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互換帕子

馮晏慌了,小小聲道:「別哭,最多我讓你摸回來。」
衛正點點頭道:「嚴三世固然是另有心思,但若沒有駙馬爺撐腰,焉敢這般大胆?」至於駙馬,自然是太后在給他撐腰。後面這一句,衛正便沒有直接說出來。
衛正提醒道:「那位上摺子的御史,其夫人是嚴三世的堂姐。」
衛正和馮府沾親帶故,常來馮府走動,這會過來不奇怪,沈喻南卻來作什麼?馮太夫人一怔,問道:「可知道他們此來為了何事?」
待聽得尤嫵和馮晏在側廳中一道用早飯,馮太夫人更是喜上眉梢,想得一想,又讓六彩去瞧瞧。
一聽出去逛逛幾個字,尤嫵雙眼卻是放光,牢牢看著馮晏。
稍遲些,那條粘了馮晏鼻血的床單被送到馮太夫人跟前,馮太夫人驗看完畢,自去給祖宗上香祈告,祈告完笑吟吟出來,吩咐廚房給馮晏和尤嫵煲補湯,又囑一眾人小心侍候,再讓六彩去告訴尤嫵,道是每月初一www.hetubook•com.com十五兩天過來請安,別的日子只管服侍馮晏,不用跑來跑去。
馮晏見尤嫵一動不動,便慰問道:「牙痛了吧?我手腕太硬,你這樣咬下來,肯定硌牙了。」
兩人很快換了衣裳出門。
馮晏見尤嫵害羞,心頭大好,笑吟吟推門出去。
豆腐呢,豆腐呢,讓我一頭撞上去吧!尤嫵這才意識到是自己按著馮晏的手,按進自己胸口的。一時鬆開嘴,又鬆開手,喃喃道:「我不是故意的!」
馮晏一聽胭脂水粉幾個字,卻是打個寒噤,一抬眼見得尤嫵的眼神,心頭又一軟,因點點頭道:「既這樣,便去逛逛罷!」
馮晏聽完,淡淡道:「嚴家既然追著不放,給他一個回馬槍便是。」
平安大喜,馬上接過帕子,正要往懷裡放,一時又不放心,怕帕子弄髒了,便展開瞧了瞧,一瞧不由道:「這不是梅花繡的那方帕子,看,這兒繡的是桃花,不是梅花https://www.hetubook.com.com。」
「難道嚴三世還不肯死心?」馮太夫人不由起了怒意,「這嚴三世不過五品小官兒,若不是仗著駙馬和公主撐腰,怎敢如此?」
馮太夫人聽得衛正和沈喻南告辭走了,便讓六彩去給馮晏傳話,說道天氣極好,何不帶尤嫵出府逛逛,買買胭脂水粉之類?
馮晏不耐煩細看,奪回道:「想必是拿錯了。下回換回來就是。」
這樣,怎麼睡得著呢?馮晏連續作了好幾個深呼吸,好容易把體內的燥動壓下去,這才扯起袖角擦乾鼻血。一時見尤嫵沒有動靜,便拈了被角過去給她蓋上,自己往外挪了挪,念叨著從前在某處聽來的佛經:「□,空即是色……」
六彩倒是明白馮太夫人的心思,外間一直有流言,說道馮晏喜男風,現下馮晏已和尤嫵圓房,再帶了尤嫵出去逛逛,他喜好男風的流言自然不攻自破。
「走走,換衣裳去!」尤嫵一興奮,就伸手https://www.hetubook.com.com去拉馮晏,卻聽馮晏輕咳一聲,抬頭一看,這才發現側廳中站著兩個丫頭,一時不好意思,只得縮回手,規規矩矩站起來往房裡走。
馮晏見尤嫵興奮,一邊吃一邊和攤主閑聊,眼見攤主誠惶誠恐,看也不敢看尤嫵,便也由得她去。一時見尤嫵嘴角沾了一點東西,便要抬袖去幫她擦,還及擦上去,見得尤嫵輕輕側頭一笑,如春花初綻,又縮了手,忙去懷裡摸帕子,一摸便摸了那方沈喻南給的帕子出來,看了看又要塞回去,卻聽尤嫵驚訝道:「咦,這不是我的帕子嗎?」
尤嫵折騰了一晚,第二日早上卻是睡遲了,一覺醒來,天已大亮,她悄悄撩帳子探半個頭出去瞧了瞧,見馮晏坐在案前看書,聽得她的動靜,便含笑看過來,一時滿臉通紅,又縮回頭去。
尤嫵一下又想笑,只拚命忍著,一時肩膀直抖動。
「嗷!」尤嫵腦袋「轟」的一聲響,身子瞬間僵硬,張嘴就咬在馮晏和圖書手腕上。
待衛正和沈喻南告辭,馮晏這才回到書房,一時把一方手帕子遞給平安道:「沈喻南還了帕子,拿去!」
「阿晏,你先出去吧,我起來梳洗。」尤嫵一抬眼,就見馮晏在帳外看過來,忙扯被子圍住身子。
馮晏舉著帕子的手僵在當地。
馮晏聽衛正說道這幾日朝中局勢變化萬端,且有御史上摺子彈劾楊尚寶尤文道結黨營私,意有所圖,不由也皺了眉。所謂的結黨營私,莫非是指他?他現下掌著京城兵馬,難免招忌。
六彩去了一會回來道:「太夫人,衛狀元和沈公子來訪,將軍在前頭見他們呢!」
馮晏見尤嫵一探頭,俏臉盛開兩朵桃花,慌慌縮回頭去,不禁想起昨晚手掌觸到那團綿軟,一時忍不住透過帳子去瞧帳中人。
馮晏手腕吃痛,張開的五隻手指一收攏,卻是拈住了一顆硬硬尖尖的小紅豆,一時間,鼻血再次噴濺而出。
「我知道!」馮晏緩緩縮回手,輕輕撫了撫,發現牙印不深,低喃道hetubook.com.com:「謝謝嫵娘口下留情。」
「你說的!」尤嫵一個翻身,壯起天大的膽子,一下跨上馮晏的身子,騎到他腰上,狠狠掀開衣裳,胡亂摸了兩把,見馮晏僵著,也深怕惹了他,又忙忙翻身下去,繼續貼牆面壁,哼哼道:「好了,兩不相欠,睡吧!」
沈喻南深恨嚴三世,一想因為嚴三世之故,致使他失去尤嫵這個未婚妻,遭人笑柄,一時就牙痒痒。因道:「本朝向來文武不和,極少有聯姻。這回馮將軍娶了嫵娘,落在一些人眼中,卻是武將勾結文臣,一旦有人推波助瀾,散播謠言,縱是皇上想按捺下,只怕也要費功夫。」
女人逛街,多數是奔著首飾鋪子,胭脂鋪子,再至綢緞鋪子去的。尤嫵一出門,卻是奔著各種小食攤去了。糖公雞,冰糖葫蘆,串串肉,一攤接一攤試了過去。
尤嫵渾身火燙,又羞又窘,早已翻身向里,貼牆面壁,假裝剛才一點事兒也沒有發生過。
六彩道:「我隱約聽得嚴家幾個字,余者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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