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你小子也別光顧著圍著我轉了。出門看看有沒有活計。咱們既然打算在這青州府長處下來自然不能遊手好閒。一定要找個事情做。」
「給我來一碗大碗茶。」
阿牛被劉賀寵溺的舉動弄的滿面通紅，立刻不吱聲了。
「你別再說了。你放心，我一定像你親侄子一樣孝順你。」
劉賀吃了一大碗土豆泥，兩大碗紅薯粥，滿意的打了個飽嗝。
他的心中還是很震驚的。
「我說阿牛你今年多大了？」
是以阿牛得以順利的進入了青州城。
「啊，桂王逃到安南去了？這消息不會有假吧？」
這是最容易打探消息的地方。大概是因為這裏三教九流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
「啥，劉大哥你可別瞎說。現在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我。等我干出了一番事業再說吧。」
天氣越發冷了，喝上一碗熱騰騰的粥出上一身大汗真是暢快淋漓。
「劉大哥……」
他並不是要去找活做，而是和-圖-書要打探情報。
只要閉上眼睛他的心便是靜的。只要心是靜的，他就能探聽到有用的信息。
「這桂王也太沒骨氣了吧，打不過就跑，跑回廣西也就算了。竟然跑到了安南。安南這種化外之地能抵擋的住我大明王師？怕是桂王腦袋上長了包吧。」
「你聽說了嗎，桂王已經兵敗如山倒逃到安南去了。」
那種痛苦絕對是言語無法形容的。
茶館、酒肆、青樓。
小二立刻殷勤的湊了過來陪著笑臉問道：「客官要喝點什麼？本店有上好的西湖龍井，還有那大紅袍，鐵觀音……」
劉賀親眼看著他的侄子餓死卻無能為力。
劉賀眼眶有些泛紅：「咱們村子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了。能夠活下來的屈指可數，我看著你就跟看著自己侄子一樣。」
「哎。」
阿牛咽了口唾沫道：「劉大哥，好端端的你說這些幹啥。」
離開家阿牛便向青州城的方向走去。
不得不說這紅薯和-圖-書
粥和土豆泥還真是養人的好東西。
酒肆青樓阿牛現在是去不起的，所以只能去茶館了。
「你也有二十歲了，該找個媳婦了。說說看想找個啥樣的？我幫你說道說道。富貴人家不敢高攀，但在苦哈哈中間我還是有幾分面子的。」
阿牛按下這些不去想，自顧自的朝一茶館走去。
「嘿嘿，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內侄的三舅爺在衙門裡做事，他的消息可是第一手的，不可能有假！」
劉賀點了點頭感慨道：「是啊，你小子都要二十了。這時間啊過得真快，一眨眼的工夫你小子都出落成人了。」
「這倒也是。」
若是明軍趁著這個時間點大舉北上，清軍怕是扛不住的吧？
除了滿口應是阿牛實在想不出別的。
恰巧阿牛和他的侄子年紀相仿，又都是同村人，看待的眼光中自然帶了幾分寵溺。
在這裏只要花上一枚銅板就能喝上滿滿的一碗大碗茶。便是在這裏坐上一個時辰也和圖書不會有人來趕你。
原本阿牛以為桂王還能拖上朝廷幾個月。這樣就可以給清廷種植土豆、紅薯並收穫贏得時間。
他毫不猶豫的踱步進了茶館，尋到個靠近路邊的位置坐了下來。
果不其然，鄰座的茶客正在夸夸其談，他們所說的內容自然進了阿牛的耳朵。
他頓了一頓繼而道：「對了劉大哥，你還想不想吃紅薯粥？我再給你盛一碗去！」
「可不是嘛。四川的北面是漢中。依我看要打關中必先取漢中。原先漢中是西賊的地盤。有了李定國、艾能奇朝廷要取漢中便容易了許多。」
阿牛明顯的一愣，過了良久才道：「過了這個冬天就二十了。您忘了，我是正月生的。」
可現在看，明軍便是把這個時間都省下來了。
如今官府並不限制災民進城，只要不是大規模的湧入就行。
劉賀卻是被他逗樂了，拍了他腦袋一下道：「喝什麼喝，我又不是飯桶。」
照理說活在亂世不應該是悲和-圖-書慘的嗎？
難道就因為紅薯和土豆，讓他們覺得生活有了希望？
這並不是他第一次進入青州城。在他看來城中的景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無非是城中百姓的臉上隱隱帶著些滿足。
不行，一定要把這個消息傳達給攝政王，讓他早做準備。
他習慣於這種方式。
阿牛則閉上眼睛靜靜等著。
「我聽說朝廷計劃著北伐呢。」
「我這就出去找活做。」
阿牛也不明白他們為何會這樣。
小鎮上的都是災民打探不到啥。要想打探消息還得去青州城裡。
「沒啥就是跟你念叨兩句。」
阿牛將一枚銅板拍了下來，打斷了小二的話。
「哦？這就要開打了？」
臨到門口他突然停了下來扭過頭道：「劉大哥記住我之前說過的話，小心有人在暗中盯著我們。」
劉賀滿是慈愛的看著阿牛諄諄教誨道。
……
阿牛連忙道。
桂王確實是個慫包，不過他也太不能打了吧？
原來劉賀的親侄子在逃荒和圖書的過程中活活餓死了。
阿牛心中不由得為清軍擔憂了起來。
「好孩子，老劉我相信你。」
……
阿牛說罷扭身朝門口走去。
既然已經把阿牛看做自己子侄，劉賀自然會把他的終身大事放在心上。
「那真是太好了。先是雲南叛亂，再是四川，如今這兩地安定朝廷便不需要把太多的精力投入到這兩處上了。」
「聽說了嗎，李定國、艾能奇已經投降了。這可是大西賊餘孽，連他們都投降了，西南便徹底安定了。」
阿牛敏銳的捕捉到了這條信息。
同時被打斷的還有小二臉上的笑容。
「看你說的。人家桂王也是無可奈何啊。你若是造反了還不得一條道走到黑？真要是被捉回去還不得挨那斷頭一刀。」
阿牛剛準備起身又聽到另一桌的茶客聊了起來。
對阿牛這種身份的人來說，茶館是打聽消息的不二之選。
不過他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默默的退下了。
阿牛有些哽咽，眼眶也都泛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