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可以嗎？多寧回視著周燿，她也不想去。但是顧學長難得下山一次，還要請她吃飯。當然如果她去，她肯定要搶著買單。
客服部是最後參觀，因為這裏最嘈雜，周燿待的時間也是最短。不過在這裏多寧看到了一位有些熟悉的面孔，鄭小姐。
佩服周燿用五年時間把公司經營得這樣好。
半個小時后，顧學長回復過來——可以。
事實她哪叫得動周燿，都是周燿把她叫走……
周燿的一源信貸位於A區102幢，一幢兩層半的辦公樓， 白牆紅瓦很大氣。外牆到路面隔著寬闊的綠化帶，上面屹立著公司名稱和顯眼的LOGO圖案，一隻展翅飛翔的信鴿。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進來一個圓頭圓腦的年輕男人，他朝她點點頭。
它們善於飛行，又擅長遷徙，但是它們歸巢性強，不管飛多遠都可以回來，還按時。如果用一種動物代表信用，信鴿真的很合適。
什麼……多寧一下子就嚇到了。開網店是藉助第三方平台，成立官網她自己就是第一方平台，這個跨度是不是太大了。
這是一份玩偶品牌開發的計劃書，周燿雖然對玩偶行業不了解，但是他是一個商人，商人看問題有兩個角度：發展和盈利。
……
周燿：……不說話，只是看著她。
多寧仍然紅著臉，打算直接上樓。
得瑟……多寧沒有點頭致意了，在周燿辦公桌對面的沙發坐了下來。因為剛剛參觀了一圈，她腳酸了。
多寧猶豫了一下，周燿立馬帶著她進去了。
因為她沒說後面一句，他們神色更疑惑了，挑了挑眉。
這裏不再多說，周燿又握著她手臂，將她帶到了另一塊辦公區域，繼續介紹說：「這裡是產品研發部。」
他擁有現成的技術團隊。
好在周燿不挑食，她食量也不大，兩人隨意地吃完了這一頓，周燿帶她回他公司。
因為這裡是她第一次來，又看到了自己畫的LOGO變成了實物，多寧想拍照留念一張。又怕給周燿丟臉，沒有把手機拿出來。
此外，園區還頗具風格地劃分了創業區域。
看著外面每個走過的人，如果他們也從外面看向她，她就立馬收回視線。
創意餐廳，餐廳環境自然也有一番創意。不過客流量不多，尤其比起對面的一家麵館，裡頭坐滿了人。多寧有些明白，雖然這個創業園區給人感覺在這裏工作很輕鬆很愜意，但是生活不輕鬆啊……餐廳坐下來，她問周燿：「你平時中午吃什麼，在哪兒吃？」
多寧點頭，對啊！周燿基本不會騙她，所以五年前他說他愛上葉思思，她反應了很久，確定周燿並沒有同她開玩笑……
「真的？」多寧有些不相信。所以她的計劃書在周燿的想象之中是挺好的？挺好……那就應該有60分以上了？
同httｐs://ｗｗｗ•hｅtｕｂｏｏk.com.ｃoｍ樣過了半個小時后，她以為顧嘉瑞不會回答了，顧嘉瑞給她發了一個網站地址。可氣的是她真給打開了——是XX佳緣，國內最權威的男女婚戀在線交友網站。
兩個人的辦公室，多寧想到周燿只有一個小時休息時間，立馬開始剝削他了。從包里拿出本子和筆，對著周燿說：「你說吧。」
——完全沒有這個可能。
鄭小姐微笑地朝她和周燿走來，正要開口，周燿先說了一句：「不用招待。」隨後，帶著她從二樓上了三樓，他的總經理辦公室。
「那我先回去了。」多寧對周燿說。
「寫，當然要寫。」周燿回她，斜睨著她說，「讓你當甲方，我當乙方。」
而且，是不是不太考慮她的實際情況，她和顏藝現在哪有能力成立一個官網。
要記，她記著回去顏藝繼續商量呢。還有，如果周燿說複雜她一時聽不懂怎麼辦。
出息！周燿走到自己辦公桌。
昨天她問顧嘉瑞——既然大師您如此透徹，能不能指點一下我怎麼找再婚對象啊？
時間之所以超時，主要是周燿帶著她參觀了半小時的公司部門。
「那裡中午都是我公司員工，面對他們——」周燿看著她，樣子嚴肅地眨了下眼睛，說出原因，「我怕你等會吃不下。」
