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心裏真的不知道是個什麼滋味，僥倖、驚訝、無奈、哀傷、理所當然，全都有，但又好像全都不確切。
於是便各自回家。
那晚楚路一直把我送到家。
我忽然覺得又回到了小時候，不免有些感嘆地說：「我們小時候的時候，真好！要是能一直那樣多好！楚路，其實我有時候覺得咱們要是做一輩子哥們，肯定很鐵，也很開心！」
他能承受多久，我不知道。假如我永遠都不知道，他應該是要承受一輩子的。
我願意就這樣跟楚路在一起，一輩子，哪怕他身邊的人不是我，我身邊的人不是他，我也希望我們是在一起的，用一種最緊密的方式在一起。
我低頭，然後抬頭對楚路笑笑，說：「不會難過，我們已經兩年沒見了，我還是沒有一點想要見她的意思。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發生過什麼，好像註定不會見面了。看緣分吧，如果無緣，終究不會見面的。」
我相信，一切都會結束，但是一切也都不會結束！
他漸漸開始對我笑，像當初那樣對我笑，笑的時候用手砸下我的鼻樑，嘴裏說：「傻丫頭！」
然而，他們都不會知道，娟離早已經將答案給我了，只是我還沒有明白。
楚路，我不敢相信那出楚路，在我看見楚路的那一刻，我忽然鼻子就酸了，我抬頭看了眼遠處的天，沒有讓自己哭。
我不知道這裏面是否帶著表白的成分，但是我默默地接受了。
許諾哭得很叫人心酸，我聽得眼睛有些濕潤，於是，趕緊離開。
然後遲遲疑疑地，問我說：「還有，你說的那些信……」
他竟然哭了！他為什麼會哭？在這樣的時候他到底是什麼理由要哭？我想不明白。
可是這一次，信上的字跡明顯有些不同，我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同，只是感覺不一樣了。不過，這麼久了，人都在改變，何況字跡呢？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是她騙你的呢？」我問道。
我有些奇怪，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然而我只是在那一瞬間忽然覺得許諾很可憐，很值得同情。
「為什麼不可能？你們都是單身，他聽了我說的話之後一刻不停的就跑來找你，這感情還深著呢！」許諾看著我，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就跟李未在一起吧！」
我沒有繼續跟許諾糾纏，我說：「反正這是你們兩個人的事，我不跟你們糾纏。」
采涼和翟洋在中間招呼著我們，說是難得聚聚，要吃頓好的。
楚路竟然留了鬍子，雖然只是短短的鬍渣，但是在嘴巴四周亂七八糟地縱橫著，顯得楚路那麼憔悴。不對，他就是憔悴的，他的眼睛變得很大，整個臉也瘦了一圈，人就更不用說了。而且，楚路剪短了頭髮，那個原來他一直捨不得的半長不短的頭髮竟然給剪了，短短的小平頭，立在頭上，配上楚路現在的那副面容，竟然覺得他像個男人了，瘦弱的卻能擔當的男人。
其實一切都不會過去，因為一切的真相都在被我們自己隱瞞著。
然而，吸引只是吸引，我還是決定遠離林唐，原來我所期望的三個人的烏托邦無法實現，那麼，我當然不能選擇傷害荷子。
我有些奇怪，但是還是上前去打了招呼，我說：「嗯，我不知道你在這……」
我忽然笑了。
我沒有拒絕楚路，很久都沒有見到他，上一次看見他的時候是在海邊的沙灘上，就連他身邊還有著別人的時候也是叫我心動的。
也許我都是多想了，也許楚路什麼都沒有想過。
「你明知道我不可能再跟李未在一起了，你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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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那個意思。」楚路趕緊解釋。
吃飯的時候楚路總是少言寡語，不多說話。
