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主人找到馮芽一和付璃昱分別談話，兩人的回答也和譚琳如出一轍。

教導主任問了一句：「那你到底是有什麼好讓別人陷害的呢？難道你考得好了對她們有什麼阻礙？」

他在乎的不是最後得到手的東西，而是征服和較量的過程。他享受那種花樣百出的搶奪手段，不達目的不罷休，是對他最好的形容和寫照。

他聽得出來，這是付璃昱的聲音。

「都不是……」

「那你做了什麼，別人要陷害你呢？」

女生？

雖然應下是應下了，可他隨時也能反悔，根本不懼什麼口頭約定。

「你又沒怎麼努力學習，你懷疑什麼人生，遊戲打不過去可以找倉鼠啊。」趙汝陽說。

蔣栩看起來是挺不錯的，可是他的執著每每都會用錯地方。也就是，他的好勝心比所有人都要強。

聽到這話，方子博馬上抬起頭來，他左右探看了一番，發現葉碩和梁道新都不在。他很是嚴肅地看著趙汝陽：「老大，你千萬不能告訴葉碩和梁道新，那兩人一定會跟我捅出去的。而且葉碩還認得那個女生！」

「當然不會說趙汝陽。」付璃昱的聲音里透著狡黠。

向來只沉迷遊戲的方子博從來不會注意到別人，更別提異性。所有的異性在他眼裡都比不過屏幕中的紙片人。他的手機相冊里滿滿都是紙片人，桌面背景一天換一個，可就是沒有見過真人女星。

聽到這個名字，趙汝陽本來懶散的身形不自覺地站直了些。他不留痕迹地往牆和-圖-書邊又挪懂了幾步，企圖聽得更清楚一些。

「我不是！」

「不止吧？」付璃昱聲音一頓，接著問：「如果只是還可以，蔣栩才不會問我你在學校跟誰走得比較近。」

為什麼奇特呢，他發現那個女孩子好像有點強迫症。不管是語文英語還是數學，她拿到試卷，如果遇到比較長的句子，她就會一字一句地讀出來。聲音很小，可方子博容易分心，他又離得最近，所以聽得很清楚。

方子博一聲哀嚎，那樣的慘叫，像是貓被踩了尾巴。趙汝陽鮮少看到他有如此深邃的困惑，一時間居然有點好奇。

即便是私下裡在各班暗訪調查，譚琳說的也都是實情。

小日子過得好艱難啊，身懷倉鼠，總會遇到想要雲養倉鼠的飼主啊。

回到座位上時，趙汝陽往後看了一眼，只見身後的方子博雙眼發直，像是被人按下了暫停鍵似的。

「好，你先說說是怎麼回事。」趙汝陽一口應下。

趙汝陽忍不住笑了，這肯定是倉鼠的手筆。他接觸過譚琳，兩人雖然在外貌上有一定相似，可性格上完全不同。而且倉鼠的縝密心思和報復心，在這張白紙黑字上展露無遺。

所以一直以來，趙汝陽都不希望蔣栩和馮芽一有什麼過多的接觸。趙汝陽害怕的，正是付璃昱說出的事實。

一聽到這兩個字，趙汝陽就忍不住笑了。

沒有人聽他說什麼，他也沒辦法去證明自己說的是真的。

這又是怎麼回事，這個單詞和_圖_書是「feather」嗎，為什麼他看到的是「father」？怪不得讀了半天總覺得這個句子很奇怪。

他「喂」了兩聲，方子博尚未回過神來。趙汝陽伸手，在他腦袋上狠狠敲了一下，方子博這才抬頭，渙散的眼神慢慢聚焦，他看向趙汝陽，驚喜地喊了一聲：「老大！你怎麼消失了這麼久啊，你的手怎麼了啊？」

「你以後就知道了，也別怪我沒提醒你。」

「……雖然搞定了，但我們的關係還是敵對，而且我們沒有成為朋友的可能。」

趙汝陽走回七班教室，臨到放假時候，整個教室都呈現一種鬆懈的氣息。那種捏都捏不出成團的散漫蔓延在空氣中，直教人根本提不起精神。

不聽不知道，一聽嚇一跳。為什麼他看到的漢字數字都和徐可可念的不一樣？

「這個我控制不了！」

趙汝陽走上樓梯的時候，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楊建如何對葉碩的，馮芽一複製粘貼他的道路，原封不動還了回去。反正都是無中生有，那麼她就做得更大、更徹底一些。

