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儀笑了，笑得美艷多姿、風情絕代，「到他人財兩空時，除了你，他還能求誰？」

「我從小你就教導我，孩子不要插手父母的事，聽著就好。晚安！」

鍾藎想可能中國男人都有這個劣根，她黯然地看著方儀。

方儀驀地勃然大怒，「他什麼理由都可以找，偏偏這條不可以，因為這不是我一個人的錯。」

「鍾藎，你……和你媽媽說，把那兩間商鋪能不能給我。她和你的工資都不低，有房有車，日後你和辰飛結了婚，有的是榮華富貴享。行不？」

睡意徹底沒了，鍾藎感覺口乾，起身去廚房倒水。

鍾藎側臉看著方儀，「他求我什麼？」

有因就有果，得福應惜福。

如此酣暢淋漓的報復，方儀今晚可以有個好眠。她明天要去普吉島旅遊，單位組織的。以往，她怕晒黑，都是把名額讓給別人。

「我不知hetubook.com.com是誰的，但肯定不是他的。」方儀嘴角劃過一絲狠毒的笑意，「那張檢查單我一直收著，等他們結了婚，孩子生下來，我再送給他。」

「這些事，媽媽從來不告訴我的。」

鍾藎一哆嗦，打了個冷戰。這就是方儀講的人財兩失……所以她不吵也不鬧，鍾書楷已經為他的出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方儀笑出了眼淚，鍾藎想送她進卧室休息，她擺擺手，欠身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這把年紀，他經受不住風騷|女的誘惑出了軌，我咬咬牙、閉上眼，欺騙自己什麼都不知，就想這樣忍過去。我以為退讓一步，海闊天空，萬世太平。結果他說什麼孩子，我忍無可忍了。」

第二天，鍾藎正式上班，方儀去機場。鍾藎看到方儀行李箱中，塞了好幾條大花的長裙，防晒用品一大堆。

和*圖*書油瓶倒下也不扶的鍾書楷說起這些，讓鍾藎覺得有些諷刺。「很多男人都是用凈身出戶來購買自由。」她忍不住說道。

方儀已置之死地而後生。

鍾藎大驚，似乎平地里颳起了一股颶風，被歲月掩埋的痕迹愕然地攤開。

「就這五十多萬。唉，現在這物價貴得沒譜，五十多萬在寧城經不起折騰的。」

她端著水杯，走到陽台，整個寧城都在安睡。世界看上去是如此祥和，其實時時都是幾家歡喜幾家憂。

寵愛中的鍾藎非常放肆，「沒有你抱，怎麼可能睡得好？」

鍾書楷咂嘴，他知道鍾藎沒說謊，「這麼多年，家裡置了一套商品房，兩間商鋪，其他沒花什麼大錢，怎麼存款、債券、股票加起來才五十萬多點？」

方儀詭異地撇嘴，「他求你的日子在後面呢！」

凌瀚失笑搖頭，替她擦去嘴角的油漬。「檢察和_圖_書官，搭個便車，請在書城門口讓我下車。」

「昨晚睡得好不好？」凌瀚含笑看她狼吞虎咽。這樣的女子穿制服站在法庭上，誰會想到有這一面？

輾轉反側之時，鍾書楷竟然主動打來了電話。

上天還是眷顧美人的。

真是悲哀。一個人失足溺水，你伸手給他，想拉他上岸。他硬往水中埋，溺亡是誰的錯？

拎著公文包下樓，她以為眼花，用力地閉了下眼，再睜開，她笑了。一點形象也不顧的，跑過去撲進凌瀚的懷抱。

「媽？」

「你怎麼在這？」

「要買資料？還是約了女粉絲在那見面？」她緊張兮兮地問。

凌瀚大笑出聲。

「真的？」

女人一旦無情，絕對是無畏無懼，步步為營。

「我對他是那麼愧疚，因為我的子宮異位，不宜懷孕。醫生告訴我，如果實在想要孩子，來醫院先做項檢查，然後去m.hetubook.com.com國外做試管嬰兒。那個年頭，國內這方面的技術還不全面。我心動了，說服他一塊去。檢查單是我去拿的，醫生皺著眉頭對我嘆氣。他精|子稀少，而且質量不高。我們命中注定不能有自己的孩子。我懇求醫生不要告訴他，就讓所有的痛讓我一個人背吧！他是我老公，我想保護他的自尊。」

「我們已經和他沒有任何關係了。」方儀優雅地品著杯中的紅酒。「他以後是死是活，你都不準管。」

「年輕的時候，他不英俊，也不多金，圖的是他人老實、好脾氣，想著必然能白頭到老。沒想到三十年過去了，還成陌路。理由竟然是這麼可笑，他想有一個流著他骨血的孩子……」

他也許是鼓足勇氣，但電話接通之後，又有點心虛。東拉西扯的，問了鍾藎的工作、身體，還問起了花蓓，最後他無奈逼入了主題。

鍾藎腦中胡思亂想和*圖*書，怎麼都無法入睡。她想和凌瀚說說話，又想到他服的葯有鎮靜劑的成份，現在應該深睡了。

「我要……養孩子……」

感動了！他知道她家的早餐清淡無味，於是早早買了早餐送過來。

「我要睡了。」鍾藎已無話可講。

「鍾藎，你媽媽最近有沒搞什麼投資？」他支支吾吾地問。

凌瀚佯裝斥責，「姑娘家講話不要輕佻。」

凌瀚一本正經地說道：「我昨晚就沒回家。」

鍾藎嘆了口氣，「他都不接我電話，我想管也管不了。」

「那阿媛的孩子……」鍾藎心突突地跳，整個人都傻住了。

「協議上給你多少？」

方儀的恨沒有掛在嘴邊，已然融進了血液之中。

「我和我親愛的輕佻，叫情趣！」瘦尖尖的小下巴一抬，眼神凌厲。

凌瀚額頭貼著她的額頭，「還是這麼好騙！」他揚揚手，裏面裝了白米粥，還有湯包，「上車吃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