他看見我，表情很木訥，沒有一絲笑意，慢慢地說：「你也來了。」
我本是一句玩笑話，我還想說，怎麼沒見你對我念念不忘呢？但是我沒說，我其實只是不想因為我和楚路的關係而搞得大家都玩得不開心。
我呆了。
其實，快樂的只是我，而悲傷，楚路一個人在默默承受。
楚路的狀態越來越好，人也漸漸胖了點，鬍子也刮掉了，不過頭髮還是一直短短的。
「我都沒看！」我驕傲地對楚路說，「我就是不想看你的信，我想要徹底把你忘記，我是下過這樣的決心的！」
我只是奇怪，他不是已經不再給我寫信了嗎？怎麼會又寫信來了呢？和以前一樣的信封，一樣的地址，卻不知道會說什麼樣的內容。
楚路說他終於又看見我開心了，他說，讓我坦然地微笑，是他一輩子的責任！
「這個……列印的比較省時間，我這人不喜歡寫字。」楚路回答說。
我亦是開心，楚路總是能叫我開心的。
沒有人，在我心裏可以取代楚路，即使以後我們不會在一起，也沒有那樣一個可以取代他的人！楚路對我來說，是我所有的童年，所有的青春歲月！
「聽你這麼說，你現在是沒有這個念頭了？」我試探著問。
「其實……」采涼忽然又停了。
那個暑假，我沒有想過我會遇見楚路，一點預備都沒有，畢竟已經那麼久都沒見了。
「我跟娟離分手了。」楚路接過翟洋的話忽然在一旁說。
采涼半天沒說話，開口的時候也是低沉的聲音，顯得很哀傷，她說：「你還好嗎？」
但是沒有答案應該算是最好的答案了。
楚路問我笑什麼。
楚路忽然接過來說：「我送你！」
我一看，竟然是李未打來的。
我鬆開楚路，看見他說完這句話，眼淚又下來了。
那樣的時候我總是特別幸福，我以為一切又都回去了，像是回到從前一樣。
可是我還是盯著楚路的淚痕，驚訝地說不出話來。
楚路也從來不說，我想，他應該跟我想的一樣，凡事順其自然！
我說：「沒什麼，只是，我覺得我們之間很蹊蹺。我怨恨你的時候，即使聽見你給我打電話的聲音，我還是會哭，我還是不想見你。但是你真的就這樣在我面前的時候，我又忽然不知道該怎麼怨恨你了，好像從來都沒有怨恨過。對了，你不是說你要做娟離兩年的男朋友？怎麼這麼快就結束了？」
媽媽開門的時候很驚訝，趕緊招呼楚路進來吃飯。
我不過知道怎麼回答。
讓她好好地哭一場，一切也許就會過去的。
楚路也好似開玩笑地說：「我是怨恨這個地方的記憶！」說完還詭秘地沖我笑笑說，「因為在這裏，我和你分開過！我想去一個我們沒有分開過的地方！」
然而他沒有。
我想不起來還在什麼時候看見過楚路哭，在我和他分手的時候好像也沒看見他哭，他竟然為和娟離的分手哭。
我忽然不知道該怎麼來定義現在我和楚路的關係了，說不上來的模糊。我們沒有再牽手，卻似乎比牽手了還要親密，我們沒有說過重新開始的話，卻非常有默契地在一起。
在回家的路上，我對楚路說：「你變了很多。」
楚路低著眼，在一旁，像是個旁觀者。
李未見我獃獃的，又說：「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我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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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我決不會再做這樣的事了！
「我們，很久都沒有聯繫了，我們分手很久了。怎麼了？為什麼會這麼問？」
李未離開的時候我忽然有些心酸。
「我求你了，很重要，你出來一下好嗎？我在你宿舍樓下等你。」說完，他就掛了電話。
楚路慢慢地說：「時間，時間會讓我們放下一切，接受一切，讓一切都像從前一樣好！」
「你也變得沉默了，怎麼會這麼沉默？」
采涼麵前呵呵地笑了兩聲，說道：「沒有，我們很好，你不用擔心，只是最近翟洋狀態不太好，等他有時間我讓他給你打電話。」
不一會，許諾回來了。
楚路說的最多的話就是：「咱們畢業以後到很遠很遠的城市去吧！去那裡闖開我們的新天地！」
「是啊！要不，你來看看我，臉色紅潤，身體健康，心情愉快，實在是沒有什麼不好的！」我樂呵呵地說著。
