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誰吃了泡菜,誰聽走了情歌

「偶像劇能信嗎?偶像劇里都是灰姑娘和王子,你看看你能遇見王子嗎?」李孝全坐著已經覺得沒有氣勢了,站起來數落我。
「小的在!」
宋楠楠一開始還會買各種各樣的帽子來引誘我,後來見我真的毫無興趣,她也就放棄那些幼稚的行為。
「不是說要扔泡菜嗎?有能耐現在去扔,趕緊的!」承子念一口酸腔地激我。
「你要是能清楚你就不會說家裡死了爺爺外婆的向我請假了,你要是能清楚你就不會到現在都還沒吃完我送你的泡菜了,你要是能清楚你就不會總是被人甩一轉頭還是跟人走了!」
「咦?我說過要娶你嗎?」
承子念用手指著我,搖著頭,說:「真箇是唯物主義的無知女人!」
我將錯就錯地說好。
只要與你相愛一場
我對帽子有些怨念,以至於這麼多年我從來沒買過一頂帽子。
我假裝不在意地跟承子念開玩笑:「這直徑多少啊?這得多少錢啊?這趕得上一個黃豆粒大了吧?」
「我叫你和那個唱歌的分手你也照辦?」李孝全從他剛剛吐出的一團煙霧中眯著眼看我。
「因為它們都沒有眼睛。」
宋楠楠認真地轉向承子念,說:「我說的要三思就是說,東方槿這個小孩,太善良了,太純潔了,你一旦娶了她,你就不能做一點點對不起她的事了,不然你要愧疚一輩子了!你想想,你一輩子不做一點對不起自己老婆的事,這實在太難了吧?」
我對那個小湖研究了一翻之後否定了承子念的提議,我說:「這湖上沒有橋,也不夠長,不能掩護你從我面前消失。我現在已經覺得你從我面前跳下去然後再從我面前鑽出水面來這種事是毫無意義的了。」
我沒有拿走那盒安全套,並不是說我不好意思,這種事其實並沒有什麼好羞澀的。我只是想讓李孝全知道,我不是個昏頭的小女生,我現在還分的清東南西北,我會用力地愛,但是也會適當的保護自己。
在泡菜里藏鑽戒,這確實像李孝全會幹的事。
「跟我一起吃飯都這樣,自己吃飯的時候指不定什麼樣呢!就這樣的一盤泡菜,你怎麼能就吃不到點東西出來呢?」承子念一副引導我的樣子。
我意識到李孝全不了解我,他不了解就算了,他還自以為了解。所以我不能和他正經,還是開著玩笑說話舒服。
這事被宋楠楠拿來說了好多年,這回我可出了口惡氣了。
我威脅承子念,說:「睜眼說瞎話是會遭報應的,你看看你旁邊那顆樹,你什麼時候長的像它那樣偉岸高大我什麼時候考慮嫁給你。」
我和承子念一樣覺得能彼此在一起,真的是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事。
可是,無論如何,我感動了,我被李孝全感動了。
承子念給我的是愛情,而李孝全給我的是愛護。
承子念只是面無表情地咳嗽一聲,說:「明天趕緊把戒指還回去!」
我忽然想到宋楠楠剛才的話,趕緊轉移話題,大聲問宋楠楠:「為什麼娶我要三思?像我這樣賢良淑德的還能找到第二個嗎?」
承子念搖搖頭,說:「不,百花沒有你好看。」
我之前已經跟李孝全說明了情況,為了照顧承子念我是不會下班后和他一起吃飯的。
宋楠楠趕緊幫我摘下「帽子」,拉著我就跑,邊走邊說:「趁沒有那麼多人發現趕緊逃吧!」
「唯物主義就是唯物質主義!」
承子念叫住了我,說道:「何止啊!這裏還有鑽戒呢!」
我忍不住笑了。
老闆不是被嚇的,她純粹是笑的站不穩了栽地上的。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意識到承子念是在吃醋,吃一盤泡菜的醋。不過我心裏很開心,看著自己深愛的男人為自己吃醋,真的是一件相當幸福的事。
那晚我們都睡下很久了,我到底還是起身把門口那袋垃圾扔到了樓下。
我拍著胸脯說:www.hetubook.com•com「如果是假的我嫁給你!」
「上次那盤泡菜里忽然吃到的,人家估計不小心遺漏在裏面的……」我隨便解釋著。
