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你是一段特別的留白
第十九節

「你不需要知道。你打過我這一頓,是不是可以扯平我對白雁的傷害?那麼我與她之間就是嶄新的開始了。商中校,愛不是個錯,但對別人的妻子懷有非分之想,不是君子之道。出了這個門,我不希望你再與白雁見面,不然,我把你送上軍事法庭。」
康劍閉了閉眼,木然地坐在沙發上。
「康領導,你不會的。你包容、大度,怎麼會和明天斤斤計較呢,是不是?」
「呃?」白雁沒聽明白。
「你報警吧,這事和白雁沒有關係,她不知道我來找你。」商明天停住了揮拳,把身上的衣服理好,穿上軍裝,拿起桌上的離婚協議書扔到康劍身上,「你簽好后,通知白雁。」
「昨晚睡在哪的?」他問。
「不準去求他。」
怎麼能不悲絕呢?
「白雁,你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其實你心裏面真正喜歡的人,是商明天。」
「謝謝你為白雁所做的一切,就此打住,以後,她有我。」他高昂著頭,和圖書鼻青臉腫的從呆愕中的明天身邊經過,走了出去。
白雁倒抽一口涼氣,被康劍壯觀的傷勢吃了一驚,明天下手真狠呀!
白雁誠實地搖了搖頭,「你不是惡人,你也過得辛苦。」
白雁閉了閉眼,好半天,才點了點頭,「是的。」
現在,如果白雁被別人欺負,他也會像這個商明天一樣去為白雁出氣。他有這個資格,也有這個膽量,這是因為白雁是他老婆,他是她老公,他應該是她的天。
「不掛水了,但葯還要吃兩天,我在休病假。」
白雁沒有接話,把醫藥箱放回原處,掃視了一眼室內,「你要吃點什麼?」
他噝噝抽痛,一動不動。
「領導,你心裏面有氣朝我撒,別為難明天,可以嗎?這隻是我們倆之間的事。」
「如果我對他怎樣,你會如何?」康劍的唇顫慄著,心一點點下沉。
她的心裏面有沒有一點他的位置?而他,已如同茫然的飛蛾看到一盞明燈https://m•hetubook.com•com,如同溺水的孩童看到一根稻草,如同久陰的土地等到了天晴,瘋狂而又不顧一切地愛上了她,但,好像已經晚了。
康劍淡淡地一笑,「你在擔心他嗎?」
商明天冷笑,「你還想要什麼?」
「肺炎痊癒了嗎?」
「和誰?」
商明天是白雁的什麼呢?
心如死灰。
康劍此時已癱成了一團泥,連抬臂的力氣都沒有,鼻子撕裂地疼,腿也疼,上上下下都疼,但這一切,都抵不上心中的疼痛。
她回家了,終於回家了。他不會以為她是擔心他的傷勢,關心他才回來的。她一定是與商明天見了面,怕他做出對商明天不利的事,趕回來探詢的。
白雁哭喪著臉,「我就是怕你擔著。這是我與他之間的事,就是要報仇,也由我來報,你幹嗎插手。我去找康劍說說情。」
白雁呆若木雞,「你怎麼知道紙玫瑰?」
他是為了報復娶她,她是為了什麼嫁他呢?
商明https://m•hetubook•com.com天腦中一片空白,不知怎麼出的咖啡廳,也不知怎麼來到了白雁的租所,打電話讓白雁下來。
「我們倆家住前後排,他是鄰居、朋友、學長……」
「不只這些吧?」康劍接過冰袋,捂著鼻子,「他是送你紙玫瑰的人嗎?」
康劍搖搖手,「這個你別問,回答我的問題。」
「商明天只是你鄰居?」康劍面無表情地繼續問道。
「康領導,我替他向你道歉。明天他性子急,小的時候,有誰欺負我,他都是這樣幫我的。」白雁怯怯地看著他。
從服務生驚訝的目光下,他可能察覺到自已的樣子不太雅觀,想了想,攔輛車回家去了,在車上給小吳秘書打了個電話,說身體不適,要休息個一天。
康劍扶著跌倒的椅子站起來,他用紙巾處理了下鼻子,腫得像個金魚泡的雙眼,耿耿地看著商明天,「我……不會和白雁離婚的,除非你把我打死。」
「你們兩個呀,」康劍悻然一笑,「真和-圖-書是你憐我惜。我在你們眼中,是不是就是個大惡人?」
她沒多說話,放下包,找出醫藥箱,又拿來毛巾、冰塊,來到康劍身邊,為他處理傷勢。
(上部完)
康劍向她招招手,「白雁,你過來。」
「白雁,你像是在哄我,又像是在求我?以前,你從來不會這樣的。」
「你找他幹什麼?」商明天追上白雁,「有什麼事,我會擔著的,你不要擔心。」
白雁抿著唇,默默地收拾好醫藥箱。
彷彿心有靈犀,白雁根本沒多想,直接就打車回了家,鑰匙一擰,門推開,剛好對上康劍黯淡的眸光。
白雁拿著紅藥水的手一抖,瞟了他一眼,「昨天晚上,柳晶陪我睡的。她現在租的地方離我並不遠。」
昨天?明天?今天是他,但終將會過去。
白雁輕輕駁開明天的手,從袋子里掏出鑰匙,「你上樓去洗把臉,家裡有做好的涼麵。我不是去求他,我去和他講理去。」
白雁走到他身邊。
白雁急匆匆地下樓,看到明https://www•hetubook.com.com天倚著牆壁,頭髮有些凌亂,鼻下面有一抹血跡,失聲驚呼:「明天,你和人打架了?」
康劍說完,撿起地上的離婚協議書,慢慢地撕成條,再撒成碎片,飄飄洒洒散了一地。
「一個人住?」
「花園小區10#樓301室,離這兒半個小時的路程。」
商明天點點頭。
白雁一時腦子轉不過彎來,僵如化石。過了好一會,她突然跳起來,上前揪住明天,「你瘋啦,明天,你打了康劍,他是國家幹部,市長助理,你會犯法的。你好不容易讀大學,好幾年都沒回家,才有了今天,你這樣會把前程全毀掉的。你……幹嗎呀!不行,不行,我……要去找康劍。」白雁說著,轉身往小區大門跑去。
「我不要一個心裏面裝著別的男人的妻子。白雁,我同意離婚。」
他拉著她的手,讓她坐下,凝視了她足足有五分鐘,「白雁,我同意了。」
「康劍。」
「他那種人哪有理可講,小雁……」商明天還想說什麼,白雁一溜煙地跑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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