吃晚飯，跟楚路在陽台看風景。
飯桌上，我終於沒憋住，很不合時宜地問了一句：「怎麼娟離沒跟你一起來？」顯然，我這是問楚路的。
我又對媽媽說：「你聽見沒有？人家現在住得遠了，不稀罕你的菜了。」
最初，在我遇見娟離的那一刻，我認為她會是我的感動；最初，在我知曉我喜歡楚路的那一刻，我認為他會是我的溫暖；後來，在娟離與我越來越遠的時候，我認為她是我失望的開始；後來，在楚路與我說分開的時候，我認為他是我無奈的源頭。最後，最後呢？最後會是什麼？
楚路便點著我的頭，說我沒出息，他說：「人說，好男兒志在四方！我是要出去的！你也一起吧！如果最後我們無路可走了，我們就再回來。」
楚路搖搖頭，說：「只是，有些傷心，畢竟我，和娟離，分手了。」
李未悻悻地看著我，終於點點頭，說道：「我明白，我當然明白！我其實，只不過想努力一次，如果沒有希望我也就不會有遺憾了，至少我努力過。好了，沒事了，你上去休息吧！」
我有些無奈地用力抽出自己的手，對李未說：「你也知道已經這麼久了，不可能再回頭了，而且，我對你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也許當初在一起也只是權宜之計。」我雖然話說得很狠，但是卻都是實話，我不想李未一個人在那裡糾結。
臨近放暑假的時候，我接到采涼的電話。
想到這裏我笑了，我說：「有些事情可能是註定的。之前我以為自己喜歡翟洋，跟翟洋在一起，結果發現我喜歡的是你。後來，你說你要跟娟離在一起，我們就分開，於是我試著去接受李未，然而到最後還是無言地結束。曾經覺得林唐比起李未可能更叫我傾心，然而，最終都是不能接受。繞了一圈，最後，你還是你，我還是我，只是不知道，是不是當初的一切要重新來過。」
「有什麼事嗎？你有什麼事的話跟許諾說吧……」
後來，在我的記憶里，那是一個充滿了歡笑和悲傷的暑假，那個暑假里的我們，真的快樂著，也真的悲傷著，只是，有的被藏起來了，有的我們希望永遠都不要再看見。
「其實什麼？」我奇怪地問。
關於上個暑假我所看見的，他和娟離在海邊的事，我沒有問過，楚路也閉口不提娟離這兩個字，我們都以為我們可以將那個人遺忘了。
楚路倒是客氣地說：「可能不方便，我現在hetubook.com.com住的比較遠。」
「哦，我明白了，媽媽，楚路的意思呢，就是咱們應該也給他提供下住處，這樣他就可以理所當然地在這吃了。」我繼續開著玩笑。
信的封口剛撕開一點，我的手機忽然響了。
翟洋恨恨地在一旁說：「好！我來告訴你……」
只是他因為聰明所以更會去執著於一件事，因為他相信他能做到。
但是我忽然感覺到有一道寒光看向我，我一轉頭，看見翟洋惡狠狠地盯著我，好像跟我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一驚，按照楚路上個暑假的說法，距離他的期限還有一年，他說兩年後來找我的，怎麼會現在要單獨來找我？找我又有什麼事呢？難道他和娟離分手了？
他竟然回答我說：「我也不知道你會來……」
我回到宿舍，想起了之前許諾總是無緣無故地惱怒的情景，似乎有些明白了，看來她跟李未相處得一點也不順利。
「不，跟你有關係，因為我要跟你在一起。」李未說。
他看著我，很有信心地說：「我們會再在一起的！我說到做到！」說完，忽然笑眯眯地對我說，「要不要去喝奶茶？很久沒去了。」
在大二快結束的時候，我竟然又收到了楚路的信。
楚路又說：「我想我們先彼此適應一下，畢竟分開那麼久，可能很多東西都變了。你先適應著看看，你會不會討厭我。」
「那你就不要看了吧！反正也沒什麼意思，都是瑣事。」
我有些生氣，對李未說：「你跟她分手跟我有什麼關係呢？我不想管你們的事。」
其實這件事里他是最無辜的，我不能對他做什麼補償，更不能如他所願地跟他在一起，只能看著他再一次受傷。
李未是個聰明人，從來都是。
我看著采涼，問道：「說吧，你們到底有什麼事！你們一定有什麼事沒告訴我！」
我開玩笑地說：「你到底是怨恨這個地方，還是怨恨這個地方的人啊？誰得罪你了？」
因為最正確的解釋，我永遠都想不到。