「我沒怎麼啊，我挺好的。」

聽到了馮芽一毫無興緻的一聲「哦」，趙汝陽提起的心這才放了下來。他心裏明白，馮芽一對蔣栩應該沒有意思。

楊建被殺了個回馬槍，一臉莫名奇妙。他拚命向老師解釋，可教導主任掌握的證據遠勝過那些蒼白的辯解。楊建說來說去都是那幾句話：

趙汝陽吸了口氣，心裏暗暗罵道，真是成事不足敗事www.hetubook.com.com有餘。

老師說：「那你默讀。」

「哦。」

這個「抄襲案」終於水落石出，楊建被叫到辦公室，教導主任取消了男生的考試成績。

什麼東西，這個大題里寫的是5嗎，為什麼他看到的是7？他還按7這個數字兢兢業業把整道大題算完了。

他還沒走到一班門口，遠遠看去，一個高挑的身影站在那裡。他都不需要猜，那人肯定是付璃昱。

「是她們陷害我！」

「然後呢？」馮芽一問。

徐可可一邊念，他就一邊跟著看。看到最後，方子博絕望的發現，原來他看到的世界跟大家這麼不一樣啊。

「你知道嗎，蔣栩是個很執著的人。如果他對什麼感興趣，他一定會想方設法弄到手，不管是人還是什麼別的。」付璃昱說。

他轉過身，雙手擱在方子博的課桌上。趙汝陽伸手摸了摸方子博的頭：「你說說是怎麼回事吧。」

她不是尋常好學生，但她也絕不是壞人。她就是有股獨一無二的特別感覺，讓他非常著迷。

「當然。」

當然，沒有人會主動問起趙汝陽是怎麼了。反正他有那麼多架要打，傷到哪裡都不足為奇。

教導主任開始徹查譚琳所說的事情，先從試卷開始。幾個老師一起審查，如譚琳所說，兩人的選擇題部分確實雷同。把楊建的答題卡拿來細看，可以看到塗改痕迹。雖然是鉛筆答題，但不管怎麼擦，還是會留下印記。

關於楊建的處罰在隔日便通過廣播通報出來，並將處分hｅ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ｏｍ和經過撰寫成文，貼在了校園宣傳欄里。

可是這一次，他沒想到自己身後坐了一個很奇特的女孩子。

馮芽一能夠進入方子博的視線，那完全是因為馮芽一遊戲打得好。

處分通知張貼上牆時，趙汝陽正好回到學校。男生的左手手腕上纏著白色繃帶，向來喜歡一身黑色的他顯得那抹白色愈發刺眼。

「那你說了誰？」

「遊戲都不玩了，這不是你吧。」

……

可讓他覺得不能理解的是，只要徐可可說話，他就會往後靠去，聽她在念什麼。她讀題，他就跟著女生的節奏去看題。

「……」

被叫做徐可可的女生很是委屈，她說：「老師，我不讀出來，我就不太明白題目在寫什麼。」

「我只是看不慣他，並沒有想幫你的意思。要說幫的話，也是在幫趙汝陽。」

「還可以。」馮芽一說。

「是，是。」

有時老師走到女生身邊，很是無奈地說：「徐可可，這是考試，你能不能不要把題目或者文章讀出來？」

「她們，她們……」

楊建非常慌亂，最後一口咬死是報復。

男生又一次垂下腦袋，很乾脆地用腦門在課桌上磕出了一聲巨響。他嘆了口大氣，說：「我懷疑人生。」

期末考試時，方子博被分到了十三班。他也沒怎麼在意考場問題，反正隨便寫寫答案，填完就睡覺。

就這麼來去幾次，整個考場都知道徐可可是個考試時候非要把題目念出聲的人。老師也懶得再說，學生只當聽不見算了。

這時，趙汝陽https://www.hetubook.com.com倒是明白了，為什麼方子博不讓他告訴葉碩和梁道新。

……

在付璃昱轉身離開之前，趙汝陽便先走了。他對馮芽一很有信心，可是他同樣也深知蔣栩是個什麼。

離得最近的方子博不能當聽不起。好在女生聲音悅耳，咬字清晰，普通話說得相當標準。仗著這個前提，方子博能忍。

趙汝陽往前走了幾步，馮芽一正好走出教室。付璃昱將她拉到通往食堂的過道中去，像是有什麼大事要私下商談。

「沒有然後了。不過我覺得，蔣栩對你挺有興趣的。」

付璃昱的架勢讓趙汝陽好奇。他走過去，在一班門口倚牆而站，正好可以聽到拐角處兩人說話的聲音。

一句話的功夫，楊建又被問倒了。他閉了嘴，只能垂下頭去。這個時候，男生突然體會到了什麼叫憋屈。

「哦對了，你跟蔣栩的關係不錯？」

想到這裏，趙汝陽轉身往教學樓的方向走去，準備去找馮芽一。

「我沒有！」

涉世未深的方子博尚不知趙汝陽是什麼心思，他只知道自己的一腔煩惱終於有了出處，於是一股腦和盤托出，說給了趙汝陽聽。

在放暑假的前幾天，北隅中學高一年級籠罩著一層陰雲。

「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怎麼了？」趙汝陽說。

校工張貼處分通知，趙汝陽就站在旁邊看。他難得留下耐心，逐字逐句讀完了那張紙上的每一個字，心下一片瞭然。

這他媽的，這個閱讀題出題是這個意思嗎，為什麼他當初看過去的時候不是這麼回事？

「那又怎麼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