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曹三虎摸了摸腦袋,疑惑不解,「你看明白什麼了?我怎麼沒看明白。」趕緊追了上去,「老五,你快跟我說說啊。」
對方一柄大刀舞得龍飛鳳舞,慕容沅身嬌力氣小,無法硬拼,只能靠著動作靈活和劍術上的優勢取巧,「撲」的一聲,刺中對方的大腿。這可不是跟聶鳳翔他們練習,還要管對方受不受傷,只管拚命,旋即抽了出來,閃避對方大刀帶來的鋒芒。
慕容沅眨了眨眼,詫異道:「你是說,阿蘭若會為了一柄彎刀跟我生氣?」越發覺得莫名其妙,「只是一柄刀而已。再說阿蘭若自從回國以後,除了最初的一封平安信,就再也沒有跟我聯繫過。」微微有些失落,「想來對他來說,我只是他小時候身處異國他鄉的一段記憶罷了。」
他本姓曹,是曹三虎的哥哥,因為脾氣暴躁如雷,才得了這麼一個渾名兒。
「是。」慕容沅停住身形,收了劍,心下卻隱隱覺得有點怪異。雖然是教導自己的經驗沒錯,但是完全可以等到自己殺了人,再慢慢講,何必突然橫插一缸子呢?不過看到地上那死不瞑目的人頭,皺了皺眉,也沒有再去多想了。
慕容沅跟著端木雍容一起回城,前後看了六場,第一次看的反胃驚悚不已,第二次則是忍著皺了皺眉,到第六場,面上總算能控製做出鎮定之色了。
聶鳳翔在旁邊抱了胳膊,頷首點評,「小羽倒也有幾分難纏了。」
端木雍容心下微微一沉,果然……還是要去找宇文極的吧?視線不由停留在那纖細腰肢上面,「那柄彎刀呢?好像從來都沒有見你帶過。」
聶鳳翔用腳將那頭顱踢到屍體旁邊,對死去的俘虜道:「叫你嘴欠,罵了不該罵的人,活該送了命!」搖了搖頭,笑道:「倒也死得乾淨利落,咱們大將軍的劍術那可不是吹的,手起刀落,絕對叫你痛痛快快上西天。」
「是。」慕容沅回道:「多謝大將軍這些日子的收留。」
「是是是。」聶鳳翔連聲道:「你來哄,你來哄。」只見一片飛刀子似的眼風凌厲的颳了過來,趕忙放下諜報,「我先出去看雷老虎了。」一溜煙兒跑了個沒影兒。
有時候,忍不住會想,如果當初自己就是現在這種狀態,是不是早就連淳于化也一併殺了?罷了,追悔是沒有意義的,當初沒有殺掉的仇人,再補上就是,——淳于化在自己面前凌遲父皇,這個仇,一定要報!
