬屁精，害群之馬，你的問題有關部門早就掌握了，今天我來就是想領教領教，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拿著國家錢不幹正事兒，溜須拍馬走捷徑，等候處理吧！」
觀眾起鬨大笑。
郝健點頭：「知道了。要不說你呢，科長，你這拍馬屁的功夫都是血液里流淌的呀。」
「開放三胎是肯定要的，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石佳興奮道。
說著，她走到辦公桌那邊：「從今天開始，你每天上班的唯一任務就是練習乒乓球，把那個工作呀放一放，分清主次！」
馬晶晶拿起水杯喝水，對郝健說道：「坐！」
馬晶晶搖頭笑道：「我這麼跟你說啊，新調來這位杜局長，巧了，他也喜歡打乒乓球。你明白該怎麼做了吧？」
一旁的關彤彤嘟著小嘴，幸虧國家只開放二胎，不然她得生三個啊。
馬晶晶很尷尬：「副……啊，哈哈哈，這，這個真是……可惜了兒了啊，哈哈……」
郝健急中生智：「猜不出來吧，那我就給你三天時間，你猜想出來了你再告訴我。」
郝健傻眼：「問我呢嗎？」
郝健跟杜局長大眼瞪小眼，很快，他連忙把球網像圍脖一樣纏在脖子上。
觀眾發笑，紛紛鼓掌。
陳子昂尷尬：「院子里太冷，不合適。做的瑜伽早操，各種壓腿和姿勢。」
「……」
說著轉頭問馬晶晶：「馬科長，你們科有個叫郝健的？」
馬晶晶挽起袖子：「不至於？郝健，我現在拿你當自己人，我就讓你看看，我馬晶晶是怎麼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
陳子昂沒管，就是不改！
放下電話，馬晶晶對郝健正色道：「局長馬上到！」
郝健長嘆：「遇到您之前我這半輩子算是白活了，我凈走彎路了，謝謝了，馬科長。」
馬晶晶嚇得直捂胸口：「哎呦，哎呦。」
「你幹嘛，不要啊……討厭！」關彤彤還沒說完，小褲褲就被陳子昂褪下去。
也很不要臉呀！
郝健回答道：「太監啊！」
「《笑傲江湖》和《天龍八部》就是他寫的。原著，電視劇劇本，都是他親自操刀。」
「這個，也是有可能的。」
說著，她打開桌子上的筆記本電腦。
大家很期待，不知道今晚伯玉娛樂的這個小品是什麼樣的。
「嗯，看看吧，有好幾個語言類節目。不知道陳子昂的劇本，李秋婷帶的兩個導演表演的小品會不會是墊底的。」
看到石佳在廚房忙著做早飯，關彤彤有點不好意思地走進去幫忙。
說是偷偷，其實關彤彤就在一旁，能聽到。
「嗯，它不想讓節目泄露，就不會泄露。誰也不敢得罪春晚節目組。」
觀眾笑得肚子疼。
觀眾笑得合不攏嘴。
「噗！」
馬晶晶說道：「保持情緒，準備迎接，戰——」
「是有在計生部門的人透露過這個消息。兩個人養四個老人，還要養孩子，之前的制度發展到現在，讓社會上那些獨生子女家庭很痛苦，很畸形。」石佳說道。
郝健坐在沙發上，屁股也跟著一起一坐的。
馬晶晶推著郝健：「感受一下，坐坐坐……」
「我感覺春晚對他來說，是一個不用急著上的舞台。」
馬晶晶站起來，語重心長說道：「所以說，郝健。你不光是要陪領導打好球，你還要做到，讓領導只願意跟你打。讓他一想到球兒，就想到你，一想到你，他手就痒痒。哈……」
「有點了。」石佳看著街上到處都是拎著大包小包購買年貨的行人，每個人臉上、身上都是一片喜氣洋洋。
郝健一下站起來，驚喜道：「真的嗎？」聲音很大。
有的地方不禁煙花爆竹，大白天都有花炮升騰，五彩斑斕。讓人感覺滿城盡帶鞭炮聲，震耳欲聾。
郝健立刻坐好：「眼吧兒前還湊合，這以後什麼樣兒就交給命運吧！」
馬晶晶：「哈哈哈……」
