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 左撇子VS右撇子
第二節

與此同時,白霖也指著不遠處的我,對著那男生說:「同學,你要找的是她吧。」
「辛苦么?」
他樂了,「有訣竅的。」
「……」
「而珠心算是幾乎一樣,只不過要做心算的時候,需要把實物的算盤化成虛盤放在腦子裡。」
但是慕承和卻不是。
我有點興奮了,「我現在還能學么?」要是真會了,以後還可以拿出去顯擺。
他沒有轉頭,用下巴點了點對面樓下的景色,「那個池子,以前我們學校本部圖書館前面也有一個,後來翻修圖書館的時候就填平了,一模一樣的,都是月牙型。」
「不過做起來肯定很難。」
「本部圖書館翻修?好像好多年了?」我記得貌似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
「沒事。好好學習就行了,有困難可以告訴我。」
「怎麼就不是我了?」白霖不耐煩地反問他。
「豬,心算?」豬也能心算?
「你們班上有個叫白霖的么?」
「是啊。」
我看到https://www.hetubook.com.com白霖走到那男生跟前,問:「找我啥事?」
我詫異,「你小時候?」
然後,我看到慕承和也站在欄杆旁,若有所思地。不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
「你們班還有叫白霖的么?」
過了會兒又說,「我不常來西區,但是看到它就想到以前本部的池子。我曾經經常在裏面網魚,」他的臉沐在月色下,泛起淡淡的笑容,「就是拿個籃子,放點饅頭屑進去,侵在水裡。另一頭用繩子掛著,靜止十來分鐘以後,一下子提起來,會兜住很多小魚。結果,有一次我掉進池子里,差點沒爬起來。」
「其實,是恰好你問的兩個數字很特別,可以補數。我學過珠心算。」
這樣大家都樂意,都只想早點下課,縮回寢室,該幹嘛幹嘛。
俄語課是連著兩節,無論是以前的陳廷也好,還是其他什麼老師。只要是晚上的課,一般都是連續https://www.hetubook•com.com上,中途不會休息。如果其間有想上廁所的同學,動靜不要太大,自己悄悄出教室就行了。
「是一種心算方法,運用的是珠算原理,所以叫珠心算。」
「是啊,怎麼?」
「就那一個孩子。」
「難道不是?」我疑惑。
原來也是學校老師啊,難不成他分來我們學校代課也是托他爸的關係?
「什麼訣竅。」
「不是你。」男生搖頭。
他的眉角輕輕地抽動了一下。
「恐怕遲了,一般四五歲比較合適。」
「你有虎牙么,我也有。」我說。
「想想都頭暈。」
他說:「我們休息是為了以更加飽滿的精神迎接下面四十五分鐘。」說話間,嘴角漾起他那萬人迷般的笑容,自然沒有人有異議了。
第一節課下了以後,我覺得教室里人多了以後悶得慌,有些缺氧的感覺,便想走到走廊的那一頭,靠著欄杆偷偷氣。
就在我倆談話期間,看到有個陌生的男生m•hetubook.com.com走到門口,朝教室里探了探頭。原本就並不稀奇,本來到外語系探班的男生就挺多,大家心照不宣。
「對對對,我小阿姨就是學會計的,完全比計算器算的快。」
「白霖——」被問的人,扯著嗓子高喊,「有個男的找你。」
「這麼好聽又稀少的名字,還能和誰重?整個外語系,就我一個人叫這,沒別人!」白霖以她慣有的強者氣勢,壓倒對方。
男生瞅了瞅她,再瞅了瞅她,「你叫白霖?」
見她這樣,男生倒窘迫了,吶吶說:「我找那個白霖是個子不高的女孩兒,眼睛很大,梳著個馬尾,笑起來左右都有虎牙的……」
「珠算啊,我小學時候也學過算盤,後來又跟我小阿姨撥算盤學算賬來著。我還記得口訣來著:一上一,一下五去四,一去九進一;二上二,二下五去三,二去八進一。」
「虎牙。」
「你……」他看著我。
「恩。」他應著。
「你站這兒不冷么?看什麼?」我扶著欄www.hetubook.com.com杆,和他並排站。
夜裡很冷,但是月色卻亮極了。銀色的光線從天上灑下來,將他的背影映在地上,拉得很長,幾乎延伸到了我的腳下。
聽見白霖兩個字,我立刻提高警覺,拎著耳朵注意起來。
「什麼?」我疑惑。
比計算機還快?聽起來蠻誘人的。
他平時是個挺民主的人,可是無論大家怎麼反抗,他每次課都要執意休息中間的十分鐘。
他笑,「這是邏輯思維、形象思維、靈感思維綜合運用的結果,所以後來被當成開發孩子智力的一種訓練方法。要是熟練了,速度完全可以超過一般計算器,一報完題目,可以立刻得出答案。」他頓了頓,「所以說,人類的智慧是任何機器都不可戰勝的。」
「你爸教什麼的?」我問。
「我父親是A大的老師,我隨他在本部的宿舍住了一年多,你不知道吧。」
他用一個陽光般燦爛的笑容,瞬間摧毀了我今生想要成為天才的唯一希望。
可是奇就奇在,那人逮住一個同學問hetubook•com.com:「請問,你們是英語系大三的么?」
「暑假的時候排得比較多,現在就是一周一次。」
「不辛苦啊,還挺有成就感的。」
「用算盤熟練的人,或者經過訓練的專業人士,四則運算比計算機還快是很常見的。」
「初學時是挺難,因為需要一邊自己瞬間記數,一邊想象出虛盤,同時在腦子裡模擬撥珠的情形,最後又把珠像內化。」
他淡淡微笑,「我沒有,但是我知道你有。」
我順勢在上面踩了幾腳,然後故作淑女裝地走到他身邊。
隨著他的視線看去,是對面六教旁邊的荷花池。夏天的時候,倒是很好看,翡翠粉|嫩映襯在一起,成了本校的一大勝景。可惜如今已經是冬天,全是殘枝,滿池蕭瑟。
「數學?」說起數學,我倒是有問題了,「你真的很神奇啊,上次那道題,怎麼算的?」
「數學。」
慕承和突然看了看我。
過了一會兒,他忽而問我:「你做幾份家教?」
「一周幾次課?」
「怎麼了?」我摸了下臉,不禁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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