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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牽著手,不錯過

三少見尤嘯天懷裡摟著個女子,對尤嘯天的態度馬上大變,笑著說:「這不是尤先生?真是巧!」
我好奇地問:「夢想?你的什麼夢想?」
三少偷笑了一下,說:「別騙我了,估計是想娶你吧!」
三少說:「我想拍自己的電影,把我眼中對生活的詮釋全部表達出來,用一種不同的畫面和聲音表達出來,我希望有一天,在世界各地的電影院里,或者每個人的家裡,都至少有一部片子,是我拍的。啊,只是做做夢了。」
三少正經地給我行了個軍禮,說:「遵命!」然後開心地跑去買吃的了。
那是我第一次看張靜初演的電影,也是因為第一次和三少看電影,所以記住了張靜初。
我看了看三少側過來的面龐,忽然想起上次和阿軒一起看電影的情形。阿軒,現在應該還好吧!和阿軒、三少在一起,我感覺自己渾身的細胞都是鮮活的。比如看電影,陳蒼就不會帶我來看電影,楊楓更不會,尤嘯天也許會帶我看電影,但更大的可能性是帶我看家庭影院。而這種和許多陌生的人坐在一起欣賞同一種畫面的莫名緊張與興奮在家裡是不能體會的。
我笑笑,說:「我有那麼倔嗎?」
走沒幾步就是一家KFC,三少不由分說地拉我進去了。
我一聽,不樂意了,問:「你什麼意思?我這樣的女人就不能嫁人嗎?」
沒有刻意要看什麼,電影院正好放張靜初的《孔雀》,三少說:「這女演員名字好聽,就看這個吧!」
那我的夢想是什麼?我有夢想嗎?
不管夢想是什麼,能不能實現,離自己有多遠,有夢想在,並且能為夢想做點什麼,這就是幸福。
三少也奇怪地看我:「怎麼,你不知道嗎?我和你一起去看啊!」
我看著三少說話的神情,忍不住問他:「可是,你不覺得我這樣的女人是壞女人嗎?」
「不是倔,是執著。我喜歡。」三少鐵定地說。
三少說:「對我來說,重要的是你現在和以後的事。如果過去很重要的話,人永遠沒辦法長大。」
三少看了看我,說:「不了,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了。」
我像三少那樣抬頭看天空,路燈的光芒擋住了我m.hetubook.com.com能看到星光的路線,所以,我什麼也看不到。我說:「三少,你賣個夢想給我吧!」
三少見我這樣看他,笑了,說:「我跟你說過,這個世界上能保護你的只有我,唯有我。沒有人會像我這樣能夠感覺到你和我是一體的,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能夠理解你,接受你,包括一切!」
他接著說:「難道不該請啊?我今天可是救你於水火之中啊!」
我一瞪眼,說:「你竟然還有心思開玩笑?你難道沒看見我剛才被人家一家三口欺負啊?」
三少睜著眼睛,說:「嗯?誰說我要請你看電影了?」
外面很熱,三少手拉著我的手腕,我漸漸能感覺到他手心濕了,但是他還是用力地握著,握得我生疼。
我奇怪地說:「你要去看電影啊?」
我看著三少的背影,想起了見陳蒼老婆那晚在新華書店門口看見他的事情,如今想來,大概就是他了。想到那晚見他的情形,心裏竟有些感慨。三少在路燈下乾淨單純的模樣,像極了他該有的未來,而那裡,我能不能進去?
尤嘯天看了看我被三少拉著的手,說:「巧啊!這城市太小了,走到哪裡都能遇見熟人。馬上晚飯時間了,要不要一起吃個晚飯。」
我帶著有些崇拜的眼神看著三少,他真的能這麼理解我,這樣為我想,我心裏既感激又感動。這個男人已經在漸趨完美,而我,卻在不斷地出現新的缺殘……看三少的時候真是痛心的遺憾。
電影結束后,三少還在不斷感嘆,他說:「真是太像了,那女孩簡直就是你的寫照,怎麼導演沒有發現你?要是你去演,也許更好呢!」
三少鬼笑一下,說:「我的意思是你請我這個無產階級看電影啊!」
我看了尤嘯天一眼,我討厭他這個樣子,像個爭風吃醋的女人,一方面說自己不要做以前的自己,一方面摟著女人滿大街轉悠。沒勁。
三少趕緊解釋:「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這樣的女人很容易讓男人喜歡,有的男人呢,看不清楚自己,喜歡了就以為可以娶了,其實還差的遠呢!」
三少一副假裝不相信的表情,說:「和*圖*書哦?是嗎?所以我說了啊,我就是那個喜歡看你被別人欺負的人啊!不過,你知道我為什麼趕緊拉你走啊?那是因為我怕人家被你欺負啊!」
「不值得!」我說,「我曾經是瀾清的爸爸的情婦,雖然時間不長,但是我的腳伸進過泥潭,那它就是髒的。」
說完和我一起笑起來。
坐下后,三少笑著問我:「吵架累不?要不要來杯飲料?」
我連連點點頭,說:「好好,請!我就是有十萬火急的事,也得請你三少看電影啊!」
三少他真的能這麼坦然嗎?我所認識的三少就這麼長大了?