慕容沅懊惱道:「我當時求勝心切,也就沒有多想……」
旁邊兩個大夫都低了頭,骨頭都碎成幾截了,怎麼治好?對方可是一語不合就要打人的主兒,治不好他的腿,只怕小命都要去掉半條,寧願被當成庸醫,也絕對不能沾惹這個燙手山芋。
端木雍容沒有深究,轉而問道:「何事?」
因為最近暫時沒有交戰,自然也就沒有傷員。
剩下蔣小六和聶鳳翔兩個。
「怎麼m.hetubook.com.com樣?」雷老虎急聲問道:「難道老子的腿就這麼廢了?要是成了廢人,上不了戰場,殺不了敵人,還不如現在給我一碗毒藥喝了!」一拍桌子,震得桌面上的碗盞刀劍「叮噹」亂響,自己也疼得呲牙咧嘴的,不停吸涼氣兒。
曹三虎插嘴道:「真的要帶小羽去?會不會太噁心了點?我都……」
端木雍容更不會讓她繼續琢磨的,開口道:「我看你給傷員治病的時候,一點都不畏懼血腥,但是每每死了人,就總是有些接受不了。這樣吧,我帶你去城裡面的大牢刑訊房,那裡面什麼殘忍的事都有,見習慣了,就不會再有任何感覺了。」
端木雍容喝斥道:「怎麼說話?跟呼奴喚婢似的。」
聶鳳翔在一旁偷笑。
聶鳳翔咳了咳,「呃,誇張了一點兒,一點點兒。」
聶鳳翔打量了幾下,覺得氣氛不對,訕訕道:「你們……在說什麼呢?」
然而端木雍容還是不滿意,「這種練習意義不大,只能練一練身手靈活。你心裏知道他們不會殺了你,有了性命保證,就不會激發出所有的潛力,這和在戰場上生死以命相搏,是完全不一樣的。」
端木雍容眉頭一挑,小公主不知道彎刀的特殊含義,也不是去找宇文極,看起來更沒有任何情愫,這讓自己放了心。但……她孤身一人去東羌能有什麼事?繼而很快想到了什麼,「你要找淳于化報仇?」
等她走了,端木雍容忽地道:「雷老虎會疼得嗷嗷叫喚?養了一個多月的傷,能有多痛?當初剛受傷那會兒,也不見他嗷嗷叫喚過。」
小公主自幼和宇文極相伴長大,玩得親密一些,也不奇怪,聽她話裏面的意思,並沒有任何一絲旖旎之念。而她現在心心念念的都是報仇,殺淳于化,——反正自己早晚都要殺他,或許……可以一舉兩得。
論功夫,俘虜們只是普通士兵,不如聶鳳翔等精銳來得厲害,但就如端木雍容說的那樣,——以命相搏,在殺氣上是完全不一樣的。
慕容沅微微吃驚,顧不上自己的手腕被震得發麻,趕忙上前揀了半截耳墜,滿面歉意道:「是金鉤斷了,我去找匠人給你重新熔上吧。」
一則女人上戰場有危險,二則端木雍容本人基本在中軍大帳忙碌,沒有精力天天陪著去玩偷襲;三則既然都已經不做噩夢了,何必冒險呢?所以,每天忙碌不停的,還是各種擅長的外科病例。甚至還特意叫人製作了簡易針筒,配製麻沸散,以及現代版的鑷子、手術剪等物,就差穿一個白大褂掛個胸牌了。
刑訊房的噁心程度的確非同一般。
端木雍容對於心腹大將的傷勢,也很關心,在旁邊等了許久,雖著急,但是卻沒有去打斷慕容沅,只是不停打量她的神色。刻意修細的長眉微微蹙著,眸光凝重,顯然也不對情形不太看好,不由跟www.hetubook.com.com著心情沉重起來。
端木雍容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道:「能問一句,你是打算去東羌嗎?」
「你準備走了?」端木雍容放下手中的諜報,看向她,依舊還是易了容的樣子,清秀的臉龐,柳眉杏眼,特別是褪去金枝玉葉的華麗,籠罩上巾幗女兒的英姿,和記憶中的小公主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聶鳳翔就沒這些煩惱了,豎起大拇指贊道:「小羽,你可真是叫我刮目相看。」小公主不僅沒有半分嬌氣,還治得了病,殺得了人,長得也比邵棠秀氣嬌俏,難怪那張冰山臉都忍不住動了春心。
