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天命神器
第0235章 大唐女將軍

通報之後,程務挺親自出來接待薛紹。因為早前就有李多祚送來的消息,所以程務挺早就做了準備。營盤、糧草這些都已經給薛紹準備好了。
將小村子里好好的收拾了一番,村民們的房舍幾乎都被修葺一新,連地里的莊稼地都給收拾了一陣后,薛紹方才帶領人馬離開。
典型的「斯德哥爾摩結合症」。
薛紹看得出來,這些男人當真沒怎麼放水!
「實話實說,先前我的確有些不以為然,以為薛公子就是憑著出身和血統,攀上了裴公。但是現在親眼所見,我對公子充滿了信服。這年頭還有幾個貴族公子,肯像薛公子這樣吃這種苦、受這種累,同時當真有報負,有才華?」程務挺很認真地說道:「裴公的眼光果然不差,薛公子將來必定大有成就!!」
月奴槍法凌厲大聲喝斥威風凜然,以一敵三居然半點不落下風。
旁邊圍了百多個衛士正在大聲叫好,不停的高呼「安將軍威風!」
鎮守朔州的新任朔方道行軍總管程務挺的麾下軍士。他們看到這樣的大轎子奇景,還以為是哪裡的邪教組織來了,城裡嘩嘩的衝出幾百號人將薛紹就圍了起來。一番解釋之後,朔方軍們哈哈的大笑。
「啊,巾幗英雄?」薛紹不由得一愣。
「咳……我有交待過她一些事情。」薛紹笑了一笑,「她在哪裡?」
程務挺謙遜的笑了一笑,說道:「我純粹是小時候受了先父影響,入錯了行!這天底下誰還真的願意吃苦受累呀?你看和_圖_書,犬子程齊之他就比我聰明,他留戀長安的繁華安逸不跟我一起受這邊塞軍旅之苦。但這一次他居然能受你感化來到北疆,我很欣慰。薛公子,你絕對非常人,你非但能練兵,還能御人!」
這些美酒肥羊,分明就是程務挺自己手下的軍士從牙縫裡省出來的。遠在長安皇宮裡的太平公主吃的皇家御宴,也抵不過這裏的兩斤羊肉一碗果酒來得珍貴。
「薛公子不必跟我客氣。」程務挺笑道,「都是自己人嘛!」
程務挺請薛紹到他的行軍總管官署做客,就是以往朔州的縣衙。
出發時的十五挺「大轎子」,現在還剩六挺。半個多月的時候,剩下的新兵真的是脫胎換骨了。比起剛剛離開并州時的初生牛犢的毛糙,現在他們個個變得精悍強壯,集體感特彆強。
新兵們完全不以為然,仍是「呆若木雞」。
薛紹頓時有點哭笑不得,范兒還挺足,你還真當大唐的女將軍嗎?
薛紹點頭笑了一笑,「自己人」這三個字恐怕是一語雙關。一是指都是大唐衛士,二是指……都是天後的人么?
薛紹說道:「我折磨了他們快一個月了,現在想給點好吃好喝,讓他們休整三天。」
二人騎馬入城,程務挺問薛紹有什麼要幫忙的?
「那真是多謝程將軍了!」薛紹抱拳而拜。
「她說,她以後要追隨薛公子左右,做一員大唐的女將軍!」程務挺說道。
薛紹呵呵的笑,「程將軍過譽了!」
「薛公子,那可真https://m•hetubook•com•com是個奇女子,巾幗英雄啊!」程務挺有點驚詫的道,「」
「知道一些,李將軍對我說過幾句。但詳情如何,還請薛公子賜教?」程務挺問道。
「嗯。」薛紹點頭而笑,我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戰爭有多殘酷,我太清楚不過了。絕對不是月奴這種人該參与的事情。
能夠得到「惡來」這樣的稱讚,莫非月奴當真在軍事方面有著奇異的天賦?
現在他們再抬起這樣的大轎子,不會喊苦喊累更不會東倒西歪了。所有人都很齊心,也很合理的分配著自己的體能。薛紹甚至能躺在大轎上睡個懶覺了,新兵們走得相當的安穩。
薛紹一愣,月奴!
薛紹叫薛楚玉與郭元振,將新兵們拉到營盤裡去安頓,休整三日恢復體力。
「哈哈!」程務挺爽朗的大笑,突然一轉神,說道:「光顧著聊軍事,有件私事我倒是忘記跟薛公子交待了!」
「賜教絕對不敢當,我就是來偷師的!」薛紹笑道,「我早就知道惡來將軍麾下的騎兵,疾如風烈如火天下無人能擋,連突厥、奚人和靺鞨人這些在馬背上為生的胡人,都對你百般敬服。我帶的這一旅新兵,又是越騎騎兵。所以嘛,我想讓我的人和你的騎兵在一起訓練一段時間!」
「小事一樁!」程務挺非常爽快地說道,「程某這點東西從來就不藏藏掖掖,我反倒希望更多的人學會我的騎戰之術,那樣大唐的軍隊就更加強大,胡人才不敢冒犯我們!www.hetubook.com•com只不過這些年來,想跟程某學習騎戰戰法的人根本就沒有幾個;就算有,也沒人有那個本事真的學會了。」
朔方軍的老兵們就不笑了,反而發自內心的有一點肅然起敬了。
數日後,到了朔州。
程務挺說得輕鬆,但薛紹知道這是一筆大人情!
