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件是工信部的秘密要件,有幾位計算機專家稱發現國內著名的互聯網軟體、服務公司超恆,以幫助用戶免費攔截病毒、維護機器為借口,竊取用戶隱私,並將矛頭對準同類的其他公司,給網路安全帶來巨大威脅。工信部懇請網路奇兵相助,秘密調查該公司,以防出現韓國那樣的事件。
「小艾不肯說,貴著呢,四萬多。」
諸航和小喻很早就出門了,說是和西蒙去人民大會堂前看升旗。中國人對於這升旗有種自豪感,外國人就看個熱鬧。八點時,他給諸航打了電話,他們已吃過早飯,準備進故宮!十點,他又打了通電話,提醒諸航買水喝。十點半,他讓諸航挑樹蔭下走。諸航回道:故宮裡沒有樹。他說那去北海公園,那兒樹多花多。
帆帆張大嘴巴,已唱開了。咿咿呀呀的,勉強聽出有一點《蟲兒飛》的痕迹。於是,母子倆便開始了大合唱。
諸航樂了,只有在帆帆眼中,自己才是世間最好最美的人。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還有件事,我倆給小艾買張床吧!」這事,諸航想了好幾天。
兩人鬧了一會兒,諸航讓唐嫂去休息,把帆帆抱上了床。「帆帆,媽媽今天不做事,我們一起睡覺覺,不理爸爸。」她很內疚把帆帆一人留在家。
唐嫂和呂姨繼續在追婆媳劇,孤單的小帆hetubook.com.com帆抱著個變形金剛坐在沙發上自己玩。諸航沒敢驚動他,悄悄回卧室先洗澡。洗好出來,她打了通電話給寧檬,八卦兮兮地告訴她,自己今天看見了一位超級大美女。
帆帆咯咯笑著,頭直甩:「媽媽,不弄,不弄。」
「你來看看不就知了,掛了哦!」
好不容易把帆帆哄睡,諸航也有了點睡意。睡之前,很順便地想到了那位冷美人,她叫歐燦「阿姨」,是歐燦老家的親戚嗎?
卓紹華坐下來,文件下面還有份資料。這份資料令他倒吸了口冷氣。韓國被黑客攻擊的歷史上,出現了一件里程碑式的事件。韓國是個互聯網普及度非常高的國家,總人口不過4900萬,但就在前幾天,有近3500萬的用戶信息被盜取。這些信息非常詳盡,包括電話號碼、身份證號、生日、電子郵箱地址、甚至是血型。殺傷面積如此之大,兇手卻沒留下任何痕迹。韓國官方只能呼籲各家公司不要讓客戶們提供過多的個人信息。
他非常佩服魯迅先生和沈從文先生,他倆是師生戀的先鋒者。當他們在課堂上,對著喜愛的人,是如何做到鎮定自若呢?
「就弄!」
有一次,他和成功一塊吃飯,諸航來了電話,恰巧被成功看到。成功直接鄙視:你就是個偽君子www•hetubook•com•com、假學道,諸——航,硬邦邦的兩個字,你真當她是你學生,或者當她是鄰居——床上的。昵稱這個詞發明了幹嗎的,就是為了用在特別的人身上。如果諸航是我老婆,我要叫她愛妻、嬌妻,哼!