蔣小六人雖小,但卻機靈,眼珠轉得滴溜溜的,朝聶鳳翔悄聲問道:「老四,將軍他是不是……?那個……」
雷老虎大聲急道:「你就說能不能治好吧!!」
沒等他說完,端木雍容已經不容置疑的叫走了慕容沅,讓人牽了馬,帶著一小隊護衛往城裡去了。留下話說一半的曹三虎,張大了嘴,鬱悶道:「好歹聽我把話說完,那刑訊房裡是真噁心,比殺人噁心多了,我都有些受不了。」他看向聶鳳翔,「你說將軍到底什麼意思,要把小羽培養出來,然後變成出雲第八虎不成?」
良久,慕容沅終於抬頭,「整個右小腿的腿骨斷成三截,其中還有一個碎片,這已經是粉碎性骨折了。」
做完雷老虎的粉碎性骨折手術后,又觀察了一段日子,看起來還算恢復良好,但是慕容沅心裏也不是很有底,更沒有X光可以拍片,一切只能祈禱上天保佑。
「我可不敢打包票。」慕容沅干起本職工作來,很有幾分認真,和見慣生死傷殘的平靜淡定,「我會在你的骨頭上用幾枚鋼釘固定,外面再用夾板加固,這樣的話不容易造成錯位,有利恢復,但眼下條件簡陋,醫療設備完全跟不上,實際操作起來我也只能儘力而為。」
聶鳳翔見他臉上冰山一塊,眼裡卻有笑意,不由嬉皮笑臉湊上去,「怎麼樣?還好今兒我來了吧?要是換做曹三虎那種榆木腦袋,可就哄不了小羽了。」
端木雍容心思轉了轉,「你都不隨身帶著?」
一切都已準備完畢,是時候,該離開了。
「嘿嘿,沒有。」聶鳳翔心中腹誹,人家要走你不讓走,別是害了相思病吧?只是面上不敢流露出腹誹的嫌疑,繼續朝慕容沅「語重心長」勸道:「小羽啊,我們拼死拼活才把你救出來,你總得好好珍惜性命才是,怎麼能一個人冒著大雪上路呢?」
「鋼釘?釘在骨頭上面?」帳篷里的人都是吃驚不小,就連端木雍容,也是頭一次聽說這種法子,不由詫異的看了過去。
慕容沅深吸了一口氣,壓住心緒,在任何時候都要保持冷靜,這是殺死敵人很重要的一點,端木雍容曾經反覆交待過自己三次,每次都是神色嚴肅,「否則亂了心神,送了命,就只能在黃泉之和_圖_書下慢慢追悔了。」
雷老虎不由鬱悶,「意思是,我要當一年的廢人。」
端木雍容看著那嬌小的身軀,弱柳似的,居然還繃著小臉叫自己放心,忍不住有點頭疼起來,想了想,「這樣吧,反正眼下天氣也冷了,並不適合長途跋涉奔走,不如你暫時留下來,等到開春暖和了再走。」見她要分辨,抬了抬手,「在這期間,我看能不能替你稍微想一點法子,總好過讓你白白送死。」
於是抓了虜出來,一次放一個,指了慕容沅,「殺了她,就饒你們不死。」
「大將軍……」聶鳳翔急匆匆跑了進來,掀起帘子一看,不由止步,「呃……你們在說要緊事啊?那我等下再來。」
慕容沅在如此強化訓練了一段時間后,以及習慣了血腥場面,也習慣了別人死在自己面前,至於噩夢……那更是從來都沒有做過。
邵棠則看了看端木雍容和慕容沅,繼而移開視線,想起他這些日子不經意間對她的維護,心裏說不出是個什麼滋味兒。
慕容沅又問道:「我什麼時候說過要去找他了?」
「小六。」聶鳳翔打斷他,拍了拍他的肚子,「裝好,別漏出來了。」
慕容沅搖頭道:「沒事。」招手讓他進來,「別耽誤了軍情。」
端木雍容冷冷道:「不用你哄。」
端木雍容眉頭微走,不悅斥道:「捉對練習本來就是近死相拼,小羽並不知道那是你母親的遺物,擺出這副嘴臉做什麼?輸了就要輸得起!」
慕容沅朝外看了看,「我覺得也不是很大。」
「行,我先過去。」慕容沅也不急著一時三刻就走,聞言出了帳篷。
「大啊,一會就下大了。」聶鳳翔神色認真,忽地雙手一拍,「對了,對了,雷老虎腿上的傷還沒大好,剛才我路過時,聽得他在裏面嗷嗷叫喚,你趕緊過去看一看。」
