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不念過往,靜然安好
第一節

馮晉驍卻沒給她走出去的機會。
如果重逢不是在那場婚禮上,結局會不會有所不同?
他的臉上漾著隱約的笑意,整個人在夜色下變得溫柔。蕭語珩很乖地把臉貼在他肩頭,卻顧及他的傷,不敢用力:「好睏。」
這份關心,足以讓情熱的男人心滿意足。親吻她眉心,他柔聲安撫:「不礙事。」
「傷——」蕭語珩推拒著,把手按在他肩胛處低聲提醒。
只不過!在他眼裡,那些只是——只不過。
可她當年卻非偷不可。
我們都已不再是當初的模樣,可終究還在一起,又怎能辜負這場得來不易的久別重逢?就這樣,不念過往,靜然安好。可好?
久違的親密,讓人把持不住。
對一個人的動心,總歸是有理由的。或許,從那一刻起,她心裏就埋下一粒愛情的種子。以至於時隔六年,回想起來依然清楚地記得馮晉驍每一個細微的表情。只是,這粒愛情的種子雖然生根發芽了,終究沒能如她所期望的那樣,開花結果。
起初只是親吻,漸漸地,他的呼吸越來越急,撫摸的力度越來越大,最後,他終於控制不住,在她耳邊低啞地喚:「珩珩——」
有些粗暴地把人拽進屋裡,沉默了一路的馮晉驍冷聲質問:「為什麼三番五次地拒絕見面?真那麼忙還是根本不願意見我?既然如此,何必在一起?」
她蹲在地板上,把吉祥鈴提和圖書起來看,覺得這東西相比市面上的各色風鈴並不特別好看,如果不是蘊含著納西文化和美好的寓意,不見得有多好的銷路。
可她卻說:「是我嗎?好啊,既然一直是我對愛情不負責任,想必你也不在乎再被甩一次。」她說完快步走向陽台,搖搖晃晃地踩在躺椅上,伸手就把吉祥鈴扯下來。
蕭語珩把吉祥鈴重新掛回原處,抬手輕輕碰觸了下鈴舌。
馮晉驍立在原地未動,眼底冷意更甚:「是誰轉身就走?是誰非分手不可?蕭語珩,拋棄愛情的,從來都只是你。」
「你說的對,何必在一起!」
這下馮晉驍是真生氣了,他的眼神瞬間燃了起來,欺身上前,輕鬆扭了蕭語珩的手,半拽半抱著她就往卧室里引,咬牙切齒地說:「那也不是你說分開就分開!」
因為心裏始終記著她的好,他從未想過接納任何人。
蕭語珩胸口像是被利器戳了一下,疼得她站不穩,猛地推了馮晉驍一把,她呼吸不穩,聲音哽咽:「我從來都是這麼孩子氣,你受不了的話大可以像三年前那樣轉身就走。」
她卻沒有一點身為女朋友的自覺。對他不聞不問不說,即便見面,也是一副清清冷冷的樣子,甚至都沒有好好看他幾眼,更別提像從前那樣黏他,對他撒嬌。馮晉驍安慰自己,分開三年,她需要重新適應彼此的關係。可是,當和圖書蕭語珩躲閃他情不自禁之下做出的親密舉動時,馮晉驍就沉不住氣了。
回想那年夏天乾的蠢事,蕭語珩都懷疑以她的智商是如何考上大學的。那麼執著地非偷那串吉祥鈴不可,像是中邪了一樣。而那個行事向來有原則的男人,居然會為了她叛逆又荒唐的行為收拾殘局。
叮噹——
那些過往實在不是一段愉快的經歷。馮晉驍聞言陡然變了臉色,「要我說多少遍你才明白,那不是拋棄。而且我已經不止一次道歉,你還想怎麼樣?蕭語珩,那是你姐姐,那一刻,她有生命危險,我只不過先送她去醫院,就那麼不可原諒嗎?你能不能不要孩子氣了!」
帶著男性特有的力量和味道,陽剛的身軀壓過來,馮晉驍的手滑進T恤里,揉捏她背脊的肌膚,再繞到前端,不管不顧地焚燒想念已久的身體。而他的嘴唇把她的呼吸一併吮去,廝磨著吸取她口中的溫暖。
濃濃夜色里,她安靜地站在十二樓的窗前,微笑著傾聽被風的力量奏響的清脆之音。
所以他強行把蕭語珩接過來,希望她看見窗前懸挂了三年的吉祥鈴,能夠明白他沒有一天放下過她。甚至是分手時蕭語珩退還的公寓鑰匙,馮晉驍都找出來擺在了茶几上。原本並沒有勉強她的意思,否則也不會事先收拾好了客房,準備自己住過去,把主卧留給她。
馮晉驍喝道:「你幹hetubook.com.com什麼?」