晚上回到家,燈光下,凝視著諸航恬靜的睡容,卓紹華拿起手機,把諸航的名字先改成嬌妻,搖搖頭,再改成愛妻,待了會兒,最後改成妻。他會在心中千次萬次地喚她航航、嬌妻、愛妻,以最深情的口吻。但在人前,他真的做不到。
諸航今天陪西蒙去故宮和長城。
「我和新娘是高中同學。」
「應該的,一家人呀!以後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給阿姨打電話。」
其實歐燦笑得很慈祥了:「沒想到會在這裏遇到你。」
直到席散,諸航都在觀察冷美人。她並不與同桌的人交流,偶爾抬頭看看新娘,其他時間便安靜地坐著,從不動筷。果然是不食人間煙火。
他准了諸航的假,讓小喻也一同過去。
歐燦將她送回四合院,沒有停留,直接回去了。
寧檬懶懶地「哦」了一聲:「美女又怎樣,也會有黃臉婆的那一天。」
「媽媽,唱歌!」
諸航對著手機嘀咕著,房門從外面被推開了:「夫人真的回家啦,帆帆沒有說錯!」唐嫂抱著帆帆走了進來。
一堂課下https://www•hetubook•com•com來,全身的肌肉都是僵硬的。
「沒。你給我打電話就這事?」寧檬似乎想掛電話了。
現在,他的妻在哪兒呢?卓紹華看了下手錶,十一點多了,正午時刻,一天中的溫度最高的時刻。北京的熱,和北京爺們的性格一樣,利落爽朗的,很乾脆,說熱,那就是熾烤,火辣辣的。
「工信部剛送來的。」秘書把文件放在桌上,還盯著手機。
「成書記。」
他們很少同時回家。他在學院待的時間不長,她的課多。偶爾一同回去,她能一路笑到家。小喻納悶地從後視鏡里看著他們。他嘆息,她是在笑他在課堂上的不自然。
「壞傢伙,你原來一直在監視著媽媽呀!」諸航抱過帆帆,埋在他脖間蹭了蹭,又胳肢了他幾下。
昨晚,諸航向他請假。今天,她有課。這就是諸航,答應了別人的事,千難萬阻都要去完成。
歐燦沒有介紹諸航認識美人的意思,只是把諸航向同桌的人介紹了下,諸航乖巧地叫了一遍,敬了一圈酒。然後,歐燦打發諸航回桌,她也隻字未提西蒙。
做諸航的老師,不是個輕鬆活。她坐在下面,瞪大兩隻眼睛俏皮地看著你。真的無法做到平靜如水。兩小時前,她還在他懷裡,咕噥著不肯起床。吃早飯時,和小帆帆扮鬼臉、耍寶。他盡量不與她對視,而這孩和*圖*書子,還故意揶揄他,你越不看,她的問題越多。她一問問題,下面那幫年輕軍官就笑得很曖昧,嚴重影響到他的威信。他在課堂上不住地清咳,她還關心地問:首長,你要不要喝水?
「你被啥虐了,苟喘殘吟的!」
「哪兒的文件?」卓紹華問。
西蒙已經不知蹤影,在諸航的餐巾上畫了個電話、一個吻痕。
「哦,我都忘了李大使在浙江待過幾年。那今晚你們要好好地鬧一鬧了。」
通話鍵還沒按下,秘書從外面進來了。秘書盯著卓紹華手中的手機,愣了愣。
成功立刻噤聲。他很稀罕呂姨的手藝,還稀罕經常看到小帆帆和豬。這是他小小的幸福,千萬要珍惜。
「嗯。阿姨,應該去您家向您道聲謝的,姐夫替我把什麼都安排得妥妥的。」
成書記神情沉重地坐在辦公桌後面,卓紹華進來,成書記起身,與他一同坐到沙發上。
諸航嚇了一跳,四萬多的床誰敢睡,那不得供著:「真的假的?」
「有人送了。」
「誰呀?」
「好的,阿姨。我敬你!」冷美人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真是令人嫉妒,連喝酒的姿勢都那麼美,彷彿一曲李清照的小令。美人輕聲道謝,轉身回桌。她看到了諸航,淡然頷首。
「這份文件還有誰看過?」卓紹華問秘書。
「媽媽最好!」帆帆樂得眼都成了一條線,連忙滾到床和*圖*書最里側:「媽媽睡!」他一躍身,拉過被單,給兩人都蓋上。「媽媽,香香哦!」他撲進諸航的懷中。
卓紹華的手機號碼簿分兩大類:工作與個人。工作的那一類里,有上級、同事、下屬,甚至包括一些只有代碼不顯示真實姓名的網路奇兵人員。個人里又分兩個小類,朋友、同學及其他一類,成功就在這裏面,然後便是家人。家人里的第一位是卓明。卓明很少用手機,打過去,接的人大部分是秘書。歐燦在第二位,四合院的手機在第三位,第四位原來是佳汐,後來刪除了。再後面就是卓陽、晏南飛、佳汐的爸媽……諸航的號碼,他放在最後一位。如果查找鍵往上翻,那麼諸航就是所有號碼里的第一位。
「我去下成書記辦公室,那個……如果有電話過來,你幫我接聽下。」卓紹華走到門口,又回頭把手機放桌上:「如果是諸航,你說我一會兒給她回過去……哦,你要問她在哪兒。」
帆帆指指燈:「媽媽開燈了!」
不過,在這裏,顯示的名字不是諸航,而是——妻。
他森冷地瞪著成功,如果你再不閉嘴,以後別想去我家蹭一口飯。
卓紹華走到窗邊,眯著眼看看太陽,諸航一定沒戴遮陽帽,他得讓她在店裡買一頂。不然晒成小黑炭,帆帆會不認識。
啊,唱歌呀,諸航苦了個臉。「壞傢伙你盡挑媽媽的命門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