楚路哈哈地笑著，說：「其實我是想到很遠的地方去，永遠都不回來！」
「哦！沒什麼，我想說，其實你跟楚路也挺好的！」采涼有些心不在焉地說。
可是，就算她這樣，我和李未，也不可能再回頭了。
吃完飯之後，采涼問要不要去K歌，翟洋和楚路興緻都不高，我說想回家了。
我站在那裡，真不知說什麼好。
我知道我放不下楚路，但是也不是能說和好就和好的，我們之間隔著的那些事情還有娟離，不是一抹就乾淨的。
我見到采涼的時候當然也看見了翟洋，只是，我實在沒想到，楚路竟然也在！
許諾這個女孩，真是什麼都做得出來了。
那天在宿舍，我拿著信琢磨了好久，最後決定打開來看看。
其實我沒有那麼值得，沒有那麼值得楚路和娟離都這麼對我，我曾經在心裏怨恨他們詛咒他們，我曾經很不相信地要拋棄他們，我曾經決心要把楚路忘記，甚至到最後，我都沒有去見娟離。所以，我不值得。
我什麼都沒有懷疑，這個時候我相信了所有人，相信了所有人為我編造的謊話。
我忽然覺得有什麼事，他們一定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而且是他們都知道，只有我不知道的。
我略略有些失望，然而，他又補充了一句：「我本來是打算單獨去找你的。」
李未拉著我的手不放，說道：「是她騙我的，她昨天才跟我說了實話，她說其實那晚我沒有碰她，我什麼都沒有做，她只是把喝醉的我帶到那裡去過了一夜，她是為了叫我和你分手才編造那樣的和*圖*書事的。」
荷子那天的話不錯，我終於有所醒悟，也許，從我收到「木雙雙」的信開始，我就對這個人很感興趣了，直到後來接二連三的事發生，林唐這兩個字，終於在我面前越來越清晰。其實，林唐是個很有魅力的人，他的魅力與李未和楚路的都不一樣，楚路是歡快中透著成熟，李未是平穩裡帶著幹練，林唐則是機智里藏著風趣。
我拉過楚路，定定地看他，我問他說：「你真的沒有什麼對我隱瞞？我覺得你們都很奇怪，翟洋也很奇怪，你更是。到底發生了什麼？」
跟采涼的電話簡單地結束了，之後，我有奇怪地想過采涼那天的語氣，但是我始終沒辦法猜出她的用意，最後我總結是，她跟翟洋吵架了，於是打電話給我解悶。
我奇怪地問翟洋：「你怎麼了？難道你有了采涼還對娟離念念不忘？」
我笑著說：「那多丟人！」
我看她衣服盛氣凌人的樣子，點頭說有。
我遲疑了一下，還是接了。
「她自己說的，就在剛才，她說她要把真相告訴我，然後該怎麼辦由我決定！她一說完我就來找你了。以前，我知道我沒資格，可是，現在我可以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李未拉著我的手，懇切地說。
我有些感動。我其實很想聽楚路自己告訴我，告訴我他有多在乎我，告訴我他其實一直一直都只是喜歡我一個。
我跟翟洋開了句玩笑，這事就算過去了。
楚路說：「我知道，頭髮短了，鬍子長了。」
坐在床上的時候再也沒有心情去看那封信了，便把信和原來的那些都放在了一起，隨便拿了本書，漫不經心地看著。
但是真相還是漸漸像我們逼近，只是我遲鈍的神經絲毫沒有覺察到什麼。
他一張口，我才發現他聲音有些嘶啞。
楚路看了看我，沒有回答。
「你心疼？你心疼的話就繼續跟他好吧！我反正無所謂，我連真相都告訴他了，我還有什麼所謂！」許諾忽然變得很鎮定，但是看起來好像是在激我。
「你們沒什麼就好！要好好在一起，多難得啊！」我有些羡慕地說。
李未一見我，第一句話就是：「我和許諾分手了！」
跟楚路又站了一些時候他便回去了。
那個暑假，我跟楚路的見面很是頻繁。
楚路面無表情，愣愣地看著天空，說道：「也許會吧！不過，以前，我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永遠跟你這個鬼丫頭在一起。」
我很無奈，我渴望趕快畢業，我渴望更快長大，這樣就不用糾纏在這些若有若無的情感里不知道方向了。
楚路的眉頭一皺，然後回答我說：「不是說了嗎？我們分手了。我們很不合適。娟離還說，以後，她可能都不會再和你見面了。暖，你會難過嗎？你可能再也見不到你曾經的好姐妹了。」
「對了，為什麼你給我寫信用的是列印的？手寫很費勁嗎？」我想起了那些信，起初看到的有很多是列印的。
