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愣了愣，在一起多久了？

紀念也覺得如此，人與人之間的緣分，真美妙。

一旁的老夫妻也笑著看她，現在的女孩都熱情大方，很少就有像她這樣含蓄羞澀的了。

「再走，就掉河裡了。」他望著她說。

她偷偷抬眼打量他，他的側臉線條分明，卻又不失柔和，夕陽燦爛而灼烈，照耀在他臉上，像為他鍍了層金似的，耀眼至極。

Able在與老爺爺交談，聊一些瑣碎的閑話，得體溫和，落落大方。

在、一、起、多、久、了！紀念震驚地忘了呼吸，她本能地去看Able，他也正看向自己，嘴角噙著一抹笑，懶懶地看著她。那樣子似乎在說，等你回答呢。

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她看著他。

不知走了多久，她忽然聽見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她恍惚回神，一轉頭，Able不在身邊，她hｅtuｂｏoｋ.ｃoｍ.ｃom往後看了一眼，他正站在距離她幾步之外的後面。

紀念無意識地看了眼他的胸口，然後點點頭。

老夫妻也有一點驚訝，他們看了看紀念，又看了看Able，不確定地問：「老師？」

老爺爺看著Able眨眨眼，笑著問：「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連續三天遇見，老太太停下來，笑著看向他們，很開心地說：「真美妙。」

什麼叫暫時是？這話，怎麼聽著都是曖昧不明，令人遐想，老夫妻也是一臉狐疑。

幸好，林喜兒越洋電話及時打來。

「紀念。」

紀念懷著一腔糾結的心思回到家之後，一個人呆坐在沙發上。她是個愛鑽牛角尖，又有些偏執的人，一個問題想不明白，就無法安心。

中國畫里走出來的人。紀念自己默念了一遍，忍不住低聲笑和-圖-書出來。

紀念覺得她的語氣有些怪異。果然，下一秒，她就自己在電話另一頭咯咯笑起來。

「再見，好好休息。」他說。

「念念。」她還沒開口，林喜兒就親熱地喊起來。

紀念怔怔地看著他，有點沒聽明白。

紀念賭氣似的，越走越快，到了家門口，轉身和他告別：「再見。」

「明天我要去醫院拆線，你和我一起。」他對她說，眼底映著一小簇光。

她老實地回答：「是。」

Able淡淡一笑：「暫時是。」

這問題問得真是亂啊。

回去時，紀念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走路，完全忽略了Able。

「走路時要看腳下，不要恍惚。」Able叮囑她。

「又不是第一次戀愛，至於這麼激動？」紀念不解。

紀念的心怦怦直跳，腦子裡有點亂，她舔舔唇，結結巴巴地說：「他htｔｐs://wｗｗ.heｔｕbｏok.ｃｏm.com、他、他是、是我的老師。」

紀念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這裏。

紀念察覺到被人注視，抬起頭，先是懵懂，然後一臉窘迫。

從小到大，林喜兒身邊從未缺過追求者。心情好時，她會和他們開一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心情不好，她便是理也不理。林喜兒也戀愛過幾次，不過都是青春期的躁動以及好奇，她從沒把任何人放心上，時間最長的也沒超過十天，一切全憑她心情。

大家都轉頭看著她。

「我戀愛了。」笑夠了，她才開口。

過了一會兒，她才理解過來，估計老太太是想形容他長相英俊，氣質出塵，只是一時間沒想出合適的詞。

紀念轉身離開，她不知道他為什麼不回答那對老夫妻的問題？還有，什麼叫暫時的老師？

老太太滿臉笑意地看著她，讚美道：「他真像中m.hetubook.com.com國畫里走出來的人。」

「等一下。」在她轉身時，Able喊住她。

後來，當他們在一起后，紀念第一件事就是找他問這個問題，問他那個時候是不是就已經喜歡她了，所以故意試探她。

老太太看了眼她身旁的Able，和藹地問道：「留學生嗎？」

他們每天閑逛，從不設定路線，重複了也無所謂。有幾天，他們總會在路上遇見一對老夫婦，在不同的地方不期而遇。老太太穿著米色的開衫，頭髮梳得非常整齊，臉上始終是溫柔的笑，她挽著身旁的老爺爺，兩人輕聲交談。

紀念的心快速跳了幾下，表面卻是一本正經。

Able啞然失笑，摸了摸她的頭：「小姑娘忘性倒挺大，不記得我們說好與人溝通，回答問題都交給你的嗎？至於暫時的老師是實話實說啊，難道你一輩子需要心理輔導？」

他這個人身上www.hetubook.com.com的一切，彷彿都是恰到好處的，長相氣質、行為舉止、談吐儀態，無一不好，彷彿與生俱來，不費半點力氣，因此才能這樣從容不迫，優雅自持。就像現在，他在把別人弄得一團迷糊、毫無頭緒時，自己卻依舊這樣雲淡風輕。

「你好。」她仍然有一點點拘謹。

他沒有主動問她在想什麼，就算有心想問也問不出口。

紀念的臉一下就紅了，這才發現，自己竟在該上橋的地方走了直線。

「才沒有！」紀念當然不承認。其實，也不算是不承認，Able是她的初戀，她第一次喜歡一個人，連喜歡是什麼樣都還沒弄清楚，不經過一番糾結和輾轉難眠，又怎麼能確定自己的心意呢？

Able忽然明白過來。他放下手裡的書，扳過她的臉，一臉愉悅又傲嬌的神情：「原來你那個時候就喜歡我了啊。」

聽完他的解釋，紀念撇撇嘴有些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