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9章 抉擇

曾山擔任代局長期間,他盡到了一個機要室主任和秘書的職責。可是,他對曾山的態度,並沒有因此而發生變化。期間,他反而與朱慕雲暗通消息。
特別是宋鵬,得知李邦藩蘇醒后,懊悔的給了自己一巴掌。李邦藩之前對他還是很信任的,如果得知他投靠了曾山,回到政保局的李邦藩,敢能不處理自己?
這件事還沒處理好,竟然傳來李邦藩蘇醒的消息。日本人讓曾山擔任代局長,原本只是一個過渡。曾山的表現如此糟糕,想必日本人會很失望。以後,曾山在政保局的日子,恐怕比以前更難過。
不管李邦藩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只要他醒來了,總有一天會回來的。今天上午,曾山從陸軍醫院回來后,情緒明顯變得很低落。尹有海也能理解,政保局被軍統襲擊,死亡慘重,曾山遭到了來自各方的壓力。
朱慕雲確實沒想到,曾山為了上位,竟敢暗殺李邦藩。但是,朱慕雲希望,李邦藩在正式出山之前,曾山栽一個大跟頭。
沒有包圍住新四軍的主力,不是政保局的錯。如果日軍的十幾路軍隊,能把新四軍的主力圍住,以日軍的戰鬥力,肯定能消滅新四軍第五師。可是,新四軍主力部隊,在日軍開始進攻之前,要麼跳出了包圍圈,要麼化整為零,分散突圍了。
曾山現在準備兩條腿走路,政保局派出的小分隊,雖然損失慘重,但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給日軍帶了路。有些人,還揪到了新四軍游擊隊的尾巴。
至於另外一條「腿」,自然是指孫明華。曾山對孫明華也是很信任的,孫明華冒著殺頭的危險,替自己清除李邦藩這個威脅。
得知朱慕雲有「好消息」要告訴他,於心玉沒有多想就同意了。
朱慕雲並不知道,曾山為了上位,竟然準備暗殺李邦藩。政治鬥爭的殘酷性,朱慕雲還沒有體會過。他並不知道,此時的曾山危機四伏,與李邦藩之間,已經到了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地步。
孫明華的肚皮雖然劃破,腸子都露了出來,看著非常嚇人。可是,彈片取出來后,傷勢就得到了控制。只要幾天時間,就能下地行走。最多一個星期,就能出院。在家裡再休息一段時間,就能勉強上班了。雖然不能行動,但坐在辦公室,指揮手下做事,還是沒問題的。
現在,李邦藩蘇醒,他剛剛得到的一切,很快也會失去。其中,也包括朱慕雲。這段時間曾山對朱慕雲怎麼樣,他可都看在眼裡。朱慕雲忍氣吞聲,甚至在曾山面前低聲下氣。很快,事情就會轉過來,曾山要低三下四了。
這名內線,讓曾山看到了希望。一旦軍統再有行動,他也能提前得到消息。只需要一次機會,他就能端掉軍統古星組。
中午,朱慕雲約於心玉吃飯,m.hetubook•com.com順便把情報送了。李邦藩蘇醒不算什麼機密,朱慕雲藉著這個好消息,請於心玉吃飯,也是合情合理的。
朱慕雲與孫明華聊了一陣后,去了政保局。今天朱慕雲再去政保局,待遇與之前完全不一樣了。剛到經濟處的辦公室,尹有海就打來電話。
「多謝。」尹有海笑了笑,朱慕雲能轉達自己的心意,他的目的也確實達到了。
「昨天晚上我就沒回去,局座醒來了,當然要陪護。」朱慕雲說,其實李邦藩根本不用他護理。他出現在醫院,更多的是表明一種態度。
「多謝局座也能記得我。」孫明華很是「慶幸」地說。
只是,閻恩甫和宋鵬,得知朱慕雲到了憲佐班后,兩人都在考慮,要找個什麼機會,才能向朱慕雲彙報工作。
「局座精神怎麼樣?」孫明華「關心」地問,朱慕雲是李邦藩的親信,自己要獲得更多的信息,自然得通過朱慕雲才行。
「慕雲,局座的情況如何?」尹有海問,他很慶幸自己堅持原則。
「能去看看局座么?」尹有海問,作為李邦藩的秘書和政保局機要室主任,尹有海今天想第一時間去陸軍醫院看望李邦藩。可卻被告之,李邦藩不會客。
孫明華與曾山是連在一起的,曾山失去了權力,孫明華這個情報處長也不會再被李邦藩重視。這段時間,孫明華一直將曾山當成政保局的局長。
和*圖*書明哥,好點了沒有?」孫明華正躺在床上,思考著如何行刺李邦藩的時候,突然聽到朱慕雲的聲音。