帶著茉莉的香
然而,我被承子念這種浪漫的甜蜜感動著,我喜歡被一個人這樣在乎,這讓我體會到自己是如此重要,自己是如此真實地在愛情里享受一切美好。
宋楠楠當時用一種看某種地球上根本不存在的生物的眼神看我,那眼神里有驚奇有無奈還有鄙視,我想,她一定覺得我這個生物體太醜陋了。
「什麼事?」
我拿起筷子,在泡菜里倒騰了兩下,筷子碰到了一個東西,我撥開泡菜,看見了一個小小的密封的玻璃盒子,盒子里躺著的是顆帶著巨大號鑽石的戒指。
我剛走到門口,李孝全忽然又說:「等等。」
後來我將這個消息傳給了隔壁班一個一直對宋楠楠有點意思的小男生,當時那個男生從眼鏡片後面看著我,通紅著臉,說:「你說的是真話?」
我躺在床上的時候總是感覺垃圾桶里的泡菜的味道往我鼻子里鑽,而且越來越濃烈,那些味道圍繞著我,竟然叫我生出了對李孝全的愧疚之感。
我沒有和李孝全開玩笑,我說:「我想要什麼我很清楚。」
「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如果你不需要可以還給我。我只是想告訴你,愛情來的時候是昏頭的,你要學會理智。」李孝全說這話的時候仍然不看我,他的臉依舊紅著。
這世上除了我爸媽,可能再也沒有人像李孝全對我這麼好的。
我已經無法跟別人描述那年春天我有多麼幸福,我覺得誰也無法理解我,誰也無法理解一個一頭扎進愛情的沙土裡就再也不願意出來的鴕鳥,我大聲叫著你們都看不見我了,其實只是我看不見他們了。
承子念拍著我的頭說我的味口被養壞了。
夕陽里與你相望
我一拍手,說:「我明白了,這泡菜里有小強,所以才叫你這麼厭惡。請原諒這裏的居住環境吧,有時候和小強共處一室也是有好處的,能夠隨時提醒你要保持高度警覺。」
李孝全一直不出聲,由著我一個人笑。他不但不出聲,他的臉還是轉向一邊的,根本不看我。
我拿起那個東西,往自己頭上一戴,得意地對宋楠楠說:「看這個,看這個,多個性!」
承子念是對的,在大部分時候,我是唯物主義者。
有一次我對承子念說:「咱們出去走走吧!春天來了,外面到處百花爭艷。」
「這裡有的要是只是小強那麼簡單就好了!」承子念拐著彎的不說實情。
「那你是對你們領導感興趣了?」
在李孝全開始對我進行思想教育的時候,我的心思已經完全不在這裏了,至於到了哪裡我也不知道了,我只看見李孝全的嘴巴一張一合地動著,而內容則完全沒有進到我的腦子裡。
李孝全這個話一說出來,我是驚訝的,他不但知道我有承子念那麼一個男朋友,他還知道承子念是唱歌的。我從來都沒有跟李孝全說過這件事。
我使勁瞪著眼睛看他,表現出一副聚精會神聽他訓斥的神情。
賣帽子的老闆當時正在找另外一個客人零錢,轉頭一看見我,一下子栽地上了。
李孝全被我這句話愣在那裡,半支煙放在嘴邊一直沒拿出來。
李孝全從抽屜里摸出一盒煙,抽出一根。
我聽見承子念哼了一聲,忽然意識到問題在哪裡了。
「你難道忘記了之前還有人想把你調離崗位的事了嗎?你現在不正是給人把柄嗎?你這完全是個人作風問題!怎麼能還沒結婚,才剛剛大學畢業就和一個來路不明的男人同居呢?而且,你還在公司的宿舍里搞同居。」
我拿起那盤泡菜就起身要去扔。
有一次宋楠楠又這麼說的時候,我忽然想到了那顆巨大的鑽戒。
望見這一生的嚮和-圖-書
宋楠楠激動了,說:「難道她以懷孕了威脅你?我跟你說,娶這個女人可得三思啊。」
我將端起的那盤泡菜又放在了桌子上,然後睜大眼睛往裡看,希望能看到承子念所說的鑽戒。
我一抬頭,才發現原來我們就站在公園裡一個小湖的邊上。
「非得同居不可嗎?」
於是我非常張揚地拿出那顆鑽戒,放在宋楠楠面前顯擺,說:「看看吧,我的運氣並非全是狗屎運,偶爾我也會走一走閃亮的鑽石運!」
我當時只覺得五雷轟頂,為什麼我就沒有看出來那是這麼個玩意兒?我還喜滋滋地戴在了頭上,我還當成是自己的個性……果然是很個性!