蕭語珩當然明白古城一夜代表了什麼。她動腳踹他,馮晉驍發力,手一收,把她整個人牢牢控住,邊扯她衣服邊把人往床上抱。蕭語珩急了,用力掙扎,結果還是被馮晉驍推倒在床上,然後他整個人撲上來。
皓腕環住他的脖頸,蕭語珩很無辜:「你我還不想要了呢,也扔了嗎?」
或許在馮晉驍看來,重拾了這樣的親密,兩人冰封的關係就該解凍了。所以當蕭語珩安靜地背對他躺著,他心滿意足地抱住她,輕輕撫上她細緻敏感的肌膚,柔聲哄她:「我有點急,是不是不舒服了?抱你去泡個澡吧,能好一點。」
分開的三年裡,這串從古城帶回來的吉祥鈴是不是一直掛在他窗前,還是在他們和好之後他才掛上,蕭語珩沒有問過。但不久前,在機場等到深夜的馮晉驍把她接過來,看見它的第一眼,蕭語珩險些落下淚來。
蕭語珩恨不得把他也扔到樓下,可她拼盡全力對他又抓又撓,也擺脫不了他的鉗制。一路纏鬥到卧室,只守不攻的馮晉驍粗暴地把她壓在門板上,望著她比朦朧的燈光要亮的眼睛:「是分開久了覺得陌生了嗎?或者,我們應該回憶一下古城一夜。」
重新回到床上,身體就被納入強勢的胸膛中,肌膚細密親昵地接觸,那種舒服的感覺,讓蕭語珩的身體開始冒汗,偏在這時,男人有力的心跳聲和圖書還不肯放過地壓向她胸口。
她幾乎是轉身就走。
「怎麼起來了?」男人的手伴隨著低沉的聲音而來,熨貼著她腰際的肌膚,就把踩在椅子上的她橫抱起來,偏頭看見再次被掛回高處的吉祥鈴,眉峰微抑:「不是不想要了嗎,還掛它幹什麼?」
僅有的最後一絲理智,全線崩塌。
從客廳陽台的落地窗到他書房的抽屜,終於找到那串從古城帶回來的東巴吉祥鈴。蕭語珩想去找工具,發現被她扯斷的鈴舌不知何時已修好,絲毫看不出破損的痕迹。
這樣一個溫軟綿柔的身體躺在懷裡,自制力強如馮晉驍也被瞬間瓦解。之前沒吵醒她,是考慮明早只要先她一步起床,就能暫時瞞住受傷的事,才連吻她都不敢。況且她白天才指責他不尊重她,他哪裡還敢胡來。結果她沒有像上次那樣抗拒,馮晉驍還顧及什麼傷?
蕭語珩的眼淚無聲地落下來,她拉高薄被把自己裹起來,躲避他的碰觸。
輕描淡寫到連她都要以為自己在無理取鬧。
何必在一起?何必!蕭語珩按住淚腺,把眼裡的濕意逼退,「因為每次見你,我就會想起,三年前,你是如何拋棄我的。」
回憶被馮晉驍的一個摟抱動作打斷,蕭語珩在一聲沉沉的嘆息過後,小心地拿開環在她身上的大手。黑暗中,她赤著腳下床。
月光輕柔,女人的眼仁透亮,馮晉驍微眯著眼睛看她:「你敢和_圖_書!」
蕭語珩輕手輕腳地起身,悄悄離開。她有所不知的是,馮晉驍其實早就醒了,之所以裝睡,除了貪戀她睡時的溫柔,也是怕她再說狠話。只是,當馮晉驍發現蕭語珩並沒有把他昨晚放進她包里的公寓鑰匙帶走時,他氣的差點把半夜下樓撿回來修好的吉祥鈴拆了。
她居然把那串風鈴扔出了窗外。
他太用力,近乎蠻橫,蕭語珩覺得疼,又控制不住地意亂情迷。她略帶羞澀地回應,修長光裸的腿慢慢纏上他腰身。
沒有初次的溫柔憐惜,只剩蠻橫霸道的佔有。她越是倔強地一聲不吭地抗拒,他越狠力地弄她,一次還不盡興,連休息都不用,又來第二次,直到她承受到脫力,他才把人抱進懷裡,一面用年輕有力的身體輕輕蹭她,一面情難自控地親她纖細的肩膀,緊閉的眼睛,細嫩的頸窩,最後含住她微張的嘴,柔情四溢地吻住——
因為心裏懷有對她的愛情,他才甘願放下身段去挽回她。
衣服撕裂的聲音,以及那消彌在緊密貼合的嘴唇下她星星點點的吟哦聲,令馮晉驍的理智不受管束,一手扣緊她的腰,沒有絲毫遲疑地將灼熱一點點推進,直到她最裡面,讓叫囂的身體得到紓解。
她的這一舉動當然是再次惹惱了馮晉驍,否則他不會沉默了一瞬后套上衣服出去了。後來他是何時回房的,累極的蕭語珩並不清楚。只是再睜開眼時,她在他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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