馬晶晶急眼：「好歹你編一個……你在這想一個……你再……說了你再走啊。」
杜局長點點頭：「就是跟我打個小報告，是吧，這小同志反映問題很及時啊，正好在我已經了解情況之後。」
說完，他走出辦公室。
馬晶晶：「這個，喜歡打麻將，我就把把拆聽，給他點炮兒；這個，喜歡文玩，我就把我太爺爺的舍利拿來給他穿串。」
「有過年的氛圍了吧？」陳子昂看著天邊空中的煙花，雖然是白天，沒那麼漂亮，但這讓空氣里瀰漫起了過年的香甜氣。
直播前的觀眾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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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還得生第三個。
馬晶晶一個機靈驚醒：「嗯？哎呀，小郝啊，進來，來！」
「這個，喜歡我……」說到這，馬晶晶突然合上筆記本電腦。
「你不困嗎？」陳子昂鬆開關彤彤。
正在睡夢中的陳子昂，被懷裡努力想鑽出去的關彤彤弄醒。
你妹，這植入廣告打的……
郝健恭維道：「哎呀呀……早晚的事兒啊，馬處長！」
觀眾大叫好。
陳子昂貼好對聯，從凳子上下來，笑著說道：「是有點冷清，再過兩三年就熱鬧啦。」
這時，杜局長進來，很穩，像個領導。
郝健重新組織語言：「那幾個人上班的時候吧，他總在那打乒乓球。」
觀眾再笑。
石佳最關注這些事。
逛到下午五點，一家人才回去做年夜飯。
每年春運，這個全中國最大規模的一次的遷徙運動，人們追求的已經不是年味，不是氛圍，不是一年難得買新衣服的機會、大快朵頤的興奮，而是留守兒童與父母的短暫團聚，在外遊子對父母的問候，發小們的難得一聚，親朋好友們侃大山的快樂。
留下全場熱烈的掌聲。
馬晶晶喝止道：「你給我回來，這太沒禮貌了，局長問你話呢。」
過年是有很多外來務工人員回家了，但有本地人啊，也有不回老家過年，上街趕熱鬧的外地人。
杜局長在沙發上坐下來：「馬科長啊。」
「子昂是要氣死所有看不慣他的人啊。」
馬晶晶站起身來，走過郝健面前，意味深長道：「郝健啊，你這領會意圖的能力也太差了。究其原因，就是你思想上不求上進。我告訴你啊，你要再這樣下去，這輩子，你也就是個科員了。」
「心急一上任就搞整風。在這節骨眼兒上，我們科長傳喚我，平時我身上小毛病這麼多，估計這次是飯碗不保了。哎呀，完了。」郝健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觀眾笑瘋了。
郝健疑惑道：「那我這欠揍了，是不是就能轉正了？」
一家人一邊嗑瓜子，吃糖果，吃各種零食小吃，一邊時不時聊著，看央視春晚。
前世就是有些人上綱上線，導致後來春晚組和演員都得道歉。
觀眾再次笑翻。
郝健低頭：「局長，我是郝健，對不起，我錯了。」
這時，第三位演員出場，也就是田曉生飾演的杜局長的聲音遠遠傳來：「以後誰要是再打乒乓球，我就處分誰！」
「亮瞎我的鈦金眼啊，田曉生和郝健不是導演嗎，怎麼去演小品了？」
馬晶晶：「嗯。」
關彤彤吃驚問道：「要開放三胎了嗎？」她有點怕生那麼多。
「那我就放心了，工作總算是穩定了！」郝健喜不自勝。
「早上鍛煉是好的，前提是睡眠要充足。」石佳說道。
馬晶晶諂媚道：「呦，不能全是水分，您剛才不是說了嗎，得過一年亞軍。」
只見李秋婷飾演的馬晶晶在辦公室桌子後面的椅子上靠著睡覺，邊睡邊打呼嚕。
說著，她盯住乒乓球桌，誇張道：「媽呀，這是個乒乓球台兒啊，我都不知道啊。」
