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六章 兵無常勢

而叛軍則順勢撤退,除了少數仍在贛州,多數已經退回了廣東。
朱由榔沒想到事情會發酵到現在這個地步。
因為船上的補給有限,總有消耗完的那一天。
最後士兵們神經衰弱,見到風吹草動便以為是黃得功的騎兵殺到了。
他們發現這位桂王殿下並不像總督大人說的那麼賢明。
朝廷大軍在打了幾場勝仗后已經開始向廣東推進。
此時此刻丁魁楚已經有些後悔了。
鄭三虎當然也明白這點。
可是此舉似乎並沒有收穫朱由榔想要取得的效果,反倒是起到了副作用。
這仗是沒法打了,繼續打下去只會一敗塗地。
鄭三虎統領的「無敵水師」在對上登萊水師后,並沒有什麼優勢。
這樣一個度量極小的人不配做天下之主。
對此丁魁楚是頗有微詞的。
所以他一直在試圖尋找寧波水寨的弱點,想要儘早決戰。
拖著拖著鄭三虎的軍心就渙散了,拖著拖著鄭成功就可以全面反攻了和圖書
鄭成功完全可以拖垮鄭三虎。
叛軍強行開戰在他的計劃之中。
首先他們需要分辨出誰才是桂王殿下口中的首惡。其次他們還要分化這些首惡與嘩變士兵之間的關係。唯有如此才能做到有的放矢。
那是不是說這是桂王自己狼子野心編出的彌天大謊呢?
丁魁楚自然想要給朱由榔留下一個好印象。
總不能一句我是被脅迫的就矇混過關吧?
可他卻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叛軍士兵消極怠戰,屢戰屢敗。
雖然廣東方面只能處於守勢,但若是鄭芝龍那裡打開局面,或許可以將整個局勢盤活。
但問題隨之來了,那就是嘩變士兵的極度不配合。
他們出乎意料的團結,反映在態度上就是對勸說的不屑。
……
無奈之下鄭三虎的只能選擇強行決戰。因為他清楚繼續拖下去只有落敗一種可能。
嘩變士兵說到底只是少數。朱由榔下令之後用了四五日便將叛亂平定。
www.hetubook.com.com最可恨的是黃得功還是鈍刀子割肉。
鄭成功付出的不過是一些防禦工事的代價,而鄭三虎折損的可是一艘艘福船啊。
那些原本對朱由榔並不反感的士兵現在也對他心生厭惡。
但朱由榔本人是沒有多少政治智慧的。
如今也只好死保桂王到底了。
而在前線鎮壓嘩變士兵的連鎖反應終於出現。
無奈之下丁魁楚選擇了服從。
他不得不向桂王諫言,請求他改變心意。
而耗下去鄭三虎肯定是吃虧的。
即便被迫還替他做事也不似以前那樣賣命了,只是敷衍了事。
鄭芝龍明白這是心態崩潰的體現。
大明天子不僅要用胸襟還要有帝王心術。而這兩點都是朱由榔所欠缺的。
早知如此他就不應該對嘩變士兵進行這麼殘酷的鎮壓。
朱由榔看在眼裡恨在心中。
雙方戰的難解難分,有來有回。
廣州城中一時間流言四起,不光是士兵就連普通的百姓都開https://m•hetubook.com.com始津津樂道此事。
朱由榔當即改變了決定,對所有嘩變士兵一概鎮壓。
陸戰完敗,海戰也沒有什麼優勢。
他後悔自己當初不該接觸桂王,更不該把其接到廣州來。
那種被人用小刀一點點剜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在他看來此舉會動搖軍心。大戰當前這無異於是自毀長城。
越來越多的士兵認為這種可能存在了。
照這麼打下去用不了多久廣東也守不住了吧?
朱由榔不由得驚慌了起來。這算不算出師未捷,是不是不祥的徵兆呢?
朱由榔想用這種方式警告所有士兵背叛他的下場。
鄭成功自然是得逞所願。
不少士兵開始懷疑。
……
現在的結果是士兵階層被得罪了,老百姓也被得罪了。
這些鐵甲軍士兵都是他花費重金培養出來的。
鐵甲軍被黃得功的騎兵襲擾的苦不堪言,晚上睡不著白天打不了。
他指揮登萊水師依託水寨進行防禦戰,儘可能的消耗和_圖_書鄭三虎的實力。
既然如此,他們打出的口號是不是也是編出來的呢?
鄭成功把防禦工作做的很到位,可謂是滴水不漏。
黃得功派騎兵不斷沿途追擊,蠶食著鄭芝龍的鐵甲軍。
朱由榔既已決斷,丁魁楚自然不好再說什麼。畢竟這位桂王也算是他下注的對象。萬一有朝一日這位王爺真的成為九五之尊,難保不會翻舊賬記起當年的陳年往事。
就這麼一個個的折損了,他的心裏難受啊。
而寧波水寨中的補給卻是充足。
朝廷一直以來的表現是很得人心的,偏偏桂王想要將其推翻。
寧波水寨的寨門就在那裡,可是鄭三虎就是攻不進去,心中那個氣啊。
好嘛,他朱由榔何曾是怕過事的人。你們想鬧,本王便陪你鬧!
所有嘩變士兵的首級全部被砍了下來,運回了廣州懸挂在城頭示眾。
順風順水時還體現不出來,一旦到了逆境桂王的弱點充分暴露出來。
這讓桂王勃然大怒。
廣州城中的氛圍很壓抑,和*圖*書儘管許多人嘴上不說但都希望朝廷能夠早日派軍隊來平定叛亂,擒拿桂王。
原本他是想施以仁義,叫這些嘩變士兵回心轉意。誰曾想這些人卻是腦子有坑,不撞南牆不回頭。
他們似乎已經下定決心要抗爭到底,為此不惜賭上一賭。
汀州方面,鄭芝龍已經與黃得功激戰數日。
朱由榔一道令旨看似簡潔,但其實對手下人的要求極高。
但也不知怎的,就是沒讓他找到任何機會。
現在好了即便他想辯解也不會有人聽了。
眾人發現所謂賢明的桂王不過是一個謊話連篇的小人。
可是朱由榔卻似是吃了秤砣鐵了心,就是要鎮壓嘩變士兵。
他把希望寄託于鄭芝龍身上。
可是氣也沒用。行軍打仗實力才是王道,弱者是沒有話語權的。
可是來時容易去時難,要想走豈是那麼容易的。
鄭芝龍十分心疼。
說到底他只是一個閑散的藩王,只是因為血統尊貴被有心人利用,當做傀儡扶持。
無奈之下鄭芝龍只得下令撤軍。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