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洵有情兮,而無望兮
第四節

「陳坤是誰?」
「卓紹華,你誣衊我。」成功抬臂抗議。
成功酸酸地咂嘴:「他有什麼不好的!」
「你以為我做不到……最多,學你,也找只蠢豬代孕……」話筒里傳來嘟嘟的忙音,卓紹華掛了電話。成功氣得牙痒痒的,恨恨地回頭,嚇了一跳。寧檬不聲不響地站在後面。
寧檬無精打采地笑了笑:「你送我回酒店,我有點累。」
夜,戴著面具,看不清它真實的面貌。車一直往前開著,好像還有一部分思維在腦中繞轉著,成功想理清楚。
「那……再見!」寧檬揮揮手,慢慢轉過身去。
成瑋也沒挽留,分別時,笑笑說,巴黎春天、大洋百貨最近的活動多,機會難得,多去逛逛,買幾件打折的衣服。
一路上,寧檬不時扭頭看成功,彷彿有許多話要問,但她還是什麼都沒說。
「沒有妻和-圖-書子也生得出來?」卓紹華很是懷疑。
諸航回道:「我不僅知道陳坤,我還知道楊坤呢!咋了,你也好奇他孩子的媽是誰?」
「誰的電話?」寧檬盯著他。
「你真想要個名份?」
矜持了這麼久,或者說偽裝了這麼久,成功於她,無疑是顆流星,劃過她的夜空,只留下一縷自嘲的回憶?幸好他們並沒有戳破,此刻,才沒那麼難堪。因為諸航,他們有可能還會遇到。那時,彼此還能裝沒事人似的招呼。寧檬自我安慰道。可是,真的無法做到死心,她已經陷得很深、很深!
「我的事你少管,你把自己管管好。有多久沒和媽聯繫了?」成功端起長兄的架勢。
「諸航,不要貪涼,把衣服穿上。你的頭髮也沒擦。」
成功忽然感到無邊的寂寞。
「如果喜歡,你剛https://m.hetubook.com.com才怎麼沒出手幫忙?她也不見得有多喜歡你。這個晚上,她急於討好我多於關注你。一個陷在愛情里的女人,是不會這樣的。你於她來講,一個階梯而已。你飢不擇食?」
成功不是不出手幫忙,他知道寧檬有口才有爪子,別人欺負不了。不過,寧檬今晚的表現是讓他有點意外。
她對他呢,欲擒故縱而已?
「我又……不是生不出來,有什麼好羡慕的。」
成功微笑著閉了下眼睛,看著寧檬進了酒店的大堂,才上車離開。
讀大學的時候,他也這麼玩過。幾個朋友在暑假里約在一起,有時也會叫上紹華。紹華那時在軍校里,不常碰到。剪著個平頭,衣服穿得齊齊整整,舉止也是一板一眼。可是同去的女生,個個都會喜歡他。從家世和外表、學歷上比,他絕不比紹https://m.hetubook.com.com華差。但是紹華給人一種安全感,是他沒有的。女人不管表現如何強大,內心總是柔弱的。可諸航不是一般的女人呀!
「不,是成功想知道。」
「我羡慕你什麼?」成功眉頭擰了起來。
他們在一起,從來沒有心靈震顫的感覺。當成瑋羞辱她時,他只想看戲,毫無憐惜。
成功沒有接話。這些在他眼中,算不了什麼,那隻豬吸引人的地方,太多太多。心突然煩了,很想抽煙。他走向走廊。
走廊的窗戶對著一個酒吧,他看見有兩個男人在拼啤酒,其中一個連氣都沒喘,一口喝完一瓶啤酒,圍觀的人鼓掌叫好。
愛一個人會這樣嗎?
成功失笑。
「路上注意安全,我回去后再和你聯繫。」
那邊沉默了下,卓紹華一字一頓地問道:「你最近來我家是不是太勤了?」
「不是吧,成流氓www.hetubook•com•com是陳坤的腦殘粉?哈哈,他大概瞄上哪位高中妹妹,尋找共同語言呢!」
卓紹華輕聲嘆息:「成功,沒想到你對我羡慕到這種份上。」
成功譏笑道:「問豬去。」
「早點休息。」成功正正經經地替她打開車門。
「陳坤也沒妻子,人家兒子不是好幾歲了。」
「嗯,我該去看帆帆了,回來帶你兒子來我家玩。」
「我……明天的火車回北京。」寧檬站在台階上折著包帶,心底抑制不住的無力。
成瑋翻了個白眼:「一聯繫就是催著我回北京,要不然就催著我結婚。煩死老太太了。哥……紹華他好嗎?」
「你知道陳坤嗎?」
又近黃昏。
「想呀,這樣我們就不會辜負這不夜城的良宵了。」成功一臉情意綿綿。
「我什麼都聽你的。」成功去拉寧檬的手臂。寧檬輕輕掙脫了。
成功嘴巴微張著,皺著眉頭,不敢想象m•hetubook•com.com電話那端的畫面。
夜間音樂台正播放著一首貓王的老歌:今晚你寂寞嗎?
他沒有回頭。也許寧檬還在旋轉門裡看著他,也許沒有。這些都不重要了。和寧檬這麼久以來,戲來戲去,他始終不肯跨前一步,看來他潛意識裡明白,他們是畫不上句號的。
「我想我的兒子呀……哈哈,是乾兒子,讓他來接電話。」
「我有兒子!」
「那個諸航設計的《儷人行》在網上火爆了。我們雜誌上月搞了個調查,現在百分之六十的白領愛玩遊戲,在這裏面,百分之八十的最愛《儷人行》。以這個遊戲改編的同名時尚劇馬上就要開機了。現在不知多少家公司想找她合作呢!」成瑋深吸一口氣,神情黯然。這樣的女子,紹華怎會不喜歡呢?
成功半傾嘴角:「我們名份定了,我就事事向你彙報。」
手機響了,成功摁滅煙頭,笑了。「紹華,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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