三少笑了,說:「難道你不覺得男人更容易喜歡上一個壞女人嗎?只是,他們很少會把這些壞女人娶回家而已。不是每個男人都有足夠的愛和自信來讓一個壞女人成為自己的妻子。」
「難道你不認為我做錯了?」我問道。
三少還一本正經地說:「你知道名字多重要嗎?能因為演員的名字就叫我去看這部電影,這事有多有意義你懂不?」說完,終於自己也忍不住噗哧笑了。
我笑眯眯地瞅了他一眼。
三少臉上的笑意沒有了,他不帶任何表情地看我,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
三少也不解般看著我,問:「暖,你是個只有二十歲的小姑娘嗎?怎麼像個已經飽經滄桑的老女人?」
我說:「你都不帶提前說聲的啊?要請人看電影也沒有這樣請的啊?」
我又問了一句:「難道你真的不覺得我錯了嗎?」
「喜歡就去做好了,年輕嘛,有機會嘗試。」
這種戀愛使我覺得自己周身都是純潔的,都是值得珍惜的。三少只牽我的手,但是我卻從他的手心覺得到現世的無盡滄桑都被撫平了般,他手心是什麼樣的溫度,他出了幾層汗,他無名指連心處如何跳動,我都探尋的清清楚楚。這種不說話,卻在彼此憐惜珍重的感覺就是戀愛了吧!
我笑笑,說:「好,那在完成夢想之前先放了我的手好不好?」
「有些是洗不掉的,比如腳進過泥潭的事實和記憶。我記得,你也記得。瀾清一家也都記得,我不知道還會不會再發生今天的事件。其實,之前瀾清的媽媽單獨見過我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以為事情就這樣解決了,不想,她卻一直對我懷恨在心,她洗不掉,我就永遠洗不掉。」
我嘆了口氣,無可奈何地看著三少,說:「你說他是不是神經?這不明顯找我玩嗎?快三十的人了,這麼不懂事!」
我原本以為,和三少的那些會因為只是少年情愫會漸漸淡忘,沒想到三年的時間,不但沒有淡忘,反而越積越深。如今見了他,不但沒有少一絲喜歡,反而更加迷戀現在他的模樣。哎,也難怪瀾清那丫頭恨我!我先是做了她爸爸的情婦,接著在她看來又有可能搶了她的三少!我這樣的女人,她確實應該恨。想到這裏,瀾清對我說的那些話,也都因為顯得理所當然而微不足道了。
「要是有這麼容易就好了。我現在在練習拍一些DV短片,有空的時候拿給你看看,有些還是不錯的。我要是有足夠的錢,我就搞個自己的工作室,然後專心做點短片,慢慢做起來。」三少很有希望地說著,我被這種夢想打動著。
三少奇怪地問我:「什麼結婚的事?」
可以的話,那就忘了吧!