郝健湊上前去，看著電腦：「領導喜好圖？」
「卧槽，我看到了誰？」
那時的鄉下，過節氛圍很濃重，熱熱鬧鬧。
馬晶晶害羞了：「哎哎，哎呀，不敢當，不敢當，郝科長？」
「完全不認識啊！」
這句「拒絕乒乓球」，用在這裏本來就是最合適的，並沒有含沙影射什麼。
陳家。
郝健連忙弱弱道：「馬科長，我不是那意思，我想了，你說陪領導打個球，就能成領導身邊的紅人兒了，這不至於吧。」
強！
郝健擺手：「哎呦，呦呦……」
郝健站起來不好意思說道：「那我也不能放著本職工作不幹，就陪領導打球呀，那不成馬屁精了嗎。」
杜局長正氣道：「據我了解啊，這個小夥子業務能力很強，是個好苗子，組織決定給他轉正。」
馬晶晶不高興道：「說誰呢，這個嘴呀。」
觀眾大笑。
「再睡會，抱著你睡舒服。」陳子昂眼睛睜都沒睜，大長腿一跨，把關彤彤夾住。
拿起文胸，正想戴上，陳子昂跳下床來，把她抱回床上。
很多上班族堅持到大年二十九，匆匆團聚，匆匆返回。
馬晶晶喝水啜吸的粗魯樣，一陣一陣的。
「太牛逼了，怪不得能拍出陳子昂版的《天龍八部》來！」
郝健：「使的得，使的得，馬處長！」
這個李秋婷，很少演喜劇，女神范兒今晚一身領導正裝的派頭，讓熟悉她的人就覺得很歡樂。
「忽然再次為天水影視和環亞默哀，人家伯玉娛樂實在太牛逼了，不僅能把藝人送上春晚舞台，連導演都能。」
觀眾大笑。
關彤彤眼睛紅紅的：「家裡就媽媽和丹丹在，爸爸可能要到明天晚上才能回來。」
郝健嚇了一跳，立刻說道：「我檢討，我太貪玩了，打乒乓球害人害己。我以後再打乒乓球，我就自廢雙手。我不……我拒絕黃、拒絕賭、拒絕乒乓球！」
馬晶晶一愣：「啊—hetubook.com.com—啊。」
馬晶晶咳了聲，很受用。
「就服子昂，他太低調了，劇本是他寫的，我不信他不能演，反而讓田曉生和郝健去演。」
觀眾圈內人驚嘆，這個田曉生不錯啊，根本不像第一次登台。
杜局長無奈的搖搖頭：「你叫郝消息？」
春晚還沒開始前，關彤彤到一邊去給爸媽打電話。
我去，一開始尺度就這麼大。
「哎呀，不早啦！」關彤彤急了，想拿開陳子昂的手，剛拿一半，又被陳子昂緊了緊，一切回到原點。
這幾天，除了天水影視和伯玉影視的擂台話題外，春晚的話題也不少。
觀眾笑。
郝健解釋道：「風大，我媽怕刮丟了。」
觀眾大笑。
郝健連忙自責道：「哎呀，呸、呸、呸。你說我怎麼就這麼不會聊天兒呢，我怎一說話就惹人生氣呢，我也納悶了啊，我發現每次開會的時候啊，這領導就單單對你啊，又是點頭、又是微笑的。難道？這就因為你長得比較漂亮嗎？」
「不行啦，我要起床了，放開我！」關彤彤在被子里掙扎。
杜局長氣道：「打乒乓球本身是一項積極健康的運動，但是，如果拿來投其所好，那就是歪風邪氣！」
馬晶晶說道：「我說他們了！我說你們就算再練，也不可能打到杜局長那水平。那人杜局長在原單位，年年都是冠軍啊。那……」
這三年，他每年都送自家公司藝人上春晚，感覺春晚舞台是他的後花園，想逛就逛。
說完，他把球網重新安裝在乒乓球桌上。
關彤彤扭頭就走，進洗手間去了。
觀眾笑得合不攏嘴。
天還沒暗下來多少，除夕之夜，一家人吃著年夜飯，遠處大街小巷響起「噼噼啪啪」的爆竹聲，天空中不時升起五彩繽紛的煙花。
郝健戰戰兢兢在沙發上坐下來。
杜局長很生氣道：「你說也不知道是誰，啊，打聽到我愛打乒乓球，現在有個別同志，上班時間在辦公室里就練上了，你說這是一種什麼行為？」
關彤彤眨著眼睛，看了看陳子昂，又看了看牆上的時鐘。
郝健激動道：「他來了，我們倆去哪玩啊？」
不知道的，以後就會知道這個梗了。
