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有一句話來無意說的沒錯，那就是清河碼頭一戰之後，蘇沉對源都署的掌控更加牢固了。
而在清河城，一顆新星正在冉冉升起。
來無意想了想道：「南安街，十里亭，還有清河碼頭……你還沒看明白嗎？這個人，不簡單啊。」
儘管年已二百，來無意卻依然保持著中年人的形貌，精神煥發。
這刻面對蘇沉的說話，袁烈陽顫聲道：「是屬下錯了！」
如果說原本他沸血境的修為還不足以服眾的話，那現在開陽境的實力確是有在清河城有發話的權力了！
袁烈陽站在正廳大堂下，來回的踱著步。神情焦灼，也不知在想什麼。
「所以王文信想要處理掉他們。」來無意明白了。
來天禮無奈道：「王文信本來就是當初長清幫被打壓的那一部分人，我們雖然控制了長清幫，但控制的是李躍，不是這個王文信。他對我們沒好感，這也是事實。」
王文信全面掌控長清幫雖然會對來家不利，但想來也不過是權益爭取的事，只要許以重利，甘辭厚幣，應當還是可以把長清幫掌握在手中的，總比強行庇護長清幫，鬧和圖書大事態要好得多。
過了一會兒，照壁后響起蘇沉的腳步聲。
「那蘇沉那邊……」來天禮又問。
「他這是怕我們逼他換人啊！」來無意吃驚道。
「那現在拉攏呢？」
來無意哼道：「他就不能隨便找幾個人交出去？」
「知道錯了，就得彌補。你說對嗎？」蘇沉不陰不陽地說道。
「是。」來天禮道：「王文信已經把人找到，但還沒交出去，就等我們的意見。」
「那好。明天長清幫會把殺劉大人的那幾個兇手送過來，你去處理了吧。」
蘇沉血洗清河碼頭，更以一對三，擊殺長清幫三位幫主，著實震撼了所有人。
思考了好一會兒才說：
「父親的意思是……」
「所以他就把刀交給了蘇沉。」
「還不是想讓我們擔這個罪名。不管怎麼說，這是在向蘇沉低頭啊！同時這也是在坐實行刺劉紀雲一事，徹底為蘇沉的行動正名。這種做法太過丟人，等於向敵人磕頭。王文信不想做這個決策，就乾脆交給我們了。」
……
蘇沉探手入盆，鮮血在盆中逸散開來，便在盆中開出大片的紅花。
來和圖書無意的臉上布滿了陰雲。
「這是李躍的血。白磷蛇血脈果然不同常人，頗有些特異之處。可惜李躍只是個最低級的雜種，很難提煉出純正的白磷蛇血脈。不過沒關係，我想我早晚有機會得到純正白磷蛇血脈的。」蘇沉說著看看袁烈陽，伸手道：「坐。」
「沒錯，但最好不是自己來動這個手。」來天禮補充。
「聯盟目標？」來天禮大驚。
「兒子明白了。」
「唉！兩害相權取其輕吧。」來無意不清不願的說。
就見蘇沉已經出來，兩隻手上卻滿是鮮血。
世家貴族雖強，也需掌握分寸。正因為沒有撼天之威，就更需把握大義，否則遲早必招滅頂之災。
「父親，現在事情有些麻煩。王文信接掌了長清幫后，第一件事就是來找我，要我幫他們出面把事擺平。說再不解決，蘇沉就要趕盡殺絕了。」
源都署里有差不多二十名源士，但最終跟隨蘇沉去了清河碼頭的不過六七人。
「是！」
「那就不要追求速勝好了。成功總是垂青于更有耐心的人，我們之前的失誤，就在於輕視對手，並且總想一戰功成，現hetubook.com.com在也是時候改變錯誤了。」
當長清幫那幾名參与幫眾的人頭落下時，所有人都知道，來家栽了。
「等我們的意見是什麼意思？」
這真是找死啊。
「父親你想。先不說蘇沉是不是那麼好糊弄的一個人，就說這件事本身。當初動手的命令是我們下的，執行的是前幫主李躍的親信。對於王文信來說，老幫主新死，餘威猶在，幫里難免還有一些忠於他的人。而能夠參与刺殺劉紀雲的，本身就是李躍的親信，恰恰就是最不容於王文信的……」
「不同意交人，蘇沉就會帶著源都署公然滅絕長清幫，聲威再震，甚至反過來繼續追查到我來家的頭上。同意交人，則意味著我們向蘇沉低頭，我來家在長清幫的地位與威信將大受打擊，他王文信則可全面掌控長清幫，是這個意思吧？」
「然後嘛，就是在來年的聯盟會議上，把這個蘇沉列為目標。」
但是今天，一切都不一樣了。
來無意無奈的閉上眼睛。
不是因為蘇沉只帶了六七人，而是其他人多還有些不服氣，雖然無奈承認了蘇沉的代理都司位置，卻不把蘇沉的命和-圖-書令當回事。
「嗯？為什麼？」來無意驚訝問。
「沒錯，但還不是他交，而是讓我們去交。」
雙魚戲水青瓷碎花盞與堅硬的黑曜石板做了一次親密接觸，摔了個粉碎。
在這種情況下，袁烈陽哪還敢不把蘇沉當回事。
銘書已經打好了一盆水，看到蘇沉出來，忙端過去。
「我在這兒，你就不敢坐？可你卻敢拒絕我讓你去清河碼頭的命令？」蘇沉冷冷道。
袁烈陽知道，這是蘇沉在要投名狀了。
「這個混蛋！」來無意氣得一拍案子：「他竟然敢讓我們來為他來擔責？」
「屬下明白，今後定遵知行大人吩咐行事。」
「已經晚了。」來天禮道：「人雖然還沒交出去，但是王文信把名單已經給出去了，甚至口供都做好了，現在可說是人證物證俱全，長清幫刺殺劉紀雲一事已是板上釘釘，唯一差的就是那幾個人還沒交。」
「是啊，能連續算計我們數次，本身也有不俗的實力，竟然以一對三殺了李躍他們，不可小覦啊！」來天禮也唏噓道。
「是！」
「找幾個人去長盤城，查一下關於這個蘇沉的來歷。要想對付敵人，就得了ｈtｔｐs://ｍ.hetｕｂoｏｋ•ｃｏm.ｃｏm解敵人。」
洗完手，蘇沉接過銘書遞來的毛巾，擦了擦后，才道：
「砰！」
「是！」
但當這煥發的精氣神化成怒火時，也顯得格外的恐怖。
「問題是他還真不願意這麼干。」來天禮回答。
「可這樣一來，蘇沉就不是短期能對付的了。」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現在事已至此，父親，你說我們該怎麼做？」
「之前的失敗，就是因為小看了他。但現在我們，我們不會再這樣做。也是時候把之前遺落的功課給補回來了。」
最重要的是，就算是袁烈陽，自問同時面對李躍等三人，也沒有穩勝的把握。
袁烈陽額頭冒汗：「知行大人在上，下官不敢。」
「沒錯。蘇沉已經讓我們吃了夠大的虧，不能再是各家單獨行動了。而且此事之後，他對源都署的掌控必然更加牢固，接下來只怕都難以撼動了。只是一個源都署代都司的身份，就足以讓他成為聯盟目標。」
蘇府。
一想到自己甚至還挑釁過這個強人，袁烈陽就悔不打一處來。
「蘇沉！」來無意咬牙切齒的說出這個名字。
「我知道。聽說蘇沉要求王文信限期交出所有殺人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