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劍，如果你讓媽媽太失望，媽媽就當……沒生你這個兒子。」李心霞心碎欲裂。
康劍重重閉了閉眼，「媽媽，我們又高尚到哪裡去？她是白慕梅的女兒，我不也是……康雲林的兒子，男女間的事，有一個巴掌能拍得響么？」
李心霞坐在車上，手緊緊拉著康劍，心裏面是又怨恨又無奈。
商明天無奈地收線，腦海中浮現出白雁笑起來的樣子：眉眼彎起，小酒窩閃閃。
下午二點，麵包車來了，吳嫂又像當初來的那樣，一樣一樣地把東西搬下去，最後是麗麗和李心霞。
「你簡直是吃錯藥了。娶了她這樣的老婆，你頭上遲早要戴頂綠帽子。」李心霞氣得臉都脫了色。
麵包車慢慢駛出小區，拐上街道，消失在康劍的視線中。
白雁摸摸額頭，探身下床找鞋，「離我去醫院還有一個小時，正好，你有時間，我們彎道去民政局把離婚證辦了。」
「不錯，就是這個號。你知不知道她和_圖_書的住處在哪？」
康劍咬了咬唇，「媽媽，我是你兒子，你知道我心裏想的是什麼？」
「好得不能再好。」為了證明自己的話，白雁笑得很歡快。
白雁說了一串號碼，「你是打的這個號嗎？」
康劍沒有再說話，只是輕輕摸了摸她的頭，轉身出去抽煙了。
「怎麼樣？」簡短的問語，卻掩飾不住戰慄。
康劍苦笑，走過去，抱了抱李心霞，「你先回省城，我每天都給你打電話。如果我現在離開濱江，就等於是滌飛的手下敗將。你兒子不是那樣的孬種。」
「謝謝冷醫生。」白雁沒要冷鋒把手機讓明天接，而是掛了電話，另外改撥商明天的。
「我請了一天假，在家陪你。」
「我不是擔心這個，」李心霞指指樓上，「是她……不配你……我不要，我不同意。」
儘管李心霞一百個不願，一千個不肯，但拗不過康劍。這世上，從來就沒有真正贏得了子女的父母m.hｅtｕboｏk•com.ｃoｍ。她哭，她罵，她威脅，一切都無濟於事。康劍不是康雲林，她不忍做出太絕情的事。
「你找個鐘點工吧！」白雁皺眉頭，「你今天怎麼沒去上班？」
冷鋒把玩著手機，聳了聳肩。
「嗯，嗯，我知道，我暫時不回雲縣。我可以住賓館，也可以住冷鋒那裡。對，我給明星打電話了，可她的手機怎麼停機了？」
白雁沉吟了一刻，「我明天輸完液，陪你一塊去吧！」去之前，她要先去三千絲，讓商明星做個準備。
「醒啦！」他看著她，聲音很溫柔，「想吃點什麼？」
他上樓，輕輕推開門，藉著過道上的亮光，看到白雁坐在床上，頭髮濕漉漉地貼著額角。
「嗯。冷醫生，明天呢？」
冷鋒停滯了下，看了看身邊焦躁不安的人，「他就在我旁邊。」
「冷鋒，我想見下小雁的老公。」商明天說。
「我知道，柳護士已經過去了，她幫你請了二周的病假https://m.hetubook.com.com，你好好休息，明天儘可能來醫院一趟，做個肺部透視。」
半晌，康劍終於開口：「老婆，我已經請柳晶過來陪你，今天北京的記者坐晚班飛機回去，我要去打個照面，送下行。晚上，我們再說這件事，好不好？」
他沒有說以後，也沒有說等我有空，他說晚上，那麼就是代表他是正式回應他們之間的關係了。白雁沒有理由反駁，只得點點頭，「我再掛點水，感覺就恢復得差不多。明天我就先搬出去。」
李心霞一怔，失落地流下兩行淚，她不敢置信地搖著頭，「不會的，不會的……你不會踩上你爸爸的腳印……」她現在後悔了，當初怎麼會頭一熱，答應劍劍這個計劃呢！
「小雁，你好不好？」
有誰能把婚姻當作報復的籌碼？莫非劍劍一開始就……李心霞不敢想下去了。
康劍直直地看著李心霞，「媽媽，你看錯白雁了。」他扭過頭，「吳嫂，今天不能午睡了，
wｗw.ｈｅtuboｏk.cｏｍ.coｍ麻煩你幫我媽媽收拾下行李。」他起身，從玄關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吳嫂，「決定有點匆忙，來不及給你和媽媽買點特產什麼的，這個，你和媽媽以後逛街時用用。」
「尊重？一個像交際花的戲子生的丫頭也配尊重？」李心霞譏誚地擰著眉。
「心霞……」吳嫂惶恐地看向李心霞，不敢接那信封。
「剛剛下面聲音很大，誰來了？」白雁把手機摸過來看時間，快到三點了。
家中又恢復成以前的寂靜了，康劍站在客廳里，有好一刻不能適應。
李心霞鐵青著臉，「劍劍，你一定要這樣把媽媽打發走嗎？你是知道媽媽的性子的。」
「劍劍……」李心霞聲嘶力竭地大吼道。
「出了一身的大汗，睡了很久，感覺嗓子不那麼火火地痒痒的，呼吸也暢通，好很多了。冷醫生，我……」
康劍心裏猛地抽痛一下，呼吸變得緩慢而又沉重，擱在白雁肩上的雙手僵僵的，他彷彿聽到了自已的心臟在白雁平和圖書靜無波的目光下裂成了一片一片。
康劍沒有接話，其實那個配不上的人怕是他吧！
「明明就生了，怎麼能當沒生。媽媽，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康劍笑笑，叮囑了司機幾句，把車門拉上。
康劍擺擺手，「媽媽，你什麼都不要說了，我主意已定。白慕梅是白慕梅，白雁是白雁。她本來過得好好的，是我硬把她扯進來，平白無故受了這樣的傷害，我要對她負責。」
白雁吁口氣，起來去洗手間洗了把臉，然後把身上汗濕的睡衣換下，想著和冷鋒約好去醫院的事，忙拿起手機就撥。
「小雁。」商明天一聽到白雁的聲音，懸著的心在半空中晃了晃。他和白雁之間不常聯繫，白雁向來報喜不報憂。他以為她真的過得很好，見了面，才知不是這一回事。
幾乎是剛撥通，冷鋒就接了。
康劍兩隻手放在她的肩膀上，「媽媽和吳嫂回省城去了，現在家裡只有我們兩個了。只是下面有點亂，等你病好了，你再慢慢把一切歸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