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長安亂
第128章 玄機桃花欲

魚朝恩卻笑了:「這樣也不錯。」
李道玄快速的輸入冥力,忽然想起了曾經的碧桃,咬牙道:「不會,我不會讓你死的。」
李道玄仰頭哼了一聲,忽覺指尖一軟,雙手再不寂寞,卻是被兩團椒乳佔據。
李道玄吃驚下,自背後摟住了魚玄機,急聲問道:「魚姑娘,是誰傷了你?」
魚朝恩沒有表情的說道:「你真能打死的話就快點下手,我已經給了小高密令,若是秦燁做的過分了,必要時刻可以便宜行事。」
過了丑時后,春夜的明月之光都已繞到了雲裳小築二樓。屋內的白玉燭花晃動起來,鶯歌燕語趴在棋盤上睡著了。
平康坊門前,一輛不起眼的寬大的馬車靜靜停著,御車馬夫坐著不動,就如一尊石像,兩耳卻是飛快的抖動,查探四周。
魚玄機帶著一種讓人難以理解的幽怨眸光深深望了他一眼,卻轉身跳下了桃花樹,奔向了桃花塢里,她似乎非常激動,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很久之後,蠟淚落了最後一滴,男人手掌按在了石床上,感到了一陣冰涼,溫柔問道:「涼么?」
那花枝上的女子身子顫了一下,緩緩轉過身來,只見一張似喜似嗔的臉兒掩映在桃花中,眸子間幽怨若水,點了口脂的絳紫嘴唇啞聲道:「你心中想的是靈蓮姑娘么?」
她說到此處再嘆一口氣:「我將綠翹埋在了道觀後院花樹下,每天都給那樹澆水,我要這棵花樹永遠壓住那個hetubook.com.com賤人,後來,後來事發被捉,長安令尹判了斬首。」
魚玄機拉住他,搖頭道:「我要說,後來我在道觀百無聊賴時又認識了一個男人,我當時已經有所醒悟,本意託付終身與他,卻沒想到,男人竟和我的侍婢綠翹私通,還想下毒謀我金銀,我憤怒之下,杖斃了侍婢綠翹。」
魚玄機就躺在那日蓮生卧過的石床上,側著身子,無力的揮手讓他離去。
魚玄機得他冥力相助,脖子上的血珠奇異的向後倒流,漸漸再圍成了一圈兒紅線,她低聲道:「那日沒有說完,你還記得么,我很久前曾託身給一個很好的男子,開始他還是很喜歡我的,可惜好景不長,後來他的正妻知道了,我便被趕了出來,最後被他送到了道觀,那些日子我心若死灰,縱情在那些名士之間,成了長安的一朵名花。」
魚玄機格格一笑:「斬首那日天氣真好啊,我跪在那裡卻沒看到一個往日那些歡好的男子來給我送行。」
一聲嬌喘,女子雙手捧住了男子的臉,脖子上的紅線再次濺落血珠,卻喃聲道:「不涼,薇兒好熱,好熱……」
那昏昏的紅燭彷彿感應到了激|情,爆出了一團明亮的火花,桃花塢內石床上一對兒男女在火花中再難分你我。
李道玄急忙自窗戶跟著跳了下去,奔到桃花塢那蓮生住過的屋子外。
魚玄機雙眸已有些散亂,顫抖著伸出一隻小手,擦著和-圖-書李道玄的鼻子,喃聲道:「是你呵,是你傷了我。」
雲裳小築一片安靜,良久之後一個鵝黃衣衫的少女含著手指嘟囔道:「好餓啊,能吃飯了么?」
李道玄望著桃花中隱隱若現的女子背影,下意識喊道:「蓮……洛靈蓮?」
雲裳小築的大廳宴會已經布置妥當,鶯歌燕語捧著木盤跟在李道玄身後走了出來。
她就站在桃花枝上,隨著微風衣衫起舞,就如月光中的精靈。
他說完對身邊兩女低聲道:「把這些賬冊什麼的都送回去,告訴白小蠻一切如常。」
李道玄已經聽呆了,望著她脖子上的一圈紅線,想到她曾說過,那是砍頭留下的痕迹,不禁打了個寒顫。
木屋內靜寂無聲,不久傳來一聲低微的呻|吟。
李道玄被一團濃濃的情慾包圍,只覺魚玄機的小舌兒自唇邊勾出一條銀線,軟著身子以牙齒咬開了他的雲杉,那雙在他衣衫中滑動的溫柔小手向下伸去。
李道玄自案上拿起火摺子,微微晃了一下,點燃一支紅燭,火光中他看清了。
李道玄倒抽一口冷氣,放下紅燭走了過去,他伸出手掌覆在魚玄機的背上,輸過去一股冥力。
秦國公低頭想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一拍大手:「還是你這老貨聰明,確實如此。」
李道玄伸手撕下她一塊衣衫,顫抖的擦著她脖子上的鮮血,悲聲道:「是洛青璇還是洛碧璣?」