我還開心的是他竟然看出來我沒吃,我對他怎麼看出來的很好奇。
當然,這枚鑽戒絲毫不會影響我和承子念的美好生活以及我和李孝全的良好關係。
愛上這幸福的地久天長。」
「我從青岩來
這是我第一次看李孝全抽煙,我一直以為像李孝全這樣的良家少年都是不抽煙的,像李孝全這樣連鬍子都不長的人,他要怎麼抽煙呢?這是完全不匹配的形象。
我很想問李孝全,你怎麼就知道我是想要安穩的呢?我從來都不想要安穩,我想要的一直就是自由,最好還是帶著點刺|激的。承子念恰恰就是我想要的。
後來我一看見帽子就會想起那次的糗事,再後來,漸漸對帽子失去了所有的興趣。
也不忘你的模樣
後來,承子念不顧我的反對買了一頂,他自己一路拿了回來,我沒有戴。
那天承子念忽然邪門一樣地非要給我買個帽子,他拉著我站在賣帽子的小攤子上就是不邁步子。
「不,我很討厭吃。」承子念說,「而且我一聞見這個味道我就難受。」
承子念買的帽子有著大大的邊,一看就是早年歐洲盛行的款式,現在早已被淘汰了,但是承子念拿了之後卻愛不釋手。
我被承子念氣的在公園裡一邊跺腳一邊嗷嗷叫,承子念走過來把我輕輕抱在懷裡,將我的頭靠在他的胸口,輕輕撫摸我的頭髮,說:「要不我再為你跳次湖?」
承子念雖然出院了,但是他還處於養傷階段,所以他就一直待在我那小小的宿舍里養尊處優地被我照顧著。
「誰說我對泡菜感興趣了?」
「哪裡買的?過兩天我也買去!」宋楠楠天真地說。
聽承子念這麼一說,我拿出那個小玻璃盒子,在承子念面前晃了晃,笑著說:「我只說了要扔泡菜,又沒說要扔鑽戒,你激動什麼?」
我很不理解地問為什麼。
想當初,宋楠楠曾經在上課的時候困的睜不開眼睛的時候渾渾噩噩地對我說過一句話:「這輩子要是有個男生能站在我宿舍樓下給我唱首歌,我立馬嫁給他!」
承子念開始在我上班的時候作曲,每晚他都要將他新的音樂靈感演奏給我聽,我聽的時候手舞足蹈,一邊用手擺弄我脖子上的承子念的小吉他,一邊看著承子念笑。
「東方槿,我其實什麼都不想管,也不想說,我知道,這是你的自由。我只能告訴你,你和承子念不合適。這句話不僅僅是因為我的自私,站在一個外人的角度上來看,承子念太過自由,他給不了你想要的安穩。」
「你坐吧!」李孝全忽然叫我坐下,我意識到下面可能李孝全要說的話更多,怕我站著累了,於是叫我坐下慢慢聽。
我將那盒安全套放在李孝全的桌子上,用非常認真的語氣說:「謝謝!」
那頂帽子後來就一直掛在我的小窩的牆上,做個裝飾倒是不錯。
我將帶回來的晚飯擺放在桌子上的時候,承子念還是在看著那盤泡菜。
我剛坐下沒有半分鐘,辦公室電話響了。
生命里與你相愛
我已經很久都沒有給談談打電話了,談談也沒有給我打。我和談談是標準的兩個正在熱戀中和-圖-書的女人,標準的有了異性沒了人性,完全無視了彼此的存在。
終於控制了自己的情緒,我說:「你真是我見過的最另類的領導,我想,你以後也一定是另類的爸爸。你竟然送我安全套!你覺得我是個不懂得保護自己的小女生嗎?」
「韓國!」我瞪了宋楠楠一眼。
「……」
我真的沒有覺得承子念住過來有什麼不妥,但是李孝全將這件事說的很嚴重。
我和承子念每晚相擁而眠,我們不做其他多餘的事,因為承子念的傷口還在調養期。他的刀子確實下的很重。晚上,我常常躺在床上用手撫過那個傷口問承子念:「你怎麼有這樣的狠心傷害自己呢?你怎麼這麼冷血呢?連自己都不知道心疼?」
這時候我才意識到這個戒指不是承子念買給我的,我咳嗽了兩聲,承子念也咳嗽了兩聲,誰也沒說話。
