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清河風雲
第三十四章 開戰時刻

源都署,血衣衛,都不用動腦子,呂天陽已意識到那為首的白衣人是誰了。
碼頭上的行人,搬夫,黑幫哪見過這等陣仗,紛紛向兩旁退避,那一片嘈雜之聲也是他們發出的。
呂天陽一呆,脫口道:「劉紀雲?他死在西水街,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蘇沉!」呂天陽顫聲道。
一些搬夫在路過時抬頭看了一眼,立時便有監工的黑幫一鞭子抽下來:「看什麼看?長清幫的副幫主也是你這狗眼可以看的?」
呂天陽哼道:「至少稽查司還沒被取消查案之權,是嗎?蘇知行想要什麼線索,就自去稽查司找吧,我這裏沒有什麼可說的。」
「不配合又能如何?」呂天陽反問。
此時那些黑幫也反應過來,紛紛向呂天陽聚攏。
雙方漸成對峙之局。
可他來清河碼頭幹什麼?
「很好!」蘇沉點頭,對眾人道:「長清幫涉嫌西水街殺人一案,現源都署奉命調查,長清幫拒不合作,以罪論處……殺!」
「這個……恐怕hetubook•com•com不行。」一名護衛艱難道。
長清幫有十大貴族做後台,素來強橫得很,就算見了官也不怕。
蘇沉笑笑:「這麼說,你是不配合了?」
呂天陽想不明白。
「查案?」呂天陽一怔:「查什麼案?」
如果他應對不好,那等待他的就是滅亡命運,源都署重歸十大貴族。
才來就挑釁連龍兩家,讓龍家損失慘重,甚至連源都署都折進去的主兒。
清河城因為地處偏遠道路不通的緣故,貨物進出幾乎全靠長清河,可以說長清河就是這座城的生命線。
清河碼頭因此也成為城中最熱鬧之地,每天這裏都有大量的船隻裝卸貨物,養活了大批的販夫走卒。
不遠處,一隊人正在走來。
今天和往常一樣,清河碼頭上熱鬧異常。
呂天陽躺在自己的那張大躺椅上,一名侍女往他嘴裏塞進剝好的葡萄,另一名侍女則在為他捏著腿,四名勁裝黑衣男子拱衛兩側,氣勢十足。
這時呂天陽和*圖*書才道:「來的可是蘇知行,蘇大人?」
大隊人還在繼續走來,直到將整片碼頭空間全部佔據,這才停下。
這裡是清河城最為繁華的地帶。
清河碼頭。
什麼?
掌控碼頭的是長清幫,以長清河為名,可見其對碼頭的看重。也正因為有了這碼頭,長清幫才有資格立身清河黑幫之林,成為最大的幾家黑幫之一。
這些人列成整齊的隊形,每一個腰間都挎著佩刀,就這麼慢慢走來,不發出一點聲音,卻帶著無形的壓力,彷彿一支正在行進中的軍隊。
「這是……」一名黑衣護衛發出驚愕的聲音。
眾人震驚。
迷濛的雙眼睜開,陡然放大,瞪得又直又圓。
「嗯?」呂天陽睜開眼睛。
面對呂天陽肆無忌憚的嘲笑,蘇沉也不在意,只是道:「我是不是腦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現在懷疑你與此案有關,要求你長清幫立刻隨我回源都署接受調查。」
呂天陽哼道:「稽查辦案,那是稽查司的事,可不是源hetubook•com.com都署的職責。蘇大人不覺得自己的手伸得太長了嗎?」
蘇沉哼了一聲:「你果然知道。劉紀雲死亡是幾天前才發生的事,半夜就被稽查司收走,期間並未宣揚,呂副幫主卻已經知道死者名諱,死亡地點,不覺得有些說不過去嗎?」
「是源都署的人!」呂天陽已認出那青衣就是源都署的衛服,至於紅衣就更明顯了,分明是血衣衛的標誌。
聽到蘇沉的話,呂天陽並未驚慌,反而大笑起來:「我知道有什麼好奇怪的?竟然用這個理由來懷疑呂某,你丫是腦抽了吧?」
呂天陽喜歡這種高高在上的感覺,這讓他感到無比的充實。
對於這位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
市井碼頭之地,歷來是黑幫雲集泛濫之地。
不過老實說,蘇沉以呂天陽知道此事為由而懷疑他,的確是太過牽強了。現在劉紀雲死亡一事雖然未傳開,但在地下世界,恐怕早不是秘密了,大家都再看蘇沉打算如何應對來自十大家族的報復呢。https://www•hetubook.com•com
「正是本人。」蘇沉負手而立。
蘇沉已道:「看清楚了?這是城主大人的親筆手諭,此案我源都署有份調查,任何嫌疑人等皆需配合。」
船隻停靠在岸邊,搬夫們排成隊上前搬運。將沉重的包裹一個個抗在身上,走下貨船,身旁是長相兇殘的黑幫們在不停的吆喝著,維持紀律。更有那負責驗收的夫子坐在太陽傘下,一筆一劃的記著帳,發著工錢。沉甸甸的銅板落在手心,發出清脆的響聲,也代表著人們一整天的希望。
呂天陽被蘇沉的話弄得一滯:「蘇知行誤會了,在下的意思是蘇知行要來,也可以早些通知一聲,在下也好迎接啊。」
這可是個地道的狠角色啊。
「不知蘇知行來我清河碼頭所為何事?」
「迎接就不必了,你是不是口誤我也不計較,反正我過來,就是為了查樁案子。」
「來你清河碼頭?」蘇沉看看左右:「原來這清河碼頭,已經是長清幫的了嗎?本官要來,竟還得你允許?」
呂天陽這麼想著hetubook.com.com,一對細眼眯得便越發看不見了。
為首的是一名白衣年輕男子,在他身後是二十名紅衣人,再往後卻是整整二百多名青衣人。
呂天陽閉著眼不願睜開,只是道:「何事聒噪?」
蘇沉隨手取出一張公文遞給身邊人,那人已將公文高高舉起,大喊道:「源都署劉大人遇刺身亡,由於事涉源士,稽查司辦案不力,現由源都署協理此案!」
蘇沉也不理他,只是回首對不遠處一名武士道:「都記下了?」
這刻呂天陽這麼一說,所有幫眾一起哈哈大笑,眼中已充滿挑釁。
正在他安心享受自己的午後生活的時候,遠方突然隱隱的嘈雜聲。
「我源都署有一位源士死在附近,當然要查了。」
「不管什麼人,敢引起騷亂,一概打斷腳趕出去。」呂天陽懶洋洋道。
於是那些搬夫便低頭再不敢看。
「記下了,大人。」那武士晃了下手中的留影盤道。
一名黑衣護衛看了看:「好像有什麼人正在過來。」
人生在世,若不能將他人踩在腳下,那活著又有什麼意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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