她喘了一口氣,凄笑起來:「刀子很快,和_圖_書很快,我甚至都沒感覺。本以為就這樣可以投胎了,但我還是沒死,是玉真公主求浮遊觀大國師救了我,大國師幫我裝上了腦袋,傳給我天師咒法。大國師說過,我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只要不再動心放蕩,守住這顆重生的道心,一生可無憂。如今我又喜歡上了一個人,心在何處我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去守。」
她的道心已失,彷彿又恢復了往日花間放蕩的媚態,小舌如蛇般探出,含住了李道玄的唇,雙手一分,衣衫褪去了一半還羞:「若解這羅衫,還需一半兒。」
月華揮灑在桃花樹上,今夜起風了,一株桃花樹上背對窗戶站著一個穿著蘭衫紫裙女子。
秦國公的拳頭顫抖起來,但沒有再說一句話。
魚玄機的白|嫩的脖子上一圈兒紅線出此刻正在滲出滴滴血珠兒,血珠兒沾滿了蘭色衫子。
李道玄為她們蓋上了一席薄裘后拿起了燭剪,他輕輕剪去了燭花,正待合衣休息,忽然感到了什麼幾步走到南窗前,輕輕推開了窗戶。
李道玄幾乎已將冥力輸送乾淨了,傷心極了,嘶啞道:「我對不起你。」
雲裳小築大廳的氣氛頓時充滿了壓抑感,李道玄望著那緊閉的大門,再默默目送白小蠻離去后,這才靠著欄杆,俯視大廳內這一屋鶯鶯燕燕,輕聲道:「雲裳小築一應事情還是白小蠻做主,我有事會吩咐鶯哥燕語來辦。」
秦國公呸了一口:「不錯個屁,海枯齋說起來那可m.hetubook.com.com是小姐的產業,如今少主要是一門心思在花朝節上,洛家和海枯齋之間的這場暗鬥還有什麼意思?咱們乾脆直接認輸吧,省的一家人打了起來。」
魚朝恩瞥了他一眼:「老獅子砸開后見到少主怎麼說呢?」
他停住了,沉吟了一下,輕輕敲敲門:「玄機姑娘,你沒事吧?」
車內坐著的魚朝恩嘆了一口氣:「今夜竟然關門了,難道是少主的意思?」
魚玄機身子如蛇一般纏到了他的身上,面色潮|紅一片,手指溫柔而又熟練的自他的衣衫中滑了進去,喃喃道:「自嘆多情是足愁,況當風月滿庭秋。洞房偏與更聲近,夜夜燈前欲白頭。是我寂寞了太久,不怪你,疼一疼薇兒好么?」
秦國公不滿道:「都怪你,把少主送到了洛碧璣那裡,現在可好了,少主都當上婊子頭啦,這,這最可笑的是少主現在竟然成了咱們的大對頭,你說怎麼辦?」
柔蘭衫子絳紫裙,獨倚桃枝春,無語點檀唇。
他的靈魂彷彿渾然出了九天之外,只在一團軟綿如泥的嬌軀上輾轉雄風。
魚朝恩搖頭道:「老獅子你也不想想,若是少主真的一門心思都用到了花朝節上,那可是大好事,海枯齋本來就是他的,就算輸了這花朝節大會也沒什麼,少主的安全才是第一的。」
「我不要,我想死。」魚玄機忽然伸出雙手攬住了李道玄的脖子,嘴唇貼到了他的耳邊,呼著一團熱氣:「你害了我,破了我的道心,我要死和圖書在你懷裡,我要你傷心一輩子。」
坐在他對面的秦國公摸著腰下長劍:「我這就去把門砸開。」
李道玄手指滑過她脖子上的那圈兒紅線,輕聲道:「玄機,你不要再說了,我這就帶你去找玉真殿下,再求國師出手,救你回來。」
雲裳小築大門緊閉,只有一樓大廳燈火輝煌,龜公小廝一等人都被關在了後院外,大廳里只剩下一群女孩嘰嘰喳喳的準備著酒宴。
李道玄望著臉泛潮|紅的魚玄機,茫然問道:「玄機姑娘,你怎麼來了?」
秦國公握緊了拳頭,眼睛睜得大大的:「我回去非得把這逆子打死不可。」
魚朝恩神情卻冷了下來:「你以後不要再攙和這裏面的事,方世麟和秦燁最近幾天可是忙的很啊。」
白小蠻坐在首席陪座,站起來輕輕拍手,淡聲道:「這位是李公子,你們都見過了,以後他就是雲裳小築的主人,以後見李公子如見大少,其他的話我就不多說了。」
鶯歌燕語嘟著嘴,捧著木盤去了。
她說完便轉身走向二樓,竟然是要回房了。
李道玄聽得不忍:「先不要說了,我一定補救你的丹海,玄機你會沒事的。」
李道玄再無遲疑,推開木門,快步走了進去。
魚玄機長嘆一聲:「你還不明白么,我的道心已被你破了,這是我的命啊。」
李道玄站起身子,對著大廳行了個端正的大禮,這才轉身回房了。
冥力行走在魚玄機混亂的經脈中,她的丹海黯淡如枯燈,這是散功的先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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