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第631封情書
第十節

唐曉樂還沒下樓,我從她身後拉住她,對她說:「你住哪裡?帶我去!」
我開了門,也慢慢地下樓。
唐曉樂不回答,在我房間里走來走去,到處看著。
房間里很亂,有三張床鋪,衣服鞋子到處都是,有的就直接扔在地上。
「你現在住哪裡?做什麼?」
唐曉樂一邊說著一邊微微地顫抖。
「太少了。」那個男人不是很滿意。
「別廢話,快給我!」唐曉樂著急地壓著嗓子喊著。
唐曉樂看了看我,說:「那兩百塊先借給我,過兩天你取了錢我再來。」
我知道警察會帶她去戒毒所,我知道我不能跟唐曉樂解釋什麼,至少現在不能解釋,她以後自會明白。
「你現在癮越來越大了啊!」
我看著唐曉樂,覺得唐曉樂完全不是以前我認識的唐曉樂了,她的眼神一直躲躲閃閃,神情看起來忐忑不安www•hetubook.com.com,加上她瘦弱的樣子,分明就是一個不良少年。
「急用。」
「好,跟我來。」
「我現在身上只有兩百塊,夠嗎?不夠的話我去取給你。」
「我從不抽煙的。你怎麼了?跟那個人分開了?」
唐曉樂被警察帶走的時候,用一種近似於仇恨的目光瞪著我,然後咬牙切齒地對我說:「唐零,我恨你!」
我堅持著,拉著唐曉樂的胳膊不鬆開。
「兩千夠不夠?」我張口說了個數字。
我跟著唐曉樂進了一扇門,門內是兩個穿著弔帶的姑娘,看著唐曉樂問我是誰。唐曉樂說是她自己的朋友,然後帶我繞過去,走到一個樓梯口,準備上去。
「兩百塊,能給我多少給我多少。」
「看見了嗎?這裏的其中一個門,進去了,就是我住的地方。」唐曉樂指著這https://m.hetubook.com.com樣的地方對我說,「還要進去嗎?」
唐曉樂忽然看著我笑,說:「哪個人?你說誰啊?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我現在一個人,逍遙自在,一切都挺好的。你有沒有錢借給我?我真急用。」
然後我站在樓梯上聽見唐曉樂去跟剛才那個男人的談話。
這時候正好有個男人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襯衫的紐扣沒有扣。他看見唐曉樂,笑眯眯地說:「去哪裡了?難得我來了你卻不在!我給你帶了好東西了……」
唐曉樂瘦的幾乎要沒有了人形,卻還化著濃艷的不搭調的妝,紅色的頭髮亂糟糟的一片,衣服也是給人香艷的感覺。一看唐曉樂那身打扮,就覺得像個小太妹。
「沒什麼。那個死男人有老婆有孩子,他騙我跟我私奔,結果騙了我所有錢然後消失了,我從樓上跳下來,和_圖_書沒死掉,但是孩子沒了。沒了正好,反正我也養不起。」
兩天之後唐曉樂如約來拿錢,但是我沒有給她錢,我能給她的是一副手銬。
「你要借多少?」我把錢包里的兩百塊拿出來遞給唐曉樂。
那個男人的話還沒說完,唐曉樂打斷他,說:「等下我下來找你。」然後拉著我就上樓了。
「借錢幹嘛?」我拉唐曉樂進門,問她。
「到底發生了什麼?」
恨別人,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重要的是不能到了連自己都恨的份上。
她見到我的第一句話是:「有錢嗎?借我點。」
我希望唐曉樂是我記憶里的唐曉樂。
「你有多少?」唐曉樂反問我。
然而更叫我難過的是唐曉樂。
「沒事,都過去了,以後好好生活……你怎麼了?」
她已經不是少年了。
「你的孩子呢?」我忽然想到她是有孩子的,我以為她是為https://m.hetubook.com.com了孩子來借錢。
我又看見了唐曉樂,我不知道她是怎麼找到我的,她出現在我門口的時候我簡直不敢相信那是唐曉樂。
我忽然恍然大悟,但是我什麼都沒說,重新回到屋子裡,假裝什麼都不知道。
唐曉樂看著我,半天,說:「你放心,錢我會還給你的。」
唐曉樂出門往樓下跑去了。
唐曉樂再次回來的時候我沒有繼續勸她,我只是對她說:「過兩天別忘了去我那裡拿錢。」
「嗨!新來的妹妹啊?第一次要留給我啊!」那個男人還在我們身後說著。
唐曉樂想了想,說:「跟我進來。」
「什麼用處?」
遠遠的就看見了一排整齊的玻璃移門,從門內透出來的都是通紅的燈光,有的門口站著或者坐著一個姑娘,無一例外地穿著暴露,有的坐在屋內,敲著二郎腿,將腿露了一大截在門外。
「下次會有的。」
hetubook.com.com我沒有吭聲,多少是有些猶疑,我大概猜出了這樣的地方是做著怎樣的事情,但是我又不太相信唐曉樂真的會如此。
我略略看了看,問道:「你就住在這裏?」
「孩子?早沒了!你看我這樣像是個當媽媽的樣子嗎?」唐曉樂說完在我的桌子上四處翻著,「有煙嗎?給根抽抽。」
「好的。過兩天我來拿。」唐曉樂拿著我給她的兩百轉身就要走。
唐曉樂顯得有些不安,說:「不住這裏住哪裡?有這裏可以住就不錯了,我什麼都沒有了,差點連命都沒有了。」
唐曉樂一甩頭,就把我帶到了她住的地方去。
唐曉樂一直把我拉進一個房間,然後把門關上,大口喘氣。
我聽著唐曉樂將門關上的聲音,心裏一陣擔憂,隨後就追了出去。
唐曉樂沒有回答我,開門出去了。
「不是錢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到底在做什麼。」
「沒事,我出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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