他總是到的很早,但是在我看來,早的離譜。一般午飯後一點半左右,他就像我上班一樣準時地出現在公司樓下,然後我下去見一見他,他就滿意地坐在公司對面不遠的快餐店等我。
我就是喜歡承子念這股子勁,當然,我還喜歡他漂亮的臉龐。
我回來的時候他一直在看著那盆泡菜。
「泡菜吃完沒有?」李孝全問。
那晚回到宿舍那個小窩的時候,因為對於李孝全的情緒上的波動讓我沒有注意到承子念的情緒。
後來那個男生沒有在我們宿舍樓下唱歌給宋楠楠聽,宋楠楠聽說這個事之後一直肯定地說那個男生是怕我會嫁給他,所以不敢冒險。
後來,承子念有一首歌,就是在那個快餐店裡創作出來的,那首歌的詞也是承子念填的,歌名叫《與你愛了這一場》。
「你的求婚方式真的很特別!其實不用這麼麻煩,你可以直接將錢打在我的銀行卡上,因為我對鑽戒這種東西不是很在意,太大的鑽石戴在手上我怕我都不知道怎麼幹活了。」我一邊瞪著泡菜一邊說。
「那誰送的?」
「我從未看你戴過帽子,其實,你知道嗎,帽子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態,我想,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戴著帽子,然後把自己保護起來,想著,你就是承子念的女人,誰也不能把你拐走!」
承子念除了喜歡搖滾,他最近又喜歡上了另外一件事——接我下班。
我不知道他一下午都在幹什麼,到底什麼事能讓他總是一坐就是一下午,並且毫不厭倦。
李孝全說這句話的時候像個孩子,我看著他的表情,忽然有些心動。他就像是一個即將失去玩伴的小孩子,站在大人的身後,露出半張臉,嘟囔著嘴說:「一定要跟他一起玩嗎?你不跟我玩了嗎?」
我當時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我硬是沒看出來那是什麼,怎麼看都覺得是帽子。
承子念看了我半天,我很奇怪,湊近了他,對他說:「怎麼了?是不是突然發現我今天比昨天更漂亮了?」
可飲三碗孟婆湯
那還是上高中的時候,有一次跟宋楠楠一起去逛街,也是在一個賣帽子的小攤子上選帽子,宋楠楠試了一個又一個,我卻沒有看上的。
承子念聽了這話,美美地笑了,還趁機颳了一下我的鼻樑。
「某些喜歡送人鑽戒的就很有可能。」
我忽然有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李孝全的眼神,尤其是透過煙霧的眼神,帶著一種穿透力,一下子就把我看穿了。
我只是小聲接過李孝全的話:「韓國真的沒有婚前同居的?有部韓劇,好像是《新娘十八歲》,那個小女孩還只是高中生就結婚了。」
我很奇怪地看著承子念,問道:「就我這樣的,你覺得有誰會有興趣拐走?」
宋楠楠聽承子念唱歌的時候雙手撐著下巴,一臉的崇拜,完了還要對我說一句總結:「為什麼這麼多年你總是在走狗屎運?」
「沒事,就算壞了我也把它吃完。」hetubook•com•com
「東方槿發怒了!」
「那吃完飯我拿去扔掉。」
只有與你相愛一場
我進了他的辦公室,看著他紅著臉遞了個東西給我,然後再看到那個東西是什麼的時候,我差點笑的在地上打滾。
只能與你相愛一場
宋楠楠可看清楚了,不光有人會為我唱歌,還有人會為我寫歌,而且唱歌的那個人還是這麼帥的承子念。
我忽然發現自己說錯話了,竟有些羞澀,趕緊跑回自己的辦公室。
