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姐姐答應了？」我不信。

離開警局，我們打車去了臨水中心醫院，警局的人說，那個見義勇為的人住那兒。總算緩回點精神的穆子美想起什麼，拉著我說了句話。

我念叨著死豬的號碼按鍵：13838XXXXXX。

我沒敢多想，直接下了樓。

程牧堯朝他媽擺擺手，沒接蘋果，呲牙咧嘴地和我說：「可不是，我也奇怪，自殺哪有跳二樓的。」

我摸著穆子業的頭，心想這孩子是真長大了。

死豬，你這次是真想找死啊，和韓琤彙報情況時，我心裏好一通為她祈禱。

這個情況……有點亂套啊……

【葉之遠】

我有一巴掌拍飛穆子業的衝動，不知道他幹嘛提議的那麼理直氣壯。

穆子業說可以打電話去給他小姐夫，我伸著指頭照他腦門就是一戳：「死豬和他是登記了還是領證了，我都還沒過目呢，別沒邊兒的瞎叫。」

我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程牧堯，你不是和我吹過你體力如何如何好嗎？就從二樓上下來的那點速度咋就把你傷這樣呢？」

結果那人的電話竟然也是關機，這下我就開始感覺不好了。

外婆的說法讓我們暫時的放了下心。

簡訊發了一半，樂樂慌裡慌張的跑進我房：「三爺爺，不好了，我哥他死了！」

「小屁孩，我早說了吧，視力正常的男人看得上你死豬姐姐，那得是多不正常一事兒啊？」我打算趁機好好教育下穆子業，畢竟如果以後我不在ｗwｗ•ｈｅtｕbook•coｍ•ｃｏｍ家，穆死豬的情感路線還是需要個人幫忙把把關的。可我找了一圈都沒見穆子業的人。

程牧堯擺擺手：「三爺爺，你說的那是一般情況，就那人的體重，根本不需要加速過程我就被砸暈了。」

我也知道了韓琤為什麼生氣了。韓琤的學歷不高，但在教育孩子上還是有一定原則的，她要求孩子的第一條就是做人要誠實。

小陳就是穆子美在書店結識的那個很愛她的男朋友，我都懶得嘆氣了。

平萱坐在椅子上邊搖著小腳邊吃她媽媽夾給她的菜，文彥也時不時夾塊菜去他媳婦兒碗里，雖然菜後來又都轉移去了平萱碗里，不過看得出，文彥心情不錯。

到了警局，我們見到了垂頭喪氣坐在椅子上的穆子美，估計是她那樣子實在是可憐，韓琤想罵想打都下不了手，張不開嘴了。

「她曾經試圖跳樓逃走，幸好遇到有人見義勇為，穆子美現在沒事了，正在我們局裡錄口供，你們家人方便的話來人接下她吧。」警察說完報了他們的地址，韓琤準備掛電話，外婆卻搶先一步攔下她：「警察同志，麻煩受累我問一句，穆子美從幾樓跳下來的。」

我當時心裏別提多高興了，點著頭說好。

晚上九點，就在我們商量是不是該報警時，警察局倒是先一步聯繫了我們。

「我哪知道。」

她在和人說話，說話的口氣不很和善：「就是你家閨女把我ｈtｔｐs://ｍ.ｈeｔubｏｏｋ•cｏm.cｏｍ們牧堯坐傷了的，什麼體重嘛！」

沒事，就子美那個體重，二樓以下，咱們還好買補品去醫院看看那個見義勇為的好人，三樓往上，估計只有買花圈了。外婆穿著衣服，邊往門口走，邊小聲嘀咕著。

「是穆子美家嗎？」警察先生倒是相當客氣，這讓我們覺得就算是穆子美做了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兒，事兒也不大。