「私事?」
薛紹微然一笑,「我願一試!」
「你看戰事一起百姓全都逃難了,甚至好多衛士都光了逃兵。一般人敢到邊塞這種地方來嗎,更何況是一個年輕的女子?」程務挺說道:「這倒也罷了,那姑娘當真是有一身好功夫!她住進總管府客院沒幾天,完全閑不住,每天都找我麾下的親隨近衛比試功夫。一開始我那些親隨因為顧及她是個女人,不肯比。實在拗不過了跟他比劃幾下,好傢夥,真厲害!後來我的親隨們用上了真功夫,一打一,無論是步戰還是馬戰,居然沒有一個能敵得過她的!」
「我盡量!」
公開的收留月奴,反倒是正大光明,無傷大雅。
軍隊里的將領都特別的注意自身的形象,如果自己躲起來享樂被手下的軍士知道了,這對將領的威信是一個很大的折扣。
「啊?」薛紹一愣神,當場哭笑不得,「她那純粹是胡鬧!」
「既然是自己人,那我就真不客氣了。」薛紹笑道,「其實我的來意,想必程將軍也都知道了吧?」
「她居然來了朔州!」
「我看未必啊!」程務挺說道,「起初程某也覺得她是信口開河,小姑娘家家嘛,隨便hetubook•com•com說說而已。可是最近幾天她每天都和我的親隨們一起操練。她的個人武藝本就相當的出眾了,沒想到她連騎兵戰法都領悟得非常之快!這簡直就是奇迹啊,程某帶了這麼多年兵,還沒見過有誰學戰法像那個姑娘那麼快的!——如果拋開她的性別不說,程某幾乎都要認為她是一把衝鋒陷陣的好手、是一員天生的將才了!」
「程將軍別說這種話。」薛紹連忙擺手,笑道:「我很容易驕傲的!」
「這不算事。」程務挺笑道,「你還沒來,我就把美酒肥羊準備好了,現在都已經拖到了你的營地里,叫你的人只管敞開了肚皮吃喝就是!」
用他們自己的話說,這半個多月的魔鬼訓練下來,現在走路肩膀上不壓個幾百斤都不習慣了。
薛紹自己曾經押運過糧草,對其中的細節了如指掌。如果不是軍官或者是戰前總動員、戰後慶功的時候,普通衛士是很難有這種享受的。這在作戰前線這種糧草轉動艱難、物資極度匱乏的地方,更為不易。
薛紹跟隨程務挺走過去一看,乖乖個不得了,月奴正穿著一身鎧甲手提一條馬槍在和三個軍漢殺得熱火朝天。
程務挺笑道:「想必是因為,特別思念薛公子吧?」
程務挺很是欣慰的點頭而笑,「看到你帶進城來的這一支精神斗擻的百人隊伍,連我都不相信他們是新兵。這麼短的時間能把他們訓練成這樣,以我三十多年的軍旅經驗來看,這絕對是非常人所能及。如果你想學我的騎兵戰法,我相信,你一和_圖_書定行!」
二人且說且走,進了行軍總管府,遠遠就聽到總管府的後院校場上傳來一片叫好聲。
「如果程某三十多年的騎戰之法能夠有年輕人繼承,程某他日就算馬革裹屍,也就可以瞑目了!」程務挺說罷長嘆一聲,「時風不古啊,現在已經不是以前那個開疆拓土布武天下的大爭之世了,四海呈平天下文治,歌舞生平詩歌飛揚,武夫失寵名將凋零。」
程務挺很會辦事,如果她把月奴藏在某個僻靜的地方,像金屋藏嬌似的等著薛紹來光顧,那就是「循私」。
薛紹微微笑道:「程將軍不就是一代名將么?」
程務笑道「程某不敢怠慢。於是就她請到了行軍總管府里的客院安置,早晚派了幾個軍士送吃送喝,絕對無人敢於叨擾!」
「天生的……將才……」薛紹徹底愕然了,細細一想,月奴武藝非凡火爆脾氣,如果她不是一個女子,至少比郭安要出色很多。
薛紹直輪眼睛,月奴還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程務挺的親隨,哪個不是百戰餘生的沙場老手?
末了,程務挺特意加上了一句,「天姿國色!」
「當然,程某隻是說說而已了!」程務挺笑道,「戰爭嘛,那是不屬於女人了。」
「幾日前,有個女娃兒跑到了朔州來,說找一個叫『承譽』的人。」程務挺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古怪了,「是一個身材很高挑、手裡提寶劍穿一身俠衣勁裝、頭戴黑紗宮闈帽的年輕女子,彷彿帶著一些胡人血統。」
「真是多謝程將軍了!」薛紹抱拳而拜,非常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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