曾經迎接新年的興奮至今仍舊記憶如新。然而現在大年三十了，過節的氛圍卻是這樣：花在、福在，感覺卻不在了。
正背對著郝健的馬晶晶嚇得轉過身來。
而女人的黃金期，最巔峰最美的年華，只有五六年。
春晚的任何一個節目，去別的普通舞台，都足以當壓軸節目。
陳爸和陳媽看春晚的興緻其實不大，但聽說有伯玉娛樂的節目，王茵還唱陳子昂給的歌，兩老就有興趣了。
燈火輝煌慶佳節，歡聲笑語迎新年。
馬晶晶總結道：「總而言之啊，你現在知道我是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了吧。」
觀眾笑得不行。
郝健附和道：「雙贏，雙贏！」
陳爸雖然不說，但心裏還是很期待的。
「在家沒過節氣氛，上街才有。」一家子除了陳爸，一個個都戴口罩，然後出門。
郝健學著馬晶晶：「哦——，聽君一席話，顛覆人生觀啊。」
現場觀眾由得笑起來。
郝健發現自己激動過度，解釋道：「我得……真替他高興啊。」
觀眾笑。
杜局長：「現在咱們單位出現了這個工作作風問題，你是不是應該起點兒帶頭作用啊。」
能上春晚，都表示質量不會太差。
差也只是相對往屆。
觀眾樂翻了。
「兩三年？」石佳眼睛一亮，點頭說道：「那得多生幾個。」
剛坐下來的馬晶晶霎時立起身子：「哎——」
他記憶中的孩提時代，進入臘月，就開始期盼著過年。
馬晶晶點點頭，走回自己的座位上。
「能上春晚就不丟人，不過作為同行，說句心裡話，挺不希望他們的節目好的，哈哈。」
杜局長問郝健：「那你找我有什麼事兒啊？」
「比我以前過年的氣氛要濃。」關彤彤很歡喜，可惜的是少了妹妹，也少了媽媽。
「來來來，你坐這。」馬晶晶連忙指著郝健身後的沙發，然後在她旁邊的沙發上坐下來：「你看啊，咱們科就你一個會打乒乓球，那你要是打乒乓球能把領導給陪舒服了，那你不就成了領導身邊的紅人兒了嗎？」
知道這梗的人笑噴。
說著她走到辦公室內的乒乓球桌前：「這個老局長進去了，他那個麻將桌我也給他處理了，以後呢你們就在我這玩兒。」
石佳就不用說了，老早就說今年的春晚一定要看伯玉娛樂的節目，她可聽說了，有個小品節目劇本台詞是兒子寫的。
而後，馬晶晶關切詢問道：「最近家裡都挺好的？」
馬晶晶驚訝：「啊，啊，哈哈。」
「額，好像你們忘了，他其實是寫小說出身的啊。」
郝健意識到了什麼，改口道：「不，馬處長。」
大人的世界就是這麼複雜！
圈內演員眼紅有這樣的老闆，資本家則嫉妒有這樣的合作夥伴。
「……」
圈內人發現，郝健還挺像演員出身的和_圖_書，演技不說絕佳，至少也是在線。
我們國家就不缺會打乒乓球的！
「幾點啦，起這麼早？」陳子昂昨晚沒睡好，還想繼續睡，把就差一步鑽出去的關彤彤重新拖回懷裡。
馬晶晶自通道：「不單單是這樣。我告訴你，開會是講究技巧的。領導一發言，他剛一拋出他的觀點，我馬上給一個，故作納悶，嗯？領導就想了，怎麼的，你這是質疑我的意思呀？等他全說完了，我都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馬上就跟一個恍然大悟，哦——我要讓領導感受到，我被他的話洗禮了，而且是大徹大悟。最後我還和領導站到了一隊。」
郝健恍然大悟：「明白，就是讓我樹立一個欠揍的形象唄。」
杜局長說道：「其實這個乒乓球啊，我打的就不怎麼樣，你說那年年的冠軍我是怎麼得的，全是水分。」
「在城裡過年，沒有太多的過節氣氛呢。」貼對聯的時候，石佳看著外面說道：「看這房子把人都孤立起來了，鄰居誰也不認識誰。聽不到煙花爆竹的聲音，也沒有熱熱鬧鬧的音樂。」