周燿有些無奈，緩了緩語氣說：「真沒什麼，大不了後面你請他們吃個飯，買些咖啡過來客氣客氣。」
一源信貸位於A大附近的城西的創業園區， A市最大的園區， 緊鄰A市最大的濕地公園。
比如對多寧計劃里寫的從網店開始，周燿並不支持。
這隻信鴿多寧很熟悉，因為是她在多倫多給周燿畫的，當時周燿找她問什麼動物最有信用感，她第一反應是小狗；但周燿不喜歡小狗做LOGO，她再想到了信鴿。
畢竟不管大學時候，還是上次去天坨山， 周燿和顧學長兩人關係看起來還不錯。周燿這人不太愛聯繫同學朋友，願意主動聯繫得更少， 顧學長是其中一個。
多寧：……她不是這個意思。
對面，周燿一直看著她的計劃書。周燿這人一旦看東西就很投入很認真，多寧沒有打斷他，直到服務生端了菜，周燿放下她的計劃書，對她說：「先吃，回公司我再跟你講。」
「我幫你成立。」周燿淡淡道，接著看計劃書里的阿貓阿狗，真覺得這些設計圖放在官方網站更適合。何況，成立一個官網對他來說不難。
TMD，她根本就不應該找顧嘉瑞聊天！所以，這個周六她一定要去，看看顧嘉瑞那貨到底變成什麼樣了……
不過現在，男同學變成了男下屬，周燿根本不需要多瞪眼，只需要輕輕一掃，原本還挺熱情的兩個，立馬三緘其口了。
進來的人是助理。端了兩杯咖www.hetubook.com.com啡，一杯放在周燿前面，一杯端給了多寧。多寧接了過去：「謝謝。」
多寧：……
多寧重新從沙發站了起來，雙手相握，朝他點頭。
多寧趕緊按斷了語音，不讓周燿多聽。
多寧已經站了起來，臨走前想到顧學長給她發的微信。顧學長讓她別帶周燿，沒讓她別告訴周燿是不是……所以，多寧把能說的都說了，包括顧學長不想見他的話。
多寧忍不住問了問：「我寫的還可以嗎？」
一樣，顏藝微信里也有幾段同「一誠大師」的對話，但是終止在一個網站地址上。
何昊的女朋友。
「隨便你們。」周燿來了一句。一副根本不關心也不想去的樣子。
周燿也不屑多聽。
就像他介紹的，每個部門都很重要，包括後面的他帶她認識的營銷推广部、財務部、以及專為平台線上客戶服務融貸業務的客服部。
他們其中一個又說話了，熱情地安排她：「要不你先在一樓會議室坐一坐，我們公司的咖啡還不錯，我給你倒一杯。」
周燿對她的挑選結果很滿意：「很好，我也是第一次在這家餐廳吃東西。」
周燿笑了笑，收回了玩笑，實話實說：「那裡真的太擠了，我也不想帶你去那邊擠位子。」
周燿這樣一說，多寧也能想到周燿是要用他公司的人幫她做事。但是，是不是不太好。
一樓，二樓，周燿帶著她一個個部門介紹，多寧覺得自己像是劉姥姥被周燿牽著參觀他的大公司。除了少許緊張之外，更多是佩服。
多寧點頭，並道謝：「謝謝您。」
胖司機：「……客氣客氣。」
多寧突然想起了小時候，她和周燿一起長大那一圈小朋友里， 因為周燿脾氣不好又是一個精明鬼， 好幾個小朋友都不敢跟他玩。因為她和周燿關係好， 以至於他們同她一起做遊戲，都要對她格外交代一句：寧寧， 你不要叫周燿一起來好不好？
多寧：……
——「因為我不想見到他。」
好吧，她就知道周燿不會答應。
所以，她到底要不要去見顧學長？如果不能帶周燿，可以帶別人嗎……比如顏藝。
面對微信里顧學長這個直白無比的理由， 多寧有些小小的憂傷：周燿除了和鄔江不合，現在和顧學長的關係也不好了嗎？
多寧：……為什麼她上個樓都那麼難。
這是一句好意提醒，但讓多寧有些羞窘，她轉過頭，朝他們解釋說：「我不是來面試的……」
那就是……不好啊。多寧低了低頭，幸好她從小到大被周燿打擊，很能經受住挫敗，撇了撇唇，夾菜吃東西。
……總經理說他們比較重要。市場拓展部的員工齊齊抬著頭，朝多寧微笑致意。
商務車駛入了園區大門， 胖司機順著林蔭大道往裡面開，一路環境宜人。一幢幢獨棟和圖書或聯排的多層辦公樓疏密有致，彷彿參差錯落在景園裡；兩邊綠植也是初夏特有的鬱鬱蔥蔥。
