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一段特別的留白
第七節

「哪個科的?」
「小雁呢?」商明天看著空蕩蕩的床鋪,呆了。
商明天跌坐在床上,摸著還帶有白雁體溫的床單,重重地閉上眼,「給我……根煙!」
康劍把窗帘拉上,就這樣,坐在床邊,一動不動,時不時摸下白雁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熱度。
「她剛剛睡下。」
李心霞與吳嫂對看一眼,難得沒有對康劍的行為發表評價。她們也怕白雁出了什麼事,那就鬧大了。但李心霞認真地想過,到了這一步,白雁已不能留,她同意兩人離婚。
「你今天還需要吃藥、掛水。」冷鋒臉凝重得像罩上了一層寒霜。
「喂,你沒換鞋。」吳嫂跺著腳大叫。
康劍冷冷一笑,「既然冷醫生不方便說,那麼我只好給你們院長打電話了。至少日後我也要知和_圖_書道到哪裡去向冷醫生這麼關心我妻子道個謝!」
掛過水后,白雁身上的熱度,已經差不多退了,就是全身沒力氣。一個人不管怎麼堅強,千萬不能生病。人在疾病面前,渺小如螻蟻,想逞能都逞不了。
「我是白雁的朋友。」
女子一用力,把吳嫂往旁邊一推,看到李心霞冷著臉搖著輪椅過來,怔了怔,抬腳就往樓上走去。
康劍請了一天的假在家陪白雁,他樓上樓下地跑了幾趟,先是放了一浴缸的水,讓白雁洗了個澡,然後又泡了柚子蜂蜜茶、煮了點稀飯。
白雁「哦」了一聲,無奈地點點頭,任由康劍抱著往外走。其實,她想下來自己走,可是沒有鞋。
康劍皺皺眉,替柳晶推開門,沒有跟進去,返身下了樓。
女子https://m.hetubook.com.com咂咂嘴,斜睨著吳嫂,「是康劍的家呀,我還以為是個監呢!就是個監,按照法律,也是允許探視的吧!」
「我看著你在我面前,才心安。」康劍拉過薄被,替她蓋上。
「你找誰?」吳嫂拉開門,看著外面提著個紙袋和一個保溫瓶的女子。
「不行,你有事以後給她打電話,這裡是康劍的家。」
康劍低頭看白雁,她剛剛扯了下他的衣角。
女子理都沒理,大步流星。
白雁迷迷糊糊剛合上眼,就聽到下邊的門鈴按得震天響。
「我下午再過來,幫我向明天說一聲,我再給他打電話吧!」白雁留戀地四下張望,明天跑哪去了?
明天是誰?康劍心裏面的警戒線越拉越高。
康劍從卧室里走出來,「柳護士hetubook•com.com?」
「那你怎麼不攔住?」商明天急道。
「怎麼能不道謝?我妻子雖然和你是同事,但現在的身份是個病人。這麼晚,還勞駕你在看護,我過意不去的。我……白雁,你怎麼了?」
冷鋒與康劍兩個人的音量在清晨的走廊里,中氣十足,激|情洋溢,已經引得各個房間的病人家屬們探頭探腦地向這邊張望,值班護士們站在不遠處,竊竊私語。
「我醒了。」白雁啞著嗓子在裏面喊道,鼻音濃濃,聽著柳晶一陣一陣的心酸。
冷鋒挑了下眉,「你的鄰家妹妹自己要跟他走,我有什麼辦法!明天,我實話告訴你,你鄰家妹妹嫁了個人渣。那個男人娶白雁時,腳踩兩隻船,婚後,也一直讓白雁痛苦著。白雁租了房,正在與他辦離婚手續。」
冷鋒www.hetubook.com.com迎視著他的譏誚,「這是我應該做的,不需要道謝。」
白雁洗了澡,換了衣服,小臉紅得像個番茄,氣喘得都接不上來,她扶著傢具,勉強走到床邊,一下子就倒在了床上。
康劍用毛巾替她擦著頭髮,她搖頭,讓他下去休息一會。
「她睡了。」吳嫂堵在門口,臉拉著,不想讓人見到。
這樣,落在別人眼裡,兩人好像很恩愛。
「睡了,我就叫醒她。」女子眼瞪得溜圓。
白雁譏諷地一笑。
只是無奈地跟你走,而不是回家。
兩人迎面與接早班的護士和醫生相遇,柳晶也在其中。白雁碰撞到她的目光,一剎那,白雁就閃開了。
「他去洗手間了。」冷鋒嘆了口氣,心裏面煩悶,又想抽煙了。
「救死扶傷不問哪個科!」
「我是冷鋒醫生。」
和圖書「我……跟你走。」
這個情形再持續下去,她一旦離婚,那麼有些捕風捉影的人一定會與這件事聯繫上。她不能壞了冷醫生的名聲。
「你是誰?」康劍瞄著這個男人沒穿白大褂。
「被他那個老公帶回家去了。」冷鋒突地把手中的煙頭往地上一扔,抬腳狠狠地踩熄,「昨天一定發生了什麼事,那個官二代怕白雁說出來,急切地想堵她的嘴,不管她的病,硬把她抱走。」
柳晶追著白雁的身影,一直到康劍打開車門,心都戚戚的。
「你在我面前,我很心煩。」白雁秀氣的眉頭擰成了個結,側過身,倦累得說不動話,她擺擺手,合上了眼。
「是我。」來人正是柳晶,「我要見白雁。」神情凜然,不容拒絕。
柳晶看著白雁,白雁看著柳晶,兩人都在扁嘴,眼淚在眼眶裡打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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