杜局長站起身走向郝健：「郝消息啊，你應該多向郝健同志學習。」
「洗把臉，然後我們下樓去。」陳子昂把關彤彤拉近卧室浴室，給她洗臉。
郝健高興得跳起來：「啊！」
這個《投其所好》小品，尺度之大，驚呆所有電視機前的觀眾。
馬晶晶一愣：「啊，啊？好……那……哦——那什麼。」
電視里，郝健哭喪著臉繼續說著：「上邊呢，又派下來一隻，啊不是，一位。」
她鬧了個大紅臉，這傢伙實在太壞了，不會難為情嗎？
郝健連忙改口：「寫材料。」
夜空彷彿一個偌大的電視熒屏，正在播放萬家慶新春的精彩節目。
而後，她對電話里恭敬道：「哎，哎，杜局長，對。我在我在，啊，這，這，剛才是串線了吧，您現在就過來？好的好的，哎呦，太好了，正好我這有個好消息等著您！」
馬晶晶笑道：「哈哈哈……你想怎麼眠就怎麼眠，郝科長？」
廟會裡，比肩接踵，一個個面帶微笑，一派喜慶祥和的景象。
杜局長懵逼。
「不過小品劇本，更精鍊更顯智慧和幽默，他也能寫……噗！我也忍不住吐血了！」
郝健哭喪著臉：「編瞎話太難了，我腦仁兒都要炸了。」
各種玩具各樣商品，琳琅滿目。
說著，他一扭臉看見郝健手裡拿著球網，愣住了。
郝健很痛苦：「我最想聽的就這軲轆了。」
二十三，糖瓜粘；二十四，掃房子；二十五，磨豆腐；二十六，燉燉肉；二十七，殺灶雞；二十八，把面發；二十九，蒸饅頭；三十晚上熬一宿，大年初一扭一扭。
說著掉頭就想走。
這小品……
馬晶晶拉開郝健：「夠了！這是你的錯嗎？杜局長，是我的錯，你要說就說我吧，是我思想意識鬆懈，疏於管理，一不留神就讓他起了個藝名兒。」
馬晶晶信誓旦旦道：「何止是轉正呀，看見了吧，我這個辦公室就是你的啦，郝科長？」
「爸媽能看出來我哭過嗎？」關彤彤有些擔心，照鏡子看眼睛。
馬晶晶很鎮定：「我早就給你們準備好了。」
杜局長點頭：「是啊，那一年我是副局長。」
等陳子昂又發出均勻的呼吸聲，關彤彤才輕手輕腳把陳子昂壓她身上的腿拿開，然後小心翼翼往下鑽。
馬晶晶咳嗽一聲。
郝健連連擺手：「哎呀……」
郝健有些吃驚：「科長啊，你這就為難我了，我最多能管住自己不打，局長我哪敢管啊！」
更無語的是，居然通過評審，最後進入春晚節目了。
她立起球網：「我給你們當裁判！郝健呢，這對你來說不是一個普通的乒乓球台呀，這是你人生的天梯呀！」
畫面轉向舞台中央。
「噗！吐血！」
街道上一夜之間彷彿變了個樣，大街上張燈結綵，熱鬧非凡，家家戶戶貼著「倒福」、對聯，還掛著紅燈籠。
才鑽一半，陳子昂又一腳把她夾住。
「這小品看名字，都不知道是啥內容啊。」
「田曉生？郝健？」
大街上、小區里、超市中，到處都洋溢著喜氣，一派熱鬧的場面。
陳子昂進去后，偷偷跟石佳說話：「媽，我拉著彤彤做早操，所以起晚了點。」
最後，他總結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了，要想當個稱職的幹部，必須是，拒絕黃、拒絕賭、拒絕乒乓球。別總想著領導喜歡什麼，多想想老百姓需要什麼吧！」
而家裡現在就媽媽和妹妹兩個人，她有點不好受。
吃完早餐，一家人開始真正忙碌起來。
年的氣氛，大多從人們的心裏溢出來。
馬晶晶問道：「我聽說你在單位沒事就愛打打乒乓球？」
等主持人報幕，準備到伯玉娛樂節目的時候，一家人開始停下來，不吃東西，也不說話。
門口掛上燈籠，門上貼上福字，紅紅火火的對聯也貼在門口兩側和上方。
馬晶晶傻眼：「啊？」
吃完年夜飯，一家人坐客廳等春晚播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