李孝全在電話那頭很是茫然地問我:「剛才那句話是什麼俗語?有什麼意思?」
「不是,我只是對你對泡菜感興趣比較好奇。」
承子念淡淡地說:「活著已經沒有意義了,還在乎什麼疼不疼!」
「如果不是感興趣你為什麼捨不得吃他的泡菜?」
承子念思考了很久,最後對我說:「我就是來看看為什麼百花都沒有你好看,看了這麼久,我明白原因了。」
「我有那麼低俗嗎?我吃飯多麼優雅啊,尤其是出了這道門,我簡直就可以做全國淑女吃飯標準的典範了。你應該感到高興,只有在你面前我才這麼實在、不虛偽!」我趕緊解釋。對於承子念明察秋毫的觀察力我真的很佩服,可是這似乎跟我有沒有吃那盤泡菜沒有關係,那盤泡菜看起來似乎也是雜亂無章的。
宋楠楠隔三差五的就往我這裏跑,聲稱她這麼一個失戀的悲傷女人一定要多看看我和承子念到底有多幸福才能堅定她繼續找個人尋找愛情的決心,至少,她得看的到愛情並沒有完全消亡。
我一聽,得意地揚起了下巴。
我甚至已經忘記了談談是不是已經回來了這個問題,總之我忘記她了,我忘記了所有人,包括李孝全,我也忘記將戒指還給他了。
「槿,你要理解我,你知道一個人不會說謊的人說謊本身就已經很困難了,你還要這個人為那句謊話找一個理由,這不是難於上青天嗎?」
我天生對說教這個東西反感,於是就有了天生的排斥功能。
「我為什麼要對領導感興趣?」
不要笑話我,我知道這歌詞很老套,這抒情也不夠深情,可是如果一個本來就已經叫你心動的男人,他抱著吉他站在你面前,唱了一首他專門為你寫的歌,哪怕就只是唱啊我愛你,你也會感動的稀里嘩啦。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忘了,或者,他只是這時候忘了。
「不是我買的,我一個領導是韓國人,我們春節放假的時候他回國了,再回來的時候就給我帶了這麼個禮物。」
宋楠楠眼珠子一轉,算計了一下,說:「加上來迴路費……不划算啊……」
想到這裏,我沒有提防地張口就說:「不,我也跟你玩。」
「好像還沒有!」
我不知道李孝全是在哪句話上停下來的,他一個巴掌拍在桌子上的時候我一下子就清醒過來了。
李孝全細細琢磨了這句話,末了,終於想通了,對著電話說:「明白了!我也跟你玩!」
我不知道為什麼承子念此時非要給我買帽子不可,而且大有一定要成功的意思。
他在歌詞里說:
「他給我的時候一大盤呢,現在就這麼點了,你怎麼知道我沒吃?」
我坐在了李孝全對面,拍著胸脯說:「有什麼吩咐儘管說,我絕對照辦!」
「都唯物主義了還無知?你什麼邏輯啊?」
忽然,我在成堆的帽子中間發現了一個特別別緻的,粉藍色的柔軟的布料,裏面有一層白色的邊露出來,而且樣式非常奇特。
承子念第一次站在我面前一邊彈吉他一邊唱這首歌的時候,我哭了。我當時坐在簡陋的小窩裡的沙發上,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落。等到他一曲終了,我走上前,緊緊地擁抱了他。
「再不吃就壞了……」李孝全說這句話的時候已經完全消了怒氣,他的聲音低沉了下來,我聽出來了他的無奈。他一定在痛恨自己為什麼偏和圖書偏送了泡菜給我,因為他太希望我好好對待他的禮物了。
「怎麼?你喜歡吃泡菜?」我問承子念。
宋楠楠當時捂著嘴巴就尖叫了,然後看著承子念驚訝地問:「你都求婚了?還這麼大顆鑽石!你真敢娶她啊?」
送安全套給我,這確實也像李孝全會幹的事。
我躲在承子念身後,堅決不要帽子。
「為什麼?」
