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小桔,相信我
第四節

我為他做了清淡的午餐和晚餐,他還是沒什麼力氣,精神卻好了許多。我擁著他的腰,和他一起躺在床上看電視,有時,他會轉過頭來,吻一下我耳邊的發,我不說話,只是緊一緊手臂回應他。
幸好葉思遠的身體底子好,吃了兩回退燒藥,喝了很多水后,他的熱度漸漸地退了下來。
「哪有啊!」
我翻了個身,看著葉思遠睡的那一邊,拿過他的枕頭抱在懷裡,把臉埋進這軟軟的羽絨枕中。枕頭上似乎還存留著葉思遠的氣息,他身上總是有淡淡的香氣,我說不出來是哪種香,但是特別好聞。
我抬頭看他,他垂著眼睛,臉色平靜地看著我的傷處,嘴唇抿著,很認真地幫我揉搓著,寬闊肩膀下的空袖子因為身體的擺動而一下一下晃蕩起來。
他又笑起來,然後動了動肩膀,空袖子晃了晃,說:「小桔,你怎麼好像不歡迎我啊。」
我懷裡還抱著他的枕頭,披頭散髮地瞪著他,我的表情一定很驚恐。
我本來是睡在自己那一面的,睡著睡著,就往葉思遠睡的那面滾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和_圖_書,我習慣性地眯起眼睛,往葉思遠睡的那邊看過去。
房間里拉著窗帘,光線很暗,我一衝眼根本看不清那是誰。難道!是進賊了?我嚇得一下子就睜大了眼睛,「啊」地大叫一聲,整個人都彈了起來,我眨眨眼睛,仔細一看,床邊坐著的竟然是葉思遠!
我傻傻地看著她,不知道王佳芬和我說這些做什麼。
只不過才四天沒見,我已經很想很想他了。
可是!我清楚地看到床沿邊坐著一個人!
「思遠……」我叫著他,眼淚又一次不聽話地滑落下來,他沒有說話,我們倆就這麼安靜地依偎在一起,體會著這一刻的天荒地老。
直到我的手肘發紅變熱,葉思遠才停下動作,他放下腳,俯下身體看我的手肘,說:「差不多了,下午再塗一次,應該很快就會好了。」
「葉……葉……葉思遠,你怎麼回來了?今天才4號啊!」
葉思遠回了老家,我則每天去超市上下午班加晚班,趁著他不在,我想多賺點錢,為自己存一些生活費。
「哎呀!人家還沒刷牙呢!m.hetubook.com.com」我臉紅了,用力推開他。
「還說沒有,你懷裡那是什麼?我看著你抱著我的枕頭流口水呢。」他壞壞地笑,挪動著屁股往床里坐了一點,湊過頭來就吻上了我的唇。
我把瓶蓋擰開,將瓶子遞給他,他低下頭,左腳腳趾夾住瓶嘴,倒了些藥水到右腳腳掌上,然後伸長左腿,將瓶子放到了床頭柜上。
「嗯……是這樣的,前些日子,應鶴鳴托我問問你,願不願意到他那兒兼職。」
我很迷茫,網店模特?我根本就不懂。想了想,我問:「需要做些什麼呢?工作時間怎樣?還有報酬如何算?」
已經是初秋,這幾天有冷空氣過境,他穿著一件黑色長袖線衫,兩條空蕩蕩的袖管垂落在身邊,搭在床沿上。他的頭髮剪短了一點,臉上帶著微笑,靜靜地看著我。
說完,他抬起頭來,看到我的臉,愣住了。我快速地抹了抹眼淚,說:「這個藥水太刺鼻了,嗆得我眼淚都出來了。」
「這點痛肯定會有,你忍一下。」他低聲說,語氣里充滿了憐惜。
這樣安靜平和的生活真好和圖書,沒有爭吵、沒有猜疑、沒有誤會,我想,我們以後都要這樣對待彼此才行。
「做客服?我才不要,那多費時間啊!」我想也不想就搖頭。
我說:「記得啊。」
「嘶——」我吸了一口冷氣,他腳下的力氣不小,正規律地在我肘彎處打著圈圈,我覺得真的挺痛。
「不是做客服,是做網店模特兒,他說你的形象很符合他品牌的Style,你有興趣嗎?」
「嗯!」我迫不及待地爬了過去,和他一起靠躺在床背上,我把腦袋擱在他結實的胸膛上,手臂緊緊地抱住了他的腰。
「哪有!」
視線還未清晰,頭腦里卻清明起來,嗯……國慶節,他回家了。所以他的那一邊應該是空的。
我爬到床上,坐在他身邊,調整好姿勢。葉思遠左右腳掌稍微搓了一下,兩隻腳就伸到了我的手肘處。
我有點心動了,自從不再去Olive跳舞,我真的捉襟見肘了許多,買了筆記本電腦後,現在都有些坐吃山空的感覺了。我的確需要換一個收入更高的兼職才能繼續我的大學生活。
王佳芬說:「大概就是穿和-圖-書著每一季的新款衣服,拍照,然後放在他的淘寶店裡吧,時間和報酬我都不清楚,如果你感興趣,可以直接和他談,反正你們也見過。我覺得,報酬肯定比你在超市做促銷好。」
葉思遠嘆了口氣,輕輕一笑,說:「來,小桔,到我身邊來。」
而且,這一次,我絕對不會再瞞著他、騙他。
王佳芬奇怪地看著我,問:「這關葉思遠什麼事啊?」
他笑得更舒展了,臉頰上的酒窩明顯地顯現出來,說:「你這麼緊張幹嗎,是不是做了什麼壞事被我逮到了?」
我搖頭。
「他有一家小小的服裝廠,在百合廣場有一家實體店,但是最主要還是做淘寶。他大學畢業后就開始開網店,已經好多年了,現在做得很大,好像有好多個皇冠了,雇了幾個小姑娘在廠里幫他做客服。」
生活又回復到往常的模樣,我和葉思遠再也沒說起過那次爭吵的事,我們認真地上著課,做著作業,享受著同居生活的甜蜜,很快,國慶長假就到了。
可是……我還是有些遲疑,對王佳芬說:「我得和葉思遠商量下,如果他不同意,我hetubook.com.com就不去了。」
那天在羽毛球館門口發生的一幕,王佳芬和李維並沒有看到,我也沒打算和他們說。葉思遠和應鶴鳴的見面並不算愉快,如果我要去應鶴鳴那裡打工,我真的不能保證葉思遠會不會答應。
長假第三天,和王佳芬一起逛街時,她問我:「哎,小桔,你還記得應鶴鳴嗎?」
我是被屋外一陣奇怪的聲音吵醒的。
我又低頭看他的腳,他左腳腳趾微曲,像是抓著我的手肘,右腳腳趾略略翹起,腳背上的筋脈就顯現了出來。葉思遠的腳乾淨又漂亮,我看著他的腳趾靈敏地動著,腳掌心溫熱的氣息就這樣傳遞到了我的手臂上,我覺得,這股溫暖也傳到了我心裏。
「你知道他是做什麼的嗎?」
「會有點痛,痛了你說。」他背靠床背,略側身,右腳掌就在我的傷處揉搓起來。
晚上從超市下班,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了家。走進空蕩蕩的房子,我開了燈,衣服都沒換就把自己丟到了大床上。
我的存款已經不多,雖然和葉思遠住在一起,基本都是由他開銷,但是我不會向他拿錢,所以要用到錢的地方還是挺多。
上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