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兒？」邊南停下了，潘毅峰開了口，他要再說不去就有點兒不仗義了。

「嗯。」邊南應了一聲，沒多問，手往兜里一揣就順著路走了。

「嗯。」邊南點點頭，拿出手機盯著看了一會兒，給張曉蓉發了個信息：周六有時間出來吃飯嗎？

「我。」邊南應了一聲，看清了這是籃球班的潘毅峰，另外幾個邊南也都挺熟，籃球班排球班的都有，全是惹事生非小能手。

「邱奕。」潘毅峰說。

「蹲誰？」萬飛追了一句。

邊南看了看日期，沒再回簡訊，他覺得林阿姨大概是希望他不回家的。

「嗯。」邊南喝了口茶，「他妹生日他肯定得回家。」

邊南一直偏著頭往窗外看，不過看不到什麼東西，路燈老遠才有一盞，還有不少被打壞了一直沒修，外面和_圖_書一片漆黑，玻璃上只能映出餐館里的景象。

邊南和萬飛坐在小餐館靠窗的雙人小桌前等炒麵。

「找東西吃。」邊南拉了拉衣領。

身後萬飛也跳了下來：「喲，開會呢？」

邊馨語：「爸爸，邊南打我。」

邊馨語：「媽媽，邊南搶我娃娃。」

一直到快十點時他才拉著萬飛出了宿舍，從三樓澡房窗戶出去，順著下水管子出溜到了宿舍樓後邊兒。

「冬青網吧。」潘毅峰低頭看了看手機，「十點半。」

邊南跳出圍牆的時候才發現牆根兒下面還蹲著幾個人，他下去的時候差點兒直接跨人腦袋上。

「你倆幹嗎去？」潘毅峰問了一句。

他知道潘毅峰這幫人蹲這兒不會是聊天兒，沒多聊打算直接走人。

他雖說不是什麼老實學生，https://www.hetubook.com.com打架比訓練上課認真多了，但他不想剛被老蔣罰完就又惹出什麼事兒來。

「又不回？你上周也沒回吧？」萬飛擺了個POSE，舉著手比了個二。

但剛邁了一步，潘毅峰叫住了他：「邊南，一會兒你倆來幫個忙吧。」

邊南笑笑沒說話。

航運那邊一般是不拼出個老大來不算完，體校不同，都是練過的，一幫刺兒頭誰也不服誰，平時相互看不順眼，關鍵時刻卻都能抱團。

邊南：「我沒有。」

「老鄉親吧，我想吃他家的春餅。」萬飛說，停了一會兒又說，「我就知道潘毅峰得是第一個找邱奕麻煩的，就沒想著他能憋到這學期。」

「再說吧。」邊南晃了晃手機，「張曉蓉要不跟我吃飯我就去你家吃餅。」

和*圖*書炒麵吃完，張曉蓉的信息才回了過來：我這幾天心情不好。

「我現在就想吃東西。」邊南在兜里摸了半天想找塊兒糖吃，結果只摸出張超市小票，他轉頭四處看了看，「去哪兒吃？」

「去我家吧。」萬飛說，「我媽說這周包餃子，你不是愛吃她烙的餅嗎？讓她給你烙餅。」

「就是，今兒晚上不|穿褲子翻。」邊南摸出手機看了看，林阿姨給他回了條簡訊：那明天讓老吳過去給你送衣服。

學校兩米多點兒高的圍牆對於這幫體育生來說形同虛設，蹬兩下就出去了。

相比直接對話，大概間接對話更多些，一般是這樣：

「你倆吃飯還能吃兩天嗎？」萬飛嘖了一聲。

「主要還是想躲開邊皓吧？」萬飛給他倒了杯茶，萬飛跟他從進初中體校就認識了，他家和圖書那點狗血倫理劇萬飛門兒清。

「這個點兒還有個屁的春餅……」邊南指了指前面的一排餐館，「隨便來個炒麵什麼的得了。」

餐館里加上他和萬飛一共也就四個人，另一桌大概是航運的學生，低著頭埋頭吃面，連話都沒說過一句。

邊皓是邊馨語她親哥，邊南跟他連梨花體都沒有，早兩年見了面一個不合適就能打起來。

「你這周不回家？」萬飛問了一句。

「我靠，要弄邱奕。」萬飛跟著走了一會兒之後才小聲說了一句，聲音里透著興奮，「是不是正合你意？」

「隨便，你大少爺都不介意，我更無所謂了。」萬飛揮揮手，倒是不在意從春餅直接湊合成炒麵，「炒麵的話我請你吧。」

邊南肚子挺餓，累了一下午飯也沒吃上，隔壁宿舍的過來打牌他都沒情緒，塞著耳https://m.hetubook.com.com機躺床上聽音樂。

萬飛一聽這名字，愣了愣，接著就迅速轉臉看著邊南。

「我靠，誰啊這麼會挑地方跳！」蹲著的人蹦了起來。

這破地方晚上一過九點，還亮著燈的就只有網吧、山寨KTV和宵夜館子。

一般他約女生不會用這樣的問句，直接說周六請你吃個飯就行了，但張曉蓉不行。

邊馨語是邊南同父異母的妹妹，只小他半歲，邊南從小就跟她沒話，到現在十來年了說過的話加一塊兒估計都湊不出一首梨花體來。

「回去也沒意思。」邊南拿著手機對著萬飛拍了一張，「邊馨語後天生日，我回去幹嗎？」

邊南：「我沒有。」

「真難伺候，等半天回句廢話。」邊南看著手機，皺了皺眉，「到底是心情不好不想吃，還是心情不好需要吃？吃不吃一句話的事兒這麼費勁。」