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昨天來的，剛才已經離開了，在她離開之前我跟她在一起的。然後我把錢全部還給了她，雙倍的，然後說我們兩清了。她就開始不停地打我，直到累了。」
何處的眉又是一皺，緩緩抬起眼睛看我，他臉上的每個細節都在說明他此時的進退兩難。
這麼美好的事情真的可以屬於我嗎？真似乎有些太快了，太不真實了。
看來還挺了解她的嘛，想到這一點心裏有隱隱有些不快。
「會的，她是個明白分寸的人。如果不會就不會這麼打我了。」
何處看我的表情，笑了笑，說：「你覺得快樂嗎？」
他到現在還說他是認真的，把我當什麼？我想到阿可說他的那句話，於是我問：「你需要愛情嗎？」
這個問題叫他很難回答嗎？我到底希望他回答什麼呢？
我說：「你看清楚，我這個小一，是和你萍水相逢的小一，這個小一，她真的喜歡上你了，你決定怎麼辦呢？」
「不是累。」何處搖搖頭，說，「你無法了解，我也不希望你會了解。」
「所以你才要我做你的短暫的情和-圖-書人是嗎？你是要拿我來做一種替品是嗎？」我的聲音里與其說滿是憤怒，倒不如說都是委屈。
這真的是事實，何處他真的喜歡上我了嗎？真的知道他的答案之後我突然間竟沒有了失落，不管是先前的小一還是現在的小一又有什麼所謂？這不都是我自己嗎？假如不是我自己，也許何處就不會喜歡的，從他在西雙版納遇見我時的眼睛，從他為了我失蹤而痛苦的表情，我知道他是因為我之所以是我才會喜歡我的。
我沒有繼續問，何處突然看著我說：「上次跟你說要你做我情人那件事……」
何處說完那句話很是激動地看著我，他眼睛里升騰著渴望，那些光芒帶著寒氣侵襲我，我感到恐慌，一種被別人當作一件替代品的恐慌。
何處說：「那天跟你說那句話，其實我是認真的，那個時候我就打算和那個女人劃清界限了，只是手頭資金還很緊張。」
何處看著我，等著我的問題。
「你，是認真的嗎？」我擔心地問。
「我讓你覺得累了嗎？」
半天，何hｅtｕbook•com.coｍ處說：「你不要管我喜不喜歡你，總之你不要喜歡我。我們，是不會有結果的，我不想傷了你。我只希望，你能幸福，過正常、安靜的日子。」
我又問：「她會罷休嗎？」
我看著何處，這樣跟何處說話的時候我是敢這樣大胆地看他的，我是敢把他那些叫人刻骨的稜角都藏進眼睛里去的，但是，他說這話的時候我明顯感覺到我和他的距離。為什麼，為什麼我們之間總是隔著距離？總是不能好好地把話都說的清楚明白？
其實我問的時候心裏還是滿是期待地希望何處說需要的，我希望他需要，這樣我才有意義去努力，結果他說他不需要。
何處接著說：「她投資的時候說好了，什麼時候我把她投的錢雙倍還給她的時候這公司就完全屬於我了。我承認開始的時候我受制於她，那個階段發生了很多事，我失業，小一失蹤……」他說到這的時候看了看我，「後來又知道是阿可做的，我突然很沒方向。那個時候她一直陪著我，我知道她想得到我，很簡單，https://www.hetubook.com.com我就當是和她做交易了，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報答。」
我笑而不答。其實是羞於說出口。怎麼會不快樂？一點對我說他喜歡我的時候我什麼感覺都沒有，只覺得他是個孩子，而何處簡單地這樣表達的時候我卻覺得愛情原來是這般美好的東西，她真的可以只是因為一句短短的話，或者一個曖昧的單詞而含著只有自己才能體會的幸福的意義。而我的幸福又那麼不尋常。
何處也嘆了口氣。
「我，是認真的！」何處舉起手作出發誓的樣子，表情嚴肅地說。
「那，你是喜歡我的嗎？」我鼓足勇氣，問了這句話。
霎時間，天旋地轉，我張口想說話的嘴巴不禁微微顫抖什麼都說不出來了，我心跳的厲害，眼睛頓時不敢直視何處銳利的目光，彷彿他的目光里是含著火焰的，是會把我燃燒的。
何處吃驚地看了我一下，然後說：「不需要。」
「不是的，不是的。」何處難過地搖搖頭，他說，「你就是你，你要知道誰都代替不了你，你也不能代替誰，所以我才那樣要求你和*圖*書。」
「你還是不了解我。」我嘆了口氣。
「好，那就不解決吧！現在我這裡有個問題我想解決掉。」
我說：「我都忘了。」
「榮言也一樣一直陪著你啊？」我問。
就在這一刻，我決定告訴何處我全部的秘密，告訴他我其實就是小一，就是他原來的妹妹，告訴他我們其實根本沒有任何關係。
難道還要說對不起嗎？上次在醫院的時候就說過了，今天還要鄭重地再說一遍嗎？為什麼都要對不起我？這給我的感覺就是我好好地站在那裡，大家走過來，偏要把我撞倒，然後等我起來了說對不起。這毫無意義。
我從沒想過在我和何處之間會是我先表白的，而且我也沒想過我會主動向一個男孩子表白，我一直對感情很沉默，沉默到感情就這樣走掉，我甚至還想幸好我什麼都沒說。蔡雲河就是這樣從我生命里消失的，雖然現在他已經不屬於我感情中的任何一部分了，但是面對何處的時候我知道我真的要學會珍惜了。一個馬上就要過了二十五歲年齡的女子，再沒有多少如花般歲月可以空白等待了。
「ｗｗw.ｈetｕboｏｋ.ｃoｍ•coｍ我倒是希望自己能這樣。」
「你根本不想解決問題。」我說。
何處一點也不意外的樣子，他只看了我一眼，便轉過臉去，很痛苦的樣子，說：「我說過，你不要喜歡我。」
可是，何處的態度轉變的會不會太快了？
「不是我不想解決。你懂不懂？有時候命運的強大是你無法想像的。」何處無奈地說。
「你不懂！」何處說，「我不需要是因為我不敢需要，因為我所要的愛情今生都是無法得到的！」
「那不一樣，榮言需要的和她不是同樣的東西，榮言要的我給不了。」
「如果不是榮言打電話來，你打算就這樣永遠不見我嗎？」我又問。
何處轉過頭，看著我的眼睛，突然燦然一笑，說：「主要讓我喜歡你就好了。」
我再次迎著何處的目光的時候猛然間便有些害羞了，剛剛還可以那麼理直氣壯地表白，現在卻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了。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嗎？」
那個女人確實夠狠，而且下下都打在臉上。看來何處根本都沒有反抗。
「那今天那女人又是為了什麼打你？」
我說：「我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