在我把門關在身後的那一刻，我忽然聽見許諾哭了，好像壓抑了許久了，就在最迫不及待的時候哭了出來。
我看著許諾，有些生氣，索性便從床上起來了，對許諾說：「你喜歡李未大家都知道，但是你沒有必要為了得到他就這樣騙他！這算什麼？現在到最後成了這樣，李未他該多難過？」
李未的語氣聽起來他不是很好，他沉悶地問我：「你能出來一下嗎？我現在想見你。」
然而，我在心裏琢磨的是，楚路跟娟離分手，這意味著我能跟他重修舊好嗎？我不知道，想來想去，都沒有答案。
那應該是那個暑假楚路對我說的最煽情的話了。ｗww.ｈｅｔｕｂｏok.ｃｏｍ•cｏｍ
我也不知道我都看了什麼，腦子裡一片空白。
沒想到我這句話一說出口，翟洋握緊的拳頭猛地往桌子上一砸，氣得有些顫抖起來，采涼拉住了翟洋，叫他不要衝動。
我說著就想出門了，在荷子沒回來之前，我還真不想就和許諾這樣兩個人待在宿舍里。
為了氣氛，我便跟媽媽開玩笑地說：「媽媽，以後楚路要是天天來這裏吃飯，你歡迎不歡迎啊？」
她直直地往我床邊一站，直接問我說：「李未有沒有去找過你？」
我多少有些難過。
我既開心又驚奇地對采涼說：「咦？你怎麼會想到打電話給我？我還以為你整天就知道和翟洋親親我我呢！」
我開玩笑地說：「你再跟我講楚路我就不理你了哦！你這不是故意揭我的傷疤嗎？」
我想，她早就想哭了，只是我在宿舍，她忍了。
我笑著說：「我挺好的啊！我一直挺好的！不過，聽你的語氣，你怎麼好像不太好？」
我愣了一愣，果然跟我想的一樣。
「你最近有跟楚路聯繫過嗎？」采涼忽然問起了楚路。
許諾好像一點也不吃驚，冷冷地翹了翹嘴角，說道：「果然如此！」
我總是很疑惑，我說：「為什麼要走那麼遠？我會想家的！我連上大學都離家這麼近，畢業了肯定要回家來的！」
我想了想，最後還是放下信，出去了。
我笑笑，說：「李未你開什麼玩笑呢？這是不可能的了，我們已經分開了，你就好好跟許諾在一起吧，不要做個不負責任的人！」
從這句話看，楚路還像是以前的楚路。
其實這個世上，楚路不是最好的，他跟林唐比起來，遠沒有林唐機智幽默，更沒有林唐的才氣，他也沒有李未對我的痴情，但是，他卻有我對他的牽挂，牽扯不完的牽挂！
我看著李未，說道：「你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不懂嗎？感情不是捏泥巴，裂開了再放水重新捏過，感情說來了誰也擋不住，說消失了就不會再回來了。我們分手，不是因為許諾，就算沒有她，我們一樣會分開！我希望你能明白，不要讓我們最後成為陌路人！」
媽媽當然開心地說好。
這當然是最好的解釋。
是采涼約我出去的。
采涼笑笑，說不說了，還說暑假有時間的話見見面，我連連說好。
他一邊走路，一邊對我說：「暖，我們能重新開始嗎？如果你知道了更多的事我們還是一樣能重新開始嗎？」
於是，我很不高興地說：「你跟她分手又不關我的事，怎麼翟洋看我一副我是兇手的樣子。」
可是楚路只是簡單地笑了笑，笑得很勉強，我便覺得沒趣，沒有再逗他了。
一起走著的時候，我以為他會牽起我的手，說句心裡話，如果他牽的話，我不會掙脫的。
我覺得我像個傻瓜了。
「不是沒有了，而是，希望你過得更開心。開心，是一件多麼難的事！我只是希望你永遠是那個純真的，什麼傷害困苦都不用經歷的小丫頭。我喜歡看到你開心。」楚路依舊用很酷的表情說。
我一愣，轉身就要上樓，李未一把抓住了我。
楚路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了？
采涼哦哦了兩聲，說沒什麼。
我聽采涼的語氣實在有些不對，便問道：「怎麼了？你跟翟洋吵架了？他對你不好了？還是你看上別人了？」
楚路點點頭。
翟洋這才眨巴眨巴眼睛把手放了下去，采涼也趕緊笑著解釋，說誤會，說翟洋就是喜歡護著娟離，說翟洋以為是我的原因。
楚路一仰頭，我忽然發現有眼淚從他眼裡落下。
采涼又確定地問了一遍：「你真的挺好的嗎？」
楚路說，一切都會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