「如果你要品牌開發，第一步就要打好基調。」周燿說，他還是一塊坐在了沙發，然後翻到計劃書里的玩偶設計圖，說出了他的建議，「我覺得直接成立官網更好。」
周燿看了她一眼，因為還沒有上菜，拿過她帶來的計劃書，先看了起來。像是以前讀書時代周燿看她試卷，怕等會有什麼難聽的話，多寧先托腮看向窗外。
不過面對顧學長這句話，多寧很快有了新理解——這應該只是傳說中的傲嬌而已。
後面，她畫了好幾版不同樣式，周燿選了最有力量感的一隻作為了新一源公司標誌。的確，周燿眼光不賴。
周燿不疾不徐地走了下來，呵了呵氣，雙手放著褲袋，看著她的眼神讓多寧想到以前她去周燿班找他送東西，然後被他班裡那些男生不停問話，周燿也是這個樣子從教室走出來。
多寧到周燿辦公室，周燿仍也對她介紹一番：「這裏就是總裁辦公室，我做事的地方，我的工作就是，管他們。」
因為就算是複雜的商務術語，周燿也會轉換成日常語言，簡簡單單地說出他看完計劃書的一些想法，和他幾個建議。
抬了抬頭，跟著胖司機一塊進去。
……太好了，她不用上去了。因為周燿下來了。
「許小姐，不用客氣。」助理說。
……很重要，他們很重要喔。產品研發部的工程師們在總經理介紹了他們之後，也對多寧點頭致意。
多寧還是有些猶豫，問周燿：「……那個你給他們加班費么？」
「對了，我給你大致介紹下。」周燿突然停了下來，對她說。
一聲不吭地雙雙低下了頭。
「顏藝很好。」多寧替顏藝說話。
周燿告訴她說，前面過來有一家中餐館，他們老闆跟他們公司有信貸業務，所以那裡基本是他們公司的食堂。自然也可以打折。
周燿同樣面對著他們，具體說了說市場拓展部：「他們大致就是做一些市場調研工作，建立客戶關係這些，平時也負責業務談判、業務合同的事情……嗯，比較重要。」
周燿也不是太多事的人，一副隨便她和顏藝要怎麼折騰的表情，然後抬了抬手腕，等會他的確還有事要處理。他讓多寧留著也分心。
不了，多寧搖頭：「我回去再同顏藝具體商量商量，她是我的合伙人。」
「那你來幹嘛的？」另一個男人也打趣地問她了，話裡帶著笑。因為現在不是工作時間，他們問話方式很隨意，甚至，帶著一份戲謔。
有些煩，有些無奈，然後惡哏哏瞪向那些攔她搭訕的男同學。
太好了，幸好顏藝不介意當年顧學長差點對她……多寧立馬給顧學長發了消息，詢問周六能不能帶上顏藝。
他知道她姓許啊……那他知不和-圖-書知道她是周燿的……多寧沒有繼續想，因為助理很快被周燿打發出去了。
「沒關係，讓他們加幾個班就趕出來了。」周燿說，同時加了一句，「你也不是外人。」都是做事，他們替他替她區別不大。
多寧立馬彎了彎脖子，點頭回敬他們。
多寧一個人從前台進來，公司並沒有什麼人，只有中間區域還坐著兩個。他們先是掃了她一眼，然後繼續聊他們的工作。
多寧點頭，有些後悔選了一家沒人吃的創意餐廳，但是她把原因歸咎給了周燿：「你怎麼不帶我去那裡吃。」
多寧看了下時間，已經是正午了。
多寧杵在周燿旁邊，直對著市場拓展部的員工們。
但他們知道他們現在調戲的人是誰么，他們的前老闆娘！
但是她希望周燿一塊去啊。多寧很快想出一個辦法，商量地開口：「周燿，周六如果你有時間，能不能裝作偶遇碰到我們。」
「合伙人很重要啊。」周燿提醒她說，明顯是說她選錯了合伙人。
不等她回答，又朝她說：「現在人事都出去吃飯了，你要等很久。」
隨後，周燿又加了一句：「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口氣是毫不猶豫。
不比她前面過來公司只有幾個人，她同周燿吃了午飯回去，一樓辦公區幾乎坐滿了人。面對所有人投過來的視線，多寧盡量隨意地走在周燿旁邊。
她……是來找他們老闆的。
當然，顧學長也是其中比較……特別的一個了。