直到離開前，穆子業回來了，他樂呵呵的，不知道有啥好事。

原來早在幾天前，死豬就已經被她之前工作的那間書店辭退了，韓琤今天辦事路過書店，進去看，才發現收銀員早換成另一個小姑娘，這麼一問，韓琤知道了真相。

我們正說著話，門口傳來我媽的聲音，她剛剛去了醫生那裡，看樣子是提前回來了。

但事兒也不小，穆子美差點被牽扯進一起非法傳銷團伙里，在她試圖脫離時被對方拘禁了。電話開的是免提，外婆扯著脖子沖那邊吼：「那人現在怎麼樣了？」

「連對方長相都沒看清，三叔，你說這牧堯要是被傷個好歹，將來我們找誰去啊？」程牧堯他媽跟著應聲。

死豬這下犯忌了。

到了醫院，我看見傷在腰上的程牧堯，心裏也有點不舒服，我嘆著氣坐在他旁邊：「現在的人幹嘛那麼想不開，好好的玩什麼自殺，害人害己的。」

我是真想拉她留下啊，念頭才冒出來，就瞬間被韓琤的眼刀殲滅了。侄媳婦兒走後，韓琤一ｍ•hｅtuｂｏoｋ•cｏｍ•ｃom把將電話扔到我手裡：「把子美給我叫回來！」

老太太哼哼兩聲，鬆口：「找個時間，帶回來給我瞧瞧。」

「二樓。怎麼了？」

也是在那兩次之後，韓琤給我留了一個只要發火就要揍人的印象，只是我還真沒想到，這次是因為死豬。

穆子美哼了一聲，情緒徹底就崩潰了：「媽，小陳壓根就不是喜歡我，他就想拉我買他的減肥藥……」

我幾乎想象得出穆中華挑著眉毛和我媽說「胖點怎麼了」時候的神情了。

再一次是我爸去世后，一個親戚在背後嚼韓琤的舌根，朋友圈就這麼大，話早晚傳到了韓琤的耳朵，按理說韓琤的性格算得上偏恬靜了，所以那次韓琤直接衝到人家去的事兒，還真讓我們大跌了回眼鏡。補充一句，韓琤那次把那個親戚給揍了，韓琤說，如果壞話說的是她也就隨意了，可親戚說的是我爸。

程牧堯他爸去和醫生說話，他媽在給他削蘋果。

外婆笑話我：子美那麼大一人，還能被人拐跑了不成，再說她身材那麼魁梧，拐子得費多大勁兒拐得走她啊。

後來穆子業貼著我耳邊小聲說：「我抓了堆毛毛蟲，讓一個警察姐姐幫忙扔小陳他們屋了。」

我覺得外婆就是一個一語中的的人才。

「到底怎麼回事啊？」她走過去，問穆子美。

老太太之後做了安排，我跟著我媽去醫院，程牧堯他爸媽也同時往那趕，至於家裡的其他人，在家待命。

我撫著我媽的背給她順氣：「媽和-圖-書，中華就是性子直了點，她人真挺好的。你不記得了，當初文彥那件案子，如果不是她也不會解決的這麼順利。」

侄媳婦也看出家裡是有事了，飯也沒吃，提前帶著平萱告辭離開。

樓下也亂了一團，家裡人基本都在，亂鬨哄的。老太太坐在正中沙發上，皺著眉看了半晌，咚咚咚拿拐杖敲了幾下地板：「亂什麼亂，牧堯他人在醫院，還沒死呢！」

好在顧忌到有客人在場，韓琤忍著沒發作。

老媽的話讓我懸著的心倏地放了下來，沒死就好。

可直到太陽落山，星星掛滿了天，死豬還沒回來，這下外婆也開始在家裡來來回迴轉悠了。

【穆中華】

「誰知道家門都還沒進，就遇上這種倒霉事。」老太太啐了一口，「那個混小子，等他出院，我可得好好教育教育他，見義勇為也不能隨隨便便把自己搭進去吧！」

我聽說就前幾天文彥獻的殷勤都是直接被丟進垃圾桶的，哎，早知今日何必當初。我警醒自己，千萬不能重蹈覆轍。

坐在去醫院的車裡，我問起我媽到底是咋回事。我媽說她也不知道，就是之前收到了程牧堯的電話，說隊里派他來臨水有任務，可能的話他會回家看看。

高興的似乎不止我一個人，吃晚飯時的葉文彥也挺高興的，因為她媳婦兒今天很早就回了家。

竟然是關機狀態。

看眼怒氣未消的韓琤，我、外婆、穆子業三個人看了眼對方，齊齊的在脖頸上比劃個咔嚓的動作，為死豬點蠟。

他說完，我腦https://m.hetubook.com.com子就嗡了一下，這個時間，程牧堯該在軍區參訓，難道是演習里出了失誤……

樂樂上頭有好幾個哥，我鬧不清是哪個，他急了似的跺腳，嘴裏蹦出仨字：「大表哥，程牧堯。」

我媽沒實打實地打我，裝模作樣地揮了幾下拐杖，就坐在我床上氣喘吁吁了。

程牧堯是見義勇為受的傷，據說是他看到一個女青年跳樓自殺，想也沒想，衝過去救了人家。

安啦，叫回來就叫回來，反正就算打死，打死的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

我正想說媽你好好說話，就聽到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傳來了。

成啊。我一拍大腿：「他家在哪兒？」

穆子業說：「要不去小姐夫家看看呢？」

醫院里，等死豬醒了醫生說她已經脫離危險了，韓琤才面無表情把我帶到樓下拐角地方，逮著我胳膊朝我屁股上一頓臭揍，人生里第一次挨揍，我卻是從那次挨揍開始真得接受韓琤和死豬他們的。因為韓琤說我有討厭她的權利，卻不能因為討厭她輕慢我自己的生命。

穆子業點頭：「開始也不答應，不過我把子美姐姐的情感路程和她說了說，她就答應了，我都沒說完呢。」

印象里，韓琤發火的次數並不多，大約往頂天兒里說也就兩次，一次就是我和死豬落水那次。

邊撥號，我心裏那叫一個感嘆：死豬你這電話號都比你身材女人，看，這是多少個三八啊。

「乾的漂亮。」我說。

晚飯過後，我回房準備給中華髮個簡訊，才分開一下午，我就開始想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