我敲了下他的腦袋,說:「還你個頭啊!趕緊去買東西吃啊!吵架消耗很大的!」
真是個瘋子,我拉著三少就走了。
三少笑了,說:「別說你招人喜歡你就開心啊!我跟你說,你這樣的人女人最討厭了。不過,男人是容易喜歡的,個性但不張揚,漂亮但不妖冶,性感但不俗套,再加上有時喜歡犯點小錯,又有點叛逆,呵呵,非常符合現在男人的口味。」
良久,他說:「這樣的習慣不好。你為什麼要別人罵你?他們憑什麼能罵你?誰都不能罵你,知道嗎?」
尤嘯天在我身後又喊了聲:「關於結婚那件事,再考慮考慮啊!」
尤嘯天懷裡的女人一直笑著不說話,我也懶得問。事實上根本就是跟我無關的事情。
三少也許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上天安排他的到來,也許就是為了點醒我自己。
三少笑了,說:「我早就知道。你不能接受的只是你自己。」
我迷糊了,問:「那你什麼意思啊?」
三少沒回答我,起身去買了兩杯可樂。然後坐下來,說:「喝了和-圖-書這杯可樂,什麼就都沒有了。」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的,三少總是會出現在我闖禍的時候,然後拉我走,他就會拉我走,這都快成了他的國際慣例了。
那晚,我由著三少牽我的手,沒有掙脫。
我說:「他想娶老婆了,拖我介紹呢!」
我也假裝很是悲慘地嘆了口氣,說:「上輩子欠了你的,除了會落井下石,沒對我做過一件好事!」
三少笑了,這回的笑是最開心的,他說:「終於開心了?這樣就對了嘛!生活還有什麼比開心更重要?你啊,豈止上輩子欠我的,你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下下下輩子全都是欠我的,到時候要全部還給我啊!」
我嘆了口氣,說:「你沒必要裝輕鬆,你剛才拉我來的路上我就知道你心裏堵得慌呢,你想罵就罵好了,反正也被罵慣了。」
尤嘯天一抬頭,看見了我和三少,神情也愣了一下,但是馬上笑著來跟我們打招呼。
我看著三少離開的時候,對自己說:「不要錯過!」
尤嘯天哈哈一笑,說:「客氣了!江暖最近氣色不錯哦!」
影片快結束的時候,三少俯過身來,在我耳邊說:「這電影沒白看。你看那女孩,跟你的性格像極了。」
三少卻說:「吃不完打包好了,正好今天晚上看電影的時候吃。」
三少的反應讓我不解。我不喜歡尤嘯天對我生氣,但是我寧願三少生氣。可是他卻這麼坦然。
三少搖搖頭,說:「錯了,這是你過不了你自己那關!你心裏若真是都過去了,沒什麼可以影響你新的生活。由此看來,暖還是個好孩子啊!總是不忍心傷害別人,或者做錯事要在心裏擔心好幾天,怕被發現。哈哈。」
三少對我笑的時候,我覺得全世界都在他身後隱了去,只有他存在,只有他是真實的。
我笑了,說:「你要是導演就好了,我想做女主角就容易了。」
我心裏開始感覺到戀愛兩個字的美好和甜蜜,雖然三少什麼都沒有對我說,但我明白。至少在我自己,我想我戀愛了。
我也很納悶了,說:「三少,你說我真的很招男人喜歡嗎?」
我看著三少,不解地問:「三少,你是個大三的學生嗎?怎麼像個已經經歷很多世事的hetubook.com.com老男人?」
三少抬頭看了看天空,說:「哎,要是有幾顆星星被我發現就好了,起碼我知道我的夢想還有希望。」
我很客氣地對尤嘯天說:「真不用了,我們還想去逛逛公園,不耽誤你們了。」說完拉著三少準備走了。
我曾經以為我不會再戀愛了,我所有戀愛的感覺和衝動都被淹埋在我放肆的歲月里不會再重現了,原來,它們都還在,它們藏在我年輕的身體里,只等合適的機會破土。
三少買了全家桶,我笑他以為我是豬。
我一廂情願地把我心裏這種戀愛的感覺定義為初戀。
三少送我回家的時候,我站在門外對三少說:「也許,我可以接受你了。」
「那就脫鞋再洗嘍,有什麼是洗不掉的?」三少微笑著說。
我一聽他這話,笑的肚子疼,我說:「見過隨便看電影的,但是沒見過像你這麼隨便看的!」
有人說,夢想是年輕人的東西,難道,我老了?
三少鄭重般地點點頭,說:「確實是有點不懂事,他要是想娶像你這樣的女人,是需要勇氣的!」
我一轉頭,果真是尤嘯天,只是他身邊還有一個女子,高挑的身材,性感的打扮,張著紅艷的嘴唇大笑。尤嘯天摟著那女子,正好要從我們身邊經過。
三少翻了下眼皮,得意地說:「不放!」他說話的時候一扭頭,忽然不動了。然後說:「你看,那不是尤嘯天嗎?」
跟三少在一起,我忘記了很多東西,比如陳蒼,比如楊楓,比如我所經歷過的污辱。彷彿這些都從來沒有發生過,他們只是匆匆地來了,然後又去了,對我而言,都是微不足道的,不值得去回憶和記憶的。
我也笑了,我說:「但是,你真的不想知道我以前的事嗎?」
三少忽然站在我面前,拉起我的兩隻手,說:「你的夢想就是等一份完美的愛情,然後有一種自由自在的生活。放心吧!我幫你完成。」
三少喝著可樂,說:「我猜可能是你和瀾清的爸爸發生了什麼,但是不管發生了什麼,單單有你一個人是做不到的。如果是錯,那麼你和瀾清的父母都有錯。她媽媽錯在沒看好自己的老公,她爸爸錯在對自己的老婆不忠,而你,只是一時走叉了路。沒什麼大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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