「那句話的意思就是說我們還是朋友。放在剛才的語境里的意思是,雖然我和另外一個男人同居,但是這不影響我們做朋友這件事。另外,這種俗語只能用在親人和非常非常非常好的朋友之間,其他場合全部不適合。」我真怕他獃頭獃腦對著某個客戶說了這麼一句話,那就鬧了大笑話了。
帶著堅硬的傷
我立即起身向李孝全行禮,說李總我出去了。
那天下班的時候李孝全又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
我趁機說了句情話:「味口確實被養壞了,遇見了你承子念,就再也不想牽別人的手了。」
於是,我毫不客氣地將它毀屍滅跡了。
宋楠楠用一種極具母性意味的眼神看著我,說:「剛才你戴在頭上的是嬰兒的小內褲,裏面還有一層尿不濕……」
我還是不同意,堅決不要。
承子念指了指我正在吃的面前的那盤菜,說道:「你看看你吃菜的樣子,你從來都不是從邊上往中間吃的,也不是從中間往邊上吃的,你吃一盤菜不管吃多少,不管菜多少,你能把整個盤子都掀翻了。」
我開始不說話了,任由李孝全數落著。
我真是一頭汗水,不過我還是有應對的辦法的。
「壞了,難不成連蛆都生了?時間是夠久的了!算了,馬上就扔了它!」
承子念這才抬頭看我,問道:「你怎麼會買這個東西吃?」
「那好吧,咱們回家,不能在外丟人現眼。」
我對承子念說就憑這首歌,這輩子,只要你不拋棄我,就算是刀山火海就算是窮困潦倒我也要跟著你。
李孝全定定地看了我兩眼,說:「你出去吧!」
可是,喜歡我東方槿並且像我求婚,這不太像李孝全會幹的事。
俗話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斷定承子念在帽子問題上有一個故事,雖然他沒有說。
我站在李孝全的辦公桌邊,低頭聽他訓斥我的話。
「這算什麼原因?」
「呀!中文水平見長,排比句都用的這麼熟練了!」
我聽承子念這麼一說,也不說鑽戒的事了,追著承子念就要進行武力報復。承子念被我趕著趕著也忘了鑽戒的事。
我看了看承子念,二話沒說,端著泡菜就出門了,走到門口,對著垃圾桶就把菜倒了進去。然後回屋,拍了拍手,說:「看我有沒有能耐扔!」
我的腦袋頓時翁的一聲,立刻明白了李孝全每天問的問題。他一直關切地問我有沒有吃泡菜,原來是他在泡菜里做了手腳,而且還是這麼重大的手腳。
可是那個周末一大早承子念就把我從床上拉起來了,帶著我一路奔到花卉公園。
我很奇怪地問題既然花沒有我好看還來看什麼花。
你從夢裡來
這種被不是親人的人愛護的感覺,讓人想流淚。
只想與你相愛一場
那顆鑽戒在我身上放了好幾天,與其說我一直想不出合適的送還給李孝全的方式,不如說我就想讓它在我身上多捂點溫度,這也許會是我這輩子收到的最大的鑽戒了。
「那個,這個戒指不是他送的。」我輕聲對宋楠楠說。
掛了電話我才意識過來,李孝全估摸著自己被我愣了半分鐘然後才想到打電話問我這句話的意思。
「承子念!」
承子念看我動真格的了,一下子心軟了,說:「東方槿你就是個愣頭青,那麼貴的戒指,咱們要是拿去賣了夠養活咱們多長時間啊?」
後來承子念自從為我寫了那首歌,只要宋楠楠一來,我就一定要讓承子念一邊彈吉他一邊唱那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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