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第三節

卓紹華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卓明沉默如山。
成功嘴巴張成了O型,「傳哪去?」
帆帆不明白她在講什麼,只是傻傻地笑個不停。卓明嘆著氣,抽出紙巾,不住地給他拭口水。
卓明抓住那小手,不耐煩地催促卓紹華說:「你去餐廳吃吧,我和帆帆下會棋。」
話音沒落,他的手已經按下了開機鍵。
「你怎麼來了?」卓明正要進書房,聽到聲音回了下頭,臉立馬黑成包公。
「阿姨,我還沒吃晚飯,請幫我準備下。」卓紹華不接卓明的話,衝著兒子擺了下手。
「在客房說話。客廳里就大首長和帆帆,唐嫂幫我洗碗去了。」阿姨掀開紗簾。
卓明失語了,只得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呃,我發覺帆帆今天又帥了點?瞧瞧,啊,是牙齒大了些!帆帆,悄悄告訴媽媽,最近有沒有漂亮阿姨去我們家……大首長,你怎麼咳成這樣?」
成功聳聳肩,傻笑!
這天,卓hetubook.com.com紹華從國防大學上完課回來,發覺院中靜悄悄的。「爺爺想帆帆,剛剛來車接去了,吃完晚飯就回來。」呂姨說道。
後院的玫瑰開了,香氣把夜色熏染得有几絲迷離。微微的夜風吹來,花枝輕輕搖曳,那香氣便一會兒深一會兒淺。
「你如果沒其他話講,就把視頻關了。」卓明沒好氣地說。
卓明坐下,讓帆帆坐好。
「家裡什麼時候有鸚鵡的?」
「只要別把我PS成你,其他我沒要求。拍吧,然後一塊傳過去。」
當視頻慢慢清晰,帆帆歡喜地發出一聲驚叫,整個人撲上了屏幕。裏面的人也是毫不示弱,立時,書房裡叫成了一片,還有誇張的「啵、啵」的砸嘴巴聲。
「該傳哪就傳哪,你要是藏著掖著啥,這多年的兄弟,就有點傷感情了。」
帆帆的歡喜毫不掩飾,他看著桌上的電腦,又是笑又是拍手,「媽……和圖書媽……」
卓紹華點點頭,「我媽媽晚上有活動嗎?」
帆帆破例沒有向他撲來,而是嗯嗯地往書房裡指,很著急的樣子。
「剛餵了半碗粥,喝了點果汁,和首長在後院看了會鸚鵡,院子里有蚊蟲,首長帶他進屋了。」阿姨陪著他穿過影壁牆,向後院走去。
「她們也在客廳?」隔著紗簾,卓紹華看不清客廳里的情形。
卓紹華訝異地發現父親竟然也有MSN,只有一個好友,而那位好友正好在線,一看到他,連忙點開,接著對方要求視頻。
「你的水平就很高?」
「帆帆呢?」他溫和地對阿姨笑笑。
「前幾天勤務兵從外面帶回來的,帆帆可喜歡了。」
領導們看過報告之後,雖然當時沒有立即決定,但沒人提反對意見。
「大首長,你今天表情有點怪。做人別這麼較真,最好是保持一顆純純的童心,像帆帆這樣,多討人喜歡啊!」
「等媽媽回來,給你和-圖-書買真的小兔。」諸航晃蕩著兩隻大耳朵,「咱們帶小兔去公園玩,帶小兔去吃胡蘿蔔,還讓它生個小小兔做帆帆的寶寶,好不好?」
卓紹華淺笑,攤開雙手,一直退後至窗檯邊。這個角度,他可以清楚看到電腦屏幕,卻又恰保他不在視頻的範圍之內。
網路奇兵各分處的籌建工作已全部結束,卓紹華寫了份報告,建議把網路奇兵中目前表現傑出的一些隊員分配到各處做技術骨幹,這樣子,可以讓各處的工作儘快走上軌道。他列出的隊員里,沒有周文瑾和姚遠。
「帆帆好看嗎?」諸航戴了個兔子帽,耳朵特別大,直直豎著。
卓明暗罵:帆帆,你個小叛徒。
帆帆伸出手去抓,「要……要……」
車到了衚衕口,他讓小喻把在路邊停下,他步行過去,敲門時,把開門的阿姨嚇了一跳。因為卓明身份特殊,任何人過來,都要預先打個招呼,他也不例外。
帆帆臉上已是一朵快https://m.hetubook.com.com樂的花,噘了個小嘴就想去親屏幕。「紹華,你想如何?」這小子是信息專家、網路奇兵的總指揮,他若想在這台電腦上追蹤某些信息,易如反掌。
「下幾盤不就知道了!」他上前,體貼地替兩人把書房門整個推開。
「沒有,卓陽回來了,她在陪著。」阿姨說到這兒,停了一下,嘆出一口長氣,「卓陽剪了個光頭,說要去哪個庵里做俗家弟子。」
「沒良心的小東西,白疼你了。」成功嘴裏嘟嘮著,手裡還不忘緊按快門。那隻豬最愛壞傢伙捕捉的生活照。
卓明皺起眉,微微斜向窗邊,不錯,那人還算沉得住氣。
成功緩緩地抬起頭,訕訕地笑,「紹華,我這破水平……」
鏡頭前突地多了一張放大的俊容,雙臂交叉,拂了拂頭髮,「也給我拍幾張吧!」
卓紹華不動聲色地看著兩人,「爸爸,你原來是在電腦上和人家下棋,要不要我幫你開電腦?」
壞傢伙已經能聽出腳https://m•hetubook•com.com步聲了,從院門吱地一聲推開,卓紹華剛跨進一隻腳,他兩隻手撲騰得像只小燕子,眼睛里再也沒有成功了。
卓明看著如遠山般令他捉摸不透的兒子,第一次生出廉頗老焉的感覺。「站一邊去。」他瞪過去一眼。
周文瑾目前的主要任務還是軍事檔案的防護升級,姚遠是無線電那一塊,他們的工作都還沒結束,暫沒有其他安排。
「我知道,所以……謝謝了!」卓紹華重重拍了成功一下,真摯地說道。
「圍棋還是象棋?」卓紹華不緊不慢地問道,「其實帆帆的水平應該不咋樣,不如我陪你下個痛快。」
卓紹華在院中站了一會,他讓小喻把車又開出車庫。
諸航把目光轉向突然咳個不停的卓明,連帆帆也收起了笑意,小眉頭一皺。
卓紹華回身,「我就想知道你給她的期限是多久?」
成功真想仰天長哭,他這都是何苦呢,在人家夫妻之間扮演這麼個角色,「嘿嘿,紹華,我咋會做對不起兄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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