陸軍醫院的事情,曾山幫不上忙,他也不能幫忙。一切,只能靠孫明華。甚至,曾山還要盡量少出現在陸軍醫院。李邦藩不是要多休息么,這幾天不去打擾就是。
「明天我應該能下地,到時候去看望局座。」孫明華說,朱慕雲是李邦藩最信任的人,自己能不能見到李邦藩,朱慕雲一言可決。
政保局的小分隊,是被軍統襲擊。特工對特工,曾山想找回面子,重新贏得日本人的信任,必須要辦一件漂亮的案子才行。曾山知道,軍統有一名內線,因為無法與李邦藩聯繫,只能啟用緊急聯絡方式。
曾山今天到政保局后,明顯覺得政保局的上空,有一種詭譎的味道。所有人對他的態度,一夜之間發生了變化。特別之前對他阿諛奉承的那些人,更是紛紛退避三舍。
朱慕雲在政保局只待了幾分鐘,馬上就「逃」到了法租界憲兵分隊。之所以要用「逃」這個字,是因為給他打電話,直接來經濟處辦公室的人,實在太多了。
「還可以。」朱慕雲不置可否地說,李邦藩這幾天要裝糊塗,自己當然要配合。不管李邦藩有什麼想法,他都會支持的。
「怎麼會這樣呢?局座不會忘記我吧?」孫明華說,雖然曾山跟他說起了李邦藩的事情,但朱慕雲的觀察更仔細和*圖*書,說不定就能給自己提供有用的線索。
改變這一切的根源就是李邦藩,自己與李邦藩都在陸軍醫院住院,趁此機會降掉李邦藩,讓事情回到現在的軌道,對他和曾山都是最好的結果。
「明天再說吧。」朱慕雲說,李邦藩已經阻止所有人去看望,這其中當然也包括孫明華。
「精神還好,只是,很多事情都記不起來了。幸好,他還記得我,對我依然像從前那麼信任。」朱慕雲喜不自勝地說。
這個計劃,在朱慕雲安排戴曉陽,以廖振宇的身份示警時,就已經開始實施了。當時朱慕雲並不知道李邦藩會蘇醒,因此,他的計劃規劃得比較長。要讓曾山上當,至少得準備一個月的時間。
「慕雲,你怎麼來了?對了,你是來看局座的。」孫明華說,朱慕雲一臉的喜氣,馬上明白了。
正當他們想著,應該要以什麼理由向朱慕雲彙報工作的時候,朱慕雲在向小野次郎彙報完工作后,開著車子一溜煙就出去了。
對這種見風使舵之人,曾山心裏極度鄙夷。這些人最好祈禱李邦藩能平安回來,否則,自己正式上任后,將會慢慢清除這些人。
曾山的話,是提醒孫明華,他的時間很緊。李邦藩一旦全部恢復,肯定會回到政保局。到時候,曾山的代局長一旦被拿下,再也沒有機會升上來了。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李邦藩蘇醒后,朱慕雲不知道曾山的想法。設身處和圖書地的想,曾山剛剛讓政保局損失了十幾人,要是不辦一個軍統的案子,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特別是之前對朱慕雲冷嘲熱諷的那些人,知道朱慕雲馬上要重新得到重用,必須搶在李邦藩回到政保局之前,修復與朱慕雲的關係。朱慕雲到憲佐班后,總算暫時安靜了。憲佐班的人,知道朱慕雲是什麼性格,一般人不會來打擾。
「不會,今天曾局長向局座彙報的時候,還說到了你。局座當時還很關心你的傷勢,明哥,你準備什麼時候出院?」朱慕雲問。
「局座忘了誰,也不會忘記你孫處長。」朱慕雲調侃著說。
「過兩天吧,局座確實需要休息。但是,你的心意,我會向局座轉達。」朱慕雲說,尹有海去看望李邦藩,還不是為了向李邦藩表明,他依然像從前那樣么?
朱慕雲上午去了碼頭,他知道這個時候,很少有人會想到,他會去碼頭的辦公室。朱慕雲需要一個清靜的環境整理思路,為曾山「量身」打造一個新的行動。
李邦藩的蘇醒,朱慕雲確實應該喜氣洋洋。這段時間,朱慕雲就跟原來的武尚天一樣,很少出現在政保局。經濟處的事情交給吳國盛,總務處的事務也不再管,二處的工作只需要向小野次郎彙報就行。
朱慕雲這段時間在曾山手下,可是受夠了氣。李邦藩醒來后,那些給朱慕雲氣受的人,恐怕就不太好過了。李邦藩對朱慕雲如何,政保局的人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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