端木雍容臉色一沉,「淳於家族在東羌勢力龐大,雖然比不上端木一族,但也不是可以輕易撼動的。像這次淳于化慘敗回了東羌,因為端木太后的偏袒不處置,皇帝也就沒有過問,一樣還是活得好好的。」頓了頓,「你想在淳於家族裡面殺他,幾乎就是痴人說夢!」
「沒事。」端木雍容捏住了她的劍尖,穩穩不動,「以後若是在實在之中,遇到對方辱罵於你,或者挑起你的仇恨,千萬不可因此而亂了心緒。」
慕容沅根本沒有料到,端木雍容會突然過來插手,劍已經刺了出去,身體也在往前傾斜,根本就收不住,不由急道:「將軍小心!」
「哎喲。」蔣小六咋呼了一聲,「那可是邵夫人留下來的遺物。」
慕容沅擔心自己晚上會做噩夢,但事實上,由於偷襲的時候繃緊了神經,又殺敵消耗太多力氣,睡下簡直就跟一灘爛泥似的,一眨眼就已經天明了。
繼而微微一笑,看來她的心裏並沒有別人,……很好。
「彎刀?」慕容沅怔了怔,「你是說阿蘭若送和圖書的那一柄彎刀嗎?」見他點頭,不以為意搖搖頭,「還在皇宮裡面,恐怕是沒有機會再拿出來了。」
端木雍容冷冷掃了過來,「眼珠子亂轉什麼?」
邵棠默默轉身走了。
雷老虎委屈道:「我平時就是這麼說話的啊。」抬頭被一道凌厲的眼風掃過,不由縮了縮脖子,趕忙賠禮,「是我嘴欠,大將軍你別生氣了。」
然後又是和聶鳳翔等人捉對練習,能夠支撐的時間越來越長,最厲害的一次就在今天,利劍直取邵棠面門,她避之不及,被斬碎了一隻金鑲玉的耳墜。
「為什麼要隨身帶著?」慕容沅不解,那柄彎刀十分華麗漂亮,也很鋒利,但是自己用著並不習慣,「我放在箱子里,偶爾才拿出來看看。」
慕容沅解釋道:「我在這兒停留了好幾個月,傷也好,該練的也練了,所以特意來向端木將軍辭行,他說天冷,讓我開春暖和了再走。」
麻五咂了咂嘴,「我算是看明白一點了。」
「不用。」邵棠神色冰冷,從她手裡抓走了耳墜,「我自己會找人弄的。」
邵棠回視一眼,繼續看向場地沒有言語。
端木雍容更是驚訝,「你不是去東羌找宇文極嗎?」
端木雍容又是一道冷冷眼風,「你整天這麼擠眉弄眼的,別是害了眼病吧。」
邵棠的心事第一次被人說出來,不由目光驚動。
雷老虎卻高興道:「能治就行!鋼釘、鋼針的只管來!」
閑下來的時候,慕容沅便和聶鳳翔、邵棠等人過過招,亂世里,多一項求生技能是很重要的,特別是自己這種亡國公主,因此並不敢有絲毫懈怠,而是全力以赴。雖說對手們都是經驗豐富,敵不過,但是多練幾次,有一些了解之後,能夠撐住的時間也越來越長了。
「你別急啊。」曹三虎勸道:「小羽還沒說話呢。」
在出雲七虎幾個人中,邵棠的功夫是最差的,雖然將門虎女,但之前並沒有刻意修習過武功,把她算在七虎裏面,是安撫她的一番用意。小公主自幼有頂尖名師指導,本身也很用功,劍術原本就不差,如今國破家亡的狀態之下,刻苦程度非同一般,今日贏了邵棠也是正常,偏偏她卻想不開。
慕容沅沒有否認,也無法否認,點了點頭,「是的。」她道:「淳于化打了敗仗,不敢回去見西羌皇帝,就逃回了東羌,聽說躲進了淳於家龜縮起來,所以我要去找他。」
端木雍容不由在心裏啞然失笑,好像……完全不是自己想的那樣,小公主根本就不知道,東羌男人送女子彎刀的特定含義。
「叮!」兵刃相接的聲音,清脆悅耳。
而她這份想不開,多半還不是因為技不如人,而是……
俘虜們雖然不知道對方用意,但是有活命的機會,誰會不要?因而一個個都是漲紅了眼睛,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慕容沅撕成碎片!