這隻像是從綠地騰起一飛衝天的白色信鴿，看起來就給人一種奮進向上的味道。
要不她接受他們安排，改到會議室等周燿下來？就在這時，樓道傳來不輕不重的腳步聲，順著一級級階梯從上往下。多寧抬頭，入眼就是周燿的西裝褲大長腿。
「馬馬虎虎，挺好的。」周燿開口補充，同時瞧了她一眼。
多寧繼續禮貌回敬這群重要的工程技術人員。
噢。心裏莫名有些甜……多寧只要心裏甜，就會表露面上。
這個問題，周燿既然這樣說，肯定不是一句空話。
「那我們要不要寫個合同什麼。」多寧開口，盡量不佔周燿很大的便宜。
「這裏就是風控部門了，風險控制部。」周燿又帶著她來了一個辦公部門。同樣，用他的語言具體介紹了他們。以及最後，加一句也很重要。
「回去？」周燿靠著沙發，「不留著等我一起……吃晚飯？」
成立自己的官方網站，這個誘惑對多寧真的很大，加上周燿願意幫忙，多寧還是樂意多於糾結。立馬，她給顏藝發消息，顏藝同樣興奮不已，直接回復了語音過來：「答應，一定要答應……」
「想象之中吧。」周燿回她。
城西創業園區很大，中間交錯著幾條商業街。周燿說中午就在裏面隨便吃點，然後問她想吃法國菜泰國菜還是川菜粵菜，當然也可以選擇他最討和圖書
厭的日料，包括福建料理。
但加幾個班……多寧還是覺得不好。
周燿什麼話都沒說，從褲袋裡拿出一隻手，放在了多寧的肩膀，直接帶著她走出了公司。那兩個都是今年剛進來的95年實習生，真是難以想象多寧還能被他們攔著上不來！
多寧也更窘迫了。其實……不怪他們會認錯，她看起來的確很像過來面試的人，襯衫牛仔褲帆布包，手裡還捧著一份像是簡歷的計劃書。
周燿仰了仰頭，這種基本情況是不給的……咬了咬牙，他看著面前人說：「給，當然給！我是一個很好的老闆。」
「行。」周燿點了下頭說，「不過我現在也沒什麼具體建議，我把幾個問題大致跟你說一下。」頓了頓，加了一句：「不用記。」
老闆都是資本家，周燿也是。
介紹？不用了吧……她以後又不會來這裏上班……對不對。
「能啊！」顏藝眼睛都亮了，激動的樣子比要成立官網還要興奮，「必須一起啊！」
她繼續往裡走，看到了樓梯正要上樓。剛剛討論問題的一個男的從後面朝她喊：「小美女，你是來面試的么？」
胖司機腳步停在了前台，笑著對她說：「我就不上去了，等會還要接個客戶。周總就在三樓。」然後指了指裏面的樓梯，示意她從那裡上去。
所以從這兩個方面，也是多寧計劃書最欠缺的兩個地方，他可以幫她規劃了一番。
周燿公司快到了。
多寧眨眼，提醒周燿她不需要介紹，只需要帶她到他辦公室就好。她的神態語言平時周燿基本能看懂，但這次沒有。
周燿這樣隨便，多寧也很隨便地選了一家創意餐廳。
周燿不去，顏藝會不會去呢？再次由胖司機送她回到藍天花園，多寧同顏藝說了顧學長下山要請她吃飯的事，問顏藝能不能一起。
他拉上她的手臂，直接帶著她走向了最前面的辦公區域，清清口氣說：「這是市場拓展部。」
不，不是，應該說是能裝到什麼程度！
周燿沉默了下，看她：「難道你要去？」
同樣，他也介紹了一下這個部門大致的工作內容：「他們是開發設計平台貸款產品的主力軍，所以參与公司產品事項的決策，事情很多很忙，因為要統計分析一些數據，改進方案什麼的，還要做一些平台維護升級的工作……嗯，他們非常重要。」
心裏希望快點上樓，去他的辦公室。
聊事時間過得快，多寧看了看手機，想到周燿說他只有一個小時休息時間，現已超過了半個小時。當然這一個小時里，計劃書問題差不多是聊完了。
二樓上去還有半層，上面只有一個周燿自己的辦公室。另外，擁有一個很大的露台。這裏視野最好，辦公環境同樣也是最好。
不去想這件事，多寧繼續夾菜吃。然後明白這家餐廳沒客流並不是因為貴。因為它除了貴，還難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