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寇問題已經不簡簡單單威脅到大明的海疆安靖，而是關乎到皇明整個海貿秩序的穩定。
但直到此張肯堂還是不認為鄭成功是那種可以憑藉一己之力使得軍隊獲勝的人。
野豬島大捷便可以看做是朝廷一次態度鮮明的表態，勢要將走私的不良風氣扼殺。
畢竟即便鄭成功有天子的支持，還是會有風言風語出現。
何石頭聽的一愣，連聲問道：「啥好處？」
而張肯堂也通過這次大捷充分認識到了鄭成功的能力。
「不要說搶，是繳獲，繳獲懂不懂？」
不過鄭成功證明張肯堂錯了，而且是大錯特錯。
遠離京師便遠離了是非地。
鄭成功具備了，所以他有成為名將的可能。
若是不然鄭成功現在的處境恐怕會更好一些吧。
這一點在聖天子下旨全面放開海禁后顯得尤為明顯。
「私錢怎麼了？當今天子聖明，根本不在乎區別這些。要想強國必須強軍。要是水師不犀利萬一韃子和圖書學倭寇從海上來攻怎麼辦？再說你以為那些文官是省油的燈？若是你想從國庫撥錢，他們非得搞死諫那一套，說你是勞民傷財。」
誰也不可能現在就給鄭成功定性。他隨時可能成長隨時可能變得更優秀。
「三水大哥，這倭船怎麼跟我們的船看起來不太一樣，怪怪的。」
畢竟鄭成功還年輕，年輕就有無限可能啊。
用這一千萬兩白銀朝廷不僅可以維持龐大的軍費開支還能有所結餘，對如今的大明朝廷來說是最好不過的事情。
而流言是最傷人也最可怕的。
那麼他這個登萊巡撫就是鄭成功當之無愧的伯樂了吧？
……
劉三水咳嗽了一聲道：「這好處啊就是這船不用我們來造，倭寇造好了送給我們，我們用便是。」
鄭成功表現的很堅韌很有拼勁。若不是傳出鄭芝龍暗通東虜的消息，張肯堂甚至想將自己的小女兒許配給鄭成功。
何石頭強忍住笑意道：httｐs://m•heｔuｂoｏｋ•coｍ.ｃom「這麼說來咱們這次野牛島大捷還真是不錯。光船就搶了一百來艘了吧……」
你是一點脾氣也沒有的。
這種人當然很噁心，但是你卻沒有辦法，總不能把他們全都殺了吧？
看看衛青，看看霍去病，看看歷史上那些年少成名的將領，無一不是沉著冷靜有著一顆大心臟。
看來天子讓鄭成功遠離南京是對了。
「對，你說的都對。」
如果海商們都醉心於走私，誰來給朝廷提供稅收？
劉三水雙手一攤道：「你說說看我哪裡說的不對？」
再後來聖天子表達了對鄭成功的信任，鄭成功又回到了登萊水師。
何石頭恍然大悟，連聲道：「哎呀呀，我錯了。」
劉三水笑道：「要不怎麼說是倭船呢。要我說倭寇從骨子裡都帶著一股小家子氣。這股小家子氣是改不了的。你看看，這號稱最大號的倭船也不過我們小號福船那麼大。若論吃水可能還沒和-圖-書有小福船多。」
這倒不是他對鄭成功有偏見。而是因為鄭成功實在是太年輕了。
只要鄭成功能夠不受外界的影響冷靜的成長發育，遲早有一天可以成長為衛青霍去病一樣的名將的。
鄭成功是這樣一個帥才，張肯堂有些慶幸其在自己麾下效力了。
這還是朝廷選用保守的十稅一來計算。
這在順風戰中還不怎麼體現的出來，但在逆境之中往往會體現的淋漓盡致。
假以時日人們提起鄭成功時也會提及他是從登萊鎮出去的吧？
他們完全可以為了自己的名聲炮製出一項莫須有的罪名，然後不由分說的扣在你的腦袋上。
但後來風雲突變，饒是如此張肯堂心中也是對鄭成功很佩服的。
冷靜，這是成為名將最重要的素質。
……
這是十分難能可貴的。
更可怕的是本朝御史言官們還有風聞奏事的權力。
所以倭寇必須剿滅，走私必須打擊。
他稍頓了頓繼而接道：「不過啊倭船也有m•ｈetuｂoｏk.ｃom•ｃｏｍ倭船的好處。」
若是將來朝廷優化稅率，並獲得福建的實際稅收權，要做到一年一千萬兩的海稅收入完全不是什麼問題。
當然最大的伯樂肯定是聖天子，這個張肯堂不敢去爭。但除此之外鄭成功也該感謝感謝他張肯堂吧？
一開始張肯堂只認為鄭成功是托蔭于鄭芝龍的公子哥罷了。可後來他發現自己錯了。
「噗！」
名將本身的戰鬥力可能不是最強的，武力值也可能不是最高的，但名將是可以改變局勢引領大軍走向勝利的。
至於其他文武官員，更是該對他張肯堂羡慕不已。
何石頭實在忍不住一聲笑了出來。
年輕本身當然不是什麼缺點，但是年輕的代價就是經驗不足。
劉三水唾沫橫飛，沒好氣地說道。
哎，張肯堂現在竟然覺得是鄭芝龍這個當爹的拖累了鄭成功。
「哎呀三水哥，你這是要存心笑死我嗎？」
「可是我聽說內帑的錢都是皇帝陛下的私錢啊。他怎麼捨得？」
鄭成和*圖*書功在攻打野牛島的全過程中表現出了與年齡完全不符的冷靜。
那麼便讓自己成為庇護他成長的那個人吧。張肯堂暗暗道。
還未待何石頭說完，劉三水便打斷道：「我們是水師官兵，是正規軍，繳獲了倭寇的船怎麼能說搶呢？」
劉三水上前拍了拍何石頭的肩膀道：「你小子算是趕上好時候了啊。老子剛剛從軍的時候全大明除了福建都湊不出一百艘這麼大的海船來。皇帝陛下一怒之下命令龍江船廠抓緊造制，所需一概費用皆從內帑之中撥付。」
那幫御史們便是嘴再碎再毒，也影響不到千里之外的鄭成功。
或許現在看來鄭成功在某些方面表現得還有些稚嫩，和衛青霍去病這樣的名將還有差距，但誰能肯定將來的事呢？
登州水城內，一名新兵何石頭一邊撓頭一邊問道。
要知道即便不算福建，朝廷在整個東南沿海僅靠海稅一項就能收入超過五百萬兩白銀。
可這一美好的局面卻可能因為倭寇肆虐而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