那俘虜打了半天都壓不住慕容沅,又被刺中大腿,動作不便,和*圖*書不由著急大喝道:「賤人受死!」話音未落,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便閃到近前,手上佩劍寒光一閃,俘虜的人頭便骨碌碌滾落在地,至死眼睛都還瞪得大大的,儘是不能置信之色。
「不。」慕容沅淡淡道:「我另外有其他的事情要辦,不是找他。」
「對呀,是很冷啊。」聶鳳翔搓了搓胳膊,咂嘴道:「外面都飄雪了,冷的我直哆嗦呢。」還跺了跺腳,一本正經的看向她道:「不能走,不能走!肯定得等開春暖和了才能上路……」過幾個月時間,大將軍也應該把人搞定了吧?不行,自己和蔣小六他們還能幫幫忙呢。
最近慕容沅在軍隊中的人氣很高,畢竟女大夫稀罕,再者她在現代解剖學的經驗上面,的確比古代的大夫要得心應手一些。經她手治好的病號不少,傳著傳著,就變成小小女神醫了。
端木雍容等他走了,這才慢慢往椅背裏面一靠,勾了勾嘴角。
不過今天面對的卻是一個難題。
雷老虎被她噎住,被兄弟曹三虎勸了幾句后,只得服軟,「行行行,總比一輩子做個瘸子要強。」嗓門兒粗大,「來吧,來吧,趕緊的!」
聶鳳翔警告她道:「你有什麼心思我不管,但大將軍只是撫恤下屬子女,沒有別的意思,你可別想岔了!」
慕容沅一想到父親臨死之前的慘狀,眼睛又有點酸澀,咬了咬牙,大口大口深呼吸了好幾次,方才漸漸平靜。別開端木雍容質問的視線,冷冷道:「便是痴人說夢,我也是一定要去夢一次的。」她神色堅定,「你放心,我還不會傻到直接去行刺。」
蔣小六「撲哧」一聲笑,「師傅也不是你一個人,得意什麼?咱們出雲七虎,除了雷老虎受傷,衛謙在城裡忙活以外,其他五個師傅都有份兒。」看了看邵棠,「你最近偷懶了一些。」
「沒事,沒事。」聶鳳翔跳出來打圓場,「小姑娘脾氣大,我去哄哄她就好了。」找到邵棠卻是一陣冷聲,「當年邵將軍死在了戰場上,你母親殉夫,為了這個,大將軍才把你一個孤女留在軍營裏面。」
慕容沅毫不客氣回道:「不願意,那你就當你一輩子的廢人。」
——看來是自己之前想岔了。
慕容沅沒有他那麼樂觀,「六、七成把握吧。」然後定下規矩,「並且前三個月你不能下地,半年內只准用拐杖小走,等到一年之後,我再給你把鋼釘取出來,之後看情況再說吧。」
端木雍容咳了一聲,想問一句,「你不知道我們羌國的風俗?」又覺得不如不問,轉而試探道:「當初宇文極送給你的那柄彎刀,你不帶在身上,等你到了東羌見了他,多半會不高興的。」
「是,是我輸了。」邵棠咬緊了嘴唇,抱拳行了禮,轉身提劍走了。
聶鳳翔咳了咳,「沒、沒什麼。」
接下來的日子,她沒有再跟端木雍容上戰場。
「是。」慕容沅不覺得有對他隱瞞的必要,「一定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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